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這麼多圈，終於又回到正題上來了，顧清歌決心今天要跟他說清楚。

不能再坐以待斃。

傅斯寒看到那雙清澈的小眼，以及臉上那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表，心裡也跟著了幾分。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聲音上揚：“嗯？”

顧清歌卻苦笑出聲：“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小東西。”傅斯寒的聲音漸低下來，不再如之前那般沙啞，“你知不知道，凡事都講究證據？”

“證據？”顧清歌苦笑，“我能有什麼證據？項鏈不在我手上，酒店被炸毀，什麼線索都沒有了。”

傅斯寒不言，只是眸漸深，眼神地鎖定。

“如果能找到證據，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也不至於被顧笙離騙得團團轉。”顧清歌一語中的地他的痛。

聽言，傅斯寒不悅地蹙起眉，“誰告訴你我被騙得團團轉了？”

“沒有？”顧清歌詫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難道是不相信？”

傅斯寒不說話，但顧清歌心裡便是覺得詫異，看他一副有竹的模樣，實在是覺得驚詫無比。

“原來，你早就知道在欺騙你麼？”

傅斯寒依舊保持沉默，顧清歌被他氣壞，手去揪他的領：“原來你早就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這個混蛋，他早知道顧笙離不是那天晚上的人，可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自己？

“為什麼？”傅斯寒表淡漠，“是我帶回去的人麼？”

顧清歌愣了一下，當時在醫院裡頭，是傅夫人突然出現，把顧笙離給帶回傅家的，而當時傅斯寒的表，顯然是不同意？

“就算不是你把帶回去的，也是你把從錫城帶到景城來的，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那個時候還沒有確定。”

“那你是什麼時候確定的？”此時的顧清歌就像個好奇寶寶，恨不得把傅斯寒所有的事都挖出來。

傅斯寒不回答的問題了，墨的眼眸盯：“小東西，不如我們先來解決我們的問題？”

“什，什麼問題？”莫名的，顧清歌被他這個眼神盯得有點張。

“你說那天晚上的人，是你自己對麼？”

顧清歌點頭，“嗯。”

“有沒有什麼可以證明的？”

傅斯寒問這話的時候，其實是有一點私心的。

他希那天晚上的人是，同時又害怕不是，如果不是，那麼就是在撒謊，那到時候……他又該怎麼安排？

所以，他需要確認，既然自己說出來了，就從上下手，直接問清楚。

證明嗎？

顧清歌垂下眼簾，回錫城的時候，酒店已經被整個炸毀，什麼都沒有了。

“住酒店紀錄有麼？”傅斯寒突然低聲問。

顧清歌抬頭，再搖頭。

“這都多長時間了，有也早就丟了，誰會保留住的酒店紀錄？”

傅斯寒不說話了。

顧清歌迫切地想證明自己，清澈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道：“那……監控可不可以查得到？”

“酒店被炸毀，你覺得監控紀錄會有麼？”

靠！

顧清歌氣得有點想口，到底是誰啊？居然下這麼狠的手，直接把酒店都炸了，所有的東西都沒了。

證據也跟著煙消雲散，而偏偏那天晚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顧清歌覺得，老天簡直是在玩。

大概是上輩子做了太多損的事，所以這輩子才會跟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讓左右為難。

突然，腦海裡靈一閃，顧清歌想到了什麼，“我知道了！”

傅斯寒注意到，在那一瞬間，眼睛裡的靈氣大盛，然後凝聚在一起。

像水一樣清澈的眼睛突然變了天邊那顆最閃的星星，格外耀眼。

“什麼知道了？”傅斯寒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有點快，撲通撲通的，像是要跳出膛來一樣。

知道什麼了？？

可以證明自己了？

顧清歌出笑容，角那兩個淺淺的梨渦也顯現出來，這是傅斯寒第一次。

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對自己發自心的笑，而且笑容還這麼燦爛的，拽著他的領，聲音興。

“我知道去哪兒找證據了！”

那一瞬間，顧清歌覺得老天還是眷顧的，雖然跟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可也留給了很重要的證據。

可是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怎麼那麼傻，明明可以解決的事，居然到現在才想清楚。

傅斯寒眼神一冽：“去哪兒？”話雖然是這樣問，可他的眼睛卻一刻也離不開的臉，因為此時的笑容太過耀眼，耀眼到灼了他的雙目。

傅斯寒幾乎希這一刻就此定格，時間不再往前行走，他跟就這樣保持著原狀，永遠永遠下去。

“別。”

顧清歌剛想轉的時候，傅斯寒卻按住的肩膀，然後快速地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顧清歌興得模樣拍了一張照片。

哢嚓——

“什麼意思？”顧清歌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眨著雙眼，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你剛剛在幹什麼？”

傅斯寒掃了一眼手機，幸好他作快，把那笑容捕捉下來了，他眼底掠過一抹得逞的笑意，直接將手機鎖屏放回口袋裡。

“拍下你的醜樣。”

然而，出口的話卻是毒得要命。

顧清歌愕然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胡說什麼？”

想去拿他的手機，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不是說要帶我去找證據？走啊。”

顧清歌被他給氣壞了，咬住自己的下，“那你得先把我照片刪了。”

“急什麼？找到證據以後會給你的。”

傅斯寒著的手，打開休息室的門，拉著走了出去。

明明昨天才吵架，冷戰，這會兒兩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地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了。

顧清歌實在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對，總是忽冷忽熱的，令人捉不定。

他對，到底是什麼樣的啊？

如果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他還會留著自己嗎？

他的心裡，是不是只喜歡著那天晚上的人，對自己卻毫覺都沒有？

一路上顧清歌都在胡思想，被傅斯寒拉著到樓下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