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倒下的同時，雲天傾也綿綿倒在花田中。一旁的桐笙無奈地說：“只能這樣了。天傾走火魔，稍有不慎就會而亡。”

納蘭雪夜沒想到自己幾句話竟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後果，悻悻然說道：“剛纔那人不過說了句和容凌不能在一起，就發飆了。真是不敢想象。還有這麼瘋狂的一面。”

桐笙一直低頭看著雲天傾，聽到納蘭雪夜的話猛地擡起頭來，面帶狐疑，“只是這樣？難道你就沒說什麼？”

納蘭雪夜沒好氣地說：“我不過提醒一句今晚太后邀請睿王宮是爲了給睿王介紹王妃，然後和出去逛街。怎麼，我說實話都不行？”

桐笙搖頭嘆息，“癡兒。”早知道一雲天傾飛容凌莫屬，也知道這兩人得半死不活，一直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但不敢在雲天傾面前提起這事，就是害怕會做出出格的事，沒想到現在旁人只是稍稍挑撥一下雲天傾就發了瘋，若是真到了需要抉擇的地步，還不負盡天下人？桐笙不敢想象那時的場景——兩個同樣站在世界高峰的人聯手毀滅世界，是生靈塗炭，還是同歸於盡？

“醒來之後會冷靜下來嗎？今晚是太后……”納蘭雪夜的聲音在桐笙惡狠狠的瞪視中消失。桐笙表很是沉重，“如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帶到我那裡去吧。”

桐笙住在客棧。納蘭雪夜揹著雲天傾跟著桐笙回到客棧，意外看到兩個不速之客。一個表無辜坐在桌子旁邊，另一個笑的風萬種倚在門口，看到他們滴滴說道：“哎呀，你們終於回來了，等的人家好辛苦呀。”這兩個人正是剛剛離去的蒼梧和裝腔作勢的清歡。

清歡看到納蘭雪夜背上的雲天傾，怪著衝上前，“唉呀媽呀，這是哪個殺千刀的乾的，真是祖上缺德，居然把我們可的小天傾打暈了。要是讓我看到……”

“咳咳咳咳……”納蘭雪夜一陣咳嗽，言簡意賅地解釋，“打住吧，是桐笙師父把雲天傾打暈的。”

清歡紅著臉把向雲天傾的手收回，雙手捧心，諾諾問道：“桐笙師父，爲何要如此對待小天傾？看到暈迷的樣子，我的心都快碎了。”

蒼梧翻個白眼，恨恨說道：“還不是因爲你。”

蒼梧一句話功讓桐笙所有抱怨嚥到肚子裡。幾人間流轉著驚心魄的沉默，清歡誇張的笑定格在臉上，覺所有人的目都落在自己臉上，清歡裝作毫不在意看著客棧青白的牀帳，推開二樓的窗戶，看著窗外，把後背留給衆人，但還是到幾人火辣辣的目打在後。

“好啦好啦。我又做錯什麼了？”清歡無奈轉，後高大的石磚建築在他後投下一層影，使得清歡整個人掩藏在一片黑暗中。

“到底怎麼回事？”桐笙問道。

清歡聳聳肩，雙手一攤，無賴說道：“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一天我覺得蒼梧很礙眼，就對他用了些小計謀，蒼梧就昏睡過去。沒想到隔了兩天，我又看見一個蒼梧，覺得很奇怪，就把從先前蒼梧上摘下的配件給第二個蒼梧看，沒想到第二個蒼梧惱

怒……哎，我事先申明，這件事中我可是很無辜的。是他們故弄玄虛，害的我以爲我的藥失效了，所以才和第二個蒼梧做了易。我做的都是賠本買賣……”

沒人在意清歡不願的嘟囔，桐笙如電的視線落在蒼梧上，“你到底是誰？”

“蒼梧。”蒼梧毫無懼迎上桐笙的眼睛。納蘭雪夜皺眉，蒼梧，蒼梧，一字之差，究竟有何玄機？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容貌，爲何要做出區分？是爲了故弄玄虛造出另一個份？畢竟他在千機樓看到的時時刻刻對桐笙惟命是從的蒼梧總是帶著面。而云天傾邊的蒼梧都以真面目示人。

桐笙冷聲吩咐，“行了，這件事到此爲止，我不想再看到你們耍小把戲，當務之急是保住雲天傾的命。”

雲天傾有命之憂？清歡猛地看向雲天傾，眼中神明暗不定，不知想到了什麼，快速說：“沒錯，雲天傾不能有事，不然整個天下都會陷危機當中。”

納蘭雪夜驚訝看著清歡。他沒想到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清歡居然會把天下放在心上，看來之前他的不務正業都是裝瘋賣傻做給大家看的。

清歡含笑的眼眸對上納蘭雪夜的注視，“納蘭公子可是不滿意人家的說法？還是納蘭公子有別的想法？”

納蘭雪夜微微一笑，“沒有。就是覺得有些方面我們很相似，也許我們可以做朋友。”

