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上位守則》第4章 初宮闈
三日,足以做很多事。
譬如,搜索珍寶。
譬如,挑選隨自己和親的人選。
再譬如,將蕭翀後宮的況打探清楚。
陸挽棠出發之前,魯王讓見了一面自己的妹妹。
卻也只是隔著屏風看了一眼,連說句話都不曾。
隨後,陸挽棠就登上馬車,一路前往魏國。
一月後,才抵達了魏國的國都。
如同陸挽棠所料,蕭翀並不會出時間來特意專門看自己一眼。
不過,也不在意這個。
畢竟,現在還沒到了時候呢。
現在不過是那麼多人進獻給蕭翀的禮之一,倘若想要讓蕭翀記住自己,那麼很多事,就必須慢慢算計,徐徐圖之。
陸挽棠心裏雖然著急,卻也只能耐心等待。
現在,陸挽棠的目標,反而是蕭翀的皇后孫君寧。
是蕭翀年時的髮妻。
蕭翀今年已經年滿三十,皇后孫君寧也二十有六了。
聽說孫皇后十分賢惠,又深蕭翀的重,即便是貴妃也是沒能夠得下去孫皇后的風頭。
後宮的人,很有簡單的,而孫皇后聖寵不衰,更不會是簡單的人。
只可惜,孫皇后無子。
而貴妃張芷桐卻已經有了一個兒子,而且張貴妃的家族,很是顯赫。
所以近年來,張貴妃才會風無限,有和孫皇后平起平坐的架勢。
誰都知道,蕭翀不會一直不立太子。到時候,孫皇后的位置就很尷尬。
所以,孫皇后就需要一顆棋子,以對抗張貴妃,平衡後宮。
而陸挽棠剛好也很需要一個靠山。
陸挽棠垂眸輕嘆:這後宮如同刀山火海,需得步步為營,方可保全自。
一進宮,陸挽棠就直接去求見孫皇后,而並不先去安頓妥當。
孫皇后住在儀坤宮,聽說是蕭翀親自題的匾額取的名字。也是在後宮裏最大最氣派,離前宮最近的。
蕭翀住的寢殿,是握乾宮。
這樣兩宮殿名字,似乎就已經是說明了許多問題。
陸挽棠一路進去,越發到了這位孫皇后的寵——宮裏寵不寵,從宮殿裏的花草樹木也是能看出來的。
工匠越是用心,就越是說明寵。
儀坤宮一派欣欣向榮,亭臺樓閣,珍花鳥禽遍佈,無一不是緻用心。
進去殿之後,陸挽棠也不多看,只微微低下頭去,以表尊敬。
既然要合作,就要拿出姿態來。
而且現在的境,更不容許放肆。
孫皇后聲音倒是很溫,卻也不失威嚴:「抬起頭來說話吧。不必如此謹小慎微。」
陸挽棠這才抬起頭去。
陸挽棠也沒貿然去看孫皇后,還是略垂下了眼眸擺足了姿態。
唯有如此,才能讓孫皇后覺得,是個合適的棋子,乖順聽話,不會有自己的異心。
這一點,大約孫皇后也是到了。
所以孫皇后就瞭然一笑,再度出聲:「不用拘謹了,好好坐下說話吧。」
孫皇后看上去,的確像是個好相的。
不過看著,像是對是滿意的。否則也不至於如此和氣。
陸挽棠再不大方些,就顯得小氣了。
所以陸挽棠就抬眸大大方方的孫皇后。
發現孫皇后倒不是顯得十分貌,不過是個圓盤子臉,人也有些,故而就顯得格外和善,加上一雙眼睛也是十分的和氣,所以就更加的人心生好。
陸挽棠心想:聲音和容貌,倒是相得益彰。只是這樣的容貌,真不像是能寵的人。
所以,心中越發篤定自己一開始的猜測。
孫皇后定是極有城府。
陸挽棠聞言,笑著出聲言道:「皇後娘娘看著真是溫,我想起了我大姐姐。」
說完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一句:「我來之前,叔父教我的,一定要乖巧收斂些。不可任。又說讓我對您一定要恭敬。」
這樣一句話,足以解釋之前的恭敬是因為什麼。
而陸挽棠要打造出一個沒腦子的樣子,自然是需要這麼一個細節。
孫皇后打量一下陸挽棠,也是客氣一笑:「你叔父未免太小心。本宮和陛下,也不會吃人。況且兩國本來就好。更無須如此。」
「不過,你特意過來先拜訪本宮,是為了何事?」
孫皇后說完這話,抬手了眉心。似是有些疲憊。
