對方沒說下去，葉北生手不停的抖，只覺得心臟狂跳。半晌才在小吳要掛電話的時候，聲音發，“幫我聯系痕跡對比科，把米小姐驗傷報告里的手印和我妹妹報告里的做一下比對。”

小吳一下明白過來了，“可，手印這東西，在掙扎過程中方向很難判斷，所以。”

所以即便留下來的方向一致，也不一定是同一個人，更何況當時指印只照了照片并沒錄，是因為上面本不可能留有指紋，只是手掌痕跡，比對結果是有偏差的，可小吳聽到這邊沉默里帶著急促的呼吸，也知道事關重大。

葉北生在書房焦急地等著，很快小吳就打來了電話，已經開始做比對了，不過檢驗科的人說，這種手掌印比對不是指紋比對，最后結果的準確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北生，你對這個案子怎麼看。”

葉北生腦子很，他一方面覺得自己想多了不過是個手掌印，另一方面多了些恐慌，妹妹那案子的兇手被定為模仿西街屠夫犯罪，并不是真正的兇手，如果米嵐這案子和妹妹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人，是葛楊，那麼葛楊也許就不是真正的西街屠夫。

可同時他又想到一直懸而未破的妹妹的案子，兇手真是葛楊嗎。葛楊那張臉即便是十幾年前也是萬人迷，那麼多孩子追求，他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妹妹下手，還那麼小。

他越發的悶，再也坐不住了，拉開房門要回局里，也許是靜大了一些，母親披著服咳嗽著出來，“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啊。”

“媽，我有點事要趕回局里。”

葉北生回避著目，不敢告訴母親也許就在剛剛他發現了殺害妹妹的兇手。他更是自責，為什麼自己不早些看妹妹的卷宗，也許早發現葛楊，也不會再有害者了。

此時他的心無法平復，母親想說話可是又咳嗽起來。以至于劉姨都披著服出來，葉北生擔憂又心疼，“媽，還是去醫院吧。”

“知道了知道了，明早就去，你怎麼比我老太婆還啰嗦，趕忙去吧，我明早就讓劉姨陪我去。”

葉北生還要勸，小吳那邊來電話催他去局里。也不敢多待怕在母親面前餡，囑咐劉姨明早天一亮趕去醫院就匆匆走了。

就在葉北生關上門一刻，他母親不抑了咳嗽的更加劇烈，劉姨過去幫順背，“你啊，就擰著，多讓北生擔心。”

“就怕他擔心，我這個年紀檢查只能你陪著去，可不能讓小的陪著。”

“咋的，你害怕檢查出啥病啊。要是真有啥還打算瞞著北生。”

劉姨忍不住翻白眼，“你怕不是苦小說看多了。”

兩個老人一起生活同姐妹互懟慣了，葉母剛要回，咳嗽的更加劇烈了。

葉北生開車直接回了局里，到的時候，小吳在門口迎著他，“檢驗科那邊對比了，雖沒有指紋，但基本確認了，因為葛楊手掌上有一顆痣，所以。”

“我妹妹那個手掌印上也有痣。”

“但手上有痣的人很多，這個不能作為主要證據，但檢驗科已經據這開始做更細的比對，也已經開始據這個深調查走訪了。”

“什麼更細的比對？”

“殘疾學校案子的尸檢報告是固定的，除了手掌印還有脖頸，腳踝的傷痕，而米小姐的驗傷報告里多是的照片，其他傷痕并沒有拍照，所以需要米小姐配合再次檢驗，要抓，過去這麼多天，上的痕跡都變化了。那邊已經通知陸隊了。”

那邊檢驗科的人已經出來拎著工箱上車，喊著小吳這邊。

“陸隊說讓你跟著檢驗科過去，那邊他和米小姐已經打好招呼了。”

葉北生愣了一下，就被小吳推上了車。

檢驗科和大夫一起給米嵐做了傷痕鑒定，葉北生還腦子發懵的站在走廊上，直到陸嘯在后面拍他，“你這個發現很重要。”

他沒說下去，知道對于葉北生來說他妹妹的案子是不可的傷痕，可同時也無奈他這徒弟，最大的缺陷就是和案子分不開，這樣的人終究不適合當刑警。

檢驗科配合大夫很快就出來了，葉北生從門里看到坐在床上永遠面容冷清的米嵐，正好抬眼四目相對，有一瞬葉北生仿佛什麼梗住了嚨，直到陸隊推了他一下，“愣著干什麼呢，米小姐你，這邊你善后吧，我先上去。”

眾人退去，病房突然變得及其安靜，尤其是這樣的夜晚，心跳聲都那麼明顯。

“葉警，是案子有什麼重大進展吧，畢竟現在這時候把我起來作比對。”

米嵐指著手表，抿著看不出的表是在指責還是質問。

葉北生回過神走進來，此時是早上六點多鐘，北方這個季節天亮得比較晚，然而黎明之前是一天中最暗的時候，他有些發愣不知該如何開口，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這一刻他看著米嵐，很難不想起自己的妹妹。

米嵐盯著他皺眉，“確定葛楊就是西街屠夫了嗎？”

“米小姐，我剛才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不是十六個，你這就是一般qj殺人未遂的案子，為什麼一開始警方會懷疑葛楊是西街屠夫又重出江湖了呢？”

米嵐一愣，似乎不明白他說什麼。

“有時候好，也不好，可以幫警方盯住一個人，他翅難飛，可同時，的報道也讓很多心懷不詭的人模仿犯罪，從西街屠夫案發以來，其實大大小小還出現了很多案子都是模仿西街屠夫犯罪的。”

“你的意思是，葛楊不是西街屠夫？只是模仿犯罪？”

“目前還不能確定，剛才重新做的傷痕鑒定，是為了和之前一個懸案的死者傷痕作比對，但如果證實葛楊是那個案子的兇手，那麼他就不是西街屠夫。”

米嵐一愣，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可外面都在傳葛楊就是西街屠夫。”

葉北生卻沒有答話，他此時心里五味雜陳，甚至想放聲大哭，殺害妹妹的兇手也許就在這，就在這所醫院，就在這間病房的樓上，他漸漸攥起拳頭。

米嵐看著他奇怪的表，“警方其實也非常懷疑他就是西街屠夫對不對，而且現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我以為警方會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最起碼讓惡有惡報，可葉警你說給我公平正義現在在干什麼，幫葛楊罪嗎？證明他不是，就意味著判不了重罪，甚至還要懷疑我在誣陷他？”

米嵐面無表，此時眼眸中的像是一把刀子。

葉北生回過神來，“米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是想說警方就應該為了差而冤枉一個人。”

米嵐嘲諷的，“算冤枉他嗎？我覺得他就是西街屠夫，只有我親經歷過。我知道。”

指著自己，“十六刀，如果不是我反抗，也許我現在就是一個被先j后殺上了社會新聞的尸，而之后你們不僅不幫我主持公道，還一再的聽信那個人渣的話懷疑我是陷害他？你害者心里怎麼看你們警察，難道我不該恨他嗎？

你現在和我一句一句講公平正義，葉警，事不關己誰都可以說風涼話，我就問你，如果今天傷的是你的親人，你不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