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見》第八百八十二章 且聽人間

,人世見

仲夏夜的傍晚,並不給人暖風習習的愜意,反倒白日裏的酷熱尚在,但這並不影響人們依舊習慣了的生活節奏。

紅霞漫天,勞累了一天的村民們開始踏著夕餘暉歸家,不過一部分村民則選擇留在田間利用天黑前的時間多干一些活兒,鋤頭揮舞汗水滴落,雜草在皮上留下一道道紅痕。

對於世間絕大多數人來說,生活其實並不好,但這樣的畫面在某些人眼中卻無比優,用詩歌畫捲去描繪它。

同樣的畫面,站在不同的角度和心是截然不同的

小溪村的學堂已經結束了一天的課業,憋了一天的小孩們跑出學堂範圍盡撒歡,歡聲笑語回在整個村子上空。

對於懵懵懂懂的孩子來說,永遠都是那麼的無憂無慮,生活苦點累點他們也沒有那種認知,只會覺得本就該這樣,長過程中才會逐漸對生活有明確的概念。

小溪村的學堂不大,僅僅只是蒙階段的教學,更深的學問就得去鎮上縣裏其他大的學堂了。

學堂雖小,但並不妨礙它為無數人做夢都想去進學的地方,多的是人家想盡辦法把小孩送去那裏,原因嘛,自然是因為小溪村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不求搭上關係,若能見一面就是榮幸了,聽聞那位偶爾還會在學堂講課呢。

可惜小溪村的學堂不接收外人,否則村子本裝不下那麼多人。

儘管只是啟蒙學堂,這裏的師資力量是母庸置疑的,很多退下的高都會來這裏偶爾講課,對他們來說那也是一種榮幸。

階段的師資力量,小溪村的學堂已經堪比大離的四大學宮了。

要說最讓人趨之若鶩的,還是牛角鎮的學堂,那裏畢竟是曾經那位學習過的地方,如今一再擴建,儼然朝著大離第五大學宮發展,曾教過那位的先生,尚在人世的,無數人爭相想要去他們的課堂上聽課。

短短十多年時間罷了,當初教過那位的先生們其實僅個別離世。

一人得道犬升天。

甚至因為那位的緣故,牛角鎮都到了巨大的福澤,『眼可見』的朝著大城發展,是無數人優先選擇安家的去之一。

世界就是這樣,人就是如此,很正常的事……

「阿寶,今天先生教了你們什麼啊?說來聽聽?」小溪村中間的那顆杏樹下,一位遲暮的老人看著撒歡的小孩笑呵呵的詢問。

杏樹依舊,還能看到一斷裂的枝丫痕跡,這棵樹無數人前來瞻仰過呢,意義特別非凡,是那位命運轉折點的地方,若是那位當初被選上去了江湖門派學武,他如今會是什麼樣呢?恐怕依舊沒用什麼區別吧,那等人,不會因為環境而改變什麼的,哪怕過程不同,結果也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那位來挑選弟子的人,因為一手噼斷一杏樹枝丫,僅僅這樣如今就有不小的名氣。

嘖,但凡和那位能沾上邊的,都被人們津津樂道。

「今天先生教了我們禮儀,僅僅拱手禮就有很多說法,好難哦」,被問到阿寶的小孩撓頭苦惱道。

老人笑呵呵說:「做來看看」

於是阿寶不倫不類的行了個拱手禮,若是他先生在的話一定會他屁,因為他做錯了,是罵人的意思。

小孩不懂,老人也不懂,沒人在意,言無忌不是麼,而且本意義並不在這個作,而是老人眼中對小生命的好。

真好啊,如今的後輩算是趕上了。

「不錯不錯,滾犢子回家吃飯去吧,好好學,以後向你世叔那樣考功名,馬遊街,

好風的」,老人揮手道。

小孩樂呵呵的跑了,邊跑邊說:「功名本不用考啦,朝廷早就給我們村每年五個各級功名名額,總能上的」

「混小子,功名有什麼用,學問才是自己的,要不然廢依舊是廢」,老人當場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然而阿寶早就跑遠了……

院子裏,江素素和江小惜在納涼做針線活兒,畫面靜怡。

「姐姐呀,這都是第十套了,本穿不完吧,而且有必要這麼急著準備嗎?」江小惜撐著下無聊到。

江素素用針在發間了兩下頭也不抬道:「大孫子還有幾個月就要出生了呢,得早點準備著,當年小景出生的時候家裏可難了,他服都沒得穿,還是用大人的舊服改的,如今可不能虧待了我家大孫子」

