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1988》第 29 章 驚喜

第二天一早白川就醒了,特別期待的等著米拿開那兩本著的厚重殼書,等著看昨天那本古代字論稿。

搬開之后,從里面出昨天放進去的吸水紙,又略微整理了一下,才拿出來觀察。這本三十年前老書的書角已經平了,昨天膠水修補過的地方也都很結實,因為用了宣紙草漿混著白芨水膠一起糊了一層,所以了一層漿水一樣,看著要“干凈”了一些,但使用的宣紙浸泡過紅茶,略微偏黃,看起來并不明顯的新。

它安靜地躺在米手上,瞧著特別自然,原本的頁已經全部合攏,“病書”已經被治愈,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本八品的普通舊書。

川有點驚奇道:“書角都平了!”

笑道:“肯定啊,了一晚上了。”

川也圍著那本書看了又看,他發現這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不是那種嶄新的出現在眼前的一本書,跟書店里那種簇新的不一樣,反而放在那看著就跟自然放久了,沒壞過,也沒修過一樣。

問他:“怎麼了?”

川擰著眉頭,道:“唔,掉了的書頁都粘起來了……”

放在他手里,滿意道:“對,是不是很結實?”

爺翻來覆去的看了下,一樣,又不太一樣。他看了好一會,疑道:“我以為它會變白,跟新的一樣。”

樂了,道:“那就不修補了,翻新,不一樣的。”

川比劃了一下,道:“昨天為什麼不洗白它?我瞧見還剩下好多清潔劑啊。”

搖搖頭,惜地了一下書本,彎著眼睛道:“不啦,魏爺爺喜歡它,可能就是喜歡現在的它,這麼多年過去了它里面的書頁已經泛黃了,那就讓它保持現在該有的樣子吧。”

川聽不太懂,皺著小眉頭半天沒吭聲,但是趁米沒注意的時候還是用手指書頁,拭一下,確定這本老書并不臟,才松開眉頭,坦然地拿在手里。

用眼角余把他這些小作都看在眼里,要是換了從前,他瞧見白爺這樣,肯定也會多注意一些,不拿這些東西在他面前現眼,覺得這是爺又找茬挑刺兒,但是現在卻只想樂,甚至還湊過去問他一句:“白司令,你打仗的時候還在地上匍匐前行呢,怎麼不嫌泥土臟了?”

川擰著小眉沒松開,別扭道:“我怕你眼睛疼,紅了之后又要去看醫生了。”

愣了下,他之前春天的時候因為柳絮太多,弄的眼睛有點發紅養了好些天才好,那時候他在家里待了好長時間,兒園也停了小一個禮拜,他從小到大就生過這麼幾次小病,自己都記不得了,沒想到白爺還記得清楚。

川的小腦袋,咧笑道:“放心吧,我洗手了,洗的特別干凈,不會再弄到眼睛。”

川一副不信他的樣子,撇道:“可你昨天晚上還迷眼了。”

道:“沒事啊,你幫我吹吹就好了。”

川想了下,點點頭道:“好。”

又放了幾張吸水紙夾進書頁里,把書放回原,跟著白川起下樓去吃早餐。

禮拜天一天,米主要做的就是更換吸水紙,順便空寫了作業。

小學生周末的作業一般都是在周日晚上趕工的,米他們也不例外,白天擺弄書用的時間太久,等到想起來要寫作業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六七點。

倆人一人坐了小書桌的一頭,搬著兩把木椅過來,埋頭趕作業。

川平時看起來能玩兒的,但是自制力也強,手里忙著什麼事兒的時候一般不會分心,一氣呵的寫完了作業。大風小說

那邊寫的就更簡單了,把老師發下來的幾張試卷寫完,就跑去繼續擺弄書了。

川寫完之后,裝書包的時候才發現一張試卷,忙拿過來道:“小乖,這是數學老師之前讓我給你的,我忘了。”

