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染深庭》第160章溫白芷番外二

季伯母好!」韓恕之在心裏默默的腹誹:「看來傳說真的不可盡信,當年名麟國,讓周邊國家聞風喪膽的季侯爺,怎麼有點……二。」

他這心獨白,若是讓季梟寒聽了去,只怕他這輩子要後悔。

聽他在伯母前面加了個季字,季梟寒可算是滿意了,他背著手,沉穩點頭。

終於有了一季梟寒當年的樣子。

蘇染霜給韓恕之看過病癥后,溫的問溫白芷:「若是你,你打算怎麼置?」

「我原是想用青蒿配使君子還有馬齒筧熬制湯藥。「溫白芷恭敬的說出自己置的配方。

蘇染霜沉了一下問:「理由呢?」

「使君子能殺蟲治療腹痛,青蒿能清虛退熱,而馬齒筧護肝。」溫白芷將自己自己開藥方的理由告知。

蘇染霜聽后,點點頭說:「這樣置是沒問題的,但是再加一味葯,鶴虱。」

「娘親,為什麼要加鶴虱?」溫白芷不解的問。

蘇染霜道:「你開的藥方的目的藥效都在肝腹,你是據病人變化,還有臉判定病在肝部,可事實上這能要人命的病,所病變的地方,不僅僅是肝臟,家鶴虱可殺五臟蟲害。」

「是!」溫白芷默默記下來,然後道:「娘親,我想讓他留在這裏治療,若是有效,我再出去給那些人治療。」

「你一向對你的醫很有自信,今次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畏首畏尾了?」溫白芷的醫確實不錯的,開的藥方也沒問題,蘇染霜讓加一味葯,只是為了加強藥效,直覺溫白芷有事。

季梟寒一聽蘇染霜分析,立馬護犢子的說:「風月關的那些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溫白芷搖頭說:「他們才沒有欺負我呢,只是我自己覺得爹爹娘親在風月關人的心裏是神一樣的存在,我不敢破壞你們在那裏的名聲。」

「我兒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破壞爹娘的名聲,再說了,名聲這種東西算什麼,只要我兒開心,爹爹才不在乎這些。」季梟寒可謂是寵溫白芷深骨髓了。

等等……

季梟寒忽然疑的回頭看溫白芷:「你說,他們都認識你?」

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雖然溫白芷也時常去風月關,可都是旱魃隨行,從來季梟寒與蘇染霜都不曾面,那些人怎麼可能知道是誰的孩子?

蘇染霜:「……」果然關傻了。

溫白芷也是一臉「爹爹你傻」的表,無奈的說:「我去到府衙,那些員全都恭恭敬敬的對我行禮,他們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們對我的尊重是因為對爹爹娘親的尊重。」

「可是我們沒有出現過,他們怎麼能認出來你是我家孩子?」季梟寒還在執著這個問題。

太久沒腦子了,好累。

韓恕之被季梟寒逗樂了,他道:「世伯,當年那場大火,了解您的人都不相信您葬火海,跟您朝夕相的風月關的員自然也不信,皇上也不信,只是您這些年再沒出現過,他也不好再追究這件事,可是溫大夫的五完全承襲了您與季伯母的優點,他們明白人一看,就能看出來份。」

「那……你覺得芷兒好看不好看?」季梟寒殺氣騰騰的問,旱魃也用包含殺氣的眼神看著韓恕之。

韓恕之:「……」他今天要是不說話,只怕有點麻煩。

聽季梟寒這樣問,溫白芷第一個不答應,叉腰道:「季老頭,旱老頭。」

呃……

兩老頭備打擊,在溫白芷面前慫兮兮,可轉眼看韓恕之的時候,眼神又開始殺氣騰騰。

!」韓恕之無比真誠的道。

哄!