「苦日子都過去啦」,江小惜有些慨道,旋即努努又說:「時間過得真快,姐姐都要當了,可你看上去也就二十歲的樣子呢,對啦,你大孫子還差這點嗎?他娘可是皇帝呢」

「聽小景說兒媳婦不打算當皇帝了,而且那能一樣嗎,這可是我這個當的親手做的」,江素素笑了笑道。

們只有對生活的好,其他的本就不在意。

雲山扛著鋤頭回來了,哪怕如今也沒有放下地理的活計,從小就幹活兒,本放不下,要不然渾不得勁,儘管本就不靠地理那點收過日子。

他一回來便問:「孩兒他娘,等下吃啥?」

「鍋里熱著的,都是你吃的」,江素素抬頭笑道。

雲山當即樂呵呵去屋裏了。

相濡以沫二十多年,風風雨雨經歷過,而今可謂苦盡甘來,父慈子孝,家庭和睦,日子過得啊,當真是裏調油。

後山,雲林牽著大黑在放牛,一座墳堆在邊上靜靜佇立,碑上寫著『雲氏慈母鄧娥之墓』。

這是雲林早已經故去的老伴之墓,他經常來這裏徘回陪伴,兩隔,不管是雲林還是墓中的老伴其實都孤獨的。

「而今日子好了,你卻看不到了,那些年苦了你啊,跟著我沒過上一天好日子,等等我,過些年就來陪你,可是放不下家裏啊,如果有下輩子,如果我有本事的話我們還在一起,如果我沒本事,就別跟著我過苦日子了……」

雲林看著墓碑自言自語,眼中滿是滄桑,兒孫面前他從未這樣過。

壯一蹄子能崩碎山頭的大黑默默啃草,守護著這位老主人……

鎮上,當初賣廁籌為生的張長貴而今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員外郎了,兒孫滿堂,已經有些發福,平日裏往來進出非富即貴。

曾經的牽線搭橋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但他從未拿這件事出去主炫耀過,底層出的他懂得人要學會知足,貪得無厭再大的恩也有用完的時候。

王柏林周金泰陳一劍,而今他們主也好,還是因為和雲景的關係也罷,大小都是個人了,哥幾個不時聚集在一起,開心之餘更多的則是無聊,再也回不去曾經了呀。

「阿景說忙完就回來了,也不知道啥時候忙完」

「到時候哥幾個勾欄聽曲?」

「拉倒吧老王,你這不是給人漲價嘛,這便宜可不能給人佔了,還有,不是我說你,悠著點,小時候早早就破了,小心短壽我跟你講」

「又翻我黑歷史,那會兒不是不懂事嘛,盡好奇了,我如今有好好保護自己腰子的」

「呵,家裏十多房小妾了,你就是這樣保護的?」

「你看,我每天都喝枸杞水,阿景說這玩意好,他總不會騙我吧,還有,別說我了,胖子,你都快豬了,啥時候能瘦下來?」

「瘦下來幹啥,又不是吃不起」

「也是,不過啊,胖子,你現在還吃東西嗎?」

「不了,小時候無數次差點把自己吃死,早改啦」

「那為何昨天我聽說你家請醫去了?貌似有些人吃東西中毒,人家醫手段高明才撿回一條狗命!」

「放屁,這是造謠,誹謗,誰說的?我去找他」

「好了好了,別吵,要不打一架吧」

「滾,那什麼,劍客你還練劍嗎?」

「我練個鎚子」

「別學阿景當初的口頭禪,不過練鎚子也不錯,吃不起飯的時候可以去礦山砸石頭湖口」

「一個吃貨,一個老批,我一個劍癡卻又練不出什麼名堂,還是阿景厲害啊,他的人生才是最完的」

「我嚴重懷疑是他把我們優點全都走了」

「贊同」

「等他回來哥幾個收拾他?」

「你行你上」

「我上就我上,哼,一幫沒用的東西,不過你們得幫我收啊」

「收個屁哦,人家阿景吹口氣給你灰都揚了」

「那算了,我沒活夠」

「哎,無聊,我和你們倆大老爺們兒瞎扯什麼澹,走走走,喝酒去……」

新林縣衙門,一黑蒙面子提著一顆用布包好的首級走了進去,此材曼妙,僅出眼睛以上看不清面容,但沒人懷疑的容貌,定是一位大人。

只是的目並沒有多生氣,麻木中帶著冰冷,令人而生畏。

提著首級來到專門接待的地方,送上首級說:「通緝犯首級,此人拐賣婦十惡不赦,還請驗明正

衙門的效率很快,很快就驗證了通緝犯的份,奉上賞金三百兩,黑蒙面子領了賞金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這個月的第三個通緝犯了,都是拐賣婦之人的狗頭,有這樣一個專殺人販子的俠,當真是世人之福」