接過來看了一眼,是一張小學奧數比賽的練習試卷,瞧著題目難度是三四年級的。

九十年代的時候,全國各地奧數比賽都很火,那個時候報紙上也有不奧數題目,更是有不的大賽,不老師里念叨著的都是“華羅庚杯”之類的詞,學生和家長們談一談這個,誰家的孩子要是能代表學校參加奧數比賽了,那絕對是面上有的事兒,走路都是抬頭的。

而且不地方學校在中考的時候,奧數績也計算在,取得奧數賽第一名的學生就算是其他科績特別差,也會破例讓他升重點中學,免除擇校費。

這是一個大街小巷都在吆喝著“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的年代,人們的熱如火如荼。

他們班里也選了幾個人去參加比賽,據說是和四年級一起,班主任王老師特意選了幾個數學績好的同學送去,平時下午都不在班級里上課,大家看他們的眼神都是羨慕的,覺得去學奧數的同學特別聰明。米跳級的時候做過試卷,績非常出,但并沒有被王老師選上。

但是顯然之前帶過他一個月的那位數學老師,覺得有些可惜了,忍不住讓白川給他送了一份試卷來。

把那試卷拿在手里看了下,小學奧數不難,有不題目倒是,勾起不以前的記憶,拿到卷子之后埋頭刷刷開始答題。

記得如果奧數比賽拿了第一名,不學校都給一點獎金,他現在全部的家當就幾枚幣,湊起來都不到兩塊錢,還是對獎金很有想法的。

川看著他,道:“小乖,你也要去參加比賽嗎?”

含糊道:“也不一定吧。”

比賽的事兒拿不準,但是他做完這些題目,或許再等個半年,好好在班級里表現一下,還能再跳一級,等上了初中就好了。這些他沒有跟白川說,他的計劃里,兩年之后按照原來的記憶他們家應該就要回山海鎮了,白川比他走的更早才對,畢竟白夫人也不會讓唯一的兒子一直在這里念書。

想到之后要分開,米忽然有點舍不得了。

最后幾道題寫的有些走神,好不容易寫完,洗漱之后就爬到床上去推了推躺著玩兒游戲機的白爺,讓他起來跟自己說話。

川還在低頭看著游戲機,隨口道:“怎麼了?”

看著他,張了張,把到邊的話換了一個說辭:“要是,以后咱們不在一個學校讀書了,我們就寫信吧?”

川手里的游戲機直接放下了,玩了一半的俄羅斯方塊也不管了,抬頭看他擰眉道:“你又要去哪兒?”

道:“也不一定是我啊,你要是回滬市讀書呢?”

川嗤了一聲,也沒剛才那麼警惕了,撿起游戲機接著玩起來:“我不回去。”

道:“那萬一呢?”

川說的干脆徹底:“不可能。”

:“那如果我爸媽帶我回老家了,我們不在一個學校讀書,我就給你寫信,咱們做筆友怎麼樣?我聽唐驍說,現在高年級特別流行在雜志上找筆友,互相寫信,也好的。”

川把游戲機又放下了,抓了重點問道:“唐驍是誰?”

:“就是我新同桌,不是,我沒跟你說唐驍,我是說寫信。”

川道:“不寫,你也別跟那個唐驍學,寫信有什麼好的,你跟我在一起。”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可以用家里的電話給你爸媽打電話,等我們以后讀初中住校了,就讓我媽把大哥大給我帶上,每天晚上都讓你給家里打電話。”

:“……”

心想,你這安排的還周全,一口氣安排了五年計劃。

跟他說不通,也懶得糾結了,這些目前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事兒,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到周一傍晚,魏賢提前回來了。

答應了白爺和他一起寫作業,瞧見魏老師提前回來,跟白川使了個眼,就從書桌前的椅子上蹦下來跑回臥室去拿東西了。

川上前幫老師拎著東西,道:“魏爺爺,一會要有禮送你,你先別睜開眼睛。”

魏賢跟他倆了,就閉上眼睛讓小孩領著自己進去,聽著他的話抬邁步,覺是進了他們平時上課的那個書房,忍不住問道:“什麼禮?你們倆怎麼突然送東西啊,該不會是留下的功課沒寫吧?”

