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三嫁》第311章商議
果然如安初縈所想的,蘇杜兩家之事,瞬時傳遍京城。
說詞分兩種,彼此之間還有爭執。
一方說:“好好的兒嫁到杜家,上一個死的不明不白,這一個又無緣無故就瘋了。一個兩個都這樣,肯定是杜家待,把媳婦整瘋的。”
另一方卻說:“上一個媳婦是人,眾所知周。眼前這一個,先不說杜家好壞,把婆婆給捅了的媳婦,能是好東西嗎。”
“杜家不慈,才禍事臨門。”
“是蘇家教無方,一家子敗類,才能養出這樣的兒。”
就在兩方爭論不休,蘇老太爺聽得火大想打人之時。杜俊終於回家了,中書舍人七天一次休,他終於有時間了。
回家當天,了解事始末之後,他就帶著蘇玉去了理國公府。
神智清醒的蘇玉,抖著跪下來,對蘇老太爺道:“給,給祖父請安。”
蘇老太爺看著,氣的全發抖,恨不得一掌把拍傻了,道:“孽障,你竟然還敢還來,我,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說著抬手就打,他下手極重。奈何人老了,蘇家又這麽多煩心之事,他日不得安眠,哪裏還有力氣打人。
拍了蘇玉幾下,沒把蘇玉打出一個好歹來,自己倒是累的氣籲籲了。
“祖父消消氣。”蘇商說著,上前勸住蘇老太爺。
蘇老太爺累的直氣,被蘇商扶著坐下來,卻依然指著蘇玉罵道:“孽障,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回來就算了,但神智如此清醒是怎麽回事。
瘋的時候桶婆婆,捅完就好了。這種話傳出去誰信啊,尤其是現在外頭閑言碎語這麽多,神智清醒的回來。豈不是像世人證明,我一點都沒有瘋,為了捅婆婆才臨時瘋的。
這種時候,哪怕是裝呢,蘇玉也得裝瘋下去。
“祖父,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蘇玉痛哭說著,為自己辯解。
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會間歇的瘋一陣。捅杜夫人的時候,是真的一片混中,本就不記得了。
還是清醒之後,下人跟說的。當時就嚇壞了,直說沒做過。但是人證證俱在,哪裏容狡辯。
在安南侯府時,與杜俊說起,杜俊聽得將信將疑,卻沒有反駁。隻說先來理國公府,現在來了理國公府,自然要實話實說。
真的不是有意,應該說,這件事本就是在無意識中發生的。
“竟然還敢狡辯!!”蘇老太爺大怒,恨不得衝上去踢蘇玉一腳。
蘇玉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哭著道:“孫是中邪了,一定是有人給我下咒法。”
一直沉默著的蘇商,目看向杜俊。
他相信蘇玉的話,借十個膽子,也不敢捅杜夫人。
事會變這樣,也許不是杜俊有意為之,為人子,他還不至於如此算計自己的母親。
但是,眼下會轉變這樣,絕對是杜俊有意引導了蘇玉。
眼下對理國公府,也是對蘇玉最好的,就是蘇玉裝瘋,至裝上一個月,把眼前的風波過去。
現在倒好,蘇玉捅完人馬上清醒了,還說什麽中邪的鬼話。若是消息傳出,理國公府的名聲,瞬間要跌穀底了。若是以前還無所謂,現在的理國公府,經不過起這樣的風波。
杜俊,到底想做什麽?現在來踩理國公府一腳,對他到底有什麽好。
“老太爺消消氣。”
好像到蘇商的目一般,杜俊突然站起來,聲音溫和而儒雅,就像他一直以來給人的覺。
風流的雅士,詐的盟友。
不能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姑爺請說。”蘇老太爺聲音頓時了下來。
不不行,自家孫犯下這等大錯,先不說愧疚不愧疚,但看眼下的況,杜俊的態度很重要。
他要說一句不好,理國公府隻怕要名聲掃地。到時候就是蘇玉跺了,也挽不回什麽。
“我請大夫給大診斷過,聽大夫的意思,的神智有時候會混。”杜俊說著,“而且據母親所說,當時的況,相信大也不是有意的。”
蘇老太爺聽得大鬆口氣,杜俊這樣的口吻,是不打算把事鬧大。道:“這個孽障犯下如此大錯,姑爺還能如此,是幾世修來的福份啊。”
杜俊微笑著,似有似無的看了一眼蘇商,道:“老太爺快別這麽說,大剛到我家不久就生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裏不適應。我與母親商議過,不如讓大先回家養病。”
“不,那麽行。”蘇老太爺立時說著,“這個孽障,姑爺想打想罵都隨意,我蘇家絕無怨言。”
若是這個時候把蘇玉接回來,更坐實了理國公府的罪名。蘇玉哪怕是現在死了呢,也得死在安南侯府。