「是啊,人販子都該殺」

「聽說啊,那位俠唐婉,曾經中過人販子的圈套,所以才這麼恨人販子……」

「噓,這可不興說啊」

「為何?」

「你不懂,反正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多多和那位有些牽扯,懂了吧!」

「嘶,我真該死……」

唐婉離開后,沒多久就將剛得到的賞金大部分慕名分給窮苦人們了,餘下的則是去了一個老地方,請人種樹,種滿曾經偶遇過的那條路兩旁。

唯有請人種樹的時候,回憶起曾經的偶遇,的雙眼中才有那麼一生氣。

當初若是未能相遇該多好……

遠方,目中閃過一,旋即步履匆匆影消失在了人,世間的人販子怎永遠也殺不完呢?

大離京城,李秋結束了一天的公務歸家,門口兩位夫人早已經等候多時,一位是陪伴多年的妻子,一位是大離長公主,兒孫滿堂,得意弟子早已經超出了期,人生沒有憾了。

幽靜的閣樓上,夕下,玉蘭姑娘臨窗淺唱,終究是可惜呀,自己福薄,不配的,但也知足了,曾也花前月下共飲,有著好的回憶相伴,餘生足矣,來世我若不曾涉足風塵,再能遇見,就有勇氣了……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子負琴漫步,可是,這舉世茫茫,對的人又哪裏去尋?

『一見你就笑的人,一見,你就笑的人,終究是再也尋覓不到了啊,當初的偶遇,卻是誤了此生……』

「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嫁給景哥哥了,明明期待了這麼多年,為何事到臨頭卻有點忐忑呢?」蘇小葉一臉求救的看著自己的娘親。

娘親沒好氣道:「現在知道忐忑了?早幹嘛去啦,說白了你是害怕自己做不好一個妻子,要我怎麼說你好喲,走,跟我去學紅,現在還來得及,然後有些事也要提前教你了」

『還用你教呀,景哥哥早就教過我了,居然還能那樣……』蘇小葉屁顛屁顛跟上,心頭滴咕,臉悄悄的紅了。

當初雲景結的周玉忙著理政務,治理一縣之地事太多了,父母不好當啊,年歲不大的他,幾年下來,鬢角居然起了風霜……

曾與雲景同船的鐵軍,於一山寨拭手中冰冷長刀上的跡,惡貫滿盈的匪徒被他突進,夕下他大步高歌,老子也是英雄!

新林縣林家,林星語看著蹣跚學步的小侄子滿是期待,將來自己也要為丈夫生一個這樣可的寶寶。

牛角鎮郊外小院,白止期待的看著遠方,今日人可會歸來?

桑羅王朝,著大肚子的武輕眉在耳提面授教導一位侄子如何當一個皇帝。

灕江邊上,江水湍急,無數皮黝黑的縴夫看著下游翹首以盼,當有船隻映眼簾,一個個蜂擁而去,有活兒幹了,再苦再累,日子總有盼頭……

龍國京城,一桌酒菜花了金山千金,他不慨,在大離自己是首富之子,可是在龍國,自己家那點財富不夠看啊。

「世間異域怪一朝盡滅,我居然不知道干點什麼好了」,白文浩目視朝禿然無語。

楊峰渾,後面仇家追不捨,他那一個糾結,老子都來龍國了還追?從來就沒消停過一天,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哦。

「小先生厲害啊,我媳婦果然生了個男孩,這些錢你一定要收下,是我的一份心意」

送走了一位前幾天來卜卦的人,葉天回頭對一臉崇拜看著自己的方月月笑道:「這玄門也沒什麼難的嘛,簡直手到擒來,但也的確神奇,禍福吉兇都能推算」

「天哥哥真厲害」,方月月當即送上讚之詞。

笑了笑,葉天說:「不是我厲害,是師傅教的厲害,不過啊,雲大哥說過,萬事萬皆有規律,玄門也不過只是順應自然罷了,而且竊取天機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師傅說我不用,嘿嘿」

一偏遠之,宋明刀看著自己訓練的一支『殺神軍隊』滿臉糾結,貌似用不上啊,要不遣散了吧?算了,還是留著保護爺家人,只是會不會太多了點?

嗡……

大地輕微搖晃,非是地龍翻,而是有龍騰九天!

