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要跳級的事兒來的突然，白川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第一次沒跟米說話，傍晚的時候更是一個人黑著臉先回家去了。

晚上的時候，白川也沒下樓來吃飯，保姆阿姨去也不應，白夫人敲門也不開，自己悶在房間里誰也不搭理。

白夫人也是一臉茫然，猜著兒子是在學校遇到不高興的事了，琢磨著要不要等下打個電話問問學校的老師，畢竟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實在是有些擔心。

晚飯過后，白夫人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去詢問，家里就來了一位來拜訪的小客人。

米抱著自己的枕頭站在門口，笑著道：“阿姨，我來找白川玩兒，今天可以住在您家嗎？”

白夫人喜出外，趕忙讓他進來，道：“當然可以呀，小乖，阿姨正擔心他呢，你不知道川今天一回家來就誰也不理，也不吃飯，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面，你跟他一個班，你可以告訴阿姨他今天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兒了嗎？是不是老師批評他了？”

米想了一下，道：“沒有，我去幫您問問？”

白夫人道：“好好，你去吧。”

米就抱著小枕頭上去了，白夫人還讓他帶了一杯果上去，叮囑說晚飯不吃，多要喝點東西，瞧著當媽的是真心疼了。

米在門口敲了敲門，喊他道：“白川？白川給我開開門。”

里面安靜了好一會，門鎖才發出“咔噠”的輕響，被打開了。

米試探了一下，慢慢推開門進去，房間里黑漆漆一片燈都沒開，他小心索著先去找開關，幸虧平時來的次數多并沒有被地上那些玩絆倒，開了燈之后，就瞧見白爺一個人趴在床上生悶氣，臉都埋在枕頭里，一副“我不想和你講話”的樣子。

米把那杯果放在他床前的小柜子上，咳了一聲，然后把自己的小枕頭放在他旁邊。

白川聽到靜，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枕頭之后這才做起來只是依舊擰著眉頭，問他道：“你來干嘛！不是要走了嗎？”

米坐在床邊，陪著他說話：“沒有啊，我們還在一個學校。”

白川道：“不是一個班了，也不是同桌，你都沒跟我提過，你就是想走。”

米歪頭看他，他臉一下，被白爺不耐煩地拍開，再一下，立刻就氣鼓鼓地瞪過來了。米被他逗樂了，哄他道：“那是老師讓我做的試卷，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讓我跳級呀，你平時不是最喜歡說我績好？我現在績特別好，你怎麼又不高興了？”

白川心酸的厲害，扭過頭去不跟他講話。

米了自己的枕頭，作勢要拿起來，道：“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回家去……”

話還沒說完，枕頭上就多了一只小手按住了不許他走，白川回頭看他道：“不許走。”

這次小孩眼眶都紅了。

米心里了一下，把自己的小枕頭和他的并排放在一起，拍了拍道：“不走，我今天睡這。”

白川這才略微緩和了臉。

米看了看旁邊的小柜子，上面放了不零食，他開口道：“我了，想吃點東西。”

白川自己生氣的時候絕對不肯主低頭去吃東西的，但是米說，他就起去拿了一盒糖過來，打開是一盒什錦糖，什麼樣的都有，還有幾塊點心。

米拿了一塊點心拆開咬了一小口，眼睛亮了道：“這個好吃哎，你嘗嘗？”

白川不肯，但是點心都遞到邊來了，他還是勉為其難的吃了兩口。吃了一塊，再吃第二塊的時候也不難了，畢竟是小孩子不經，晚飯沒吃還是有些難的，他吃了三塊點心，又喝了米端來的果。米陪著吃了一塊巧克力糖，含著咬了一口，巧克力融化之后才嘗出里面是朗姆酒的味道，但是已經咽下去了，只剩下里淡淡的酒香。