“求之不得。”清歡左後背後，右手放在口，鞠躬。這是澤西常用的平輩之間的禮儀，納蘭雪夜角挑起，接了。

桐笙住雲天傾的手腕，皺眉說道：“行了，你們就算是相見恨晚，還是等等再互誦衷腸吧，要知道人命關天，一點時間都影響對天傾的救助。”

納蘭雪夜虛心挨批，清歡一改玩笑的神，嚴肅地說：“桐笙師父，你說怎麼辦吧。”

澤西的建築有一個風格，都是外形剛，裡面的傢俱陳設都無比，尤其是牀，所以當桐笙扶住雲天傾坐在牀上時，雲天傾立刻把牀墊下一個小坑。清歡在桐笙示意下坐在雲天傾邊，也把雲天傾邊的位置下一個小坑。此時桐笙放手，雲天傾倒在清歡上。清歡手忙腳扶住雲天傾的，不解問道：“桐笙師父，你這是何意？”

桐笙站在牀邊，滿臉無奈，“早在讓天傾接手千機樓時我就將畢生功力傳給天傾。一時爲了讓有足夠的能力管理千機樓，而是因爲我曾經和一人約定，事關孩子們的事一律不手。現在天傾因爲幾句閒話氣攻心，有命之憂，我實在無法坐視不理，但現在我又沒有實力救助天傾，只能靠你們相助才能挽回天傾一條命。”

清歡和納蘭雪夜愣在原地，面面相覷中都帶著不敢置信的驚愕。清歡問：“究竟是誰，竟敢和桐笙師父做出約定，還讓你用失去畢生功力的方法踐約？”納蘭雪夜點頭，表示他也有同樣的疑問。

桐笙走到窗前，抿輕笑。這幾個孩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等閒的原因的確糊弄不了他們，“不是我不說，而是我們在約定時同時承諾不能說出對方的份。你們若是足夠有能力，

也是能猜出對方的份的。現在澤西局勢雖然混，但還是有跡可循，一旦澤西陷混，天下也將分崩離析，那時那個人自然會出現在衆人眼前。”

清歡和納蘭雪夜甚至蒼梧都瞪大眼睛，覺得桐笙是癡人說夢，或者說是妖言衆。天下大，這可不是尋常預言，更像是詛咒。清歡捂著咯咯發笑，“桐笙師父不用逗我們玩了，若是想知道我們幾人功力有多強，直接手便可知一二，實在用不著這種一明一暗的試探。”

桐笙皺眉，“你認爲我是故意讓天傾暈迷，讓你們救就爲了試探你們的功力？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

納蘭雪夜被這種可能打。雲天傾不是簡單人，若是桐笙真的失去功力，能被桐笙襲擊以致暈迷？所有的結果只有清歡的解釋最爲合理。

桐笙視線掃過幾人，知道清歡和納蘭雪夜的意思，問蒼梧，“你也是這麼想的？認爲我實在利用天傾？”

蒼梧抿抿，臉上猶豫不決，最後咬牙說道：“我只知道在我認識的人中，桐笙師父是無堅不摧的。強行讓桐笙師父遵守約定只是一個神話。”

沉寂。

窗外高聳的建築雲霄，桐笙看著被建築圍出的小小天空，猛然發現其實自己能活的範圍一直很小。這種覺在很多年前也有，那時還是個小小的婢，看著天傾的外婆，當時的太后站在幾千級石階之上，面對自己的故土淚流滿面，那時天傾的外婆說：“我們的舞臺只有自己能給，我只希百年之後我的子孫不必經我所遭遇的痛苦。”爲了太后一句話，用盡一生的努力創建千機樓，並不是爲了復國或者復仇，只是想給太后的子孫一對能只有飛翔的翅膀。

“你們不相信我的話，我很理解。天傾不能死，我想你們同樣有這樣的打算。不管你們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在這件事上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所以我希當我運功替天傾調理息時，你們能爲我護法。”

三人沉默以對。

桐笙低下頭，靜等幾人的決定。

窗外的風吹到房間裡，揚起牀幃，隔著輕紗，清歡看到雲天傾沉睡的容，臉上甚至些許笑意，不由得有些呆了。他很見到如此安靜的雲天傾。他影響中雲天傾是個比男人還男人的人，一般男人都沒有的彪悍強勢，只有比更厲害的男人才不會被搶了風頭。找到的那人是容凌。兩人站在一起，總有些相互輝映的味道。而現在的雲天傾，有種靜如子的寧靜好，褪去了平日裡犀利的芒，清歡首次反應過來，原來雲天傾也可以有這樣婉約的麗。視線上揚，清歡注意到納蘭雪夜若有所思的目。

蒼梧率先答應，“天傾不能死。”天傾死了，他做的一切都將失去意義。藏在他腳底的師倩敏銳察覺他的心思， 出一點腐臭的黑霧。其餘二男看見黑霧， 猜出蒼梧的心思，不約而同說道：“桐笙師父和我們太見外，只要桐笙師父吩咐一句，我等自然是上大山下火海都要辦到的。”

儘管知道他們的答覆只是敷衍，桐笙還是鬆了一口氣。“既如此，我們開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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