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著白折這樣的笑容，聽見白折這麽說，高銘聲突然覺得背脊一寒。他希白折隻是在開玩笑。可是那笑容和眼神，卻似乎又無比認真。高銘聲皺了眉，隻不知道白折到底何意。

“好了，折折，給你一樣東西。”寂修對白折說著，打開宣紙，磨墨、執筆、畫畫。

不多時，他畫好了一個麵，竟與那蘭陵王的麵一模一樣。

接下來他的舉和那日白折作畫時一樣，拿水潑上這畫。宣紙染了水，漸漸變得明直至消失。那麵卻留下了。

“寂修，這是……”白折看向寂修。

寂修把麵拿起來遞給白折。“想幫李澤的話，拿去吧。”

白折想了想，明白過來緣由之後，便展而笑了。接過麵，笑道：“心病還要心藥醫。我明白了，我拿這個假的麵，去換李澤的真麵。還是寂修聰明。我就說還是有辦法的。”

看病要看病。李澤的病是缺乏自信。他從小被嘲笑、被欺負，導致他怯弱和不自信。那麽，隻要他開始相信麵能給他自信心，他便可以自信起來、慢慢去掉怯弱的病。時間長了，他的心病也慢慢能除掉。那麽，就拿個假麵去替換掉那個真的麵，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那我先去。”白折拿著麵，舉著紅傘，朝樓下走去、繼而再朝那李府走去。

白折離開後，屋便隻剩寂修和高銘聲。

寂修看向高銘聲，道：“我不在的日子裏，謝謝你照顧。”

“沒有，我也才來沒多久。隻是……”高銘聲皺眉看向寂修，“寂修，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為什麽會來靈骨齋？我問過白折，說是讓我來搞研究、來幫幫。可是我覺得，你們本不需要我的幫忙。而且這些東西的來曆，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多了。”

寂修聽罷，隻道：“不必著急。很快，就會有個人來找你了。”

“誰？”高銘聲問。

“一位故友。”

寂修隻說到這裏，似便不願再多言。

高銘聲想著，既然寂修讓他等、他便再等等好了。何況，現在他覺得待在靈骨齋好的。他能見常人所不能見，能閱盡人間百態。譬如那些白骨抄記載的一個個故事，讓他覺他也在這世上活了很久很久了。

高銘聲正告辭，寂修突然拿出了一個酒杯給他。

“寂修先生，這個是……”

“我重傷未愈，會在這裏睡一段時間。這杯酒一旦被月照，會自長滿葡萄酒。你今晚把這酒灑在我屋外，也灑在靈骨齋外。然後你把這酒杯給折折。若有敵來犯，會知道怎麽使用。”

“好。”高銘聲鄭重點頭。“可是……你不告訴？”

“就別讓心了吧。”寂修隻這般說，便朝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高銘聲跟著寂修走到他的房門口，見著裏麵一點西洋家都見不到，還完全是古時的簡樸擺設。

寂修徑直上了床，合目睡去了。

高銘聲隻問了一句：“這……是什麽酒杯。”

“葡萄酒夜杯。”寂修說完這七個字，便陷深度的睡眠中。

白折回來的時候，已臨近中午。了懶腰，喝了幾口水，去到客廳，看見高銘聲正在客廳擺弄著一個杯子。

白折沒想到，李府的守衛還多。雖然有能夠讓穿牆的紅傘，但想在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況下換走麵，還是不容易的。

白折打了個嗬欠，看向高銘聲：“李府守衛還真多，還好我有一把好傘。銘聲，你在看什麽？寂修呢？”

“哦，寂修啊，他睡了。這個……是他給我的什麽夜杯。”高銘聲說。

“夜杯？”白折皺眉，“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他是不是傷還沒好？”

“他看上去是有些疲累。你就別去打擾他吧。我們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在晚上把酒灑到這屋子外，也灑到他門口吧。”高銘聲說。

聽了高銘聲的話，白折也停下步子，隻得上前接過杯子。“是，現在不便去打擾他。可是，這酒不能用。”

“怎麽說？”高銘聲問，“這酒有什麽典故嗎？”

“傳說這是西王母贈給周穆王的夜杯。”白折道，“這夜杯有敵之效。不過，若是寂修使用，便會損耗他的氣。他傷還未愈，不該如此。”

高銘聲想了想，卻是出聲勸了白折。“寂修應該有分寸。他用這夜杯，雖有所損耗，但總比敵手攻進來強吧。你想想，寂修此刻要靠睡來恢複元氣。這個時候，如果有敵人打進來，是不是對他更不利？你提到過，這次是你的敵人利用了李澤，故意引寂修出來。那麽他們下一步肯定有行。”

蘇旭利用李澤、引重傷未愈的寂修出來，就是為了趁寂修未恢複之際來攻擊寂修。寂修用了夜杯，雖有所損耗，但可引得夜杯的仙神之氣來保護靈骨齋。靈骨齋安全了，寂修也便安全。

白折想過來，點點頭，把夜杯還給高銘聲。“我知道了。你來弄吧。”

高銘聲見白折那樣，沒忍住打擊下。“你最近怎麽回事，覺越來越笨了啊。”

“我？”白折抬眉，厲了聲，“銘聲，你這樣打擊我，你怕不怕我開除你，讓你失業啊？”

高銘聲隻笑：“好了白折，我看你啊，是關心則。你是不是在局中，沒發現隻要你在寂修邊，隻要事關寂修，你就變得不理智起來？”

“你什麽意思？”白折眨眼睛。

“我的意思是，你們都在一起一千多年了。你再笨，也不至於花了一千多年、還沒明白你對寂修的心思吧。”高銘聲笑，“你看別人看得明白，到了自己上，怎麽就這麽愚鈍了？”

“我……我對寂修的心思？”

白折念了這麽一句話，高銘聲就看到白折的臉立刻白了。

莫非自己想錯了？高銘聲輕咳了一聲，忙說：“這裏我來忙。你去休息吧。怪我多話了。”

白折抬眸看向高銘聲。“你是說……我真的有這麽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