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原本就是想要過來問個明白的，此時看著兩人不約而同的反應，原本繃的心弦莫名就松了下來。

那是一種類似慶幸的覺。

幸好，不是真的。

……

從蓮瑞宮出來時，他腦中不斷回響著的聲音，心里也按著的吩咐，想要回來，將花帶到蓮妃這里來。

既然知道那不是他的妹妹，

既然要解救的魂魄，

那這個花于他，就不重要了。

不管蓮妃要對做什麼，那都是自有應得。

項天理所當然地想著，哪怕覺得這樣的邏輯不是屬于自己，他也不曾多想。

他一路從蓮瑞宮回到毓秀宮，下意識就想找花。

可雪殺所在的小院里不見人，只看到小院中擺著的點心盤子。

項天的目就落在那盤子里的點心上。

好半晌，他忽然手向自己上的荷包。

那荷包里，裝著一塊一模一樣的點心。

是他臨出門時，塞給他的。

項天突然就想起了塞著自己時那乖巧的笑，還有那指尖在他掌心的溫度，原本混沌的心神再次猶豫起來，恍惚間，腦海中卻仿佛還有另一道聲音在拉扯他的理智。

那聲音在說，

【不要相信，對你好，只是為了迷你。】

【只是個殺了你妹妹的妖怪！你該立刻把人帶到蓮妃那里去。】

但同時，還有另一個聲音也在說，Μ.166xs.cc

【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你不應該不問清楚就聽信那個人的話。那可是當初打算害你爹娘的人！】

項天的腦海中兩道聲音反反復復，那第一道聲音不知何時又變了白芊芊帶著蠱的輕嗓音，一聲聲重復著說的那句，

【將那鮫人帶到我這里，我會幫你。】

項天只覺得那聲音仿佛就在耳邊，一聲聲地卻像是在啃食他的理智。

自被當做殺手養大的心智到底他在這混沌中尋見了一清明，為了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項天忽的手將面前的點心盤子砸了，然后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干脆地便在手心一劃。

掌心的刺痛和鮮流淌的覺，那道揮之不去的聲音終于消失，項天也明白，自己方才應當是了白芊芊的蠱。

正如說，也是鮫人。

鮫人……竟有這樣的能力嗎？

那花，過去是不是也曾用聲音蠱過自己？

他下意識想著，只一瞬，這樣的想法便被他干脆拋到腦后。

眼下，他要做的不是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他要的是真相。

問清楚所有真相，他才能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所以他一路來到了瑯妃的寢殿，直言尋求一個答案，而眼前，不管是瑯妃還是小小姐的反應，都他暗暗松了口氣。

然而，這還不夠。

“花究竟是不是我妹妹？鮫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項天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司玲瓏，眼下什麼規矩對他而言都不再重要，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

年目中帶著執拗于深沉，司玲瓏只對上一眼，心下便暗暗嘆了口氣，然而面上卻是鄭重，語氣認真道，

“我只能告訴你，花從未害過你妹妹，甚至還救過的命，其他的，你自己問吧。”

不想讓項天誤會花，但也清楚，有些真相，花更愿意自己告訴他。

畢竟這些時日以來，和他兄妹相的人是。

司玲瓏沒有多說，但只這麼一句，便已經項天明白了。

花確實是鮫人，不是他妹妹，但白芊芊說害死的事卻是假的。

至于細節，他也沒必要追問旁人了。

項天就看著司玲瓏，半晌，微微頷首，“多謝娘娘與我坦白這一句。”

這就是信了的意思。

司玲瓏暗暗松了口氣，但事還沒完，雪殺早就耐不住了，這會兒立刻跳出來氣鼓鼓追問，“你剛剛說的那些污蔑花的話是誰跟你說的？”

雪殺一副你快給我名字，我立刻去揍人的表。

項天也沒有瞞的意思，“蓮妃說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也是鮫人。”

司玲瓏聽到是白芊芊，心下并沒有太意外的意思，在這宮里，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的，恐怕也就了。

只是沒料到，他們也才從元樽那里得知的份，即便知道也刻意瞞沒有與正面接，卻不想白芊芊竟主告訴了項天。

到底是如元樽所說泉先的驕傲讓不屑于瞞自己，還是對項天另有所圖？

然而不等想明白，就聽項天又沉著聲補充，“似乎有能夠蠱人的本事，還想讓我將花帶到那里。”

這話一出，一旁的朏朏一條長尾瞬間立了起來。

雪殺也出明顯的警惕模樣。

司玲瓏更是沉了臉，“要花？”

項天點頭，又下意識問，“花人呢？”

話出口后，就見屋，司玲瓏和雪殺齊齊變了臉，好半晌，才聽司玲瓏道，

“花，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