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雖然為洗澡做了準備，但是也被弄了不水出來，程青和白夫人給他們兩個穿好小服，就開始打掃收拾。

米現在會翻了，歪倒在的被子上，就開始拱來拱去。

程青瞧見了笑了一聲，抱起棉被里那一小只拱啊拱的團子就并排放到了外面，讓他和小白川坐在一起，還了米鼻尖道：“淘氣鬼，又鉆被子，好好在這跟哥哥玩兒，不許搗蛋知道嗎？”

米就是想躲著啊。

小白爺這短時間除了嘬臉，高興起來還喜歡抱著他啃，難得今天洗澡換了新服，米可不想再糊一臉口水。

等著大人不注意，米又開始翻，還計算著角度好不容易離遠了點，但是他這邊一，小白川就被吸引了，先是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瞧著米仰躺在距離自己一米遠的地方小肚皮一鼓一鼓的時候，眼睛亮亮地“呀”了一聲，坐起來爬了一步，手拽住了米的小腳。

米躺在那扭了半天也掙不來，力氣已經用的差不多了，眼睛一轉，計上心來，干脆拿腳丫踢他臉。

小嬰兒沒什麼力氣，踢也不過是和蹭到臉頰似的，嬰孩時期的白川擰著小眉頭，吧嗒吧嗒，兩只藕似的胳膊一下就抱住了米的小腳丫啃了起來。

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小子的米：“！！”

米想掙扎也沒用，只能放出大招哇哇大哭來呼喚大人。

白夫人進來一看，笑了道：“喲，我就是看川這兩天老抱著吃自己腳才給他穿筒，怎麼一會功夫不見，抱著的腳吃起來啦！”

程青進來瞧了一眼，看到自己兒子水汪汪含著眼淚沖自己手的樣子，也笑了起來。

白夫人怕自己兒子欺負小米，拿了個枕頭放在中間把他們分開，但是沒一會兩小只就又湊在一起。沒辦法，米一直躺著太難了，就想翻一下，小白爺也是這樣，但是被圈起來的空間就這麼大，沒一會倆人就爬到一勝利會師了。

小白川已經學會很多東西，吃手踢腳，還會用一點簡單的單崩字兒表達自己的小緒，最直白的就是他現在已經可以清楚的區分自己喜歡的玩了，遇到喜歡的就咧笑，不喜歡的放在邊也無于衷，理都不理。

他現在最喜歡的就是米了，每回出門去米家或者程青抱著米來的時候他都興，現在洗完澡和米一起躺在小床上的時候也高興的，他就跟一只追逐靜的小狗一樣，米一下立刻就抬起小腦袋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隨著米移，米發出聲音的時候，他也會高興的拍手，“咿呀”聲十分有趣。

米沖他“啊”一聲，那邊立刻興地拍手，特別捧場。

米自己都樂了。

除了長牙偶爾有些不舒服之外，小白川小小的里充滿了無窮的活力。

米有時候也想跟他比較一下試試，但是一連試了幾次，沒兩個小時米就開始犯困地直點頭了，而小白爺那邊還在努力把小皮球滾過來給他玩兒呢！從嬰兒時期的上來看，米覺得自己已經輸了，這人怎麼能這麼好的啊？太能充電的吧？！

米洗完澡玩到疲力盡，昏昏沉沉睡過去，連回家都是在睡夢中的時候被他媽媽抱回去的，一點察覺都沒有。

等到臘月二十九的時候，部隊里已經是一片紅，喜氣洋洋了。

軍營大門上了春聯，營地里也掛了串的大紅燈籠，晚上亮了燈紅彤彤一片，特別喜慶。司務長為了年夜飯特意出去采買了好些蔬菜米面回來，還給軍營里的兩位軍嫂送去了一些小胡蘿卜之類的東西，憨厚笑著道：“嫂子，辛苦你們來了，咱們這也沒什麼好東西，就買到這些，你們蒸一下給孩子加餐吧！”

于是當天晚上，米就吃到了胡蘿卜泥。

程青給他煮著吃的，味道甜滋滋的，尤其是里面的黃芯子，特別甜。

米吃的津津有味，足吃了小半。

晚上米澤海去給白敬榮匯報這段時間的學習工作，程青讓他順便把那條小背帶一起拿了過去，米澤海還有點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不肯拿：“讓人家瞧見了，當我送禮呢……”m.166xs.cc

程青啐他一口，道：“就這麼掌大的一塊小布料？人家好意思收，我都不好意思送呢！”

米澤海想想也是，自己也是想多了，就大大方方把那件小服一起帶了過去。

等回來的時候也沒空著手，白夫人給米帶了一包大白兔糖，小孩子也不能吃太多，但是過年，家里有點糖果總是喜慶，白夫人考慮的周全，又借著小孩的名義送來，程青收了糖也很歡喜，念叨著讓人家破費了回頭得多做幾件服補償回去才行。

