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謀》第十五章 樂曲
梁心敏明白他是為自己解圍,有些激的看了一眼,方才的困窘張稍稍退卻,當即符合道:“是,二皇子真該好好治理他一番,年歲比我還大,竟是這般貪玩,實在可惡!”
云梓言和慕容瑜私甚好,自是明白他是言過必罷,也便輕輕聳肩坐下,并無半點不快。
慕容瑜隨即安道:“大小姐驚,我實在過意不去。”
梁心敏道:“他素來這般,人人皆知,二皇子不必如此。還是先說安公子方才究竟是否答對吧。”
慕容瑜看了看一直安坐的安墨焱,微微一笑道:“自是錯了,這曲子,可和子沒有半分關系呢。”
安墨焱搖搖頭,走到場中:“那接下來便由我來彈吧。只是我琴技比起二皇子自是不如,莫要人笑話才好。”
梁雪自是知道安墨焱的目有意無意放在上,便一直不曾開口。如今那目竟似如有實質一般,讓不得不抬頭,迎了上去。
梁心雅自方才便一直打量著安墨焱,此刻見安墨焱竟直直看著梁雪,不皺了皺眉。
安墨焱卻像是不知其中暗洶涌一般,徑自坐下,那練劍磨出了繭子,沒有半分適合琴的手放在了琴弦之上,略帶著空靈之的琴音竟似從琴弦上聲聲蹦出似的,短促有力的很。
梁雪不詫異,這般奇特的曲子從未聽過。如同在訴說一般,有著莫名的急切和凌厲,卻又有著不甘和掙扎……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幾乎不需多想,梁雪便斷定了那樣的琴音,是在訴說怎樣的心境。然而那樣的心境,卻是不想說,也不能說的。
雖是在抒發因著如今勢而的郁悶心,但在旁人聽來,卻未免帶上了不敬不孝,不睦不義的謀逆之意。念及至此,梁雪不輕輕嘆氣。
琴音忽停,眾人神之間卻稍稍輕松起來。
梁心雅皺眉,面疑道:“安公子實在是博學的很,這樣的曲子,真是聞所未聞。”
安墨焱卻不看,反而朝梁雪問道:“方才聽三小姐輕輕嘆氣,可是聽懂了我這曲子中的意蘊?”
梁雪自知躲不過,剛要開口,卻被云梓言搶了先:“方才安公子聽出了二皇子的《高山流水》,我還期待著安公子會奏出怎樣的琴音呢,如今聽來也不過如此,實在是大失所了。安公子在今日的場合,彈奏這般難聽的曲子,實在是大煞風景。”
慕容瑜雖也是答不出這其中的音韻,卻多聽出了其中的凄冷之意。這般熱鬧的時候,心里自是有些不快。但礙著份,沒有多言。
云梓言雖是口無遮攔,此番卻也并未到任何斥責。
賈宣崎嘆口氣,自知不好開口,然而此刻若無人打破僵局,這場熱鬧的小聚必會因此而產生變故……
“梁二小姐所言甚是,安公子此曲實在晦難懂,不如換上一曲,重新來過?”
安墨焱仍是淡淡看著梁雪道:“三小姐該是明白吧?”
被這般一鬧,梁心敏方才的紅一掃而出,看大家都盯著梁雪,不擔憂起來,悄悄扯了扯梁韓宇的襟。
梁韓宇自是明白的意思,略想了想站起來,行禮道:“安公子博學,實在厲害。三妹剛回府,對琴音詞韻不過略懂罷了,如今這般大的場面,怕是也嚇到了。此局便算我輸了,由我來彈奏下一曲,繼續游戲,如何?”
慕容瑜自是樂意有人就此打破僵局,當即微微一笑,拿起酒杯道:“不過游戲罷了,何須如此認真?安公子博學,我等皆不如。大家干了這杯,便由韓宇繼續奏琴吧。”
眾人當即舉起酒杯,遙遙相對,飲了下去。
梁韓宇正要出席,卻聽聞一個略顯的聲音道:“大哥且慢。”
梁韓宇回頭,疑的看看梁雪,示意坐回去。
安墨焱卻仿似看戲的模樣,隨口道:“未曾聽過三小姐琴,不知是怎樣絕世的琴音,就這樣錯過了豈非可惜。梁公子為兄長,代替本無不可,但如今既是三小姐自己要奏琴,便讓大家一飽耳福可好?”
此言一出,連賈宣崎都不出期待的神,看著梁雪。
梁韓宇知道自己不便阻攔,深深看了梁雪一眼,坐回原位。
梁雪站在原地,神之間有些拘謹,連聲音也不如別人那般響亮:“如大哥所言,我琴技登不得大雅之堂。不過……樂曲卻并非只有琴之一可表達,我便用其他樂代替演奏如何?”
慕容瑜饒有興致道:“自是可以的,規則中本就允了可用其他樂代為演奏。三小姐既是有此雅興,我自是高興。不知三小姐需要何種樂?宮中樂最為齊全,定然可以讓三小姐一展所長。”
梁雪輕輕搖頭,“不需宮中樂。二皇子可否讓雪自行去拿?”
安墨焱道:“若是要回尚書府,怕是夜了也未必來得急了。”
“不需回尚書府,雪所需樂,在這花園中便可尋來。”
賈宣崎不好奇起來,四下看看,疑道:“這花園中,除了一把琴,似乎再沒其他樂了。倒不知……”
梁雪微微一笑,舉步離開了桌子,到稍遠地方的樹下撿了一片綠葉,拿在手里,重又走回來,將樹葉放在邊,輕輕吹出了聲。
梁心雅鄙夷的哼了一聲,嘟囔道:“這般不識大,真是丟了尚書府的臉面!”大風小說
梁心敏不悅的眨眨眼,暗中扯了一下梁心雅,輕輕搖了搖頭。
梁雪站在場中,綠的衫隨著微風輕輕飄,鬢邊的發輕輕飛起,和著邊樹葉發生的聲響,和諧之余,自有一種清麗俗。
那般奇特悠揚的聲音,直教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然而安墨焱的神,卻在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那樣的曲子,分明便是他方才那首……
但那樣和的旋律,卻又似乎將他的曲子做了休整,所有的凄涼在瞬間變為不可思議的隨xing,連同那個吹出這曲子的人,都仿佛被和的包圍著,散發出讓人心暖的溫和……
“真是許久不曾聽過這般和聽的曲子了……”
聲若洪鐘,梁雪轉頭去看,當即驚了一番,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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