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笑了一下，“你想的都是對的。天傾。”

這是他第一次的天傾，以前他都是全名。曾幾何時，只是他一個過客，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他的主人，桐笙師父一再告誡他，對主人忠誠，但不能。他功做到了。但最後，卻因爲那個燦爛的男孩兒功虧一簣。蒼梧喜歡，最後導致他也對心。蒼梧想，其實從一開始他心中就有，所以在每次有危險時他都會而出。若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從第一次見面他就喜歡該有多好。

雲天傾蹲在蒼梧邊，側著低，耳朵趴在蒼梧邊，在他耳邊問道：“天傾，若是可以重新來過，我希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恰好，你也喜歡我。”

雲天傾失神。愣住。

容凌趕到客棧後院時，看到是依舊是搖曳多姿的金盞花，花田邊，雲天傾看著邊躺著的人，一不。所有的人和都靜止不，風過，纔看清金盞花在風中搖頭晃腦，晃起一片濃香。容凌走近，看著雲天傾，拉的胳膊，雲天傾毫無反應。容凌饒有耐心蹲在雲天傾邊，說：“天傾，我來了。”雲天傾仍舊沒有反應。

容凌抱著雲天傾在風中不。任由日頭落下，月亮升起。四大鬼剎和蘇櫻從黑霧中走出，看到的就是兩人相擁的場面，唯，卻有訣別的悽零。一時誰都不敢多說一句。

容凌打橫抱起雲天傾，頭也不回說道：“這裡清理乾淨。”

“等等。”雲天傾說出容凌出現後的第一句話。“蒼梧，厚葬了吧。”

容凌毫不猶豫說道：“照皇后說的做。”

趕回澤州已經不現實，雲天傾一直神恍惚，容凌抱著雲天傾在前院要了一間上房，早早休息。容凌躺在雲天傾邊，知道雲天傾雖然閉著眼，但沒有睡，嘆息一聲，起，幫雲天傾墊了一個枕頭，雲天傾這才睜開眼。

客棧房間中本來點著蠟燭，但容凌爲了讓雲天傾安睡，蠟燭早早熄滅。窗外的月過窗戶紙進來，線昏暗不定，卻又讓人安心。雲天傾看著側容凌俊的側臉，輕聲問道：“容凌，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容凌肯定地回答。

雲天傾翻，讓自己在容凌懷裡躺著更舒服，說道：“今天我找到師倩了。我一直知道那是個重重義的孩子，沒想到竟是個癡。爲了一個男人背叛了自己的國家，被人詛咒，後來一個人輕飄飄遊在這個世界上，好不容易找到那個人，那人卻不相認。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卻又被人利用害死自己的人。容凌，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容凌沒答話。他知道雲天傾今天遇到了不開心的事，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陪著，聽講訴。

雲天傾沒打算讓容凌迴應，繼續說道：“上一世，那個人對師倩許諾，要和在雪山梅園中相遇，一眼看到就喜歡上。師倩一直守著這個承諾找那個人，其實那只是一種臨終的願罷了。之所以那麼說，只是一生沒達一

個願，說出來讓自己心裡安。所謂的今生緣來生願就是這個道理。但那個的不懂，以爲是男的期許來生，所以很傻很傻想著如果有來生，一定第一眼就喜歡，甚至是。”

雲天傾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容凌微微皺眉，抱雲天傾，“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雲天傾如此細膩的。

雲天傾狠狠閉上眼，眼淚打溼容凌的前襟，一陣一陣嗚咽飄逸而出，：“容凌，我心裡難。”

容凌抱雲天傾，拍著的背，“有我。”

在雲天傾看不見的地方，容凌目越來越沉，手上的勁兒越來越大。雲天傾被他嘞得氣，卻反而到十分安全。

睡夢中，雲天傾再一次看到蒼梧滿是的樣子躺在自己面前，笑得輕鬆安詳，他說，“天傾，若是可以重新來過，我希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恰好，你也喜歡我。”

場景變化了一遍又一遍，恍惚中又重新回到第一次見蒼梧的場景，那時被舒夜抓住威脅，反過來威脅舒夜，後來卻遇到蒼梧。那時以爲蒼梧和蒼梧是同一人。是那個在賭場崇拜的小男孩兒。不介意便藏著的朋友，一直沒打聽他私。後來，和容凌遇到很多危險，和親隊伍上的一路追殺，逃亡金陵。如不是蒼梧，早就不知死了幾百遍。那些個腥的場景換了一個又一個，鼻翼間全是金盞花濃郁的芬芳，雲天傾猛地睜開眼睛，眼流滿面。最開始，以爲欠的債只是蒼梧一人，沒想到最後欠下的竟是以爲最不可能的那個人。

