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註定是虛幻的！」

蘇浩毫不猶豫打斷了月之意志在他耳邊呢喃的聲音。

「虛幻的夢終究不是現實，無論再怎麼好再怎麼讓人沉迷留，終究也只是一即破的泡沫，自欺欺人而已。」

『或許夢境是虛幻的，但只要一場夢永遠不會蘇醒，那麼真實與虛幻之間又有什麼分別呢？』

月之意志輕的子聲音循循善，在他耳畔低語。

『好的夢境有什麼錯麼？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站在所有生的頂峰，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煩惱與期，如果在夢中能實現所有願、能不再痛苦抑……選擇在夢境中渡過餘生又有什麼不好的？』

「可你給他們選擇了麼？」

蘇浩可不會隨隨便便就被月之意志這些七八糟的理論所說服。

「你就沒有給任何人選擇，你只是把他們全都拉了虛幻世界營造的夢裏，甚至連他們原本在現實世界的記憶都篡改了！這樣一來他們還有自我麼？不過是淪陷在虛假幻境中的傀儡。」

他也不是沒有陷過月神夢境。

要不是他的神力足夠強橫，也會像其他人一樣被虛幻世界強行塞原本不屬於他的虛假記憶，在看似滿足他期盼的好夢境中，按照虛假的劇本一路發展下去。

如果連記憶都被篡改，那做出決定的人還算得上是他自己麼？

『選擇？為什麼要選擇。』

月之意志笑語盈盈：『你真的以為活在現實世界，就有選擇？』

「為什麼沒有？」

蘇浩皺眉：「別和我探討什麼哲學，我沒興趣聊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這不是什麼哲學不哲學的話題，而是事實，絕大多數的生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選擇，它們看似擁有無數選擇的權利，實際上最終在無數枷鎖之下都只會走向同一條道路。』

月之意志的聲音稍稍有些惆悵，緩緩道。

『現實世界是殘酷的，一切都有規律可循，上一秒發生的事決定了下一秒你的命運，一切生命從出生就註定會死去，正如它們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匯聚在我這裏的神顯化有太多都是無法實現的期，作為眾生意志的集合，這種事我最有發言權，你只是活了區區不足百年的生命，無法理解也很正常。』

『但夢境不同。』

『夢境無需考慮因果，也無需在意命運，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並且在虛幻世界的規則下這一切都會顯得十分合理，不會讓人到厭倦。』

『至於選擇？』

『那種東西除了讓生靈到煩惱糾結之外還有什麼用？』

『權衡利弊罷了，再怎麼糾結，最終也只會得出一個必然的選擇，一開始就已經註定的東西。』

耳畔月之意志的這一大堆長篇大論，還真把蘇浩給說的有點愣住了。

仔細一聽，好像祂的這番說辭還真沒什麼。

夢境確實比現實要好太多，換做是大部分於社會底層的普通人，恐怕也會選擇沉淪在虛假夢中渡過餘生，畢竟在真實中痛苦與在虛假中幸福，顯然不是一個會讓人猶豫太久的選擇。

真亦假時假亦真。

如果不清醒，誰又能分得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

還沒等他思考月之意志這些話的，窗外就突然月大盛，一道極其有穿力的月生生將他家的牆壁穿照耀在他上，昏昏沉沉的睏倦睡意湧上腦海。

可惡……大意了。

蘇浩急忙施展土元素化遁地底，從銀月的照耀下逃開。

沒想到現在月之意志對現實世界的影響都這麼強烈了，甚至能縱虛幻銀月對他發起攻擊，剛才那道月似乎沒什麼攻擊力，只是想把他拖虛幻夢境中。

遁大地深后，天空之上的月無法再照到他，但耳畔的月之意志聲音卻依舊存在。

『為什麼要跑呢？和大家一起進妙的夢境中難道不好麼？在那裏你無需再為保護地球而奔波，也無需再苦惱幾位紅知己之間的關係，一切期盼都將得到實現。』

月之意志的聲音充滿。

「扯淡！」

蘇浩冷冷道：「夢境再怎麼真實也終究是假象，夢中的苗月穎們又不是本人，我才不是那麼容易被虛假夢滿足的男人，只有懦夫才會逃避，真男人就要直面慘淡的人生！歷經艱辛得到的果實才最甜。」

既然月之意志說大道理，那他也以大道理反擊。

果然，月之意志不吭聲了。

『你的掙扎毫無作用，隨著眾生在夢中為我貢獻足夠的神顯化，要不了多久我就能侵蝕世界意志的部分權柄，除非你拋下所有人逃到異世界……』

『也不要想著尋找月之暗面和祂一切對抗我了，你清理掉的那些噩夢之源是祂僅剩的一點力量，祂已經被我制在月神空間，隨著眾生在夢中不會再有噩夢的誕生，祂也將徹底消散，不會再有機會從眾生噩夢中復甦。』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如果你願意主回來繼續擔任我的眷者份，我可以答應讓你在眾生夢境中保持清醒，並且允諾讓你與你的親朋好友們進同一個夢境生活，這樣一來，一切就不再顯得那麼虛假了對吧？』

月之意志不再試圖用夢的那一套說服蘇浩接，而是開始闡述殘酷的事實，試圖讓蘇浩到畏懼，從而主投降。

祂不斷威利，許諾下種種好，企圖讓蘇浩放棄反抗。

但也正是祂不斷的在耳畔呢喃，使蘇浩確信了自己還有機會掀翻月之意志的謀。

如果他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月之意志可能在這裏跟他廢話麼？不會，月之意志只會默默放任他隨便掙扎，最後再通過其他方法將他拉虛幻夢境中。

既然月之意志在威利他，企圖讓他放棄反抗，就證明月之意志還是害怕他會找到翻盤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