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田埂上的澹臺鏡，看著那些熱鬧的村民們，看著他們一副不好的臉，周氣息驟冷。

他想維護小元寶。

他也想維護小元寶的家人。

他知道小元寶的家人們是最在意的人。

澹臺鏡擲地有聲地說道:“如果不做嘗試，又怎麼會知道會不會功呢？

“在蔡倫之前，這世上沒有紙；

“在嫘祖之前，沒有人會養蠶繅；

“在僧一行之前，沒有最先進的天文學巨著《大衍歷》……

“歷史的車是不斷向前滾的，唯有不斷嘗試，才能將幻想變現實！

“在你們看來，金家人的行為十分可笑。

“可實際上，他們的行為十分可敬！

“有志者事竟，只要不斷改變方式方法，勇于試錯，就會離功越來越近！

“你們不相信他們可以做到，而我相信只要他們持之以恒，他們就一定可以獲得最終的功！”

村里人沉默了。

在澹臺鏡的這番說辭面前，沒有人敢再嘲笑金家的人。

金家人覺得心里暖呼呼地。

澹臺家的小爺確實是好呀！

果然，讀書是最重要的，讀書可以讓人變得有知識、有前途，最重要的是，可以讓人變得有教養！

小元寶心里也很，跑到澹臺鏡面前，十分鄭重地承諾道:“以后我也不會讓人欺負你噠！

“我會站在你前保護你！

“在你被人欺負的時候，我會沖到前面以德服人！

“如果不能以德服人，那我就以武服人！”

小元寶起了自己的小拳頭。

澹臺鏡被逗笑了。

他想，真像一顆甜甜的糖！

“謝謝你。”澹臺鏡真誠地說道。

但他不想有小元寶保護他的那一天，他希能永遠保護小元寶。

“不客氣！”小元寶大方地擺擺手，“澹臺師兄，既然你對我們家的反季節蔬菜這麼有信心，那我可以邀請你，每天過來一起看看嗎！”

趴在他耳邊悄悄地說道:“可以見證奇跡哦！”

“好。”澹臺鏡微微頷首。

小元寶高興了起來。

金大娘站在田埂上想了想，分了一些人去整土、分了一些人去搞糞土、分了一些人去山上砍竹子。

為什麼要砍竹子呢？

因為要做竹芭，還要搭建大棚。

大棚的骨架需要用竹子來做，有韌的竹子在經過烈焰的灼燒之后，就會定型想要的形狀。

金家的人忙得熱火朝天。

小元寶這邊跑一下，那邊跑一下，發現全家人都不需要的幫忙，反而還希能站在一旁休息。

便對澹臺鏡說道:“那我們回去練武吧？”

“好，我先回去換服。”澹臺鏡點了點頭。

往田里走了一遭，他已經無法忍了。

“那我回去等你。”小元寶點點頭。

澹臺鏡回家之后，沐浴了五遍。

如果不是怕小元寶等得急，他應該會沐浴七遍。

他這段時間看著平平靜靜，其實，鄉下的環境，每時每刻都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無奈地想，他的忍耐力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好了。

就當這是一件好事吧。

他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讓不買把今日準備的點心提上。

小元寶等他來了之后，便和他一起練武。

兩人一個敢教，一個敢練。

澹臺鏡三歲習武，算到如今，已經有好幾年了。

皇宮大請的都是頂好的武師傅，澹臺鏡自天資聰穎，他不算多喜歡練武，但是在武學一道上確實有一些悟和天賦。

這幾天，他跟著小元寶練武。

原本，他只是想讓小元寶開心，所以才會學教的一招一式，他并沒有認為這些招式有多麼厲害。

可是漸漸地，他開始正視這些招式。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當他以過來人的份去審視這些招式的時候，他發現這些招式其實很不凡。

今日的練武結束之后，澹臺鏡認真地打量著小元寶:“這些招式，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噓！”小元寶左右看了一眼，在前豎起了一手指，“不要再問啦！我不能對你們說噢！”