米，好像酒心咽下去只是熱熱的，味道還不錯。

米既然答應了留宿，就去房間里面的小浴室洗漱了一下，白爺跟著米后親眼瞧著他洗臉刷牙，又換了睡折返回來跟自己躺下，生怕人跑了。

他盯得，但是小臉上依舊繃著，大概還是生氣并不多和米說話，沒有了平時活潑的樣子。

他不吭聲，米就主跟他說：“我學會包書皮了。”

白川氣鼓鼓的不說話。

米牽著他的手，手指勾著晃了晃，對方僵著的手臂就慢慢化下來，跟著晃悠了兩下。米笑瞇瞇道：“等下個學期發了新書，我來給你包書皮好不好？”

白川悶了好一會，才翻過來抱著他道：“好。”

米又晃晃他的小手，道：“我聽班主任老師說，想讓我去讀三年級一班，明天就讓我媽媽去學校談這個了。”握著的小手抓了他一點，米安道，“就在咱們樓上哎，特別近，咱們班旁邊那個樓梯爬上去一層就是了，我下課就來看你好不好？”

白川抓著他的手，道：“好。”

米聽見他這麼說，心里就吃了一顆定心丸，知道這位爺不會再鬧了。雖然在黑暗里看不清小白川的臉，米還是轉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當鼓勵，他覺得自己瞧著長大的這個小爺雖然有點小任但總還是乖的，他說上兩句就什麼都聽，多懂事，可比長大之后的白爺好哄多了。

米砸了咂，那顆酒心巧克力真的很甜了，晚上刷了牙還是有淡淡的酒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點酒味的影響，米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好久沒有夢到的人。

在夢里他又回到了白家老宅里，還是白川訂婚的那個時候，只是對周圍人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亦或者他在夢里醉了，昏頭昏腦的，并不能記得那些熱絡又相似的臉。

他喝了酒，本就不勝酒力，又加上重冒，被白川扶著上樓的時候本沒什麼力氣只能依靠在他上，被半扶半抱著帶了上去。

白川跟他說了很多話，米聽在耳朵里，卻跟有一團棉花塞在里面一樣，聽進去只言片語，弄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白川不依不饒，恨不得在他耳邊了，米被他氣息呼在耳畔，又又難，忍不住推了他一下，道：“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白川在昏暗的走廊里把他推在墻壁上，人也著，一雙眼睛里像是有火苗在竄，極力在忍著怒氣一般，米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他要手打人了。但是他還未來得及防一下，白川就親了過來，覆在他上啞聲道：“就是這個意思。”

夢境模糊，晃的厲害，米也頭暈的厲害，墻壁都扶不住了一般要跌倒。

他的記憶斷斷續續，但是白川一直都在。

在漫長的黑暗之后，米覺得口悶的厲害，緩緩睜開眼果然瞧見了趴在自己上的人，那人手臂在撐在自己頭部兩側，看到他的時候那張好看的俊臉上勾了一個淺淺的笑。

“別睡，再陪我一會。”

米聽了之后，才恍然察覺是自己的聲音，他從不知道自己可以說話這麼輕，跟求著白川一樣。

白爺很吃他這一套，小聲道：“嗯，不睡，跟你說話。”他笑了一聲，又慢慢開口道，“哎，下輩子我想傻一點，不想這麼累了。想讓你替我心，我呢就什麼都不管，只要吃好喝好，一輩子過的好……”

“好。”

白川就彎著眼睛笑起來，在他的上，瓣干燥的鮮明，他說：“你答應了。”

米，努力張開一點同他接吻，舌尖回應道：“嗯，我答應了。”

……

米醒過來的時候心跳還特別劇烈，一下一下的，他手放在那了一會，分不清是什麼確切的滋味，有惶恐，但又不全都是，即便是醒來，他依舊能品出那一的甜。

在夢里，他主親吻，并且還回應了那個吻。

米抬起手來看了一下，不是嬰兒的大小，但也水了很多，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學生。他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米扭頭看著旁的小孩，心復雜。

難道他，也是喜歡白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