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格這才醒過神似的，不安地說：“瞧我，姑姑叮囑我藏在心裡，我就這麼沉不住氣。玉兒，你就當什麼都沒聽見，別問了可好？”

“可是……”大玉兒言又止，到底是點了頭，“你放心，我不問了。”

齊齊格了小嬰兒的襁褓，便帶著婢大大方方離去，大玉兒卻呆呆地抱著兒一不，直到蘇麻喇命母來將孩子接走，才彈了一下。

蘇麻喇問：“格格，您怎麼了，十四福晉對您說了什麼。”

“沒什麼。”大玉兒答應堂姐不說，就不能再說。

然而這件事，很快就不是什麼，阿黛打聽到一些風聲，哲哲便當面問皇太極，皇太極知道哲哲是最顧全大局的人，毫不瞞地說：“的確商量著要收幾個，眼下還沒有定數，興許們剛烈，林丹圖爾一死，個個跟著殉葬，都不好說。”

哲哲道：“若是真的來投奔大汗，大汗會收下們是不是？”

皇太極不以爲然：“和兄弟們分一分吧。”

哲哲凝著他，皇太極被看得很不自在，嗔笑：“怎麼，吃醋了？”

“你是最知道我的，爲了你，我什麼都能不在乎。”哲哲垂下眼眸，雙手覆蓋在尚不知會有怎樣未來的肚子上，苦笑，“只是玉兒，大汗，還請您多在乎一些。”

“玉兒怎麼了？”皇太極問。

哲哲抿脣不語，兩邊僵持了片刻，皇太極心裡其實什麼都明白，笑著將妻子摟在懷中說：“我和玉兒的事，你不要心，爲了我，對你已是那麼多的委屈和不公平，哪怕是你的侄，也不許你來心。哲哲，不論將來哪個人爲我的後宮，也絕不會有任何人搖你的地位。”

“我從不擔心你會負我。”哲哲伏在丈夫的懷中，“可我和玉兒，想爲你做的更多更多。”

皇太極輕輕拂過妻子的面頰，淡淡而笑，沒再說什麼。

時下已是年關，盛京百姓紛紛張燈結綵預備過年，從明朝掠來的各名貴綢錦緞都被送進宮，哲哲便帶著玉兒和一些貝勒福晉、庶福晉們，量裁製作新衫。

人多的地方，難免嘰嘰喳喳，大玉兒最怕這樣的場面，藉口回去看看孩子們，便從擁喧鬧的清寧宮裡逃了出來。

外頭清冷的空氣，神一爽，心甚好地走向自己的側宮，但聽得雅圖聲氣地說著：“阿瑪，雅圖想要小馬駒，額娘不讓。”

心中一，幾步跑到窗前，果然見皇太極閒閒地歪在暖炕上，小格格躺在他臂彎裡，雅圖和阿圖趴在他上撒，他一擡頭，見到了窗前的自己，滿目的求助，顯然是應付不了幾個閨。

蘇麻喇在邊上歡喜地說：“大汗怎麼在咱們屋子裡？”

大玉兒進門來，哄得兒們離了父親，見皇太極答應雅圖給選小馬駒，不嗔道：“你就是寵，纔多大，若是摔了，你可別怪我。”

皇太極笑道：“玉兒，你幾歲開始騎馬？”

大玉兒搖頭：“那可不一樣，科爾沁的草原那樣厚實綿，盛京城裡到都是石板路，摔一下可還了得。”

“玉兒，科爾沁好，還是盛京好？”皇太極卻忽然嚴肅起來，道，“說實話，我想聽你的心裡話。”

可話音才落，不等大玉兒開口，尼滿就捧著鎧甲火急火燎地找來，說十王亭前已經集結完畢，就等大汗發令。

皇太極立時起要走，大玉兒不敢怠慢，手腳麻利地爲丈夫穿上鎧甲，丈夫宇軒昂地走到門前，方回眸與道：“過年不回來了，照顧好自己。”

“是。”大玉兒仰著自己的男人，“你也要保重。”

皇太極一笑，鬆開了手，龍行虎步而去。

等清寧宮裡的人回過神，大汗已經帶著軍隊離了皇城，人們在乎各自的丈夫，紛紛告辭。

大玉兒這纔有機會來姑姑面前回話，哲哲早已習慣丈夫的隨時離開，聽聞皇太極走之前在側宮歇著，很是欣。

“正好這些日子，你把養一養。”哲哲屏退衆人，對侄道，“玉兒，來年再爲大汗生個小阿哥。”

大玉兒猛地擡起頭，看著姑姑，看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手中的帕絞在一起，遲疑半晌，終是僵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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