金大娘叮囑過，不許將神仙的事說給外人聽。

說是這樣會對有危險。

可能，也會對金家有危險。

所以再也不敢在外人面前說出神仙兩個字啦。

雖然很信任小師兄，但是很聽金大娘的話。

畢竟，可以拿自己冒險，但是不能拿整個金家去搏一場信任呀！

“沒關系，”澹臺鏡很尊重，對于的不告知表示很理解，他目沉沉，表嚴肅，“只是，你教我的這些功夫，其實妙非常，你不能再教另外一個人了，這世上有一個語做懷璧其罪，你不能讓自己陷危險之中。”

“我知道啦，謝謝你，澹臺師兄，你是一個真心為我好的人！”小元寶定定地著他，目，笑容甜甜。

一陣秋風吹來，大樟樹紛紛揚揚地撒下金紅的樹葉。

站在瑰麗的樹葉雨中，小小的一只，可可。

他的頭。

青梅竹馬，大抵是人一生中最愜意的時。

幾天之后。

秋高氣爽，河水潺潺。

小元寶跟著金大娘往回家的方向走，金大娘的臂彎里抱著一大盆服。

河邊還有其他洗服的婦人，們見金大娘洗完了服，便紛紛扭過了頭。

胡大娘問道:“他金家的，前幾天，你們不是請了個大夫來家里給你們家老頭子看病嗎？這病看得怎麼樣了呀？”

“是呀，這病看的怎麼樣了呀？”周大嬸子問道，“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怎麼就沒靜了呀？”

“也不見你家對外提一提，也不見你們家老頭子摘下帷帽，這幾天天天出太，大中午的時候外頭多熱呀！你們家老頭子既然要出來走，那就把帷帽摘下來吧！”劉老婆子說道。

“這帷帽一摘，我們也好知道你們家老頭子的病好得怎麼樣了呀！若要是個庸醫，你只管跟我們說，我們肯定幫你好好罵一罵他！然后把他趕出村去！”鄭大嫂子說道。

“哎呀，鄭大嫂子，我說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這麼多天都不敢摘下帷帽，那肯定是因為病沒有任何好轉唄！這是個庸醫無疑了！”周大嬸子與一唱一和。

“早就說了，你們不要信庸醫！外面游走的野大夫，哪有靠譜的呀？”周大嬸兒搖了搖頭。

金大娘被們的話搞得非常不舒服。

們未必是真的關心金家，不過是幸災樂禍。

金大娘垂著頭，一直往前走。

隨著河邊的婦的起哄，其他的村民們也開始跟著起哄。

有些村民甚至跟到了金家門前，站在門口大喊了起來。

“金老頭，出來唄！”

“把帷帽摘一摘唄！”

“讓我們看看你這病治的怎麼樣了唄！”

“看看你到底是真的晦氣纏，還是真的是得了怪病唄！”

“別扭扭地跟個小姑娘一樣，快出來嘛！”

……

“我爹昨天還沒被徹底治好，今天已經被徹底治好啦！”小元寶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像個小河豚，拉著門框，對門外的村民們大喊道。

“那就讓他出來嘛！”村民們紛紛起哄。

金老頭聽到外面的起哄聲，手了自己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走到了大門口。

周圍頓時雀無聲。

金家外面站著的村民們瞪大了眼睛，張大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金老頭。

只見金老頭的上，再也沒有布滿全的、如櫻桃般大小的瘤，他的皮表面很平整，與普通人別無二致。

怎麼會這樣呢？

難道真的不是晦氣纏嗎？

有人了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有人掐了一把自己的大，以為自己在做夢。

還有人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大太，還以為今天的太是打西邊出來的呢。

可他們最后只能接現實！

金老頭確實只是生了一場怪病，而現在病好了！

那些想要把金家放在村里最底端的位置的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不就踩金家一腳了。

半晌，人們才陸陸續續地開了口。

“原來真的不是晦氣纏啊！金老頭，恭喜你病好了！”

“是啊，恭喜你病好了！現在你們家一個月又能賺這麼多錢，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恭喜恭喜啊，以后你們家越來越有錢了，可別忘了提攜提攜我們這些村民啊！從前是我們蠢，信了村里人的流言，對你們金家不太客氣！你們別跟我們這些蠢人計較！千萬別計較啊！”

“對呀，千萬別計較啊！跟我們這些蠢人計較，犯不著呀！咱同是一個村里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地，以后要是有好，還是要想著咱們呀！以后你們家要是有啥難也盡管跟咱們說，咱們能幫的也肯定會幫！”