溫白芷瞬間臉紅,跺著腳道:「娘親,我不理季老頭了。」

然後回屋去了。

不會迷路麼?」韓恕之有些擔憂的問。

於是,就連那群小的,看韓恕之的眼神都著深意。

這果然是個神奇的地方。

「看到最高那閣樓了麼?」蘇染霜指引韓恕之看過去,果然韓恕之看見一座十分緻的閣樓,閣樓上星星點點的燈火在夜裏看上去,像星星一樣,輕紗漫舞,很有韻致。

韓恕之笑道:「季伯父真寵溫大夫。」

蘇染霜看韓恕之的眼神和,跟這群一天完全不用腦子考慮事的人在一起待久了,都快忘記當聰明人的滋味了。

翌日。

韓恕之作為軍人,習慣早起鍛煉,谷中沒有趁手的兵,他便在院子裏面拿年們練功的子練習,過了沒多久,就看見一群群龍無首的年沖遠的迷霧中跑出來,到院子后,一群人東倒西歪,全癱在地上。

韓恕之挑眉看著眾人。

韓恕之的堂弟,韓天佑跟畫心的兒子,這一群孩子中最大的韓愈擺擺手道:「哥,我們已經不行了,先緩緩再問不?」

「我很好奇,你們是去幹嗎了?」韓恕之也沒打算放過他們。

韓愈道:「半夜被打起來,帶著弟弟妹妹跑步,我們已經在谷中跑了十圈了。」

「沒人監督,你們何必這麼認真?」韓恕之坐下來,笑看他這小弟弟。

韓愈捂臉:「我也不知道啊,他們明明都在睡覺,可只要他們起床一看,就能知道我們有沒有懶,要是懶,他們接下來的懲罰更重。」

呵呵!

韓恕之笑了,「我看季伯父跟旱魃前輩都是很厲害的人,他們……他們都不練功的麼?」

「我爹?」季梟寒跟蘇染霜的大兒子季雲修冷笑。

「我爹?」旱魃跟小芳兒家小橙子也在冷笑。

而後,兩人異口同聲道:「他們不睡到中午吃飯前,是不會起床的。」

好吧,自從來到這霜夜閣,韓恕之覺得再奇葩的事在這裏都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那……你們的大姐呢?」韓恕之剛問完,那群猴崽子就噢噢噢噢起鬨。

「瞎起什麼哄啊都?」韓恕之一掌拍在韓愈腦袋上,不許他們起鬨。

「其實,大姐很好哄的,只要說高明就行了,還有……大姐是個習武怪,任何招式,師父只要教一遍,立馬就能學會,還能加以改良,讓那功夫更好用,大哥,你要是想追大姐,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挨打很丟臉的。」韓愈拍了拍韓恕之的肩膀,安道。

韓恕之:「……這,這都誰教你們的,七八糟。」

「我爹!」估計,這谷中除了韓天佑,也沒人會這樣教孩子了。

那群猴崽子休息夠了之後,全都站了起來。

韓愈一聲令下,一群人各自散開,頃刻之間,校場上空無一人。

這又是什麼鬼?

韓恕之看著空無一人的校場,對這個地方更加迷了。

須臾,韓愈的聲音從校場邊上傳來,他無奈道:「小橙子,你每次都這樣,我都不用腦袋想,就知道你會在哪裏。」

「哼,生氣,憑什麼他們大人不用費腦子,卻天天讓我們練,躲躲藏藏算算計計,還不如打一架痛快。」是小橙子的聲音沒錯,這個小橙子,倒是沒學到父親分毫,把母親學了個十

韓愈無奈道:「用大伯的話說,他們用腦子的時候過了,現在他們該養老了,滾去校場等著吧你?」

說罷,小橙子被丟出來,姿態不是很雅觀的落在韓恕之面前。

韓恕之:「……」

彼時,一個白影仙氣飄飄的從最高的閣樓上飛下來。

看到小橙子,溫白芷無奈的笑:「小橙子,你又是第一個出局的。」

「我很想知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韓恕之扭頭問溫白芷,卻在看見溫白芷時,移不開眼。

