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染深庭》第13章 私會
果真,那嬤嬤進去沒多久,便扶著蘇夫人急匆匆的推門走了出來。
蘇染霜站在庭院的樹蔭下,心裏揪一團,知道,方才自己聽的行為,已經被發現了。
只是,現在要怎麼辦?
蘇染霜不知道該怎麼辦,從未與人勾心鬥角,雖然知道豪門大院裏面,做什麼都要謹小慎微,可再謹小慎微,也架不住這些婆子老鼠一樣的神出鬼沒。
蘇夫人走過來,站在蘇染霜面前,冷聲質問:「方才你在門外聽到了什麼?」
「回夫人,奴婢什麼也沒聽到,奴婢……」
蘇染霜話沒說完,就被那嬤嬤厲聲呵斥,「你胡說,我方才進門的時候,你分明在門外聽,見我來的是時候,你還嚇了一跳。」
「我且問你,你到底聽到了什麼?」蘇夫人又問。
蘇染霜咬著下說:「回夫人的話,我承認,我是想聽來著,可是相隔得遠,我本就聽不清楚。」
「你一個剛來的下人,為何要聽我們說話,是不是水榭苑那邊的人派你來的?」蘇夫人瞇著眸子問。
蘇染霜搖頭:「我不知什麼是水榭苑。」
但是這一刻,記住了,水榭苑與蘇夫人不合。
「來人,給我拉出去打!」蘇夫人冷厲的看了蘇染霜一眼,那一眼,讓蘇染霜差點口了一聲娘,咬著下,生生的忍住,因為太用力,下都咬出了。
這時,幾個小廝拿著繩子子從門外衝進門,跟著一起進門的,居然還有季梟寒。
這是院,他居然堂而皇之的進來了?
蘇染霜不知他是為何,但是看見季梟寒,蘇夫人臉上明顯楞了一下。
「蘇夫人,在下斗膽求個。」季梟寒看向蘇染霜。
蘇染霜很是疑,不知季梟寒這是要幹嘛,按理說,他本就不應該卷進來。
「侯爺說笑了,這……這是後院,還請侯爺移駕!」蘇夫人見季梟寒看蘇染霜,便知道他這個,一定是替求的。
可季梟寒卻不走,他淡然道:「蘇夫人應該知道,方才若是我先出手,那被人閑話的只會是歡歡,所以我願摔下去,也不要毀名節,但是蘇家是書香清流,我知道夫人回來一定會責怪歡歡,便……便讓這丫頭看著點,想著若是歡歡被責罵,我好找機會安一下,只是似乎不適合做這等事,今日是我唐突了,夫人若是要怪,便怪我好了。」
怪他什麼?
怪他喜歡蘇歡歡?
蘇夫人一聽這話,激得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哪裏還顧得上責怪?
以前,季家一直遮遮掩掩,也不說迎娶的事,季梟寒每每來家裏,也從來沒表現對歡歡有任何好,搞半天,原來是為了歡歡的名節著想。
想著季梟寒一向的低調的事風格,蘇夫人便相信了他默默關心蘇歡歡的事實。
蘇夫人頗有些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滿意的覺。
連忙招呼蘇歡歡:「歡歡,侯爺來了,你還不出來見見侯爺?」
季梟寒拱手道:「多謝夫人不怪本侯唐突……不過這丫頭著實傻了些,只是想讓探探歡歡的況,便被嬤嬤逮了個正著。」
「這帷之事侯爺就有所不知了,慧兒這樣的丫頭,規規矩矩本本分分,分寸極好,做不了這等事最好不過,免得被人教壞了去,今日的事我不會同老爺說的,侯爺日後若是想見歡歡,便與慧兒說,我會安排下去的。」蘇夫人迫不急的的說。
季梟寒矜持的笑了笑,算是答應了下來。
蘇染霜在一旁暗自慶幸,又深覺季梟寒這人厲害得,三言兩語,便將蘇夫人哄得服服帖帖,還將撈了出來。
兩方相談甚歡,直到蘇家送葬的人快回來,季梟寒才找了借口離開。
他走後,蘇染霜連忙跪在地上道歉,「夫人,大小姐,我錯了,還請兩位責罰。」
「不罰,要不是你做不了這細作,我們還不知道侯爺對大小姐如此有心呢,不過日後要是有其他人讓你做細作,被我逮著,可就不是這般好代了。」蘇夫人先是喜笑開,說到後半句,又冷下臉來。
蘇染霜連忙道:「那奴婢自然是不敢,只是方才侯爺請求,我見他對大小姐一片真心,不忍拒絕,這才想著幫他通風報信的,就是我愚笨,還沒開始就被嬤嬤抓住了。」
「知道錯了便改正,今日你也陪了大小姐一天了,下去休息去吧!」蘇夫人趕走了蘇染霜。
蘇染霜走後,蘇夫人對邊的嬤嬤說:「你找人好好看好這個子,跟在歡歡邊,卻妄圖勾搭季梟寒,一定是想等歡歡嫁過去后,謀個侍妾來做,但凡有這樣的念頭,便將人發賣了去。」
「是!」嬤嬤連忙下去理去了。
蘇染霜回到房間,方覺,跌坐在桌案邊,緩了許久之後,才緩過勁來。
想起蘇夫人那一系列的舉,與王嬤嬤描述的簡直不是一個人,便覺得十分納悶,這位蘇夫人在蘇老爺面前,跟在們面前表現的完全是兩回事。
蘇染霜首先便將目鎖定在蘇夫人上。
這時,想起季梟寒給的紙條,站在屋裏,悄悄的觀察了四窗戶,發現沒什麼問題后,又觀察了屋頂,卻在屋頂看見一破,只有筷子頭般大小,但是那口卻分明橫著一隻眼珠子。
這一看,嚇了蘇染霜一跳,可不敢說話,只將目收回來,嘟囔道:「怎麼總覺得屋子裏有一雙眼睛盯著我似的?」
等再看過去時,那房頂上已經黑的,什麼都沒有了。
蘇染霜不知窺的人是誰,也不知這人窺自己多久了,更不知道……
想起季梟寒蘇染霜知覺渾冰涼,是他在找人窺探,還是他也被人窺探?
