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春》第26章 考狀元
褚令和時春分一出現,整個祠堂立刻了起來,雖然他們親那日大多數人都已經見過時春分,可那日戴著蓋頭,許多人都看得不太真切,如今面對面地見著,才驚覺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不堪,至眉目間的純良是騙不了人的。
“呀,那就是春分吧,阿令的媳婦兒?”說話的人是二夫人薛錦繡,的娘家是鎮北將軍府,雖不如華亭縣主顯赫,卻也位高權重。
“肯定是了,娘。”兒褚凝接話道:“你看大堂兄跟跟得地,生怕丟了似地,不是大堂嫂還能是誰?”
“他們倆倒好。”二房長媳錢鈴兒一臉羨慕。
薛錦繡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剛親當然這樣,兩年后你再看看?”
周圍人聽到這些,一個個都笑而不語,誰都知道二房的婆媳倆命運如出一轍,們的家世雖然顯赫,但與夫君的并不和睦,這些年在府中吵也吵了,鬧也鬧了,可都沒能籠絡住丈夫的心意,久而久之,們倆也就認了命,不管丈夫往府中抬回多姨娘,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求能守住主母的份,為子謀福祉便可。
跟們相比,三夫人曹迎春便幸運得多,跟三老爺琴瑟和諧,是出了名的好,唯一中不足的是他們膝下無子,這麼多年也只誕下兩個兒褚伶和褚俐,在褚家這樣的大家族里,正妻無子乃是大忌,所以大家都在等著褚貴按捺不住納妾的那天。
時春分跟在褚令后面,與他一一見過眾人,等走到老太太邊時,已經笑得臉都僵了。
褚嚴和柳姨娘早就到了,看見他們過來,二人都不自在地撇過了頭,反倒是褚令大大方方地上前,道:“父親。”
褚嚴心中一喜,面上卻是不顯,拿腔作勢地哼了一聲,漠然道:“怎麼來得這麼晚?”他這話問得是褚令,看得卻是時春分,仿佛是在埋怨打扮太久才耽誤了時間。
褚令側了側子,迅速擋在了時春分面前,“是我不想來這麼早,免得被人問長問短。”
這話倒是符合他一貫的子,褚嚴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柳姨娘猶豫了一下,主道:“阿令、春分,先前瑩兒的事,我要跟你們說聲對不起。”看著時春分,認真道:“我也不知道瑩兒會為了留下跑去求老爺,雖然這件事的結果并沒有改變,但始終給你造了傷害,我應該向你們道歉。”
“是啊,嫂子。”褚芊在一旁附和,“當時是妹妹求我陪去的,娘對此事全不知,你要怪就怪我吧!”
時春分向來對孩子沒抵抗力,被褚芊這麼一求,便有些搖,“你們別這麼說,事都已經過去了……”
褚嚴卻忍不住嘲諷,“不過去又如何,你一個晚輩還想造反不?”
時春分臉一白,還來不及說話,便聽見褚令涼涼開口,“連自己兒都管不住,還想端長輩架子?”
“你?!”褚嚴簡直快被他氣死。
“好了好了。”老太太適時開口,“你們一家子可真能鬧騰的,一點小事吵了這麼多天,想讓其他房看笑話就直說。”
眾人總算安靜了下來,唯獨柳姨娘悄悄咬住了,的瑩兒……的瑩兒怎麼可能會是小事?!
雖然眼中的憤恨一閃即逝,可還是被一直默默觀察的時春分抓了個正著。
時春分哆嗦了一下,心中暗暗想到,這柳姨娘果然表里不一,若是自己聽信了的說辭,將來指不定要被害什麼樣子。
褚令察覺到了細微的變化,不聲地將摟進懷中,“冷不冷?”
時春分看著他當眾關心自己的模樣,又想到他私下里對自己黑臉的模樣,心里沒到溫暖,反而泛起涼意,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褚令,更不知道他對的好摻雜著幾分真心,幾分假意,或許由始至終,他只是一個護犢子的人罷了,就算褚家大的位置換別人,他也一樣會這樣保護。
“不冷。”輕聲回答,心中一陣苦。
或許還是太貪心了,明明最開始得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想得是自己有多麼幸運,可如今沒過多久,就開始怨這怨那,而恰恰忘了,自己本就沒有怨的資格。
在胡思想的時候,宗族大會已正式開始,眾人紛紛站定,等待著老太太發言。
老太太一把年紀了,目仍然清醒睿智,犀利地掃過在場眾人,沉聲道:“相信你們已經知道了這次召開宗族大會所為何事,近日褚家謠言四起,皆是與阿令要投軍一事有關,今日他就在這里,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這話出口,眾人面面相覷,說是想問就問,可褚令乃是府中最矜貴的大公子,誰又真的敢當著老太太的面過問他的事?
最后還是薛錦繡輕咳一聲,微笑道:“阿令想去投軍嗎?不知看中了哪支軍隊?若是沒有選中,我娘家鎮北軍無任歡迎。”
這話說得極巧,既問出了大家想問的問題,又給褚令搭了梯子,言語中充滿了鼓勵他去投軍的意思,偏偏是將門之家,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只是老太太的眸子不可避免地沉了沉。
褚令向,平靜道:“多謝二嬸好意,我的確有投軍的念頭,只不過男兒保家衛國,不一定非去軍營才行,走科舉制也是可以的。”
“科舉制?”眾人皆是一驚,“阿令要去考狀元?”
褚令微微點頭,“正是。”
他本就沒打算真去投軍,那只是為了解釋自己只跑回柳州的一個借口,武狀元才是他的最終目標。
只是這借口也不完全隨意,等他當上武狀元之后,帶兵去掙軍功是早晚的事,到時候老太太難免也會為他擔心,所以此刻早早提出,也是為了讓老人家有個心理準備,這樣將來他真的帶兵的時候,老太太也就不會那麼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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