溫白芷沒發現韓恕之的異常,只道:「爹爹說,將來我們都是要去江湖歷練的,去風月關治病,是我的第一次歷練,他們年滿十八后,也會被丟出去,爹爹怕他們沒法活著回來,便讓他們學習謀略,在校場周圍,是一座迷宮,在迷宮裏面,最後一個走出來的,就是今天的勝利者。」

「獎勵什麼?」韓恕之本能的問。

溫白芷笑得無比甜:「獎勵娘親做的。」

噗……

韓恕之無言以對的噴了,果然能住在霜夜閣的人,都不是一般的神經病。

不過,反過來想想,韓恕之又不得不佩服季梟寒的深謀遠慮,孩子大了總要離開,若是都像溫白芷一樣出去闖江湖,只怕危險,將他們丟在迷宮學習戰,不但能讓他們更加默契,還能讓他們去到江湖,不至於被人欺騙。

想到自己的人生,韓恕之便有些悲涼,他道:「小時候,與母親生活在城西,自古城西多浪子,三教九流都住城西,為了不被人欺負,我需要做的努力比任何人都多。」

他雖然沒說,但是聰明如溫白芷卻想得到,他在怪罪韓綜。

「你病發那日,韓叔叔很張的問我,能不能治,還求我一定要治好你,他是你的,只是他不懂得怎麼去表達對你的喜歡跟在意,芳姨跟我說過,爹爹以前也不懂得怎麼我娘親,很多很多年後,他才學會,其實你也韓叔叔的,可你若是想要很多很多年後再學習,只怕時間等不了你長大懂事。」溫白芷如此說。

看著溫白芷溫潤的側臉,韓恕之眼神漸漸迷離。

「恕之大哥,我大姐好看麼?」小橙子蹦躂過來,鬼靈怪的問。

韓恕之看得癡了,竟不自的點頭。

什麼?

溫白芷怒然回頭看著韓恕之,號稱京城大營混世小魔王的韓恕之嚇得噤若寒蟬,頭點到一半,再也不敢往下點。

噗哈哈哈哈哈……

小橙子笑到肚子疼。

韓恕之側過頭去,做了一個悔恨不已的表,他怎麼就不自了呢?

「我是說,他們怎麼都還不出來?」韓恕之轉移話題,淡然的問。

溫白芷格大氣,韓恕之不再提及,也不追問,只笑著說:「季雲修跟韓愈兩個猴,不到中午不會出來的,娘親跟甜姨做好了早點,你要吃麼?」

「好!」原本,韓恕之是不吃早點的,可不知為何,溫白芷笑著問他要不要吃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了。

廚房。

見韓恕之跟溫白芷一起出現,蘇染霜心的給兩人準備了早點,並問韓恕之:「怎麼樣?」

「昨夜用藥之後,排出了很多蟲子,嘔吐裏面也有蟲子,但是那些蟲子都是不的,而且腹痛的覺也減輕了很多,想必這葯是有作用的。」韓恕之雖然生病了,但是對自己的觀察卻很仔細。

蘇染霜很滿意的點頭:「你爹那大大咧咧的子,能生出你這麼個格細膩的孩子,你大約是隨了你母親吧?」

「些季伯母誇獎。」說實話,生在韓家這樣的大家族裏面,韓恕之的格是寵辱不驚的,可蘇染霜誇他,他就是覺得開心,從心底里開心。

溫白芷在一旁看著韓恕之同自己娘親流,也沒想到,看起來五大三的韓恕之,居然病那樣,還能做出如此細緻的觀察,對他的印象,也從看流氓變了嘆服。

「今天接著用藥,下午我再給你號脈,若是可以,你們便即刻啟程,迴風月關去吧。」蘇染霜道。

韓恕之點頭稱是。

溫白芷離開后,蘇染霜單獨留下韓恕之,「恕之,伯母能求你個事麼?」

「季伯母客氣了,有什麼事您吩咐就是。」韓恕之規規矩矩的躬行禮。

蘇染霜道:「芷兒這孩子,雖說從小就被大家寵著長大,可其實自尊心特彆強,尤其是在醫上,很執著,所以我有個不之請,希你能幫著,讓放手去做,不要顧及我與爹爹在風月關的名聲,那些東西都是浮雲,我們不在乎。還有,就算闖了天大的禍事,有我跟爹爹擔著呢。」

