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語》第21章 記憶缺失

好在,電話是老公打來的。

他說他已經跟著他兄弟出發去接新娘子了,問我昨晚睡得可好?有沒有夢魘。

夢魘倒是沒有,但我遇到了鬼打墻。

當然,這些只是我在心里回應他的話。

在電話里,我說一切都好,讓他安安心心的去幫兄弟接新娘子。

至于我去看心理醫生這事,我沒跟他講。

從我懷孕到現在,我一個人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昨天拿著畫像走出了小區,從三期走到四期,除此之外,我去任何一個地方,邊要麼是老公陪著,要麼是吳媽陪著。

今天去看心理醫生,算是我這一年多以來真正意義上的單獨出門。

一開始很順利,調查問卷我也都填寫了。

心理醫生說看我狀態還不錯,比起一般懷疑自己產后抑郁的寶媽來這兒的況好太多。

但最后問題出在了安全上。

心理醫生說,一個人終生的安全,來源于六歲以前的記憶。

但我六歲以前的記憶,是沒有記憶。

無論我怎麼回憶,我的記憶始終停留在了六歲那年,我早起蹲在地上聽媽媽跟鄰家嬸嬸嘮嗑,那之后我因為嚴重貧太急而摔了一跤,那一跤對我來說沒有造什麼太大的傷害,只是在我的膝蓋上留下了兩個青腫的印子罷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摔青了的膝蓋早就已經痊愈。

在懷孕以前,我甚至連貧病都沒再犯過。

只是懷了孩子,一個人要供給兩個人的營養,加上我是的蛋白S活低,所以導致了凝功能異常,生完孩子后,我在醫院住了七天,每天在肚皮上打兩針那曲肝素鈣,出院后在月子中心,護士小姐姐依舊每天來給我扎針。

到我產后復查的時候,凝功能已經正常了。

活了二十多年,我也就小時候摔過一跤,生孩子遭了點罪,其余時候連個傷風冒都不曾得過。

但心理醫生卻明確告訴我,我丟失了六歲以前的全部記憶。

我試圖跟他爭論:

“我打小就笨,也許是我記憶力不行,所以記不起小時候的事了呢?”

心理醫生搖頭:

“人的潛意識里,會記住很多你可能拼命想也想不起來的東西,但你現在給我的覺是,你六歲以前的記憶,應該是被人為的抹去了,又或者你過什麼傷,導致你缺失了那段記憶。”

我反問醫生:

“那你會記得你六歲以前住在什麼樣的房子里,由什麼樣的人帶著長大嗎?”

心理醫生給我倒了一杯溫水,然后遞給我一張白紙:

“你閉上眼睛,用心電圖的方式在這張紙上畫出你二十多年來的長軌跡。”

我記得老公說過,當人的眼睛被蒙住,人的行為軌跡一定是圓形的。

是作畫的話...

我嘗試著畫了。

睜開眼睛后,心理醫生用手指了指:“你會畫畫?”

我點點頭:

“我老公以前是個畫家,我跟他在一起后,會偶爾畫著玩玩。”

心理醫生夸了夸我,說從我畫的“心電圖”可以看出,我對畫畫很有天賦,怪不得會被我的畫家老公所吸引,我只是笑笑,心里想著,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老公跟我在一起后,就再也沒有過畫畫了。

就好像他畫畫只是為了遇見我。

雖然他說畫畫養不活一家子,寫小說對他來說可能會更輕松。

但夢想豈是說放棄就放棄的。

不過這是另一回事了。

心理醫生著重強調的是:“你能告訴我,這里為什麼是一直線嗎?”

我在白紙上畫出了“心電圖”,最開始我畫了一條筆直的線,心理醫生告訴我,如果他不是親眼看見我畫的話,他會以為這條直線是我借用了直線工才畫出來的,因為太筆直了。

人在看得見的時候畫直線倒不是什麼難事,但前提是我在畫“心電圖”的時候,心理醫生是給過我許多干擾了,這其中除了音樂和他的解說外,還有各種外界的雜音,以及桌子本的晃

我也很驚奇,甚至不知道自己繪畫功底這麼強。

見我不語,心理醫生又問:

“這條直線從這個地方開始下沉,再上升,高低起伏,這個讓你開始有變化的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不是不能回答,而是我不愿意回答。

為此,心理醫生給我看了我作畫的錄像回放:

“我從你出生一直講到你六歲,在這之前,你一直平穩的畫著直線,直到我說你現在六歲了,你的手才開始抖,這個點,你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我摔的那一跤。

難道是那一跤摔壞了我腦子,讓我丟失了六歲以前的全部記憶?

我陷了短暫的沉默,心理醫生又問:

“如果這個問題你很難回答,或是你不愿意回答的話,那我換個方式,你為什麼會想到來看心理醫生?”

一般心理醫生都會告訴患者,只有絕對的信任,才能找到問題的源所在,這也就要求患者對醫生敞開心扉。

但他似乎尊重了我的私,不等我回答,他又說道:“從你的問卷調查,到你跟我說的事業,婚姻,家庭,親子,甚至是你自己,都沒有任何問題,我能很肯定的告訴你,你很幸福。”

這個結論我并不意外。

我問:“你的意思是,我沒有產后抑郁,或者是神方面的問題?”

心理醫生搖搖頭:“你很幸福,但這并不意味著你很健康,黎士,我認為,你沒有對我說實話,我指的是,是什麼原因導致了你在如此幸福的狀態下,邁出了認為自己可能產后抑郁,或是神方面有問題的這一步?這一點很重要,我需要你如實告知。”

不愧是心理醫生,他看的很準。

來的時候我還在猶豫,我是一開始就把我最近的遭遇和盤托出,還是先測試一下我到底有沒有病。

現在醫生已經證明,我原本應該是很幸福且健康的。

但我既然來到了這里,就證明我的心深已經對自己是否健康這個定論產生了懷疑。

或許在心理醫生眼中,我認為自己有可能病了,這本就是一種病態的存在。

所以當我再次對上心理醫生的眼睛時,我心虛了。

他趁熱打鐵:

“所以,你需要時間好好思考要不要信任我嗎?”

我并非不信任醫生。

我來到這里,就證明我需要他的專業判斷來給予我幫助。

于是我有點急,急到忘了給鋪墊,直截了當的說:

“姚醫生,我見過鬼。”

話一出口我便后悔了,果真,我看到姚遠皺了皺眉,那表似乎在說,你病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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