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澤海道：“你也給自己買兩件服吧，來了之后都沒給自己添過什麼東西。”

程青沒讓，嗔道：“還得留著路費呢！”

米澤海道：“夠用，你也給自己買件新。”

程青不肯，瞧上一只玩小鹿，也是在小白川那邊瞧見過的款式，又貴又致的小玩，瞧著歡喜就想買給米。

米不要小鹿，幾次推開，完全不興趣的樣子。

程青這才作罷。

米澤海笑了道：“瞧瞧，你們娘倆一樣的倔脾氣。”

倒是在裝區的時候，米手指著柜臺后面一件紅“咿呀”兩聲，不肯走了。這款式漂亮，也鮮亮，特別適合他媽。

程青哄他也不聽，售貨員瞧著米澤海一軍裝，對他們態度還客氣，站在柜臺后面對他們道：“這是春天從南方新運來的服，賣的特別好呢！就是咱們這不能試穿，您太太人漂亮，穿上肯定合適。”

米澤海就做主給老婆買了，程青雖然口頭上嗔怪他，但是拿到新的時候還是喜滋滋的。

最后也沒有下給米的禮，程青給他買了兩塊彩七巧板。

米澤海道：“怎麼一樣的買兩個？”

程青道：“還有駱姐家的孩子呢，他和川兩個一人一份兒，駱姐什麼時候都沒落下的，我難得出來一次，怎麼能只給買呀。”

米澤海頭笑了一聲，他大老慣了，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兩口子在百貨大樓門口一人喝了一瓶冰鎮橘子汽水，米看著橙黃的汽水冒著小氣泡，忍不住有點饞，手了瓶，米澤海只給他用吸管沾了一點，米砸吧砸吧，真懷念橘子味冷飲的味道啊。

程青擔心道：“別給他，太冷了，萬一生病怎麼辦？”

米澤海大大咧咧，道：“沒事，就一滴。”

從老城回來之后，米又被抱著去了白家。

小白川正在吃飯，他現在可以加很多輔食了，戴著小圍兜正在吃青菜粥，旁邊還放著半個蛋黃，幾顆魚肝油丸。

小爺原本吃的起勁兒，但是看到米被抱進來之后，立刻就興起來，湯匙遞到邊也不肯吃東西了，手要大人把他從兒椅上抱起來，非鬧著去玩兒。

白夫人也沒辦法，只能給他干凈小手小臉，放他去和米玩兒去了。

這次帶了新玩七巧板，小白川還是玩的開心的，米努力演一個陪襯，盡量模仿對方當個合格的小嬰兒。

小白川努力掰下來一塊的圓形，拿在手里晃了晃，練習說話：“吃……吃吃……”

米比他干脆的多，往外噴他說的最練的單字兒音：“不。”

小白川也不知道聽懂沒有，反正米那邊出個什麼靜，他就能咯咯樂上半天。

那邊程青和白夫人聊起要回老家的事，對道：“春天回去正好，天氣不冷不熱的，坐幾天火車也不遭罪。”

白夫人問起老家的況，之前只聽程青說是魯省的，魯省來的兵多，原本也沒在意，但聽著程青說出山海鎮這個地名，忍不住帶了驚訝道：“喲，原來認識這麼久，咱們老家在一的嗎？”

程青驚喜道：“怎麼，您也是？”

白夫人笑著搖搖頭，道：“我不是，我是南方人，不過老白家里是。”

程青道：“但是我聽人家說，白大哥是在陜甘寧老區伍的呀？”

“是，家里老爺子是那邊軍區出，在那邊待的久了，也有格外深的，老白就在那邊伍了。你瞧川的名字，也是老爺子當初在那邊打過勝仗，特意給取的呢！”白夫人道，“但是我家老爺子伍之前是在山海鎮，我婆婆老家也是那邊，前幾年還回去一趟。”

過了一陣，白夫人又低聲解釋道：“是去祭拜，老爺子就娶了我婆婆一個，婆婆家里早年間景好，但是后來遇到那些個運，被折騰的也不輕，不好，去的早，家里老宅被封了。”

程青有些手足無措，無意打聽人家的這些私事。

白夫人對擺擺手，語氣溫和道：“沒事，我也就跟你說說。這不78年之后平反了，上面派了專人歸還那些老件，我公公別的沒要，都捐了，就要了老家的一套房子和地。”嘆了口氣道，“也是記掛著我婆婆臨走時候說的那句話，說要落葉歸，老爺子親自扶棺回去治喪的。”

程青也跟著唏噓了一陣。

白夫人笑了道：“不礙事，都是過年前的老黃歷了。”

米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著。

他以前倒是聽人提起過一些，不過傳的已經沒譜了，說什麼的都有。白夫人說的平常，但是米是知道白家老宅圈了多大一片地的，以前一直以為是白家人經商置辦下來的，沒想到竟然還是祖產，不愧是多年傳下來的大家大業。

白家老宅這麼多年一直有人照料，不管什麼時候祭祖還是都去那邊，現在看來，原來是老爺子記掛自己夫人。

旁邊的小白川看他扭頭一直看大人，有些不樂意了，想要引起他注意。

米扭頭看看他，小爺怒目而視，大概是覺得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分分鐘就生氣了。

米覺得自己也快離開軍營了，再遇到白川的時候，估計也得等個好幾年，至要讀書以后了，這麼一想，也大方的配合他，還特意給了好幾個大大的笑臉。

小白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米在他眼里就是一一的心玩，現在玩自己“”起來，還笑的特別好看，小爺頓時就滿意了。兩個小嬰兒對著咯咯地笑，連一旁大人都跟著不自覺地笑起來，心都好了許多。

白夫人嘆道：“我可真舍不得。”

程青道：“我也舍不得你們，哎，但是探親假就要結束了，也得回去了。等今年冬天的時候我再帶來過年，到時候川就要會跑了吧？”

白夫人想了下，點頭笑道：“應該是，他現在就開始爬了，扭著子哪兒都想去。”

程青夸道：“真好，活潑！”

白夫人笑著搖頭，道：“你不知道他脾氣有多大，上來一陣我都怕了他。”

程青道：“平時看著老實，其實也倔著呢，心里有自己的主意，每次我都拗不過他。”

米眨眨眼，他倔嗎？

旁邊的小白川又開始他瓶，米幾乎是立刻就小胳膊抱了下意識把往自己里塞進去，吃到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好像是有點倔啊？

不，這是嬰兒本能的護食反應，米在心里安著自己，繼續努力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