「這些話季伯母為什麼不告訴?」韓恕之很疑

蘇染霜高深莫測的笑說:「我家芷兒自眾星捧月著長大,有時候需要甜言語。」

然而,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韓恕之表示不懂。

可蘇染霜也沒再同他過多解釋。

下午,韓恕之又上吐下瀉了兩次后,蘇染霜給他探脈,發現他的脈象平和有力,臉也恢復紅潤,便道:「藥方對了,你們倆快回去幫忙吧?」

「是!」韓恕之跟溫白芷一起出了霜夜閣。

門口,大白規規矩矩的守著,等著溫白芷出來。

「你為什麼不帶這隻大狗回去?」韓恕之看了一眼搖尾乞憐的大白,實在不願承認他是狼。

大白:「……」

溫白芷:「……」

「它是狼!」溫白芷辯駁。

好吧!

「這大狼……狗不是你家霜夜閣的東西吧?」韓恕之很難接這個蹭溫白芷的東西是狼的事實。

「你怎麼知道?」溫白芷神忽然變得很張:「你可不能告訴我爹爹娘親我養大白,要是他們知道,我爹真的會把大白清蒸紅燒黃燜烤全的。」

「因為谷中那麼多孩子,沒有任何人問起大白為何沒回去,就說明那玩意不是霜夜閣的東西。」韓恕之道。

溫白芷苦惱的說:「大白是有一個睿熙的人贈與我的,據說他是爹爹的敵,喜歡娘親,又是害娘親的人,爹爹跟娘親都不喜歡他,可他說他快死了,想將大白贈送給我,我真的很喜歡大白,就收下了。」

嘖嘖嘖!

韓恕之鄙夷道:「那是你爹的敵……不對,你說誰?那人是誰?」

睿熙,我看過他的墓碑,他給自己立了墓碑,睿熙。」溫白芷道。

韓恕之當即搖頭:「溫白芷,你膽子可真不小,那大魔頭送的東西你都敢留著,要是你爹知道,你……嘖嘖嘖!」

「你認識睿熙?」溫白芷走上前來,抓住韓恕之的手問:「你告訴我好不好?」

求的樣子,韓恕之忽然起了壞心,他道:「恕之哥哥。」

呃……

溫白芷嫌棄的看他。

好吧。

韓恕之背著手繼續往前走。

「恕之哥哥,求求你告訴我!」溫白芷實在是好奇睿熙其人,便咬牙忍著妥協了。

聽了的聲音,韓恕之虎軀一震,看向溫白芷的眼神帶著灼人的熱度,嚇得溫白芷都不敢與他對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息自己的心,淡聲說:「睿熙是先皇皇兄的兒子,他爹原本是太子,先皇用不彩的手段奪走皇位,還殺了太子府所有人,我聽我父親說,神醫止然……就是你師公救了他一命,可誰知他從此銷聲匿跡,藏在風月關,企圖找先皇尋仇,他策劃用你外祖母跟的同胞妹妹調換,殺了你外祖母,然後讓你母親被丟在凰村,後來你母親回到風月關,他又想利用你父親對你母親的喜歡,讓你父親為他所用,可最後他沒功,但是他做過很多很多傷害你母親的事,說起他,我父親也是咬牙切齒。」

「我就說他有師公下的毒?我師公救他是希他過平凡的日子,給他下毒也是希他過平凡日子,可沒想到他卻執意報仇,最後害了自己。」溫白芷並不是特別清楚父母往事,聽完后愧疚的說:「那我現在要把大白丟掉麼?」