……

有些人道了歉。

有些人立刻變了一張臉，著臉上前結。

誰讓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了，金老頭確實只是生了一場怪病呢？

金家時來運轉，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好，以后他們拔汗都比村里人的大，結上金家只有好沒有壞！

從前門可羅雀。

而今門庭若市。

這個消息在村里不脛而走后，大半個村子的人都過來了。

有人過來道歉和道賀。

還有人順便過來送些小禮。

金家人原本打算出去拜神的，不料被絡繹不絕的村民們堵在了家中，原定的計劃只能被推遲了。

有一些村民在道賀之余，對這個治好了金老頭的病的大夫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醫仙被邀請到金家后，金家將原本金四郎、金五郎和金六郎住的屋子收拾了出來，讓他們三人住到了柴房中。

柴房里原先的柴呢？被他們搬到了廚房外的屋檐下。

醫仙今日在屋里翻看醫案，不時有村民在他的窗外探頭探腦。

醫仙一抬起頭，村民便出一個憨笑。

小元寶坐在屋檐下，將這一幕幕畫面看在了眼底。

在醫仙屋外探頭探腦的人，多半是上有病的人。

跑到醫仙的門前，禮貌地敲了敲房門。

“進來。”醫仙說道。

“孫爺爺，打擾到您了嗎？”小元寶小心地問道。

“沒有，我也沒什麼事要做，”醫仙搖了搖頭，和藹地問道，“小友找我所謂何事？”

“孫爺爺，剛才有好些村民在您窗外探頭探腦！”小元寶給醫仙倒了一杯茶，端到了他面前。

“是啊，不過無妨，隨他們看去吧。”醫仙端起茶盞，慢慢地喝著茶。

“醫仙爺爺，雖然說，村里有很多村民，以前對金家的人不太好，但是他們大多是人云亦云，有小惡之心，卻沒有大惡之心。”

“嗯。”醫仙點點頭。

“我不想與小惡之人計較，”小元寶緩緩地說道，“我親爹娘說過，一個人的心里要是只裝得下仇恨，那麼他看到的就只有過去的仇恨；一個人心里要是能裝得下廣闊的天地，那他的人生就能擁有廣闊的天地。”

“你親爹娘說得非常對。”醫仙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點了點頭。

“雖然龍王村是一個大村子，但是龍王村的大多數人都很窮。有好多窮人生了病，他們都是生生熬過去地；若是有人熬不過去，那他們就不在了，”小小的小元寶，嘆了好大的一口氣，“雖然他們是小惡之人，可是他們罪不至死呀。”

“小友是想讓我替他們治病嗎？”醫仙問道。

“可以嗎？可以給他們義診嗎？他們很可憐的！”小元寶眼地說道，“我親爹娘說每個人活在這世上都很不容易，所以我想請你幫一幫他們，讓他們好過一點兒。”

“小友真是善良，”醫仙贊許地點了點頭，“我在這凡間行走，每日也是到義診。這幾日之所以沒有出來義診，是因為村里人大都對我持懷疑態度。我若出門義診，別人不信任我的醫，那就不肯好好配合，別人不肯好好配合，縱然我是醫仙，那也莫能助！”

“謝謝孫爺爺！孫爺爺，您真是太善良啦！這世上所有人都會謝你噠！”小元寶高興地跳了起來。

“呵呵，你也很善良，”醫仙了小元寶的頭，“你要保持這份良善之心啊！”

“我會的，我會的，我會的！”小元寶忙不迭地點頭，“我現在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去吧。”

小元寶跑到了家門口，對絡繹不絕的村民們喊道:“你們有誰想要治病嗎？給我爹爹治病的孫大夫說了，他可以給你們義診！”

一聽到義診兩個字，村里人頓時興了起來。

村里沒錢治病的有十幾人，有些人很謹慎，不敢先去找孫大夫，打算再觀幾天，讓別人先治病，看看效果怎麼樣。

有些村民難耐病痛之苦，激地圍在了小元寶面前。

“讓他們在我屋前排好隊，一個一個地進來！”醫仙在屋里大聲喊道。

“好噠！”小元寶大聲回答，然后，對村民們說道，“二狗他娘、徐大嫂嫂、于三嬸子、周老爺爺、水生哥哥，你們跟我來。孩子、婦、老人先排前面，青壯年排在后面哦。”