牀榻旁的容凌被驚醒，起摟住，問道：“雲天傾，我娶妻子不是讓擔驚怕的。”

容凌的意思很明白。無論發生何事，都應該和容凌說清楚，夫妻二人，應該坦誠相待。雲天傾平息自己的急促的呼吸，看著容凌，勾起蒼白的笑容，“其實，並沒有太多事。只有一件，是我從來不願意對別人說的。”心中藏得太多了，人會容易傷。蒼梧一死，雲天傾覺心累，不想再辜負任何人，尤其是容凌。想說出藏得很深的那件事。

“當初納蘭雪夜勸說我復仇，我毫不猶豫拒絕。原因很簡單，我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雲天傾，而是異世一抹幽靈，不知什麼何故附在這個上。當時我醒來，是在一個葬崗，聽到一個婆子說要埋了我。當時我很生氣，於是做了幾件驚天地的大事。沒想到引起你的注意。想來也是天意。”

容凌抱著雲天傾，聽雲天傾說起很久以前的事，覺得時悠長，竟好像已是一生一世。待雲天傾說的累了，容凌自拿起牀頭的白水，“潤潤嗓子。”

雲天傾接過水喝兩口，繼續躺倒容凌的懷裡，“當時納蘭雪夜不相信，我從來不說這事也就是因爲是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不過沒關係，這件事我知道就好了。反正人活著總要有些，也要有些和最親的人分的。”蒼梧的心思，自己知道就好。蒼梧對好，亦是如此。雲天傾不打

算說出去，就讓那些往事，隨著死者安息。

容凌拍著雲天傾的頭，若有所思說道：“世上很多事本來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但納蘭雪夜找你討論本來就是有目的的。若是你的這套說辭符合他的目的，他自然信，若是不符合，他當然不信。這種事你不用太介意。倒是有另一件事我很興趣。”

雲天傾擡頭看容凌。視線上移，清楚看到容凌的鼓的結，雲天傾想象著，容凌低沉優雅的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一時有些癡了。

容凌了兩聲，雲天傾纔回神，容凌翻，俯撐在雲天傾上方，似笑非笑，“好看嗎？”

雲天傾大大方方點頭，“好看，真的好看，比我都好看。小容……”

說起他最忌諱的名字，最在意的過往，容凌眼睛危險瞇起，心中閃過數十種懲罰的方法，但他有更要的事要審問。

“雲天傾，當初在雪山山地，枯樹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雲天傾死不承認。

容凌好心提醒，“比如……桐笙之死，比如……你傷。”

雲天傾的眼神懵懂又清純，“啊？”只有知道被容凌用這種姿勢問有多憋屈，一顆小心肝撲騰撲騰直跳，只要定力差一點，一定被容凌看出破綻。不過好像不需要容凌看出破綻，想瞞的傷之事也藏不住了。他剛纔可是親口說出這些事。

容凌笑得溫，“看來你需要更多的提醒。”

“等等。”雲天傾眼睛徒然睜大，悻悻然說道：“我想起來了。其實那次在雪山山地發生很多事。師父爲了打開枯樹的封印死了，我爲了不被人威脅要通過族大禮。反正就是很變態就是。不過過程是艱苦的，結果是好的。你看，現在都沒人敢在我面前說咱們之間有國仇家恨。咱們多麼般配的一對。”

容凌咬牙。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雲天傾是個傻妞。沒人敢在你面前說這些話，是因爲暫時你還沒有利用價值。他們都把這話在他面前說了。什麼國仇家恨，只是這些人想要達到目的的一個藉口罷了。

看著容凌越加沉的臉，雲天傾笑得心虛，“至於我的傷，其實看不出來。只要沒有大多緒波，我就和沒傷差不多。不過這年頭能讓我有緒波的不多。這點可以自忽略。”

容凌冷笑兩聲，“你的意思是，只要你傷就是有緒波。那是不是你激起你緒波就能讓你傷？”

雲天傾一下子想起在師倩幻境中看到“容凌”和權師魚在一起的場景，小臉不控制白了幾分，但上卻一口否認，“這世上除了你，誰都不能讓我有緒波。容凌，我的弱點就是你。我把命到你手裡，你要保護好。”

這算是很妙的話。容凌一時怔愣，但考慮到雲天傾不是有調的人，容凌暗自謹記，雲天傾是真的把命給他。

“雲天傾，你要記住，我容凌的肋就是你，同樣的，我也把命到你手上了。”

“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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