「算了吧?這傢伙這麼兇猛,放到山裏,只怕要傷害平民,你以為你養著這玩意你爹爹不知道麼?他只是寵你,沒揭穿你而已。」韓恕之無奈搖頭。

這樣一來,溫白芷更加愧疚。

「你娘親讓我告訴你,讓你放手去做,不要在意你爹娘在風月關的名聲,他們不看重那些東西,他們在意的是你如何真正長,說你放手去做,就算天塌下來,他們幫你頂著……我相信,我父親,張伯伯,都會願意幫你頂著的。」韓恕之道。

溫白芷深深的呼吸,然後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經過半個月,溫白芷將病害控制住,並且救活了八以上的人,那些死亡的,大多都是在發現病原之前就已經重病的,所以沒得治。

因此,才風月關一戰名。

世人都道,風月關以前有蘇大夫,現在有溫大夫。

結束那天,張庭之激不已,舉杯給溫白芷敬酒;「芷兒,姨父今日必須要敬你一杯,若不是你幫忙,我們都不知道這可怕的疫病居然是來自一碟冷盤。」

「姨父不要這樣說,我只是盡我綿薄之力,這次真正辛苦的是恕之大哥,若不是他以試毒,仔細觀察病癥,我也沒這麼快找到解決的辦法。」溫白芷連忙站起來回敬張庭之。

韓綜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道:「他一個糙漢子,除了能試毒,他還能幹點什麼?主要還是芷兒勇敢,我要上書陛下,讓陛下嘉獎芷兒你。」

「你老糊塗了吧你?」張庭之嚇得一聲冷汗,那些以前的恩怨,他不願讓孩子們再記起。

韓恕之也道:「父親喝醉了。」

「是是是,我喝醉了,我喝醉了。」韓綜自己也意識到了。

溫白芷卻道:「我爹爹跟我娘親從未欠朝廷,所以我不懼朝廷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救人也不是為了朝廷,我是為了風月關百姓,是為了爹爹的摯友們,所以我只要姨父跟韓叔叔的獎勵。」

這樣一說,完全化解了韓綜的尷尬。

張庭之笑道:「好好好,姨父給你獎勵,你想要什麼,告訴姨父,姨父給你準備!」

「韓叔叔這一生最驕傲的最珍貴的,就在這了,韓恕之你要不要,要就送給你了。」韓綜一把將韓恕之推過去,一點也沒有很珍貴的意思。

韓恕之:「……」

溫白芷:「……」

「韓將軍真是好算計啊?禮沒送出去,還想打我家芷兒的主意?」護犢子的蘇梅雲不答應了。

嘿嘿!

韓綜笑:「沒有沒有,我就是這麼推薦,要不要隨便芷兒呀?」

韓恕之:「……」

溫白芷:「……」

「那個……我吃飽了,出去走走!」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完,又傻眼了。

哈哈!

韓綜特別高興的拍了拍自己的說:「如此默契,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去吧去吧,夜裏的風月關景宜人,很適合年輕男花前月下。」

「我回房了!」溫白芷被得無地自容,連忙滾蛋。

韓恕之著杯子,一臉深沉,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你啊你啊,若是讓季夜白知道你打他兒的主意,他能把你大卸八塊。」張庭之無奈的道。

