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傾認爲，作爲人，要優雅得有格調，讓男人塵莫及，要堅強的很瀟灑，讓男人膽戰心驚，所以面對那兩人，雲天傾笑得輕鬆，甚至有些嘲弄。在很久之前，在還沒學會一讓人羨慕的醫毒之之前，能戰勝對手的招數只有這一點。而今，忘了很多事，多年前的本事下意識使用出來。

獨孤漣漪不見得難堪，不見得愧疚，只是淡笑迎上雲天傾的漆黑的再也印不進彩的雙眸，“大哥哥剛纔說爲難，到底何事爲難？”

雲天傾一時語塞，看著容凌，抿，皺眉，有些賭氣的意味，“容凌，你怎麼看？”

容凌聳肩，是平常向耍無賴的模樣，“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雲天傾的笑聲冷而乾脆，緩緩靠在後的桌案上，看著二人像是看著庭前自由開敗的野花，“既然容凌把你個我理了。就別怪我不留面。”

“等等。”獨孤漣漪看清雲天傾手底按下的銀針的作，急忙說道：“難道姐姐只想著置我，而這件事的另一個人你就完全置之不理嗎？？”

雲天傾側而站，凜然不可冒犯，看著獨孤漣漪，用一貫高傲冷漠的姿態說道：“我和容凌如何只是我們之間的事。我的男人犯了錯，也只能由我來教導。而你是個外人。俗話說，攘外必先安，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雲天傾手前，容凌搶先擋在獨孤漣漪面前，“天傾，如此便生氣了？”

雲天傾瞳孔微，“你什麼意思？”

“朕說的很清楚了。以後朕還會有很多人。只是其中一個。當然，你是朕最喜歡的那個。你不是最喜歡唯一嗎？朕就把這個唯一給你。”容凌說著笑了一下，“所以雲天傾，面對這個事實，你要接。畢竟，維持一個國家不容易，利用人來維持，是一種很好的制衡之。”

雲天傾看著容凌眉眼至極的眉眼，覺得那一張一合的很悉，同樣很陌生，那樣冷漠輕佻的眼神，那樣單薄至極的薄脣，那樣低沉奢靡華麗而深厚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雲天傾聽到自己這樣問。

似是一聲嘆息從對面傳來，容凌說：“朕就知道你會生氣，來，到朕懷裡來，朕會用行告訴你，其實朕最的人，還是你。”

雲天傾咧。覺得面前這個容凌很噁心。

“爲什麼？當初明明可以執掌江山，爲何要輕易放棄？你說只是因爲我想。”

“難道你不知道逗你玩是件很有就的事？”

雲天傾冷笑。不信。這個道理太過牽強。

容凌看出雲天傾的意圖，不再繞彎子，“當初在天辰，朕到各種明爭暗鬥的勢力後有一隻藏的手，所以接著遁走來引出這隻手。至於後來的賀蘭山墜崖，也是早有預謀，那時朕就開始謀算如何重返澤西。而這次，重新登上皇位，甚至言明廢棄三宮六院，可以更好地除掉有異心的人。天傾，朕看在你一直對朕忠心的份上，對你一再留。若是你還要繼續胡鬧，就是不知好歹了。”

不知好歹？雲天傾仰天大笑。往昔

一幕幕重新浮現在眼前，雲天傾又問：“那三次婚禮又是爲何？逗弄我嗎？”

容凌冷靜如初，說道：“越是混，越是有機會。只有接著婚禮這個機會，朕才能更好安排探子和影衛。只是沒想到三次婚禮竟然讓朕了癡種子。甚至連師父都騙過了。天傾，你若是在意那三次婚禮，朕還可以給你一次更大更完的婚禮。”

聽中容凌一句句否定過往，雲天傾眼睛有些刺痛，心裡卻越來越冷靜，“容凌，你這麼說著，難道一點愧疚都沒有？哦，對了，愧疚對你來說早就是一件玩笑話。是嗎？白玄！”

雲天傾記得很清楚，當初劫持天辰天牢，從封得像鐵桶一樣的帝都出來，他們幾人扮作送殯的隊伍，那時見到和容凌長相極爲相似的白玄。那也是親手訓練四大鬼剎之始。

“扮作前主子，欺騙現任主子，白玄，你可知罪？”

容凌看著雲天傾，神嚴肅，“天傾，你可知你現在像什麼？活一個瘋子！你難道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雲天傾一怔。有些迷糊。剛纔說這話只是詐唬他，若是他心中有鬼，憑著是主子的份，白玄定會出破綻，但那人的表現太正常，不容有所懷疑。雲天傾一直髮疼的腦袋像是被人用鋸條來回拉割，一會兒是妹妹雲若依臨死時和南風玄相擁在一起的笑意，一會兒是桐笙變大樹後留下的一句祝福，你一定要幸福，一會兒是蒼梧在懷中看著滿臉癡狂，他說：“這是我第一次你天傾。”