這個問題,蘇染霜沒法解答,坐立難安,卻又不敢出門去,只能悶在屋子裏思來想去,悶頭躺在床榻上,找了個死角,將季梟寒給的紙條拿出來,卻見上書:「今夜子時見。」
見?
這裏有人窺視,如何見?
蘇染霜著急上火,卻別無他法。
眼看著夜幕越來越黑,可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染霜在屋裏坐立不安,周圍稍微有點風吹草,便會渾發抖。
這時,的房門忽然輕輕的被敲了幾下。
蘇染霜嚇得連忙撲上去,低聲問:「是誰?」
「開門!」
是蘇歡歡。
蘇染霜連忙開門,卻見蘇歡歡帶著一個巨大的黑斗篷,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
「小姐,您怎麼這副打扮?」蘇染霜連忙見蘇歡歡拉進屋。
蘇歡歡揭開斗篷,堅定的說:「我要去見侯爺!」
「現在?」蘇染霜被的話嚇著了。
蘇歡歡點頭說:「對,就現在,我現在就要去見他。」
原本,這時候蘇歡歡要出門,蘇染霜是該阻止的,可是也急需要見季梟寒,被蘇歡歡帶出去,又未嘗不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可表面上,為難的說:「小姐,您這時候出去,若是夫人知道,不得打死我麼?」
「你放心,我母親是知道的,允許我去見侯爺的。」說罷,蘇歡歡拉著蘇染霜便走。
蘇染霜假意掙扎了幾下,出門后,便不敢掙扎了。
畢竟要是掙扎太大,會招來人。
兩人趁著月跑出蘇家,出到外面,蘇染霜這才「循循善」:「大小姐,我們回去吧,你夜裏私會侯爺,這事可大可小,要是被人發現,你的名節可就都毀了。」
「廢話,跟我走就是了。」蘇歡歡擰了蘇染霜一把,蘇染霜吃痛,便再也不敢說話了。
兩人走的匆忙,就沒發現,暗有一人鬼鬼祟祟的跟著們,一直到侯府後門,那人才沿路返回蘇家。
那人進屋后,便去了錦繡閣。
錦繡閣中,蘇夫人端著茶盞,淡然的坐在上位,看著那人道:「可看清楚了?」
「那丫頭並不願去找侯爺,一路上被大小姐打罵著,這才不敢吱聲。」那人說。
蘇夫人顯然很滿意,揮揮手便讓那人退下了,那人走後,早些時候發現蘇染霜聽的那個嬤嬤擔憂的說:「夫人,您讓大小姐這時候去尋侯爺,這要是被老爺發現,大小姐不是要遭殃?」
「只要去到侯府了,侯爺便有辦法保全,你不用著急,我去穩住老爺,任何人要見老爺,都不許見,聽到沒有?」說罷,蘇夫人回屋去了。
另一方,更夫敲打著從侯府經過,此時已經是亥時。
侯府側門。
蘇染霜為難的說:「大小姐,這事關您的名節,我們還是回去吧?」
「啰嗦什麼,去給我敲門!」蘇歡歡推搡著蘇染霜,兩人沒發現,更夫從兩人邊走過時,仔仔細細的看了兩人好一會兒。
叩叩!
門房應聲后,蘇染霜說:「我是蘇家小姐的丫鬟,我們小姐想見侯爺一面,煩請通報一聲。」
「等著!」那邊的人沒開門,但好像去尋人去了。
過了一會兒,後門打開。
蘇染霜一抬頭,便看見季梟寒僅穿著一層白的中矗立在門口,以往還不覺得季梟寒多高,這會兒在後門站著,他需得微微低頭,才能通過,蘇染霜才知,這人居然如此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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