韓綜天不怕地不怕的說:「有本事他就一輩子不讓芷兒嫁人。」

遠在霜夜閣的季梟寒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傷風了?」蘇染霜問。

季梟寒鼻子,幽怨的道:「溫白芷收了那混蛋的禮,我生氣。」

「人都不行了,你還氣什麼?」蘇染霜推開他的手,繼續做事。

季梟寒不幹,跟著蘇染霜走過去道:「那也不行啊,那樣的話,就算死了,他也留個東西在我邊膈應我。」

「芷兒此次出去,只怕不會輕易回來的。」蘇染霜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季梟寒。

季梟寒問:「為什麼。不回來去哪裏?」

能去的地方很多啊?」蘇染霜不以為然的說。

季梟寒一臉生無可:「不識路又不懂人心,出了風月關不出三天就得哭著回來。不行,我去把綁回來,不能讓出去玩。」

「我說,是你自己說的,他們十八歲以後,都可以去江湖歷練,是你自己說的。」蘇染霜一把拉住季梟寒,嫌棄的說。

季梟寒當即反駁:「我是說他們,可他們不包括溫白芷啊?」

「那小橙子算不算?」蘇染霜問。

季梟寒雙手一攤:「旱魃說了算。」

「出去,打斷的狗!」旱魃幽靈一樣的飄過。

「你看!」季梟寒一拍手掌:「我也要去打斷溫白芷的狗。」

已經長大了,你不能將困在家中,也要親生孩子,要過自己的日子的。」蘇染霜很想拿東西敲醒季梟寒。

季梟寒苦著臉說:「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說要嫁人要生孩子,自己還是個孩子。」

「十八歲,人家梅雲十八歲生孩子了,我十八歲……我十八歲……」蘇染霜說不下去了。

季梟寒見說不下去,當即嘚瑟道:「你十八歲已經喜歡上我了,可是這世間又比我更好的男人麼?沒有!」

「那你讓你兒守著你過一輩子?」蘇染霜氣惱道。

季梟寒熊掌一拍:「難道不行麼?」

「你兇我。」蘇染霜用平鋪直敘的語氣陳述。

季梟寒立刻就慫了:「我不是我沒有……要不,給找個男人來贅?」

蘇染霜起走。

季梟寒連忙一把抓住的手:「那……再生個兒吧?要不然沒兒疼了。」

「季梟寒!」蘇染霜睨了季梟寒一眼,季梟寒立馬就慫:「好好好,讓去闖江湖也可以,但是但凡了一點委屈,我就要將接回來,但凡了一點傷也要接回來,但凡一頓飯不好好吃飯,也要接回來,但凡……」

於是,在不久后,在風月關的溫白芷就收到了這樣一封裏面有一百零八條但凡的書信。

哭無淚的看著那三歲半的老父親,留下了無奈的眼淚。

翌日。

溫白芷將老父親那一百零八條但凡的信到張庭之手上,說明自己要出門歷練,已經得到允許,張庭之想了想,對溫白芷說:「你等等,我去與你小姨商量商量。」

他是拿著信走的,等他再回來,信上又多了一百零八條不準……

看到二百一十六一條家規,溫白芷終於明白,為什麼爹爹要在後面無限留白,原來他早就料到姨父跟小姨還有要求。

溫白芷滿含熱淚,這不是去歷練,是去歷劫。

然後,溫白芷包袱款款,帶著小姨同姨父準備的馬車一輛,隨從若干,還有張悅然這個文縐縐的書生,含著熱淚出門了。

在歷練的路上,溫白芷若是遇到流氓地還沒發力,那地就自己倒下了,若是遇到搶劫的山賊,也沒機會手,對方就死了。

好脾氣的溫白芷終於怒了,先是回到風月關,將隨從馬車還有暈車的張悅然退還給張庭之跟蘇梅雲夫婦,然後回到霜夜閣。

霜夜閣陣仗如下:

以季梟寒為首的,除了蘇染霜以外,全部站在溫白芷的對立面,溫白芷勢單力薄,但是據理力爭:「爹爹,我是去歷練的,你都不讓我有機會打架,我怎麼知道我到底功夫好不好?」

「爹爹不是不讓你去嘗試,爹爹是怕你太厲害,把人打死了。」季梟寒和他最後的倔強。

溫白芷冷笑:「我是大夫,我會治病!」

蘇小弟弟倒戈,嘚吧嘚吧跑到姐姐邊,抱住姐姐大,堅決不看季梟寒那殺人的眼神。

第二回合:

