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裕王的口一悶，著上的重量，皇上還是很的。想起上次在圍場，裕王也替他擋了一劍，幾個兒子中，總算有個有良心的。

至於康王，早在瑞王提劍衝過來時，屁滾尿流的跑掉了。

寧祁安也顧不得怕了，自己追了上來，加上應暉，場面更了。皇后護著織錦和葉笙，盡量往後躲。眼看瑞王要到幾人面前，從床幔后突出冒出一個人來。

龍床寬大，帷幔重重，殿又一直的，沒有人發現那裏居然藏了一個人。

看清這人容貌后，眾人更是難掩驚訝。

寧祁安瞪大了雙眼，驚駭莫名，「寧懷景，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寧懷景神淡漠，「我沒死，讓你失了。」

寧祁安不肯相信，「怎麼會，怎麼會……」

明明算無，千方百計確認過的事，怎麼會出現如此大的變故？

所以說寧祁安還，他被溫貴妃和衛國公保護的太好，沒經歷過風雨，遇到一點挫折就容易沉不住氣。

相對之下，瑞王就有城府多了。即便見到寧懷景，也是吃驚萬分，卻還是很快調整好緒。腳下不頓的往皇上衝去。

只有挾持住了皇上，才能有更多的機會。

寧懷景目一凜，走上前，沒有手，只牢牢護在皇上床前。他剛走了那幾步，人離織錦和皇后更近了。有危險也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織錦和皇后本就站在龍床邊上，這點點的小細節，皇上並沒有注意到。

織錦和皇后察覺到了，皇后欣笑了。織錦也是沖他輕輕笑了笑，然後低頭，掩去眼中的水霧。

短短幾天不見，好似隔了幾年。這幾天發生的每一件事，都稱得上驚心魄，還要費心思應付各方的眼線，再被帶到這裏……

直到看見寧懷景，看到他的維護和心意，織錦才覺得安定下來。

頭低的快，寧懷景仍眼尖的看見了那點點波。心裏一陣陣疼。他在外，也是度日如年的擔憂著織錦。

縱是做了重重安排，織錦還是瘦了，憔悴了。寧懷景想把人擁進懷裏，可惜還得先應付了眼前的糟心事。

他的眼神更是冰冷的沒有一溫度，看向瑞王和寧祁安，像是看著兩個死人。

瑞王已經衝到前面，舉劍就要刺向寧懷景。寧懷景巍然不，頭頂上一陣響，瓦片碎落，砸下十幾個人。

齊雲領頭，帶著眾人和瑞王等人廝殺起來。而門外，季瑾和季國公領著另一部分的軍殺到。還帶來了唯有皇上可以調的親衛。親衛不比衛，人數極。但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絕對忠心於皇上。

殿眾人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的話都說不出來。康王和惠昭儀嚇得瑟瑟發抖。

溫貴妃和恭親王的臉很難看。怡親王，還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裕王瞧眾人反應，看到皇上面容平靜時，暗中慶幸，自己賭對了。他用餘向了織錦，眼神晦。

他能確信，織錦皇后都是知的了。看前兩天織錦哭的死去活來，要殉的架勢，誰能想到，那是在做戲。

裕王心中喟嘆，這皇位恐怕還得落在寧懷景頭上。他也是棋差一著，沒能早早的得到皇上的支持。

殿裏就那麼大，能塞進的人有限。齊雲等人訓練有素，武藝高強。比瑞王和寧祁安的人手厲害許多。混廝殺之後，終是寧懷景的人贏了。

瑞王、應暉、寧祁安被打落刀劍，跪在地。

寧祁安不死心的嚷道：「寧懷景，你別得意。我舅舅很快帶著五城兵馬趕來……」

季瑾踢他一腳，「老實點。你也不腦子想一想，都多久了，衛國公還沒來。」

寧祁安一呆，和瑞王打時，他就奇怪，按說衛國公該到了，人還不見影。寧懷景出現后，衛國公仍遲遲未到，他還抱有一希。

這抹希被季瑾打破了，寧祁安發起狂來，掙扎著怒吼道：「舅舅他不會有事的，一定會過來。」

「又要讓你失了。」寧懷景低垂著眼瞼居高臨下看著他，臉冷酷冰冷，說出口的話把寧祁安打落到了地獄，「小奕帶著聖旨，調了京外駐紮的兩營將士來皇宮護駕。衛國公，應該已經為階下囚了吧。」

寧祁安著氣，雙目赤紅。他無法接，自己竟然失敗了。

「本王不信，你騙本王……」寧祁安恨聲道。

門被踹開，一鎧甲的寧懷奕懶洋洋走進來，他後跟著幾個將領著衛國公。衛國公滿污，狼狽不堪，臉上全是不甘心。差一點點，他們就要功了。就差一點點。

寧祁安聲音戛然而止，癱在地，無法再自欺欺人。

瑞王格外平靜，注視著寧懷景，「你沒死，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

瑞王自嘲一笑，「偏我們幾個傻子，還往裏面鑽。」

「敗了就是敗了，我認輸。父皇，兒臣錯了。」瑞王給皇上磕頭，皇上以為他是想求自己原諒，冷冷哼了一聲。

瑞王卻道：「兒臣不孝，不求父皇原諒。今日之事，全是兒臣一人所為，與玉兒無關。求父皇念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給玉兒一條活路。兒臣犯下的錯，由兒臣自己承擔。」

瑞王說完，趁著後侍衛不備，搶過對方手裏的劍，自刎而亡。本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寧懷景都沒想到，他說死就死，一時沒來得及阻止。

皇上聽他說話還生氣呢，怒氣仍在臉上未消散，瑞王已經倒下，鮮濺了一地。

皇上盯著那灘跡，和瑞王的首，瞳孔慢慢放大，腦中有一瞬的空白。他真沒想過要瑞王去死。

先太子的死，為皇上半生的心結。他人老了，不想再看到兒孫死在自己前面。哪怕瑞王等人犯了大逆不道的事，皇上也就準備貶為庶人，好歹留條命。

可惜瑞王死的太乾脆，都沒試著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