“老太爺言重了。”杜俊溫和笑著,起把哭倒地上的蘇玉扶了起來,溫說著:“我能娶到大是我的福氣,此回之事,我相信大也不是有意的。”
蘇玉被杜俊扶著,隻覺得杜俊全被暈包裹著,溫極了,滿心之餘,連聲說著:“我真不是有意的,我要是有意傷害夫人,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信你的。”杜俊溫和說著,扶著蘇玉在自己邊坐下來。
“杜郎。”蘇玉說著,就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杜俊肯定會相信的。
蘇商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原本是兩家各占理的一件事,杜俊卻完全掌握了主權。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哪怕不是計劃之中,一樣可以讓自己為最大益者,這就是杜俊。
蘇玉這種小孩,不過是他掌中玩。死也好,活也好,全部都要發揮最大價值。
當時答應這門親事,那是因為蘇玄秋在。蘇玄秋不在了,誰又能阻止杜俊呢。
想到這裏,蘇商的心乍然痛了起來,右手下意識捂住口,呼吸變得困難起來,聲音低沉:“來,來人……”
“你怎麽了?”杜俊察覺到蘇商的不對勁。
蘇老太爺也嚇了一大跳,馬上喊著道:“快去喚大夫。”
杜俊上前想去扶起蘇商,蘇商卻是回手擋開,幾乎是撐著,道:“我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
他的癥狀更嚴重了,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按照大夫所說的,凡事不管,安心靜養,他如何做的到。幸好蘇懷玉來了,由來教導蘇哲,相信蘇哲不會讓他失的,他支撐不了多久了。
杜俊看他這樣,有幾分歎氣道:“你這是何苦呢。”
自己都快要累死了,還拚著撐起理國公府。沒有了蘇玄秋的理國公府,注定了敗落之路,誰都拯救不了。
“人各有誌。”蘇商說著,手著心髒,隻覺得跳的更快了,好像要腔而出一般。
不行,現在還不行。
“也是,人各有誌。”杜俊說著,有幾分自言自語。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每個人都有想達的目標,每個人也有自己想保護的人。
許多事,本就不需要別人的理解與明白。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小廝喊著。
隨著蘇商狀況的變差,大夫早就在家裏住下。可謂是隨隨到,絕對不會耽擱。
大夫上前診治,先給蘇商服了藥,又指揮小廝們小心扶起蘇商往裏間暫時休息。
“大爺啊,你真的不能再勞心了,不管是氣還是勞心,皆不能啊。”大夫說著,蘇商的病是治不好了,但保命並不難。
但是像蘇商這般,再多的大夫,再好的補品,也保不住他的命。
“唉……”蘇老太爺一聲歎息。
兒子己亡,唯一能撐起來的孫子,現在病的七死八活,難道真是天要亡理國公府嗎?
杜俊道:“貴府忙碌,我們也不打擾了。”
“不,不……”蘇老太爺連聲說著,他雖然老了,反應遲鈍。但是今天杜俊既然帶著蘇玉來了,那兩家至得商議上對策來,不然杜俊這麽走了,接下來要怎麽辦。
“老太爺還有何吩咐?”杜俊說著。
蘇老太爺滿懷愧疚的道:“我家這個孽障闖下如此大禍,是理國公府教不嚴,還杜夫人見諒。等明日,我就親自去上門賠罪。”
“老太爺不用如此,母親知道這是意外,並沒有責怪之意。”杜俊笑著說:“隻是現在外頭的閑言碎語如此多……”
蘇老太爺也覺得棘手,道:“唉,外頭的閑言碎語,還要姑爺……”
蘇玉都把杜俊的媽捅了,總不能讓杜俊說,沒有這回事,本就沒有捅吧。
“外頭的閑話是擋不住的,與其想著平息,不如實際做些什麽。”杜俊說著,“我問過母親,母親說小妹與三爺的婚事己經開始準備,與其慢慢準備,不如早日親。兩家再次結親,再多閑話也傳不出來了。”
蘇老太爺覺得有理,這親門事是他提的,他自然讚同早點親。便道:“這個方法倒是好的,隻是……怕委屈了杜小姐。”
就算孫氏的孝不滿,他是祖父,也可以強行下令。再加上蘇玄秋遇刺,早點讓孫子親,理通融,倒是沒妨礙。
“小妹最是通達理,不會介意這點小事。”杜俊說著。
蘇老太爺道:“那就準備婚事,馬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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