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第六章 天南有劍冢
在大煊王朝版圖最南邊,有一座古老的閣樓。
此樓層高百丈,高聳雲。
周萬千劍氣縈繞,形天然屏障,亦是劍氣牢籠,將上萬把劍鎖在閣樓。
閣樓似有數種截然不同的劍意蓄勢待發。
在這座閣的最底層,懸掛一塊已經被歲月消磨到快要看不清字跡的牌匾,后兩個字依稀可以辨認是「劍閣」。
第一個字已經完全無法確認。
這座閣樓外圍,數千把無名之劍皆劍地一半。
儼然已劍冢。
這些劍形散而神不散,在閣樓周形一座龐大劍陣,佈陣之人陣法造詣之高,匪夷所思,分別將二十八星宿陣與北斗七星陣以及五行八卦陣安在周圍,陣中有陣,陣外亦有陣。
三陣合一,劍氣縱橫。
其劍氣劍意之盛毫不弱於被劍陣圍在中心的閣樓。
一塊石碑立於劍陣外圍,「劍冢」。
在劍閣中一柄無鞘長劍蠢蠢,打算破開劍氣牢籠,直指一座參差廟之時。
一個影憑空出現在閣樓,手掌輕輕抵住劍柄,將蓄勢待發的無鞘長劍生生按地面一寸。
到掌心有鋒利無匹的劍意橫衝直撞,試圖衝破他的限制。
那人笑道:「真是頑皮。」
————
在大髯漢子與稚聯手上演了一出「神仙索」戲法后,先前跑出去的看客當中還真有人去報了,此刻一隊兵從衙門趕來,已然將這個地盤不大的小小雜耍地給團團包圍。
為首那人坐在馬上,其餘兵分別站在他左右兩側。
「無關人等速速離去!」那人大喊一聲。
「去去去,趕走!別妨礙我家大人查案!」兩側手下也開始推搡看客。
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一鬨而散。
宋景山說道:「我們也走吧。」
陸知行點了點頭。
李懷仁唉聲嘆氣:「沒勁。」
李子衿離開時回一眼,只見那大髯漢子有意無意地朝自己笑了笑。
「宋叔叔,他們不會有事吧?」問道。
宋景山瞥了一眼大髯漢子與稚,搖搖頭。
「大人。沒有殺人,就是個戲法!」漢子將稚護在後。
那人跳下馬,湊近一瞧,地上確實沒有什麼小娃兒的肢,不過幾木頭罷了。
一位手下向前一步,以手掩,對那位大人說了句悄悄話。
原本打算就這麼放過二人的男子便擺擺手,說道:「帶回去。」
大髯漢子一驚,見此人不像說笑,便再顧不上什麼。
他左腳一震,一聲驚天地的響之後,濃煙籠罩住一行人。
「人呢!?」
「快攔住他們!」
「在上面!」
「不見了!」
片刻之後,煙消雲散,哪還有什麼大髯漢子和稚。
突然從天上掉下一神仙索,盤桓在地數十圈。
看樣子,兩人是利用神仙索逃跑了。
男子氣憤不已,翻上馬,裏碎碎念著:「真他娘的氣人,又給他們跑了!」
似乎猶不解氣,他又指著一群手下罵道:「一群飯桶!」
隨後眾人只得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
經歷了一個小曲,李子衿一行人來到麓湖長街。
天已晚,此時賞燈,景最佳。
宋景山指向一,問道:「小姐,不如我們去亭中坐坐吧。」
陸知行朝宋景山所指瞧去,是一座湖心亭,點點頭:「好。」
李懷仁舉雙手贊,逛了一天,這位生慣養的李家爺已經累的走不路了。
「爺,我幫你背書箱吧。」書從李懷仁背上取下小書箱,背在自己後。
「如此甚好~」李懷仁撒丫子就朝湖邊渡口跑去。
麓湖長街沿湖而建,商鋪林立,客商如雲。
外來遊客,除去在岸上沿湖而行,揀選一些稀罕玩意兒,又或是吃些小食之外,亦可在環湖的幾大渡口乘船賞燈。
渡船收費不貴,送到湖心亭只需二十文,若是要乘船游湖便貴上不,半個時辰就要花上一兩銀子。
有一些個文人客,泛舟而行仍不盡興,還要相約三五好友,一同登上湖心亭飲酒作詩,揮灑筆墨。
大煊王朝特意在湖心亭立有一塊石碑,專供才子佳人題字。
素有「麓湖無題虛此行,湖心有跡載名歸」的說法。
李懷仁隨意挑了個小船,四人乘船,踏波而行。
這位老舟子笑容和藹,說李懷仁長得像自己的孫兒,願意分文不取就將四人送到湖心亭。
李懷仁連連道謝,宋景山卻不肯,要塞給老人家二十文錢。
最後老人家實在拗不過這赤膊漢子,便只好笑著收下。
上了湖心亭,李懷仁瞧見此有許多穿儒衫的學子,便想找人問問,看看他們是不是紫微書院的學生。
迎面走來兩人,正有說有笑。
「這位公子,敢問閣下可是紫微書院學子?」
一聽這話,宋景山當即頭疼,覺得李懷仁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自己不是告訴了他明天一大早就送他去書院麼,怎的還這樣節外生枝?
陸知行也沒個好臉,已經開始後悔帶上李懷仁出來游湖了,真該將他一個人扔在客棧裏邊,悶死他算了。
李子衿趕扯了扯李懷仁的袖,提醒他不要多說了。
不曾想這李懷仁就是不開竅,杵在原地等著人家回答。
那兩個書生相視一笑,覺得有趣,其中一人便略微低下頭,回答道:「在下樑敬,確是紫微書院學子,旁邊這位趙公子也一樣,小夫子也是來書院求學的?」
梁敬說道自己姓名后,趙長青朝幾人微微作揖,執平輩禮。
梁姓書生自報名號,說出自己跟旁邊的趙公子都是那紫微書院的學子后,李子衿一行人的戒備倒是稍稍減退,不過仍舊留了個心眼。
宋景山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發現自己看不出這兩個書生的深淺,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兩人都是那手無縛之力的弱書生。
另一種則是兩人境界都已遠超宋景山,起碼都在鍊氣士六境之上,才會讓三境巔峰的武夫宋景山連腳都看不出。
李懷仁連連點頭,剛想從懷裏取出那塊「格致誠正」的玉牌,就被李子衿一掌拍在後腦勺上。
「李子衿,你打我幹嘛!」
「爺······有蚊子。」
梁敬瞧在眼裏,面不改,視線依次掃過宋景山、陸知行、李子衿,最後才回到前的李懷仁上。
只是在他目掃過書李子衿的時候,視線多停留了一秒,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訝異。
趙長青指了指那塊名為「風雅集」的石碑,輕笑道:「幾位想必是要瞧瞧這風雅集上面的詩吧?實不相瞞,我與梁兄亦是慕名前來,這位小夫子既然也是書院學生,那麼不如咱們同行,也好相互認識一下,日後有個照應。」
李懷仁瞧見宋景山和陸知行的臉都不太對勁,剛要拒絕,不曾想書李子衿竟然一口答應下來:「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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