雲天傾倒下，眼睛溼潤，眼前的容凌變一片水霧。“以前都是假的嗎？”像是問別人，又像是問自己。找不到答案，只覺得整個世界坍塌。

獨孤漣漪走到雲天傾邊，強行拉起，“地上很涼，你還懷著孕。”

雲天傾反手掙，獨孤漣漪被突然的力道震得後退兩步。雲天傾冷笑，手中銀針揮出，直直朝著獨孤漣漪飛去。

雲天傾下手從來不留後路。獨孤漣漪必死。凡是背叛的人，都是死路一條。雲天傾眸中閃著狠戾，惡毒，還有一擊必中的穩勝券。但是……

一道勁風……

一聲脆響……

雲天傾頭微微偏著，看著打在牆上的一排銀針，不可置信轉頭看向容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容凌說：“太彪悍的子，朕不喜。天傾，你應該適當收斂自己的子。不然以後打你的人就不是朕，而是你的對手。”

雲天傾慢慢捂上自己被打的臉頰，停止膛，深吸氣，再呼出。這一系列過程覺得自己做了很長時間，實則只是瞬間。本來想問“你爲了打我？”但話到邊，猛然醒悟任何在意他的舉都會讓自己更卑賤。雲天傾放下手，用漫不經心的腔調說：“容凌，你以什麼份對我說這樣的話？丈夫？天子？朋友，還是一個陌生人呢？”

世人只知雲天傾囂張霸道，但很有人知道雲天傾剛烈。曾經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站在他們面前，把他們最寶貝二字的視頻一遍遍重複在他們面前播放，問

他們，當初爲什麼要拋棄？最後，留下他們，包括那個寶貝兒子一條命，但卻讓他們生不如死。有的是手段，沒做完一件事，都要丟些東西，比如底線，比如善良。

原來以爲在所經歷的所有時空中，容凌是能溫暖的唯一歸宿，心甘願把的枷鎖套在上，但現在猛然發現，套住的人只有自己。原來從一開始，被父母棄的那時，就註定了一生淒涼悲苦的命運。只是遇到容凌的時候不識滋味，總以爲一切盡在掌握，哪知道只是他人眼中的一個跳樑小醜。

好！很好！若是一生命運悽苦，認了。但沒道理過的不開心，認識的人卻能在面前得意洋洋哈哈大笑，蒼天不公，命運安排給坎坷的命運，不妨和這樣荒唐的命運做一次搏擊。

容凌看著雲天傾周氣勢變化多端，心中不安，“天傾，你……冷靜些！”

雲天傾漆黑明亮的眼睛漸漸被一片紅取代，好像天空上被染的圓月，詭異，森，還有的強勢，“容凌，你知道背叛我一般都有什麼下場嗎？”

雲天傾長髮凌揚起，袍無風自揚，獵獵作響，邊的桌椅被強烈的氣勢擊中，紛紛碎碎片，容凌知道此時雲天傾正於失去理智的邊緣，當初他見過這幅模樣，只有一個想法，像這樣的人，就是一個妖。

“容凌，像你這樣的人，本不應該活著。”紅發，只留下這樣一句話。

接著是一場更強烈的紅，“不，我不是容凌。我不是啊……”

文淵閣中，室。天玄子看著淚水還掛在臉頰上的顧清歌，笑得玩味：“不錯，哭的效果不錯。把容小子扣在室的時間越長，他回到武英宮的時間就越晚，那邊的計劃就越功。只是不知道容小子看到武英宮的現場有什麼反應？”

室外，清歡一掃剛纔毫不在意的寡淡，看著提督，問道：“你爲什麼這麼做？幺妹。”

提督著清歡被劃破的臉頰，笑得溫，“你問我爲什麼這麼做？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爲了你。想當初，你也是這麼一刀刀劃破我的臉。你還記得那時你說什麼？你說，所有好的東西，都不應該存在。現在，我也只是毀了這些好的東西而已。”

清歡看著提督癲狂的面容，一點點看著他清秀的小臉因殘忍的笑意變得扭曲，無聲輕嘆，“幺妹，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遇上你，最最後悔的事就是放棄你。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用所有的生命換取和你一個永無瓜葛的一生。”他害了幺妹，他永遠都恕不請罪孽，幺妹若是沒遇到他，肯定很幸福。就讓他承擔所有， 承擔沒有的日子吧。

提督聽完清歡的話，所有的表定格在一刻，隨即綻放出更強烈更誇張的笑容，“可惜， 事事不盡如人意。”

清歡低頭，猛然一陣紅從樓上亮起，提督一口噴出，清歡分不清眼前的紅到底是樓上的紅還是提督噴出的水，只是下意識接住提督到的。他好像聽到提督說這樣一句話，“把力量，強行收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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