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畫師》第二十三章一念長安(下)
["不多時,船靠了岸,三人下了船,一路兜兜轉轉、最後來到一個庭院外。這個庭院不大,但從越過牆長出的樹木來看,這庭院被人打理得十分致。
白折上前叩響了門。
門開,走來一人。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見著白折一行來了,便笑了。第一眼看,的笑容十分天真爛漫,如同不知世事的。第二眼看,的笑山明水淨,的天真不是因為不知世事,原來是因太過通和豁達。
“白姐姐,寂大人。還有——”一一打過招呼後,視線慢慢放到高銘聲上,但那神卻與看寂修和白折沒有什麽不同,“還有你。大家許久不見。”
“你……你就是……”看清容的那一剎,高銘聲明白了自己為何會覺得見過那個木偶阿青。造阿青的時候,的確仿照了一些自己的樣子,因此阿青與確有幾分相似。
此刻,這姑娘看起來鎮定無比。高銘聲卻覺得自己的心快要不控製得跳出來。他特別想給一個擁抱,仿佛他已等待了半生的時。好像他擁住了,就擁住了最珍貴的東西。
可是一臉平靜,隻像在看一個許久不見的友人,沒有半分其他念想。
如此一來,高銘聲要擁抱的手臂就停在了半空中。停了一會兒,那手臂自然垂了下來,僵在的兩側。
“尋安。我是木尋安。”木尋安笑道,“你們快進來。”
木尋安轉,開始給大家帶路。一蹦一跳的,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自然開心。
“寂大人,白姐姐,我在電話裏聽到是你們,我可高興壞了。你們終於來了。”木尋安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當時之所以讓你們七日後再來,是因為我需要花點時間把這庭院和裏麵的東西安置好,該賣的賣、該打包走的打包走。在你們來之前,我都收拾好,免得讓你們來了蘇州再等我。這兩天,我帶你們在蘇州玩一玩,然後我就跟你們去上海。我們還像以前那樣。”
白折隻打量著這庭院裏的一切,樹木被修剪得整整齊齊,花草擺放得錯落有致。忍不住誇讚。“你還是這麽心靈手巧。怎麽,以前還埋怨寂修給你的差事多,現在又想跟我們回去了?”
“你可不許打趣我!”木尋安挽住白折的胳膊,“我可想死你們了!你們不在的日子裏,我都無聊死了。不過,幸好我還能做東西打發時間。我造了好些木偶陪我,也將我住的這個宅子改造得是機關,不怕敵人進來。”
木尋安話頗多,一路上嘰嘰喳喳,說著這些日子的見聞,卻絕不聒噪,直把白折逗得大笑。
好不容易等木尋安停下一個話題,高銘聲上前句,“你是木偶師嗎?”
白折一聽這高銘聲醞釀了半天、隻醞釀出這麽一句話,忍不住笑了。
木尋安看著高銘聲、也笑,那笑容太過明、似乎一下子就晃了高銘聲的眼睛。木尋安道:“你可以我偃師。一會兒,再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本事。”
過一會兒,高銘聲便真的見識到木尋安的本事了。
木尋安拍了拍手,便有兩個“人”走出來,他們走到庭院裏,開始修剪花草。他們不僅隻是減減雜草就罷了。他們如極懂得料理花草的匠人,修修剪剪之間,便把花草擺弄得十分有層次,簡直像在完一件件藝品。
這兩個“人”比阿青還要致得多。高銘聲雖能一眼看出他們不是真人、隻是木偶,可是他們巧奪天空的技藝讓他驚歎。讓幾個木頭會活、已經很難。讓他們懂“藝”、還能這般自如地修剪花草,該是出自何人之手?
高銘聲看得驚歎間,被木尋安拉進客廳。
這客廳裏也有兩個“人”,他們一人在斟茶,一人拿著扇在給大家扇扇子。
那斟茶的“人”眉眼致,是個不可多得的“佳人”。“”朝眾人嫣然一笑,開口道:“諸人喜歡喝什麽茶?”
