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瞪大了眼睛，想要再仔細回顧剛才的畫面，卻又一無所獲。

忐忑的著男人，男人只是掀了掀眼皮：“你覺得，這能嚇到我嗎？”

蘇木哭無淚，是真的看到了有個掛在天花板上的尸，雖然只有這一個剎那的畫面。

蘇木委委屈屈地飄到一旁的保溫壺邊，恍然間好像聞到了保溫壺里散發出來的香味，這讓久違地想起了生前嘗過的食，以及并不真實的，不自覺地開口：“我好可憐啊，不知道死了多久，肚子好哦……”

的聲音里竟然還帶了點哭腔。

接著，沈鶴就聽到后傳來了啜泣聲，嚶嚶，嚶嚶的。

驚悚氣氛直接拉滿。

在蘇木著嗓子哭得昏天黑地，突然，隔著墻壁傳來幾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倒塌了，又夾雜著砸碎的聲音。

與此同時，的又一次短時間經歷了打散和重聚。

急忙飄到門口，半邊子卡在門里，頭穿門而過，到外面。

走廊上，是和一樣，探著腦袋四張的孩子，那孩子手里抱了顆籃球，神態有些慌。

扭回子，蘇木看了一眼屋的掛鐘，已經三點半了。

“東九區的小孩放學真早啊，不過調皮搗蛋倒是全世界都很統一，估計砸了不東西，不知道這家的媽媽會不會追著調皮鬼打屁……”

的語調里帶著笑意，有幾分懷念的味道。

雖然無法看清過去的時，那些緒卻印刻在心里，哪怕只剩下魂魄，也能清晰地到。

只是沈鶴卻想了什麼，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的手指在鼠標上，聲音得極低：“這可不是什麼調皮搗蛋鬼，而是位活生生的惡霸。”

捕捉到沈鶴的低語，蘇木立馬接過話頭：“什麼惡霸？什麼？什麼？”

瞥了一眼，沈鶴覺得，懷里抱著的不應該是保溫壺，換西瓜才更對味。

不過，他還是開口了，“這應該是鄰居家的山田先生，你最好不要因為好奇穿墻過去看，他很暴躁，也有些神經衰弱，要是他被你嚇到了，說不定會掏出什麼，把你魂飛魄散了。”

真是駭人聽聞，蘇木著肩膀，盡量把自己一小團：“我們東八區的事，他們東九區也能管的嗎？”

想起剛進沈鶴房間里時，匆匆見過一面的山田太太，蘇木有些不平。

那位山田太太實在是個人，沒想到丈夫卻這樣沒有素質。

心懷不滿的蘇木打開了保溫壺，高湯的濃香溢出，整個房間似乎都泡在了溫暖、綿里。

可蘇木沒有辦法用。

雖然能到品，但像水這樣的特殊質，只能穿過，沒有辦法承載。

的心，和的擺一樣，滴滴答答地落著水。

蘇木轉保溫壺，卻突然發現，保溫壺上了一個小小的便簽，兩個十分工整，筆畫流暢的漢字落的眼底。

“沈鶴？你沈鶴啊！沈鶴！我可以附在你上喝一口湯嗎？”

被到名字的人，瞥一眼：“想都別想。”

可蘇木并沒有要聽他話的意思，要做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鬼！

張牙舞爪的蘇木沖著沈鶴加速飄來。

可還沒靠近，沈鶴就從電腦屜里掏出了一塊桃木牌。

剛剛靠近的蘇木宛如被火焰燙到一般，回手，轉了一圈，滾到一邊去了。

躺在榻榻米上，側著腦袋，眼眶邊掛著淚水，里配合著發出嗚嚶嗚嚶的聲音，控訴著沈鶴的無。

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嗎？

夾雜在的哭聲下的，是細聲細氣的低語：“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奇怪的人存在嗎？誰會出門在外，無緣無故帶桃木牌在上啊，外國的鬼又不認這一套，這是不是什麼病態心理啊，天吶，我的命運居然要給這樣一個人……”

一字不聽進耳朵里的沈鶴：“……”

大概是真的委屈，蘇木這回堅持不懈地哭了半個小時。

那細細碎碎的哭聲，比在房間里嘰嘰喳喳的吵鬧還要擾人心神。或許是為鬼魂的加，的哭聲里充滿了怨氣，聽久了，還有些令人頭昏目眩的。

“給。”

蘇木收住哭聲，睜眼就看見一只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這只手正掐著一只山雀玩偶的腦袋，遞到跟前。

蘇木捧著通雪白的山雀玩偶，看向沈鶴，歪了歪腦袋表示不解。

“你試試附到玩偶上。”

“好！”蘇木將山雀玩偶放到自己眼前，大眼對上小眼，隨后又扭頭委屈道：“我不會附。”

沈鶴：“……”

剛才要附他時，倒是氣勢足得狠，原來本不知道怎麼附。

沈鶴口郁結，緩了一口氣，才又耐著子解答：“你要把自己放空，腦海里想象著玩偶的樣子，你是混沌一團，要融進玩偶里……”

蘇木順從地按照沈鶴的話進冥想。

當再次睜開眼睛時，忽然到自己有了重量。

嘗試著晃一下子，揮手臂。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山雀玩偶里突然發出響聲，嚇了沈鶴一跳，趕忙拎起玩偶，把底部開關關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歌聲的消失，山雀玩偶里傳出了另一道震耳聾的笑聲，聽起來像某種變聲的效果。

沈鶴又撥了撥開關，這個笑聲卻一直沒有停止。

“哈哈哈哈哈！是我啦！是我啦！”蘇木笑得不過氣來，用小黃人式的嗓音阻止沈鶴試圖將玩偶拆解開來。

最終，蘇木還是如愿以償地用小啾的，喝到了沈鶴倒在蓋子里的湯。

因為蘇木附的緣故，山雀玩偶的眼睛靈了起來，蹲在桌子上喝湯的時候，腦袋還能扭一扭一，可極了。

沈鶴看著那只被注了靈魂的山雀玩偶，眉眼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只是，他的腦海里又響起了的聲音。

“想不到沈鶴居然是這樣的人，長得這麼高大，胡子拉碴，又兇的，居然還帶著玩偶出門，還是這麼可的小啾，嘖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他心里居然還住著一個……我也很喜歡小啾，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做姐妹啊……”

前不久旅游時到山雀玩偶作為紀念品的沈鶴：“……”

小啾蘇木心滿意足地砸吧砸吧，正準備向沈鶴道謝，并發出姐妹邀請。

突然，一道驚慌失措的聲從門外傳來。

“救命——”

“拜托大家快來幫幫我——”

“救命啊——”

蘇木和沈鶴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這悉的聲，是山田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