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慕容燕懷著孩子回到大將軍府，到底爲何會被趕出來？”

“澤西的晟王真的中劇毒，活不了很久？但我聽說經常說自己會死的人一般都會長命百歲，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裝的？而且，那個晟王，我看著很眼呀。”

“慕容小姐，我想知道真相，我只想給孩子們一個代。不是他們纏著你，而是因爲你長得太像他們的母親。哪怕再調皮的孩子在母親的懷中都是一個寶，難道你這人一點母懷都沒有嗎？而且那兩個孩子還是你姐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

雲天傾擡頭看向說話人的所在地，對容凌說：“沒想採花賊也有如此傷的時候。”

容凌說：“一般而言，每個放不羈的人背後都有一段心傷往事，也許採花賊就是因爲在上過傷，所以把當做遊戲，於是才流連花叢，想借助別人忘掉讓那一段過往。”

雲天傾長長“咦”了一句，“你很有經驗嘛。”

容凌靠近，溫雅的氣息噴吐在額頭，“乖，這是男人特有的直覺。”

花香依舊，微風拂過雲天傾的額前的碎髮，聲音繼續，換一個聲。

“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問我，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啊……你們做什麼？別！啊……我說……”

生特有的很經典的說話方式，聽得雲天傾吐吐舌頭，頓覺邊靠了一個火爐，雲天傾惴惴不安，“容凌你看，我們一直是單純的孩子，對於這種限制級的作還是看爲好。而且本姑娘還比較害，聽到這種聲音萬一忍不住把你撲到怎麼辦？是不是，白日宣有些荒唐，不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且……”

雲天傾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始終得不到容凌的迴應，雲天傾不由得低下頭，哼哼兩句，“容凌就是個大壞蛋。”

這種帶著嗔的責罵讓容凌失笑，容凌大手罩在雲天傾腦袋上，“行了，我知道你害，昨晚你就很害。”

提到昨晚，雲天傾表瞬息萬變。“那個，我只是……”

“好了，不用解釋了。好戲開場了。”容凌強行把雲天傾的頭扭到花田外幾人所在的方向，“看了半天前奏，你不好奇結果？”

花田旁邊，慕容青跪在地上，頭髮抓在顧瑞安手中，顧瑞文蹲在旁邊，挑起下，“慕容小姐，我兄弟二人看在令姐的面子上一再容忍你，可是你卻是毫沒有被容忍的自覺，不停地在小孩子面子提起他們孃親不彩的事。慕容小姐，我兄弟二人一致認爲，即便兩個人有矛盾，人死後若是再論起長短，和死人過不去，真的實在說不過去了。所以，你最好還是給出個結果比較好。”

慕容青面如死灰，“孩子？我能在面前孩子說什麼？我說的都是事實。燕姐本來就是澤西大將軍府中最好的一把刀，是置敵人最有利的武。難道我說錯了？燕姐因爲一個男人背叛大將軍府，父親沒有派人追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又怎麼會收留跑回來的？這一切都是理之中，我說的都是事實。”

雲天傾瞭然

。難怪那兩個孩子討厭慕容青，甚至大晚上捉弄，原來是真的讓人討厭。竟然在孩子們面前如此評論他們孃親，但是……

顧瑞文冷笑一聲，“你哄誰呢？慕容燕是大將軍府的小姐，怎麼可能淪落到殺手的地步？難道你們大將軍府請不起殺手？還是養不起兒？”

慕容青的頭被顧瑞文狠狠磕在地上，不一會兒頭上破了個大。顧瑞安攔住顧瑞文的手，“行了，留一命，還有用。”

慕容青頭腦昏脹，嘻嘻傻笑，“什麼大將軍府的小姐，嫡親小姐就本姑娘一人，其餘的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低賤、貨，也配和本小姐相提並論？慕容燕那個……呃……”

慕容青的脖子被顧瑞文掐住，臉漲得通紅，聲音斷斷續續從嗓子裡冒出，“你……不能……”

顧瑞安按住顧瑞文的肩膀，“夠了。當務之急不是置這個人，而是……”

“都是我的錯，”顧瑞文全發抖，沮喪挫敗地低喃，“當初若不是我強迫，不可能著急離開，不會中途產子，不會被將軍府的人發現，不會……”

顧瑞安苦笑兩聲，“你覺得你有錯，我又何嘗沒有？那時在百葉城明明認出了，偏偏就當做沒看見，讓被那個城主的兒子帶走。所有人都知道會發生……燕姐的死，我們都布了關係，但……誰？”

強勁的風吹過花田，橘黃的花瓣朝天飛起，滿眼悽迷，花香薰人，有躁不安的因子跳人心。

“被發現了。”雲天傾鼻子，剛要站起，就被容凌按在原地，“別。”