陸挽棠頓時明白,若沒事兒,自己就該告退了。
當下,陸挽棠也就說一句:「只是來給娘娘請安。然後將特意給娘娘準備的禮送過來。」
陸挽棠態度如此乖覺,孫皇后心中微訝,倒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眼。
最後,孫皇后就故意試探一句:「倒不必如此客氣。說起來,你久負盛名,陛下對你容貌也有些好奇。你若準備好了,不如今日本宮就跟陛下提一提?」
這個準備,自然是侍寢的準備。
陸挽棠哪裏聽不出試探?孫皇后如此說,無非是在試探的目的。
而且孫皇后說這話時,目在面上停留些許,顯然也是在疑的容貌,怎不如傳聞那樣傾國傾城。
今日來,是特意沒有盛裝,只略修飾了一番,並不打算驚艷眾人。
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故而當下只不好意思的解釋一句:「我雖有些名氣,但也是因為容貌比上面幾個姐姐出,又是嫡出,父皇母后疼些。加上裳首飾妝容都是緻,又有人吹捧,所以才傳了那樣——」
「況且,在我看來,皇後娘娘才是真正的人。容貌之,不過皮,到底經不起歲月。唯有氣度,才是恆久。」
「至於見陛下的事兒,我與皇後娘娘您說實話,我這心裏,是有些怕呢。唯恐哪裏做得不好,惹了陛下不痛快就不好了。」
孫皇后聽完后,微微一愣后,這才緩緩一笑:「你這甜得,人不得不疼你。」
這一次,笑容也不只是客氣,有了那麼幾分笑意到了眼底。
畢竟,子沒有不喜被誇讚容貌的。
陸挽棠故作小兒姿態撒:「我在家時便聽說了皇後娘娘您的,本還有些擔心不好相,可一見您,反倒是心裏一塊大石落了地。」
孫皇后也不知有沒有當真,反正看上去緒還不錯。至沒有要讓陸挽棠告退的意思。
隨後陸挽棠大刺刺的將自己目的擺出來:「我初來乍到,許多東西都不懂,到時候若是哪裏做得不好,還請皇後娘娘多多提醒我我才好。等我學好了規矩,也才敢去見陛下呢。」
末了,陸挽棠略有點兒:「娘娘別笑話我膽小。」」
陸挽棠這麼一番話,便給孫皇后展出了一個驕縱又直率的樣子。」
這也是十二公主原本的樣子。或者說,十二公主一貫展現出來的樣子。
其實十二公主那天有那樣的心機,讓自己去替死,就不難看出,其實十二公主還是有心機的。可是那又怎麼樣?
十二公主在人前,永遠都是驕縱直率的。也正因為如此,才格外寵。
陸挽棠沒忘了,自己是在扮演十二公主。
同時也更明白,真正的十二公主那樣的,才是最討喜的。
後宮的人,沒人喜歡聰明人。
太明,反倒是容易被打防備。
所以,做足了功課去學十二公主。
畢竟,即便是沒人見過十二公主的真面目,可是總歸還是能打聽出來的。
突然大變,又怎能人不懷疑?就算有變化,也要一點點來。
總有一日,還是要做回陸挽棠的。
畢竟演技再好,也不能一輩子都演戲。
而陸挽棠如此,惹得孫皇后輕笑出聲,同時也對有了那麼幾分興趣:「好,本宮便是應允了,你先學學規矩,回頭本宮再安排你去見陛下。」
孫皇后想,若真沉得住氣,能等得下去,那倒是個值得栽培的。
這是對陸挽棠有了興趣。
而孫皇后如此給出了保證,陸挽棠這下就燦爛一笑:「多謝皇後娘娘!」
如此一來,倒是不必擔心真連蕭翀面都沒見著,就被忘在了角落。
而心中也明白,孫皇后也並非真的被打。只是同樣也想促合作罷了。
至於別的,孫皇后肯定還會再觀一番。
陸挽棠達到目的,自然不打算多留。
只是正要告退,卻沒想到,就來了個不速之客——張貴妃張芷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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