川道:“怎麼會,我都寫好了,還和小乖互相檢查了。”

魏賢笑道:“小乖又幫你檢查了?你得加油了,不然要追不上嘍!”

川自信道:“追的上!”

正說著,米就回來了,把那本書放在魏賢的書桌上之后退到一邊,沖白川比了個手勢,白川就道:“魏爺爺,好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吧。”

魏賢睜開眼看了一下,果然是在書房里,但是仔細看了周圍并沒有添置任何新東西,連桌上的小擺件也沒有換,他臨走時候放在桌上的那本書也還在他視線掃過那本書,很快又挪回來,眨了眨眼睛看著它不放,太過自然地擺放在那里,差點讓他以為這本書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魏賢第一反應沒看過來,之后才發現書修過了,大喜過:“這是?”

川得意道:“米給您把書修好了,特別的結實!”

魏賢只看到封頁,瞧著比之前有些微變化,但是聽見他們這麼說心里立刻咯噔一下,連忙過去看了下,翻開的時候特別擔心會有明膠之類的在上面,但是并沒有,而且書頁平整清潔,整本書覺厚實了一分,也更扎實了,在手里著就特別放心的那種。他忽然“咦”了一聲,顛了顛那本書,道:“怎麼沉了?”

道:“應該是膠,我把落的書頁刷了膠,粘回去了。”

聽見他這麼說,魏賢連忙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重點觀察了一下中那里,還真是,重新刷的膠特別均勻,不仔細看,他都沒瞧出來這是新刷的。他,膠已經干了,兩端整齊,書脊,加固的非常不錯,魏賢不住用手指來回著,完了封面又翻看里面,瞧見里面的臟污痕跡也都不見了,驚喜道:“變干凈了好多,之前的墨點都沒了!”

在一旁笑著沒吭聲,白起小膛道:“那是,小乖了一天呢!”

魏賢不住地道:“好好,真是太好了。”這書是他最寶貝的一本,要不然也不會一直隨帶著了,他簡直對這個修補效果太滿意了,尤其是合攏書籍之后,新添的膠跟之前泛黃的書頁合并在一起毫不顯得突兀,除了略微有點之外,就好像原本就是這樣的。

他激完了,才忽然想起剛才白川說的話,轉頭問道:“什麼?你說這是小乖弄的?”他跟倆孩子待在一起久了,也跟著一起這麼喊了。他連忙扭頭又問了,“這真是你修的?”

了鼻尖一下,點頭道:“對,魏爺爺你覺得還行嗎?”

魏賢覺得這簡直太可以了,他也認識幾個修書匠人,但是每次都弄的過于白了,讓他十分不喜,他這些書跟了他多年,和他一起有了歲月的洗禮,半白半黃的修補之后,看著特別丑,而米這個就弄的很讓人驚喜了。他招手讓米過來,一邊捧著手,一邊彎腰問他道:“小乖,你跟老師說,你怎麼做到的?”

抬頭看他,道:“電視上看的,我回家練習過幾次,修了好些東西呢!電視上還教了做小兔子燈籠,拼積木、火柴兒搭房子,都可有意思了。”他視線落在書上,“不過還是修書最好玩,像是拼積木一樣,把膠水填進去,一點點重新對齊,可以玩特別長時間,還能幫助別人。”

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說辭,之前的小兔子燈籠他扎過兩個給白川玩,書房角落里還放著,樂高積木拼的那些小玩意兒也堆在角落里,這些都是魏賢見過的。

魏賢確實見過米的手工,他曾經在課閑時間帶著他們玩兒紙飛機,疊的款式復雜,米基本上一遍就會,對這種記憶力的、重復并需要耐心的事,這個孩子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天分。

但是魏賢還是沒有想到他會做到修書這一步,帶著點好奇,讓米教他兩招:“這墨水怎麼去掉的?你跟老師說說,我平時就用鋼筆,不小心弄到好幾回了。”

兌了熱水,用之前的調配好的皂水給他做了個示范。魏賢跟著認真學了兩招,不過這太考驗細節了,他手大,用鑷子夾著棉球拭的時候直晃悠,半天就腰疼了,自己試過不容易之后更是直夸兩個孩子,說他們有心了,不容易。

魏賢著那本修好的書,贊不絕口道:“真好,小乖這份耐太寶貴了,瞧著比那些學玉雕的學徒都專注,你要是不說,我都覺得是拆開重新裝過一遍,修的太好了。這是用細粘上的膠?里面都有吧?”