那幾個人跟著小元寶，來到了醫仙的房門外。

其他村民們指著他們，議論紛紛。

“萬一治好了金老頭，只是那個孫大夫瞎貓到了死耗子呢？他們也敢找他治，真是膽子大！”

“沒錢嘛！能咋辦？咂咂，要我說，就是沒錢，也不應該這麼冒險！你想想，鎮上、縣城、府城的大藥堂里的大夫，那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是把病患治壞了，咱也能馬上把人給逮到！這外面的野大夫麼？難說！”

“就是！野大夫一跑，你上哪兒找去？”

“沒治好都是輕的，就怕把人給治死了哇！到時候找誰哭去？找誰哭去啊？”

……

村民們也沒有完全不看好孫大夫，畢竟有金老頭這個案例在前面。

但是村民們，也沒有完全看好孫大夫！

真有特別大的本事，還當啥游醫？

給富貴人家看病不好麼？

早就賺了不錢了！

何至于一把年紀還在外面漂著？

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小元寶先將二狗他娘帶進了房里，二狗今年才一歲，現在病怏怏地，村里人都說他要死了。

二狗他爹是個賭，不僅輸了家里的銀錢，還把家里能換錢的東西全拿去當了，還想盡各種借口把所有親戚朋友都借了一遍。

即便是到了這一步，他還是不肯收手。

賭博就是這樣，贏了就還想贏，輸了就想翻盤。

他見村里沒人肯再借錢給他了，就去鎮上借了高利貸。

他越借越多，也越輸越多。

最后，他被債的人追得跳進了河里。

那幾天漲，河水十分湍急。

他自以為會點水，卻終究是沒抵過洶涌的激流，被淹死在了河水里。

三天之后，他的尸被下游的村莊送了回來。

正所謂人死債消。

村里沒人上前討債了。

鎮上的高利貸也不再上前討債了。

可是二狗家的家底已經空了呀，這讓他們娘倆怎麼辦？

二狗他娘父母皆亡，兄弟又不管，兒子生了重病，借不到錢，只能讓孩子生生地熬著。

如今聽說有人義診，忙不迭地就來了。

小元寶幫著醫仙打開了醫藥箱，替他將看診用的小藥枕取了出來。

接著，小元寶又從醫藥箱里取出了筆墨紙硯。

倒了一點水在硯臺中，在桌子旁邊墊起腳尖，認真地為醫仙磨墨。

醫仙開始替二狗聞問切，小元寶豎起了耳朵，一邊磨墨一邊聽著。

聽到了不懂的地方，便會好奇地看向醫仙。

醫仙見一臉好奇便笑著說道:“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你隨時可以問我，不會打擾到我的。”

“那太好了，我剛剛想問的是……”小元寶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醫仙很有耐心地解答了的疑問。

小元寶點點頭，牢記于心。

然后，醫仙繼續給二狗看病。

不一會兒，小元寶又提出了一個疑問。

醫仙再次解答了的疑問，醫仙說話的時候，喜歡用淺顯生的語言，一些很復雜的問題，在他的闡述之下，頓時變得簡單而又易懂。

小元寶聽得很認真。

小元寶理解得也很深刻。

發現好喜歡醫呀。

醫雖然博大深，但是妙趣無窮。

醫仙見很喜歡聽，便也很樂于說。

兩人在給二狗治病的過程當中，一人問一人答，倒像是師父在教徒弟一樣。

半炷香的時辰過后，二狗的會診結束了。

醫仙為他記好了醫案，給他開出了一張藥方。

“這張方子上所用的藥材，都是便宜且易得的藥材，你拿著方子去藥堂，讓那里的藥僮給你抓藥，這藥三碗水煎一碗水，每天飯后服用，一天一劑藥，三天就能好！”醫仙認真地叮囑道。