季梟寒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你在風月關歷練就好了,你幹嘛往京城跑?」

「在風月關?」溫白芷生氣道:「在風月關,我吃蝦都沒機會自己剝,我怎麼歷練?」

「那不好麼,你姨父跟小姨那是疼你!」季梟寒幫張庭之跟蘇梅雲據理力爭。

溫白芷:「若爹爹所謂的歷練就是這樣,那我生氣了。」

小橙子默默的走到溫白芷邊,默默躲在溫白芷後,不敢看自家黑臉的老父親。

「我不想讓你出去,我怕你傷。」季梟寒乾脆直接說明了。

「十八歲出門歷練,是爹爹承諾的,爹爹說話不算數。」溫白芷眼淚快下來了。

這下,孩子們全都倒戈了。

一群老頭老太太:「……」

「要不,我也倒戈?」小芳兒見溫白芷都要哭了,連忙往那邊挪。

溫白芷一看,眼淚管用,立馬淚如泉湧。

這下,小甜也倒戈了。

小甜倒戈之前,幽幽的看了一眼季小馬,季小馬便慫一團,趕跟著媳婦跑了。

畫心兩口子見大家都倒戈了,那也跟著倒戈。

最後剩下旱魃與季梟寒還在堅持。

「爹爹,我保證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溫白芷眼淚還掛著,便跟季梟寒保證。

季梟寒看旱魃,旱魃看季梟寒,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匯,然後達了某種默契,然後……

他們還沒張口,溫白芷便心花怒放的說:「謝謝爹爹謝謝師父,我先走了。」

留下老父親老師父淚兩行。

溫白芷一個人出了霜夜閣,只覺得一輕鬆,可剛走出谷口,就看見一個人坐在大白旁邊,似乎已經睡著了。

「恕之大哥?」溫白芷不知他怎麼來了,便好奇的喊了一聲。

原本正在沉思怎麼代自己為何到這裏來的韓恕之聽見溫白芷的聲音后,立馬神起來。

「你怎麼來了?」溫白芷問。

韓恕之一本正經道:「我爹說你一個人去江湖上流浪,他不放心,便讓我隨你一起去。」

「你不是將軍麼?」將軍不是都要在軍營帶兵的麼?

韓恕之道:「對,我是將軍,但是我收到陛下聖旨,讓我微服私訪,查看各地是否有貪污吏,反正你去外面歷練,也沒個目的地,不如與我一起去?」

「也好喲,這樣還可以幫助沿途的百姓。」溫白芷完全沒有懷疑韓恕之的目的,當即答應了他的要求。

韓恕之笑道:「對,你與我一起,想必你爹爹一定會放心的。」

「那我們上路吧?」溫白芷高興的道。

霜夜閣。

有兩個粘人,原本是想趁溫白芷離開后,跟上去的,可是收到了一封來自韓綜的信,韓綜信中十分簡單暴的說:「我兒子要微服私訪,你兒要離家出走,讓他們一起吧,我兒子能照顧好的。」