“寂大人喜歡喝凰單從。大喬,你就泡這個吧。”木尋安道。
“……竟然還會說話?”高銘聲睜眼。
木尋安托腮,看著高銘聲直擺腦袋,隨後便對寂修和白折說:“嘖,如今的他,怎麽跟個傻子一樣。”
白折被逗笑,也揶揄地看向高銘聲,“好了銘聲,你快來坐下吧。你看,你心心念念的尋安妹妹都在笑話你了。”
高銘聲被嘲得臉紅,心想不去跟那兩個姑娘一般見識,便上前坐到了寂修邊。
木尋安上前,也坐下了。“我介紹一下,外麵修剪花草的,良辰景,高的那個良辰,矮的那個景。這屋子裏的兩個絕人嘛,大喬小喬。沏茶的大喬,扇扇子的小喬。他們不僅會這些東西,還會打架,能保護我呢。”
“喲,看樣子這裏是銅雀臺啊,有四個服侍,你比曹還逍遙。”白折笑道。
“那可不。”木尋安挑眉,“不僅有人。白姐姐,你要是喜歡哪個俊公子,我給你造十個八個的,天天服侍你。”
木尋安說完這話,便去觀察寂修的反應了,還朝寂修了眼睛。
寂修抬眉,“你且自己胡鬧,別帶上折折。”
“嘖嘖,這寂大人可是會吃醋?”木尋安攬過白折,整個人靠在了白折上。
寂修兀自抬手,把白折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卻也不聲,隻看向木尋安,“好了,我們四人總算齊聚。靈骨齋曾經的五人,隻還差一人了。”
“大人,恕我直言,你看起來……還是重傷未愈的樣子。”木尋安也正了神,“等我們回上海,我們一起去找極夜。找到他,你的傷就沒問題了。”
白折聽到這裏,也歎一口氣。“我一直在找極夜。隻可惜,毫無他的下落。”
木尋安握住白折的手安,“極夜是最謹慎的人。他在防止被蘇旭找到,去了所有蹤跡。之前白姐姐你是一個人找,現在不同了,我們有四個人了。我們會很快找到他的。”
“嗯。”白折點點頭。
高銘聲聽到這段對話,自然是茫然的。“極夜……是誰?聽你們的意思,我好像原本就是靈骨齋的?”
“靈骨齋本有我們五人。那一場大戰之後,我們分散在各地。我傷最輕,很快醒了過來,在上海公孫巷重建了靈骨齋,直到現在。”白折開口對高銘聲解釋,“為了不被敵人找到,我們藏在四。也是由此,我們不能很快找到彼此。極夜是靈骨齋的大夫,他是傳世名醫,以往我們傷,都靠他。”
高銘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喝著茶,聽著幾人追憶往昔,不一會兒,天漸晚。
木尋安讓大喬二喬去做了一頓盛的晚餐,讓四人地吃了一頓後,便說有些兒家的話要單獨說給白折聽,便單獨拉著白折回了的臥室聊天,差了良辰景把寂修和高銘聲帶往他們各自的房間。
高銘聲沒有怎麽睡得著,他左右想了一會兒,便去到木尋安房外等候。
月如華,確是個良辰景。
高銘聲卻毫無心思欣賞這良月,好不容易等到白折走出來,他忙上前,“白折,我問你一點事。”
“你說。”白折道。
“還是別在這說,來我房裏吧。”高銘聲了一眼木尋安的房間。的房間由明轉暗。看樣子是熄燈睡覺了。
白折皺了下眉頭,也便隨高銘聲到他的房間去了。
待白折坐下,高銘聲便問了:“到底怎麽回事?記得我,可是我不記得。這真的是轉世回嗎?如果是轉世回,我們應該彼此忘記。可是我聽你的意思,我也是靈骨齋的人。你、寂修就活了上千年,那木尋安是不是也活了千年?我……那按理說我和你們一樣。我為什麽——”
“嚴格來說,這不轉世回。”白折道,“但這裏麵複雜,我改日再與你細說。你可以姑且把這當做‘轉世’,你‘前世’的名字是管銘。你和木尋安,的確曾經互相傾慕,是一對讓人羨慕的神仙眷。”
“是,我腦中零星的記憶告訴我,我是喜歡的。我活了二十幾年,沒有喜歡過別的姑娘。看到的那一刻,我知道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白折問。
“可是,這沒道理啊。難道一個人活得太久,已經對我沒了?對你、對寂修,都似乎比對我更有。看我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朋友。我完全覺不到意。”
聽了高銘聲的話,白折笑了。“你重新喜歡上,也想讓重新喜歡上你。那你就去爭取啊。”
“我……”高銘聲撓撓頭,“我隻是搞不懂。我之前沒覺,是因為我忘記了。可就算我忘記了,見到的那一刻,我也立刻就喜歡上了。甚至連之前那個和長得像的木偶,我都多看了幾眼。可是一直記得我,為何對我這般?”
秘愛
是她太傻,太天真,母親慘死渣男之手,她竟不知,要不是抓到他與表妹的廝混,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心,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她恨,可她無能無力,只能出賣靈魂,與惡魔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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