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本是一句沒來由的話，卻讓前邊沈老的形一僵。

元清低著頭仔細看著路，沒有注意到沈老細小的作，繼續說道:“師父在醫上的造詣也絕非常人能比，怎麼會來這個小小的芍藥村呢？”

沈老攥著籮筐背帶的手了，平日里嬉笑的面上也沒了笑意，神有些復雜。

“我嗎？”

沈老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山頂朝照出的些許紅，聲音有些低沉。

“我遭人陷害，家破人亡，又被祖家逐出家門，漂泊至此，便決定在此棲。”

元清在沈老的邊停下腳步，看著與平日里大不一樣的沈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晨過朝霞從重巒的山頂間灑下來，照的沈老與元清的臉有些泛紅。

薄霜因為溫度的增加化了開來，在山間幾株見的綠葉上凝水停留。

“師父，我們走吧，一會都要誤了采藥的時辰了。”

元清跳下石塊，率先走在沈老前邊，轉頭對沈老說道。

沈老飄遠的思緒被元清拉了回來，頓了頓，也邁起步伐向前走去。

一上午下來，元清和沈老背簍里放著的草藥沒有幾株，可野菜卻有不。

“都已經拔了一背簍的野菜了，還不夠你吃嗎？”

沈老看著幾步外摘著野果的元清，聲音里有著嫌棄。

“野菜是要拿回去吃的，現在都已經中午了，我們兩總不能肚子吧。”

元清聽了沈老的話，頭也不回地說道。

“一早上下來，你草藥沒能采到幾株，這山嶺有什麼東西是能吃的你倒了個清楚。”

沈老看著前邊作不停的元清，有些恨鐵不鋼地說道。

“師父，我學東西很快的。”

元清走近沈老，遞給沈老一個果子，手里還拿著被咬過一口的野果，口齒不清地說道。

沈老輕嘖一聲，不理會元清的貧，將果子在上蹭了蹭，咬了一口。

元清將背簍卸下來，把襟里裹著的果子一個一個都放在地上，起對沈老說道:“師父，我去打些水。”

沈老從背上卸下背簍，坐在了不遠的石塊上，聞言，對元清點了點頭。

元清順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在溪邊停住了腳，從腰間拿下別著的水壺。

接滿水后，元清正準備離開，低頭間卻從灌木中看見一條蛇尾。

元清蹲下來細細查看，那蛇似乎是在冬眠，窩在草上一不。

那蛇的型并不大，就單細看來也不過元清拇指大小，可卻讓此時的元清心跳加快。

是金環蛇！

元清屏住呼吸，按捺住狂喜，不聲地向灌木靠近。

如果這條蛇能買個好價錢，那元臨和元伊上私塾的錢就有著落了！

想到這里，元清的眸子亮了亮，看向那條蛇的眼神愈發熾熱。

早年前金環蛇還不像現在這般稀缺，可就在兩年前，青櫻國不知從哪來了一批捕蛇人，專挑金環蛇捕殺，致使現如今金環蛇的數量之又，市面上對于金環蛇的競買價錢更是高的離譜。

倘若這條蛇自己能抓住，說也得買到一百兩！

元清弓起子，撿起地上的一截樹杈，小心翼翼地向草叢靠近。

金環蛇窩在草叢邊，似是察覺到了危險，從地上抬起頭來，不時吐著蛇信。

元清屏住呼吸，盯著金環蛇，怕貿然上去會得不償失，不敢再有下一步作。

先不說金環蛇能否買到一個好價錢，就它自的毒素而言，元清也不敢貿然出擊。

金環蛇像是注意到了元清的存在，吐著蛇信，眼看著就要從一旁的隙間溜走。

元清看著金環蛇的作，頓時有些著急，將手中的樹杈對準金環蛇的七寸了下去，那小蛇頓時便彈不得。

元清看見蛇被樹杈的枝丫困在了地上，面上劃過一抹喜，趕忙抬腳將灌木撥開，抓起金環蛇便轉向沈老的方向跑去。

沈老坐在石塊上，等了許久不見元清的影，正準備起前去查看，便看見了不遠匆匆忙忙跑來的元清。

“師父，你看我抓到了什麼好東西！”

元清還未走近，沈老便聽見了元清興的聲音。

“你這孩子，躁躁的！”

沈老看著那影，失笑地說道。

“師父！”

元清跑近沈老，氣吁吁地說道:“是金環蛇！”

“什麼？”

聽見是金環蛇，沈老的眼睛一亮，趕忙跳下石塊，看著元清手里抓著的小蛇。

“果然是金環蛇！”

沈老看著小蛇，面上的笑意不斷暈開。

“小清，干的好！這金環蛇的膽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元清聞言，沉思一陣，抬眼對沈老說道:“那師父，這蛇膽留給你泡酒，蛇皮我拿去賣了。”

沈老聞言，眼底有著疑慮:“你為何不直接將這蛇賣了，沒了蛇膽，這蛇價錢可會大大減。”

“這蛇的蛇膽可是有市無價，既然我們抓到了這好東西，當然得給自己留著了。”

元清頓了頓，繼續說道:“雖說價錢會下跌不，可也夠我為兩個孩子了上私塾的學費了。”

沈老聞言，知曉元清是想將這蛇膽留給自己，心底頓時涌上一陣。

元清繼續說道:“聽聞武士都喜歡用蛇皮做箭囊，蛇皮固然不，但這金環蛇的蛇皮可不多見，若是用這蛇皮做了箭囊，豈不是風的很？”

元清盤算著，眼底發出。

沈老看著眼前元清一副財迷的樣子，不失笑。

“我們出來也有些時日了，兩個孩子在楊大娘家估著也在念叨你。”

沈老背起一旁的背簍，繼續說道:“今日就先回去吧。”

元清點了點頭，背起一旁放著滿是野菜的背簍，與沈老一同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