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地》第十一章臉
寧小貓的話讓我微微皺起了眉頭,可能會因為對某些事不太了解而誇大其詞,但我相信,不會信口開河的胡說,既然告訴我,還有比劉老頭更可怕的事兒,那很可能真的有。
「你說清楚點,到底有什麼可怕的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說。」寧小貓看了看我,又轉頭朝車窗外面看了看:「咱們能換個地方說麼?哥,你是一個人住?要是方便的話,去你家裏說吧。」
「好。」我稍稍一想,點頭答應了,現在我最缺乏的就是線索,如果寧小貓可以提供更多的線索,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給瞎三兒的夥計發了條短訊,然後驅車帶著寧小貓回家。估計是因為兩個人單獨在車裏的緣故,沒有剛才在飯店裏那麼活躍。等紅燈的時候,我朝瞥了一眼,就發現在的眉宇間,似乎有一一直沒有抹去的恐懼,還有憂慮。
我想讓放輕鬆些,就和說了點閑話,寧小貓大概是個很容易被別人帶和染的人,車子開到半路,的話就又多了起來。
我帶著到了家,瞎三兒的夥計還有點不放心,發來短訊告訴我,他們就在樓下等,如果有事,讓我及時呼。我帶著寧小貓上樓,開門,給倒了一杯水,寧小貓有點拘謹,雙手握著杯子,一直都輕輕咬著自己的,估計在做什麼思想鬥爭。
「你想說什麼?說吧,現在就咱們倆人,說的話沒有第三個人可以聽到。」
「我的神力真的好大啊,老王神經大條,張莫莫又是個冷麵姐,有些話跟他們說了,可能也沒用,我也不好意思去說。」寧小貓放下手裏的杯子,扭扭的站起,慢慢把自己的外給了下來:「咱們剛才也聊了,你能覺到嗎?我快崩潰了,被的不過氣,我想緩解力,可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我看著寧小貓了外,一下子就暈了。
「我說不出來,只能用行來表達。」寧小貓的外裏面,穿著一件短袖的小T恤,雙手著T恤的邊兒,低著頭說:「今天遇見你了,我覺得,或許你能懂,懂我想要說的,你……你先轉過好嗎?我......我要服了……我有點害……」
「別別別!減有好多辦法,不一定非要這樣。」我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朝後退了兩步:「我真的是個很正直的人......」
「你想哪兒去了啊!」寧小貓的臉頓時紅彤彤的,猛然一轉,背對著我,把自己的小背心給了起來:「我是想讓你看看這個!」
的整片後背直接映了我的眼簾,寧小貓比較白,在日燈的照下,白的有些刺眼。
「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我有點迷糊,心裏又有點警覺,覺得寧小貓的舉反常:「我除了看出來你白,別的什麼也看不到。」
「你離近些,仔細看。」
「有什麼,不能直說嘛,非得這樣......」我的話說了一半兒,陡然間就把後面半截給咽了回去,眼睛跟著一凜,目完全集中在了寧小貓的後背上。
或許就是因為的很白,所以一些很難發現的細節暴了出來。我看見在的後背上,有一片一片很淡很淡的黑紋,就彷彿後背被潑了稀釋很多倍的墨水。黑紋非常淡,斑斑駁駁,我越看就越覺得心驚跳。
剛發現這些淡淡的黑紋時,只是覺它們雜無章,但是看了一會兒,我發現這一片一片黑紋,拼湊出了一張很模糊的人臉。
人臉只是個大概的廓,包括眼睛鼻子等等五,模糊到了極點。不過,這些模糊的五湊到一起,依然可以讓我分辨出,這的確是一張人臉。
我終於明白寧小貓所說的可怕的事是什麼了,劉老頭,獨眼猴子,的確都讓人無法承,可他們不管怎麼說,都是噩夢,是某種原因引發的幻覺。可那張「人臉」,卻實實在在的長在寧小貓的後背上。
好端端的一個大姑娘,後背突然長了一片人臉一樣的黑紋,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推敲,都不是件好事。
寧小貓的憂慮,和我之前所產生的憂慮,從本質上說是相同的,我們都不知道況會如何繼續,或者說,會惡化到何等程度。
「老王還有張莫莫他們呢?他們上出現這種黑紋了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問。後背上的黑紋,我前天剛剛發現,還沒和他們說。」
「你的意思,是你避開了老王他們,直接就告訴我了?」我有一些懷疑,因為再怎麼說,寧小貓認識老王他們的時間要比我長的多,我們今天才算是剛剛見面,剛剛認識。避開悉的同伴,把這種的事告訴一個剛認識的人,我想不明白。
「如果我說,我相信你,你能信嗎?」寧小貓再單純,也能從我的語氣里聽出質疑,慢慢的整好自己的小背心,轉看著我:「從我昨天給你打電話,聽到你聲音的時候,我就莫名其妙的覺,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而且,是一個可以幫助我們的人。」
我看著寧小貓,看著那雙還沒有被俗世侵染太多的眼睛。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混古行的人,古行的經驗就是不能以外表和言語去輕易相信別人。可面對著寧小貓的眼睛,我突然覺得,我沒有懷疑的理由。
「這件事,和大家都息息相關,我們必須得確認一下,到底是你一個人出現了這種況,還是所有人都出現了這種況。」我想了想,對寧小貓說:「明天聯繫一下老王和張莫莫,咱們正好四個人,分男互查一下吧。」
第二天晚上,我們在張莫莫的化妝品店頭,店鋪的後面有個很大的儲間,是平時他們三個人聚會的地方。我和寧小貓都到了,就差老王,這貨從城中村那邊朝高新區趕,又捨不得打車,倒三趟公,至得一個小時時間。我閑著無聊刷微博,一直刷到手機沒電關機,老王才趕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已經儘力了,還是來遲了。」「你們都能理解我的對不對?都能理解一個大齡未婚男青年的勤儉上進對不對?」老王進門就跟我們道歉,舉著手裏的一個膠袋說:「都還沒吃飯吧?來嘗嘗,我自己鹵的大腸。」
「咦!!!」寧小貓著鼻子使勁搖頭:「我不要吃裝便便的東西!」
「總有一天,你會因為自己當初對食的錯誤認識而懊惱。」老王把膠袋從寧小貓眼前拿開,轉臉去給張莫莫獻殷勤,丫今天剛刮的鬍子,瞧著清爽多了,向張莫莫的眼神那一個熱乎:「莫莫,吃個豬蹄麼?補膠原蛋白......」
張莫莫不搭理老王,老王也覺得很沒意思,一個人跑到儲間的一角去啃豬蹄。我本來想著人到齊了之後就把事先說說,可老王啃的很盡興,我只能等他啃完再說。
嗡......
這個時候,寧小貓的電話響了,儲間的信號不太好,趕跑到外面去接電話。趁著還沒說正事,我去找張莫莫,讓幫忙弄個充電,給手機充上電。
還沒等張莫莫找出充電,寧小貓以百米衝刺般的速度,撞開虛掩的屋門就沖了進來。一口氣跑到我跟前,看樣子是有話想說,但真站到我面前的時候,好像又呆住了,楞了半天,才把手裏的電話遞給我。
「電話是......是找你的......」
「找我的?」我一聽就覺得很奇怪,我那些朋友不認識寧小貓,即便聯繫不上我,也不可能打的手機找我:「誰打來的電話?」
「是......是......」寧小貓的表簡直像是要哭了一樣:「是那個姓劉的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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