“好好好！”大狗他娘激地接過藥方連連點頭。

只是，片刻后，又出了為難的神。

悲傷地垂下了睫，悲戚地抱著懷里的孩子，眼圈兒迅速地紅了。

“大夫，謝謝你給我兒子看病，也謝謝你開的方子。可是我家、可是我家實在是拿不出買藥的錢來啊！”二狗他娘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我現在天天喝的都是野菜湯，孩子的水也沒有多……”

醫仙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十幾枚銅錢，擺在了桌面上。

“我知道你們家不易，這些錢你們就拿去吧，足夠你們買上幾副藥了！”醫仙慈悲地說道。

“多謝孫大夫，多謝孫大夫！孫大夫，我給您磕頭了！”二狗他娘激地跪了下來。

“不必不必，”孫大夫虛扶了一把，“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醫者的本分。”

“孫大夫您放心，我們一定早日把錢還上！”二狗他娘斬釘截鐵地說道。

“無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孫大夫搖了搖頭，“小友，替我下一個。”

“好噠，孫爺爺！”小元寶乖巧地點點頭，然后噠噠噠地跑到了門邊，“徐大嫂嫂，你快進來吧！”

二狗他娘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就在二狗他娘過門檻的那一刻，二狗的上突然冒出了一道閃亮的金，那金化作點點金的碎屑，一部分飄落在了小元寶的上，一部分飄落在了醫仙的上。

小元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凝神去看撒在自己上的金碎屑。

那些金碎屑滲進了的皮里，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覺得十分驚奇。

這到底是什麼呀？

只有一個人能看見嗎？

為什麼邊的其他人都沒有反應呢？

扭頭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醫仙，又看了看門走進來的徐家大嫂。

徐家大嫂深吸了一口氣，揪了自己的雙手，張地坐在了醫仙的對面。

小元寶只好暫時按捺下了心底的疑。

……

轉眼間，一個半時辰就過去了。

醫仙給病人看病看得很認真，小元寶看他給人看病也看得很認真。

小元寶還會不停地提問。

醫仙也會很有耐心的解答。

小元寶覺自己這一天學到了好多。

午后。

醫仙從金家借了一個簍子，說要上山采藥。

小元寶也跟著要去！

金家人對醫仙還是很放心的，畢竟人家可是神仙呢。

他們見小元寶執意要跟著上山采藥，便小心地叮囑照顧好自己，不要給醫仙添麻煩。

小元寶點點頭，拍著自己的小脯保證，自己一定會很乖巧噠！

一大一小上了山。

醫仙在前面走得很輕松，小元寶在后面走得很吃力。

但是小元寶不喊苦，不喊累，哪怕滿頭大汗，哪怕氣吁吁，也依然在咬牙堅持著。

這份吃苦耐勞的神，讓醫仙刮目相看。

畢竟，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子呀。

小元寶不僅堅持下來了，還像一只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

興地小臉通紅，以一種新奇的眼打量著山上的世界。

雜草不再是雜草，可能是藥材。

野花不再是野花，也可能是藥材。

“孫爺爺，你為什麼要上山上采藥呢？”小元寶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要賺錢呀，”醫仙笑呵呵地說道，“如果不上山采藥，不去藥堂里賣生藥材、或者賣簡單炮制過的藥材，我上哪里弄錢來呢？”

“你可以變出來呀！”小元寶不以為然地說道。

“在人間生活，就要遵守人間的規則，這是我在塵世間行走的準則，”醫仙語重心長地說道，“更何況，更深地參與到凡俗間的事，對我們這些神仙而言，也是一種難得的歷練。”

“哦，明白啦，”小元寶點點頭，“所以說，孫爺爺今天給他們買藥的那些錢，全都是你賣藥材掙來的，對嗎？”

“也不全對，”醫仙搖了搖頭，“有時候我也會遇到一些有緣人，他們生了重病、怪病，多年尋醫，久治不愈，哪怕他們不是窮人，我也會替他們治病，這時候，他們就會捐給我一些錢，我會用這些錢，幫助那些沒錢治病、買藥的人。”

“原來如此，醫仙爺爺，您可真偉大！哦，還有我想起來了！今天發生了一件好奇怪的事！您看過的每一個病人上都發出了一陣金，那些金會化作金的末，有一些會撒在我的上，有一些會撒在您的上，我看別人好像看不見那些金呢，那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