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霜沒有給顧雲聽拒絕的機會，看準走神的時機，提氣縱，如燕般飛掠向前想將埋在雪中的青鋒劍拔出。然而顧雲聽的作卻更快，本就離得近，法又以輕靈迅速見長，只一瞬格開了楚凌霜想取劍的手。

「喝酒就免了，吃飯吧。」

一笑，如桃花臨春風而綻，人心魄。

「忒不要臉！你就認定了自己會贏麼？」

楚凌霜也笑了，足尖點地一轉，又飛撲來。

的功夫剛並濟，既有邊關武將的霸道，又有江湖俠士的靈巧，本該穩勝券，可偏偏顧雲聽總能在退開時近繞背，如影隨形。

不論是蠻力還是巧勁，楚凌霜用盡渾解數都無法傷分毫，甚至連的一片角都沒能抓到。

「你這也太欺負人了，是覺得本公主功夫不到家，不配與你一戰？總是躲躲閃閃的，耍著我好玩麼？」楚凌霜佯裝嗔怒，顧雲聽卻完全不上當，腳下不停，笑道：

「公主是自習武之人，一板一眼地打起來，我又怎麼會是你的對手，那才是真的欺負人。」

們一個想奪劍，而另一個卻偏不令如願，鬧了小半日，原本遊刃有餘的顧雲聽漸漸有些力不支起來。

到底是養尊優的，過起招來難免費力。

「你這力也太差了，白費了這一本事！」楚凌霜居高臨下地看著，毫不留面地的痛腳。

「有理，」顧雲聽也不惱，抬頭時臉上仍舊掛著狡黠的笑，額頭上細細的汗珠晶亮，自頰邊落，是見的朝氣蓬，「不過公主輸了。」

楚凌霜一怔，這才發現那柄劍仍被按在對方修如梅骨的手中，半把劍都被埋進了雪裏。

這人！

打得痛快，倒是忘記了們還在比試！

「行，請你吃飯。」楚凌霜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好氣地笑道。

說話間，雪漸漸地大了。

碎冰碾的瑩白與層層疊疊的梅瓣一起被風吹起，悠揚地徘徊在半空中。

兩人同去找了各自的婢，搭著楚凌霜的寶車去了俯仰閣。

俯仰閣是京中上等的酒樓，生意熱鬧，一樓大堂向來座無虛席。不過楚凌霜份不俗，自然有自己的雅間。

拉著顧雲聽的袖，足下生風，三兩步就躍上了樓梯，然後與一個素的青年撞了個正著。

「對不住。」

楚凌霜長在軍營，就沒有太多權貴家兒的架子。

「無妨。」青年溫聲笑著，退開一步想讓兩人先過，抬頭瞧見顧雲聽正微笑著看他，不愣了一愣。

「陸神醫別來無恙。」

「原來是姑娘，倒是有緣，不知昨日那副葯可有作用？」陸君庭淡笑著問。

「有的，今日起來神也好多了，謝過神醫。」

其實那張藥方還在小鸞那裏放著，昨日事多，倒把這個給忘了。

顧雲聽客氣地與他寒暄了兩句，便作辭隨楚凌霜進了雅間。

「是什麼葯？」楚凌霜招來跑堂的小哥點了一桌飯菜，才狐疑地問。

顧雲聽指了指額頭上被碎發掩住的傷口，道：「跌打損傷，不然還能是什麼葯？」

「這是怎麼弄得？」

「沒留神，磕在石頭上了。」

「看起來很深啊，你倒還拿薄遮著，也不怕滲進口子裏去，將來留疤。」

「那也沒辦法，赴宴麼，總不能還纏著個紗布，不然還不是讓那些人看了笑話？」顧雲聽垂落視線，淡淡地道。

「你還會在意別人的看法？」楚凌霜挑眉，有些詫異。

看這個人自在又百無忌的樣子，還以為本就不在乎這些外之事呢。

「在乎啊，那些人怎麼看與我無關，可說當著我的面出來就不行。他們議論我或好或壞又不給我銀子，還想讓我因此氣麼？」

「……」

用這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著「在乎」，楚凌霜懷疑這個人在敷衍，但是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