米澤海躺在床上翻著軍事理論書，隨口道：“不用了吧，過完年白敬榮就回師部了，我上回聽著他太太也不是隨軍家屬，好像在上海有工作。上海多發達，什麼好服買不到，你就別費這個心思了。”

程青的熱也淡下來，嘆了口氣道：“也是。”坐在那想了一會手拍了拍米，又道，“過完年你的探親假也用完了，原本就超了些時間，人家領導是看小冬天走怕凍著孩子，等過完年天暖和了，我就帶著回老家啦。”

米澤海沒吭聲，但是書也看不下去了，翻抱著老婆道：“我舍不得你們娘兒倆。”

程青被他逗笑了：“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你怎麼搶我臺詞呢！米副連長，你在外面不是鋼鐵漢嗎，怎麼還有趴在老婆肩上哭的時候，哎哎，別鬧了……還真哭了呀？”

米澤海沒哭，但是臉也不好看，委屈的像是一只大狼狗。

米仰躺在一邊看著天花板吐泡泡，翻著小白眼覺得他爸真是人前人后兩個樣，這麼多年了都沒能改過來。

不過怎麼樣，年還是要過的。

部隊不放假，天南海北的士兵們搬著小板凳聚集在會議室看一部彩電視機，一貫的軍事坐姿，直了脊背，坐的整齊的像是用尺子畫了線一般，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發出哄的一聲，還有每次節目之后熱烈的鼓掌，神認真的像是在看現場演出。

米和小白川也被抱著出去轉了一圈，倆人穿著一樣的背帶，戴著款式相仿的絨小帽子，連圍巾都是一樣的，瞧著跟兩兄弟似的，□□致的一團，特別可。

白夫人給了米一個小紅包，放在他肚子上的兜兜里，笑呵呵道：“過年好，給咱們歲錢。”

米喜滋滋的了那個紅包，這還是他第一回見到錢呢！

程青也送了一個紅包給小白爺，但是被小爺手推開了，小白川“咿呀”了一聲就要手去抓米。

程青逗他道：“喲，這個可不能給你。”

周圍的大人都笑起來。

過年來拜年的人多，白敬榮和米澤海一個政委一個連長，都要出去主持工作的，連帶著白夫人和程青也不得空閑，外面人進進出出的時不時一陣冷空氣卷起來，們怕凍著孩子，就把兩個小家伙放到了小會議的隔間里去，拼了兩把椅子放了墊子讓他們坐在那，找了個警衛員看著。

米抬頭好奇的打量著，這隔間里掛著大地圖，足足占了一面墻，旁邊還放了兩張辦公桌那麼大的一個巨大沙盤，上面小松樹和車輛、坦克、兵人都有許多，看起來很新奇。

小白川沒有他這麼放松，猛然到了一個新環境里，又沒有悉的人在邊，他坐在那小特別繃，好幾次想要翻爬出去。警衛員嚇了一跳，他也是臨時被來的，沒接過小孩子，只能僵著把小白爺給抱回去，但是小爺對陌生的人非常抗拒，扭來扭去的，被塞了一個玩在手里的時候還發脾氣了，“啊”了一聲就給扔到地上去。

反抗了一陣，小白川就開始挨著米不了。

米歪頭看他，不大點的一個小嬰兒已經可以表達緒了，小白爺現在眼睛里沒有以往的神氣活現，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帶了焦躁不安。

米想了想，主了手過去，幾乎是立刻就被小爺抓住了。

他了手指，小白川就被吸引了，低頭看他在那擺弄手指頭。

米晃著手哄他，心里想著，再厲害的小霸王也會害怕的呀，這麼一想，抬頭再瞧小爺的時候，心里忍不住了幾分。

還是個孩子呢。

米和他在里面玩兒了好一會，約能聽到一點電視的聲音，趙麗蓉老太太的經典臺詞傳過來一句：“司馬缸砸——咣當！”

米咯咯笑起來。

警衛員著打量他們，瞧著沒真哭起來松了口氣，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米副連長家的這個小孩兒，覺得雖然沒有旁邊白家的孩子雪團兒似的漂亮，但是笑起來的時候真是可啊！

小白川挨著米，倆人抱著快要睡著的時候，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地突然炸響起來！

米嚇了一跳，小白川更是嚇得抿要哭，好在他們的媽媽這個時候都回來了，一人一個抱起孩子，小聲哄著。

小白川瞧見白夫人進來，委屈的眼淚跟金豆子似的往外滾，小手抓著服都哭的打嗝兒了。

米比他好多了，趴在程青懷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后歪頭瞇著眼睛瞧外面那最后一點閃亮的炮仗亮，過年了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