聽見了就跟著點頭,道:“對。”

川轉著眼珠子,也跟著道:“是這樣。”

倆人有了小,互相看了一眼,著樂。

書修復的越好,越是看不出來,因此魏賢只是覺得扎實了,把之前的散頁粘回來了,還當米沒拆過他的書,只是填補了一些膠而已。等到以后,他拿去跟一位國立圖書館的好友顯擺,被對方追問米下落的時候,才得知這書被修復的有多好,只是那已經是多年之后了。

而現在的魏賢,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寶貝被修好的喜悅里,還在那夸米:“我一早就瞧出來,小乖玩兒積木就很有天分,這麼小,手就特別穩,尤其是這份細心,簡直要比孩還手巧。”

還沒回答,白川先皺了眉頭:“米是男孩。”

魏賢笑著道:“我就是打個比方。”

川堅持道:“他是男孩子。”

魏老師也不逗他們了,點頭稱是。他們這種書癡一般很質要求,有的話,也大多是為了自己的書而求。魏賢著自己那本修好了的書,看看米這個小蘿卜頭,頗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乖啊,你看你平時功課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幫老師把其他書給保養一下?我給你錢。”

這話說出來,魏賢自己就有些雇用工的負罪,又連忙道:“或者你有想要的東西沒有?老師跟你做換。”

搖頭表示不要,問他道:“魏爺爺,有沒有能學這個小手工的學校?我想以后繼續玩兒這個。”

魏賢想想,笑了道:“還真有,等你將來念了大學,圖書館學、檔案學這幾個專業里就有,我一個特別要好的朋友就是教這個的大學教授,專門帶古籍修復專業,你真對這個興趣?”瞧著小孩認真點頭,他也樂了,道:“好,回頭我幫你問問,提前讓老師教教你。這人啊,就是得先有個喜好,才能對這個事興趣,鉆研的下去。”

魏賢高興的,當場就給那位老朋友寫了一封信過去,由于今天實在高興,忍不住在信里狠狠吹了一下自己帶的這個小家伙,恨不得夸上天的那種。

對這個沒有多大期,趴在書桌邊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魏賢,小聲道:“魏爺爺,那您見了我爸媽,能不能在他們面前夸我一下?就夸我小手工做的特別好。”

魏賢笑呵呵點頭,道:“好。”

也跟著樂了,他修這本書,第一是技,第二就是為了多年之后做準備,提前說服爸媽,這里能講話的權威人士沒有誰比魏爺爺更合適的了!

等著他說完了,白川趁著坐回去寫作業的時候,小聲對他道:“提前修完了,也留下陪我睡,對吧。”

他這說的語調都是陳述句,米卻不聽他的,搖頭道:“不行,都待好幾天了,我媽要來找我了。”

爺眼瞅著就要擰眉頭,米手彈了他額心一下,笑嘻嘻道:“不如你跟我回去吧,今天晚上睡我家。”

對面的小孩立刻轉晴,喜滋滋道:“好!”

謝謝大家收藏作者專欄,加更2千字,湊了5千鞠躬!

另外明天還加更2k字

稍微解釋一下哈,修舊書和修古籍不一樣,建國之后的書基本都是膠裝,修復起來難度不大,也不會有碎頁一類特別難的出現,畢竟年份還小暴力破壞除外。古籍種類繁多,材質不同,甲、金、竹片、綢緞、紙張……等等,所以現在米是做了最簡單的“粘”工作,后面還會有更多的挑戰,敬請期待口

另外,大家只要有爭議,那一定是作者更新不夠,我去努力碼字,爭取加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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