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這個小學二年級的小朋友殺人了？”蘇木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

沈鶴繼續往下畫圈。

“我只是……想跟……大家……一起……”

“媽媽，世界不歡迎我的到來嗎？”

“如果……沒有我……大家……就不會這麼……辛苦了吧……”

到這里，已經沒有更多的容了。

沈鶴又將那張皺的紙平，推到蘇木眼前。

蘇木這才發現，除了斑駁的水漬、模糊不清的字跡以外，紙張上還留有深深淺淺的劃痕。

“這是什麼？”

沈鶴解釋道：“是銳一類留下的劃痕，從長度來看，應該是手工刀一類的東西，紙張沒有被劃破，是因為他不是在這一張紙上留下的劃痕，而是上一頁紙。”

蘇木勾起來那張紙，對著燈照著仔細瞧。

“這里有一個地方好像劃了很多刀，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一個孩子的日記里現出了多種緒大幅度的轉變，暴躁易怒，又消極自責，而且他應該還很瘦弱，有腹部疼痛的現象，大概率是患上了兒抑郁癥。”

蘇木歪了歪頭：“你從這幾句話里還能看出他的質問題啊？”

沈鶴用馬克筆的另一頭指著那頁日記上的“大”字：“他的落筆沒有力量，不是手腕沒用力，而是連握住筆桿的力氣都很小，而這個字，在寫到‘丿’的地方，手還了，這是因為疼痛，讓他沒有辦法穩住筆法，同理還有幾個字也是這樣。他的緒影響到了他的胃部，產生疼痛，讓他沒有辦法控制。”

聽了沈鶴的分析，蘇木不由地鼓掌好。

這就是偵探的大腦嗎？和一般人好像是不太一樣呢。

“他這個腦子要是用來幫我查案上，那我豈不是很快就能找到真相了！嗚嗚嗚！這是上天在眷顧我吧，迷迷瞪瞪地都能給我送到沈鶴的家門口來！”

“哈哈！沈鶴！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你逃不掉了！”

蘇木在心里碎碎念，已經開始幻想怎麼在這次事件結束后，趁機讓沈鶴接下的委托，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時不時還竊笑出聲。

而將這段心聲一字不落聽進去的沈鶴，默默挪開了椅子，并背上背包，準備溜走。

“沈鶴！你要去哪兒，我也要去！”

一個小時后，吹著山風，看著滿目紅蓮業火般的楓葉。蘇木長長地嘆了口氣，也沒想到，要跟著沈鶴出門還要經歷這麼一場生死時速。

的一對翅膀都快撲騰斷了，最后還是用喙勾住沈鶴背包上的線頭，才沒有被他從地鐵里甩掉。

“沈鶴，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上天會罰我變鬼，而不是變小啾后還要豁出半條命勾著你背包上的線頭。”

小啾一臉悲憤加。

沈鶴無奈道：“這個地方你不來更好。”

“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有什麼地方，是我一只小啾去不得的嗎！”

小啾義正言辭，字字泣，還想再發表一篇小作文，聲討沈鶴這個曾經并肩作戰，攻克齋藤鬼宅的戰友，居然在要關頭，背叛了組織和。

只是還沒等再出聲，后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們。

“是你們啊。”

那道聲音清麗縹緲，還有些許蠱人心的味道。

蘇木想起來了，這是神奈巫的聲音。

意識到眼前的巫能掏出對產生效用的小紙人，蘇木就驚慌失措得直往沈鶴的領里鉆。

當然，沒功。

被沈鶴拎在手里，被迫與神奈巫對上目。

那可真是位人，如墨的長發被束在腦后，兩鬢還有幾縷發被山風吹得到了臉上，寒潭一樣的雙眸氤氳著淺淺的笑意。

還是穿著那紅白巫服，手里握著掃帚在打掃，見沈鶴來得匆匆，又說道：“今年冷得比往常要早，請先進來喝杯熱茶吧。”

沈鶴沒有推拒。

這間神社實在是小，除了祭拜的主殿外，就只剩下供巫休息的一間小屋子，還有與小屋呈對稱建立的一座避風亭。

帶著蘇木，沈鶴理所當然地選擇了避風亭。

說是避風，可建立在山崖邊上，賞景是個不錯的去，但刮來的寒風，是一點兒都遮不住。

好在神奈巫煮了熱茶過來，滾燙的茶水，填得肚子暖乎乎的，也就沒有那麼畏寒了。

蘇木難得的安靜，盡力將自己的存在減到最小，認認真真地扮演著一個普普通通的背包掛件，沈鶴暗自笑了笑，沒有管。

待神奈巫落座后，沈鶴也沒有急著進正題，閑談幾句，算是套套近乎。

“聽說這間神社建了有好些年頭了。”

神奈巫笑道：“我打出生就一直在這里，確實是好多年了。”

“那您應該也認識住在山上的齋藤一家了？”

神奈巫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是，以前他們還常常來這里祭拜、撞鐘呢，只是從八年前開始，就只有齋藤純一郎先生一個人來了。”

“那還真是令人憾，以前一家八口一起過來，一定很熱鬧。”

“八口？不對，我記得是九口人哦。”

沈鶴也勾了勾角：“是了，沒想到，他們節日里還會上家里幫忙工作的阿姨。”

聞言，神奈巫似是早已看穿了一切一般，順著沈鶴的話口，給出了他想要的答案：“不是呢，以前還有齋藤純一郎先生的兒子，應該是做禾彥。”

禾彥？

蘇木掛在背包上，輕輕了腦袋。

沈鶴故作吃驚：“原來寺良還有個哥哥，倒是沒有怎麼聽他提起過。”

神奈巫喝了一口茶，眼眸下垂，語氣里著幾分憐惜，“如果禾彥能順利長大的話，您一定會從寺良的口中聽聞他是一個溫的好哥哥，只是可惜發生了那樣的事，就連禾彥的媽媽最后也……”

“您是到說齋藤純一郎先生的太太？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一杯茶到了底，神奈巫起收拾，對沈鶴這次的問話，只報以一個神的微笑，“還想要知道什麼，那就得偵探先生行起來了。”

說罷，端起茶盤往屋舍里走，看著的背影，沈鶴還是沒能將小紙人的事問出口。

這位巫給人的覺神又遙不可及，而且沈鶴總覺得自己曾經見過，可要是細想起來，就會發現，沈鶴甚至會開始一點點忘神奈巫的模樣。

“沈鶴，你好像神奈巫直鉤上的魚哦！”

小啾的機械音響起，沈鶴角了，一時竟被懟得有些語塞，正好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挽救了沈大偵探脆弱而微薄的尊嚴。

“是沈鶴先生嗎？您好，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日向，這次致電是關于齋藤家的案件，確實如您所說，還有一些的資料，只是詳細信息并不方便泄，雖然您的份特殊，但實在是……”

“沒關系，日向警，您聽我說的有沒有問題就行。”

“噢，您請說！”

沈鶴舉著電話，走到避風亭的圍欄邊，下面是碧綠的湖水，風帶起的漣漪里還能看見那座恢宏的建筑群。

“八年前，熱賭博的齋藤三郎欠下了巨額的債款，雖然家里有母親庇護，為他償還了不，但也只是夠填補利息的，所以討債一方雇了人上門要債，言語間兩方起了沖突……”

這些容都是沈鶴原本就在案宗里看到過的，接下來的話，才是沈鶴真正想要說的，“當然，這些都是對外的說辭，事實上齋藤三郎本就沒有出來面對討債方。”

他的目落在那圈漣漪上，“和他們面對面，還起了沖突的是齋藤純一郎的兒子，齋藤禾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