花田口，蔓延出大片黑影，隨著黑影擴散，泥土的腐臭氣味越來越濃，花瓣越飛越高，衝散團團黑影，一個撐傘站立的男子影出現在衆人視線。花瓣全數落下時，雲天傾看清男子的模樣。他右手撐著一把全黑的大傘，左手負在後，側看著花田旁的三人，黑髮從背後向前揚起，側幻化出一個子的形。正是久未謀面的蒼梧和師倩。

“是你？”顧瑞文見過蒼梧，但印象僅限於他是雲天傾的朋友，沒想到他竟能鬧出如此詭異的出場。

顧瑞安打暈慕容青，皺眉問道：“你是什麼人？”

時間瞬間凝滯，然後猛然發，濃黑的霧團中攜帶著驚天地的力道朝顧氏兄弟奔流而去，橘黃橘紅的花瓣在狂風中舞，雲天傾只能看到兩個小小的人影隨著花瓣飄零，落下。

蒼梧手中的黑傘飛旋升到天際，師倩在黑傘的掩護下近跌落在地的顧氏兄弟，眼看黑影馬上全面籠罩顧氏兄弟，蒼梧突然說：“等等。”

師倩站在花田旁，黑傘照在頭頂，從雲天傾的角度，只能看到黑傘下飄的漆黑霧氣。蒼梧走到黑傘下，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傘柄，朝雲天傾和容凌所在方向說：“那邊的朋友，看了大半天，何不現一見？”話音剛落，風以倒式的姿態朝雲天傾吹來，花瓣朝他二人齊齊飄起，雲天傾和容凌慢慢站起，漸漸從濃墨重彩的花影中看清花田旁的形。

顧氏兄弟站在黑傘對面，手中

拿著一面圓鏡，蒼梧擋在師倩前，師倩的形忽上忽下，忽明忽暗。看到雲天傾，顧瑞文喜極而泣，“師父，有人欺負你的好徒弟。”顧瑞文哭了兩聲，誰都沒搭理他，場面一時尷尬。

師倩說：“雲姑娘，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若是手，別怪我不講。”

雲天傾隨意看一眼面無表的蒼梧，“我和你，和蒼梧，有？”

天空飄來一朵黑雲，遮住青天上的慘白日頭，花田籠罩在影中。師倩測測咯咯直笑，“雲姑娘，你和大街上那些普通姑娘有什麼區別？你會怪他背叛你。但你問過他爲何要這麼做嗎？猜忌妄斷，你們人類總不過如此。說實話，有時我覺得你很幸福，因爲你什麼都不懂，被人保護得很好。有時我覺得你很不幸，因爲你被人保護得很好，所以一切都被矇在鼓裡，雲姑娘，前世的你一定想不到今生的你也會有今天！”

前世？

今生？

雲天傾想起清歡的話，臉微變。容凌握住雲天傾的手暗中給支持，側著問話，“你爲什麼要殺他們？”

雲天傾眉峰一挑，不著痕跡看容凌。容凌面向，頭扭向師倩，好像隨時準備出手反擊一樣。難道容凌認爲蒼梧或者是師倩會對他們出手嗎？雲天傾暗中思量。

師倩被容凌搶白，忘了先前針對雲天傾這件事，愣了一下，氣息驟然凌。花田中的金盞花不了師倩的怒氣，紛紛折斷，花瓣飄到天上，遮住原本稀的線，霎時，白晝變夜晚。蒼梧大驚，握著黑傘轉圈，“師倩，你在哪兒？你回來！”

流轉的風中充滿腐臭的氣息，雲天傾一時無法判斷師倩的位置，只聽到蒼梧驚慌失措的大喊，氣氛一時詭異至極，雲天傾好像置一懸崖絕壁，前後找不到出路。雲天傾心頭慌，手上傳來微暖和的讓雲天傾心底稍安，“容凌，師倩一定瘋了。”

“是，我瘋了。”雲天傾僵住，牽著容凌的手一不——握著手的那隻手再沒有先前溫暖如和的，而是乾枯冰冷像一塊石頭——那不是容凌。

“容凌呢？”雲天傾忍住恐懼和憤怒，低聲喝問。

師倩咯咯發笑，聲音乾啞刺耳，好像破舊的木質傢俱一點點散架時發出的聲，“容凌，你找他做什麼？你們還活著，我卻死了。你們有自己想保護的東西，我的孩子卻再也回不來了。那個人有人爲報仇，我呢？我該怎麼辦？誰會爲我說公道話？誰又會心疼我？”

雲天傾抿，暗中掙被住的手，“你想要什麼，可以好好商量。你留在世上不就是想要蒼梧嗎？他在找你，找不到你都快瘋了，你忍心讓他著急嗎？”

師倩的笑聲中不再是先前悲涼憤慨，而是針對雲天傾的怨毒，“你會找我？只要有你在，他眼裡從來沒有我。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橫在我們中間，壞我們的好事。是你，是你破壞了我的姻緣，要是沒有你就好了。對，你不應該存在在這世上！我要你死。哪怕我魂飛湮滅也要讓你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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