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1988》第 13 章 扔鞋
米澤海立了功,提了一職,現在待遇也跟著提高了。原本隨軍家屬的安排也跟著一并提前了不,按規定他們又是在艱苦地區的人員,可以跳級申請,米澤海這次,就是按照條件去申請的。
程青也不用急著帶米回去了,馬不停蹄地又去辦了手續,正巧有一批人調走空出了房子,接著又是分房、收拾新家,等著忙完了之后都已經到了冬天,馬上又是春節。大風小說
寒冬臘月遠在山海鎮的程家老太太都發了電報過來,叮囑兒不要冬天帶孩子回家,生怕凍著寶貝外孫。
米一直掰著手指盼著回老家,但是一連幾次,要不是因為米澤海工作忙,要麼就是程青分配了工作要悉一下,一再被拖延下來。
等到他一歲半的時候,才好容易回了一趟老家。
那次湊巧,白夫人也帶著白川回滬市,他們火車只差三個小時,程青不想麻煩警衛員兩趟,干脆和白夫人一起出行了。
小白川這會兒已經知道出遠門的意思了,原本不大高興,但是瞧見米上車,小臉上又出笑模樣來,大約是覺得米也要和他一起走,在吉普車上就開始不停把自己帶著的玩分給米,要不是白夫人攔著,就連火車上吃的小零食也要提前吃了。
因為米一直都待在軍區大院,倒是給了小白爺一個錯覺,米就是住在這里的人,他在這一睜開眼眼睛就能瞧見米,每天都玩的滋滋。所以被白夫人帶上火車的時候,臉就臭的不行,他一點都不想走。這次還是他頭一回笑瞇瞇地來坐火車,但是等上車坐下之后,小白川隔著玻璃瞧見程青抱著米在站臺那跟他揮手,就知道自己上當騙了。
小白川拍著窗戶,擰眉頭道:“一起!”
白夫人耐心教育他:“弟弟要去做另外一輛火車,也要回自己家呢,你聽話啊。”
小白川不聽勸,還在那拍窗戶,白夫人皺眉呵斥道:“川,不可以。”
小白川不拍窗戶了,抿著小特別倔強,他一直看著外面站臺那,瞧著比他媽還生氣。等白夫人給開了一點窗戶氣之后,他下自己的一只小鞋就扔了出去!
白夫人連攔都來不及攔著,眼睜睜瞧著那只小鞋子飛到了外面站臺,甚至還在地上彈了彈,那個方向分明就是瞄準了人家米那邊!
白夫人也生氣了:“你想干什麼?”
小白川指著鞋子那邊的方向,意思表達的明確:“要穿,要下去!”他丟了一只鞋,那就得下去撿起來,這一撿鞋,不就能下車了嗎?能下車,不就能留下了嗎?
白夫人簡直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訓他還是說他鬼心眼多。
不過小白川低估了這趟旅行的重要,白夫人沒有像以前那麼縱容他,把他抱在懷里手把他另一只小鞋子也下來,從窗戶扔到那邊站臺的方向——程青一直瞧著白夫人這邊,這剛撿起來一只,又見一只扔過來,趕撿起來準備給送過去,就瞧見白夫人隔著窗戶沖擺擺手,喊道:“別過來了,馬上就開車了,這鞋留下給穿吧!”
米被他媽抱著來站臺揮手道別的,現在平白得到一雙鞋,一臉懵。
小白川已經開始哭起來,也不知道是哭鞋還是哭米,哭的一一的,白夫人難得沒有給他半點笑臉,大約是瞧著徹底不能下車了,小爺開始趴在玻璃窗那嚎啕大哭,都哭的打嗝兒了。
米看的嘆為觀止,恨不得手上有個錄像機給他拍下來,留著等二十年后再給白川看看。
比起小白川坐的臥車廂來,程青就沒有那麼舍得了,帶著米坐的是座。
那可真是生生坐回來的,老式車廂擁,座椅也遠沒有現在這麼寬敞、舒服,程青抱著一個孩子帶著行李,走的十分困難,尤其是等到轉車之后,最后那七八個小時是無座的票,當真就是沒有空座,中間走廊都站滿了人,程青只能抱著孩子去車廂中間相連的位置找了個空位,依靠著車壁晃晃悠悠地站著。
三天兩夜的旅程,一個大人坐在那都有點不了,更何況是米一個小孩兒。
程青抱了米幾天,胳膊實在酸疼難忍,瞧著人一些之后,就從包里拿出一疊報紙來鋪在地上,讓米躺在那休息,自己也趁機蹲下來依靠著略微瞇一會兒。程青第一天的時候還不好意思坐在地上,還有點害,想要面,但是最后一天已經撐不住了,原本就暈車,這一路上也就喝了幾口水,還要帶著孩子,真的太為難一個剛結婚三年的姑娘了。
程青坐在那打盹兒的時候,是手虛繞著米護著的,略微有什麼靜就能驚醒。
米盡可能地不彈,讓他媽多睡一會,瞧著臉慘白自己都心疼起來。這會兒火車上倒是沒有什麼拐賣小孩的,但是來來往往的旅客還是有不的,有幾個走的匆忙差點踩到米的小手,還是米手疾眼快自己抬手抱在口,這才免去一場意外。
米也沒作聲,只是把自己盡可能地團起來,藏在他媽保護范圍之,一邊盯著他們行李。
沒辦法,他家現在太窮了,一件行李也丟不起。
火車終于停站,米被抱著帶下來的時候,連站臺的空氣都覺得特別新鮮。
程青沒走兩步,就瞧見幾道悉的影,全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一朵朵鮮花似的沖揮手笑著跑過來,一個拿行李,另一個抱孩子,還有一個手親熱地挽著程青笑了道:“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們等了好一會,說是火車晚點,嚇我一跳!”
“可不是,三姐沒聽到廣播,瞧見火車沒來差點要蹦起來去找站長理論了!”
程青點了那個挽著胳膊的孩額頭一下,和其他年輕孩就一起笑起來。
米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都是鮮活漂亮的面孔,這不用說了,一準是他那三個姨,當初他姥姥讀了一首詩覺得特別好,給自己家孩子起名帶了“青春如歌”四個字,也趕巧了,剛好就生了四朵金花,他媽是老大,程青,這來車站接他的就是程春、程如、程歌了。
抱著米的是他二姨程春,逗他道:“認不認識我?你媽媽有沒有把我們郵寄過去的照片給你看啊,我是二姨呢!”
這回不用程青教,米就湊上去親了他二姨臉頰一口,樂地咯咯的。
他媽和這三個姨特別好,長姐如母那種,這麼多年只有他媽訓人的份兒,訓哭了這幾個姨都還自己站墻角念檢討書那種,他可是沒聽姥姥講起過,這會兒沒準還能趕上現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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