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心裡一咯噔，瞬間的猶豫後，頷首：“送去吧，不然你不放心，來來回回麻煩。”

不多久，昏迷不醒的海蘭珠，就被擡著進了宮苑，送大玉兒的側宮。

們離開時，幾位庶福晉站在屋檐下張，互相小聲地說著：“你們瞧見嗎，閉著眼睛都那麼，那皮像白玉似的，科爾沁的人，怎麼都生得這樣好看。”

側宮裡，來了幾位大夫爲海蘭珠診治，有些發燒，昏睡不願醒，大夫開的藥，也是大玉兒和蘇麻喇掰開的纔給灌下去。

皇太極在十王亭久久不歸，大玉兒一面擔心姐姐，一面怕皇太極耽誤餐飯，日落時親自來凰樓張羅，看著飯菜送去丈夫那邊，才能安心。

回來時，挑起簾子，但見白日裡昏睡不醒的姐姐已經坐起來，懷裡抱著小小的阿哲，渾散發著慈寧靜的氣息。

“姐姐……”大玉兒很高興，匆匆跑來，果然睜開眼的姐姐，臉上能見到從前的模樣，孩提時的記憶，隨著姐姐的目洶涌而來。

“布木布泰？”海蘭珠怔然，著大玉兒的本名，一時熱淚盈眶，“我的小妹妹，你長這麼大了。”

姐妹相聚，訴不盡的相思和親，這些年們有書信往來，大玉兒知道姐姐的孩子都不幸夭折，海蘭珠也知道，妹妹的三個兒都很可。

大玉兒的小格格阿哲，將滿一歲，是個嘟嘟笑的乖乖，海蘭珠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趴在邊的小外甥，想起自己的孩子，心中無比安，便抱在懷裡不願放下。

脈相連，姐妹之間的陌生很快就消失，大玉兒因爲高興，就沒想起來問姐姐爲什麼會掉進水裡，不問，海蘭珠自然也鬆口氣。

但天黑時，哲哲從清寧宮過來，藉口讓大玉兒給皇太極送蔘湯，將支開了。

“姑姑吉祥。”海蘭珠向哲哲欠，只是擡起頭，面對的，是一張慍怒而嚴肅的臉。

“你跳河自盡？”哲哲開門見山，多年不見的姑侄，再見卻不帶半分面，“你想尋死？”

海蘭珠蒼白的臉上，帶著決絕的冷漠：“姑姑知道？”

哲哲頷首：“吳克善在信裡，都告訴我了。”

海蘭珠淒涼而笑，不言語，避開了姑姑的目。

屋裡靜謐無聲，能聽見清寧宮裡傳來小嬰兒的啼哭，海蘭珠下意識地看看邊的阿哲，爲酣睡的外甥去口水，那樣溫嫺，那樣安寧。

“你好自爲之。”哲哲無地說，“實在想死，也別給我和玉兒添麻煩。”

“是……”

此刻，十王亭前，大玉兒爲皇太極送來蔘湯，站在外頭要等空碗送出來才肯走。

尼滿不敢催大汗喝湯，爲難地對說：“側福晉，您放心，大汗喝了湯，奴才一定來告訴您。”

大玉兒不滿：“擱著一會兒就涼了，他喝口湯能費什麼時辰？你去把空碗拿來，我拿了空碗就走。”

尼滿無奈，著頭皮回去，大玉兒百無聊賴地等著，將腳下的小石子踢了又踢，忽聽得皇太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站沒站相，往後怎麼教雅圖？”

大玉兒歡喜地跑到丈夫跟前，皇太極則親手將空碗塞進懷裡，沒好氣地說：“麻煩。”

“你喝了就好。”大玉兒細細看著自己的男人，欣喜於他平安歸來，得意地問，“你看看我，是不是胖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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