「韓綜,你的,老子跟你沒完。」季梟寒只有遇到韓綜,才會如此口無遮攔。

「你要去哪裏?」蘇染霜幽幽的看著季梟寒。

季梟寒將信丟給蘇染霜:「韓綜讓他兒子追我兒。」

「有問題麼?」蘇染霜不覺得有問題。

季梟寒道:「韓家是什麼家庭,如此複雜,芷兒能嫁到這樣的人家去麼?」

「當初你家侯府也沒見多單純。」蘇染霜一招必殺。

季梟寒:「……」

「那也不能讓那小子得逞!」季梟寒不願溫白芷再豪門,他希簡單幸福。

蘇染霜道:「我看韓恕之格與你當年頗有幾分相似,你越是阻攔,他越是堅定。」

「那也不行,我要把芷兒帶回來。」季梟寒道。

「好啊,你去吧!」蘇染霜淡漠的點頭。

見蘇染霜鬆口了,季梟寒包袱款款要去追兒,可蘇染霜涼涼的說:「你一走,我就帶著孩子們離開這裏,以後你若再去找我,我再理你,我就不蘇染霜。」

季梟寒:「……」

「你怎麼選?」旱魃悄聲問。

季梟寒衡量再三:「那我還是在家獃著吧。」

畢竟,能溫白芷走一輩子的不是他,而陪蘇染霜走一輩子的只能是他。

於是,在蘇染霜的幫助下,溫白芷終於自由的飛出了霜夜閣。

京城。

韓綜空手回到家,韓夫人見他沒將兒子帶回來,鄙夷道:「你不會半路殺了我兒子,然後自己回來的吧?」

「老子……」韓綜小暴脾氣要發。

韓夫人淡然道:「找你老子麼?我去給你!」

「夫人夫人,咱們什麼關係啊,好說好說!」看來,怕父親,是韓家祖傳。

「我兒子呢?」韓夫人問。

韓綜強調:「那是我們的兒子。」

「所以我兒子去哪了?」韓夫人一點都沒想跟韓大將軍捆綁在一起的意思。

於是,韓大將軍無奈的道:「追姑娘去了。」

「兒子?追姑娘?這怎麼可能?」韓夫人簡直不敢相信,兒子那樣的格,會去追姑娘?

「真的。」韓綜欣的笑,然後陷回憶。

那日,韓恕之得知溫白芷要出門遊歷,心裏總覺得悵然若失,思來想去,便去找張悅然暢聊人生,而且還是用別人打的比喻,最後張悅然指點道:「喲,韓大哥這是喜歡上溫白芷了。」

「不是我,不是我們,是一個朋友!」韓恕之守住他最後的倔強。

張悅然冷笑:「你來,我告訴你,溫白芷那丫頭就仗著大家都寵,無法無天,你若不管管,依照子,只怕來個帥哥就能把勾走了。單純得很。」

「那,那我去收拾東西,跟一起!」韓恕之著急了。

張悅然呲牙壞笑:「還說不喜歡?趕去收拾吧,明天我們就走了。」

「等等……張悅然,你為什麼這麼支持我追溫白芷?」韓恕之疑的問。

張悅然從小生活在溫白芷的影下,他憂傷的四十五度角天道:「我希有個人能天天打,一般人打不過,我看就你能跟打……啊……你幹嘛打我!」

張悅然的願還沒實現呢,就先被打了。

韓恕之回到房間后,矜持的想:「我就這麼追過去,我以什麼理由呢?」

思來想去,韓恕之決定去求助自己的老父親。

韓綜得知韓恕之要請假出門遊玩,氣的怒打他:「我看你是皮。」

「追溫白芷,你幫不幫?」韓恕之簡單暴的問。

韓綜一聽:「棒棒棒,我馬上幫!」

然後,就有了聖旨一事。

這廂,韓恕之與溫白芷朝夕相伴,兩人已然十分默契。

這天,溫白芷跟韓恕之住在野外,韓恕之將自己的披風鋪在地上,給溫白芷睡,溫白芷不解的道:「我自己有披風,為什麼要用你的?」

「你孩子不是乾淨麼,別把你披風弄髒了。」

「我不怕臟啊?」溫白芷很不解風

這樣的對話千千萬萬,韓恕之終於在某日挫敗的說:「溫白芷,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在討好你,我喜歡你麼?」

溫白芷:「……」

「你喜不喜歡我?」韓恕之怒氣沖沖的問。

溫白芷下意識的搖頭:「不敢喜歡!」

「必須喜歡!」韓恕之霸道宣佈。

溫白芷搖搖頭:「我不想喜歡。」

「你……算了,我再想想辦法!」韓恕之挫敗的拔頭髮。

翌日,韓恕之醒來,溫白芷已然離開,只留下兩字,珍重。

韓恕之的漫漫追妻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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