一條條金龍影從大地升騰,朝著天際飛去,橫天宇,長不知幾千里,直至消失在天空盡頭。

天下各,無數不知長幾千里的金龍影衝天而起,天下億萬人為之震撼,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下意識抬頭看天。

那每一條金龍影都給人震撼無比的神聖,哪怕神話境在其面前都無比渺小脆弱。

若是有人去往星空之中,就能清楚的看到,一條條金龍影飛出了大氣層的高度,它們蜿蜒扭曲,最終化作一枚龐大的龍鱗晶,相互結合,形一個龐大的龍鱗晶護罩把那顆大星籠罩包圍!

龍鱗晶護罩的高度已經超出了世人的極限,站在大地上本就看不到,人們只看到了無數金龍消失在了蒼穹。

無數神話境的強者目視蒼穹滿臉震撼,他們能清楚的覺到,縱使自己傾盡全力也休想撼那晶護罩分毫,恐怕一枚星辰撞擊都能擋下!

龍國的江山社稷圖在數百位玄門修士運轉下總算是啟了,以龍君為引,牽天下龍脈化作絕世防大陣。

原本是要用江山社稷圖消滅世間異域怪的,可怪被雲景清除,當下反攻為守,本來沒這必要的。

但敵人來了!

一書尋真,傾注了雲景所學,與書寫中整理尋得真我,同時也理清了他的前進方向,思維境界極盡升華,自此,對他來說,逍遙已經不再是人族修行的盡頭,隨時都可以邁出終極一步。

到了這個時候,那位妄圖掌控眾生命運以求超的存在有,總算是坐不住了。

為了得到超,無盡文明要麼臣服要麼毀滅,何其霸道,怎會允許『有人』與他並駕齊驅甚至超越

到了威脅挑釁,嫉妒也好,自己達不到的高度別人也別想也罷,總之,不允許雲景這樣的存在出現。

那樣的存在,宇八荒有一個就夠了!

所以,江山社稷圖大陣是很有必要的,不是為了擋住敵人,作用只是抵擋餘波罷了。

這絕世大陣,其實嚴格的說起來連逍遙境的正面攻打都擋不住,若只是餘波的話倒是足夠了。

畢竟這是保護腳下這顆大星,而不是一偶之地,否則的話,以龍國的底蘊,正面抗逍遙境的手段也不是沒有的。

將尋真一書認認真真的收好,雲景輕輕手一遞,這個作之間越了空間距離,將尋真一書放會了小溪村家裏自己的書架上,這可是要傳給子孫後代的,雲景已然能踏出最後一步,此真本蘊含逍遙境的偉力,足以庇護他的後人千秋萬代,前提是不要失或是被逍遙境的強敵打上門去,不過即使真有逍遙境強敵打上門去,他豈會坐視不管?

收拾好書稿,朝下,雲景抬頭看向星空道:「來了」

莫名的覺到一大恐怖籠罩在心頭,李晶不看著雲景的背影道:「雲先生……」

不只是他,在場眾人,時間一切生靈,此時都一大恐怖籠罩心頭,極致的絕讓人不過氣來,似天發殺機!

雲景澹澹道:「不慌,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就讓我去會一會它們,縱使是,也沒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強大一些的仙族文明強者罷了,還沒有無敵,我或者說我們,會把戰場放在這個星系之外,會有些許于波過來,所以腳下這顆星辰就拜託你們了」

「雲先生,我龍國底蘊盡賦一人的話,足以讓一人擁有逍遙境的戰力」,李晶沉聲道。

龍君配合運轉江山社稷大陣,亦開口道:「還有老夫,若是燃燒生命,亦可戰逍遙,諸多萬年世家,他們也能武裝出可戰逍遙的戰力!」

輕輕搖頭,雲景道:「我明白諸位的意思,不用幫忙,到了這個時候,對我來說,主宰的諸多文明,已經算不上威脅了,諸位,我去去就回」

說完,雲景一步踏出,影無聲無息消失在了原地,確有一句話澹澹的回在天地之間。

「暴力以求超妄圖逆天而行,本就不可取啊,何必超?盡可己中求,尋得真我,看清時間萬本質,明悟宇運轉規則,天地容得下我,我心亦廣闊如天地,謂之合道,合天地宇宙,意融古往今來,過去是我,現在是我,未來也是我,萬生滅,宇重啟,真我永恆,我即天地宇宙,我看到了世界之外,我看到了時間盡頭,一證永證……」

澹澹的話語響徹天地之間,出現在眾生意識深,令人莫名心安。

合道,這就是逍遙之上嗎?

無數人心頭呢喃,總算有了前進方向啊,同時人們也明白,雲景沒那麼自私,並非他合道之後就不允許其他人踏足那個層次了,就像天地容得下他,容得下眾生文明,他雲景也容得下其他人。

只是,古往今來也就他雲景踏出了那一步,未來,無盡的時間長河,又有幾人能領略逍遙之上的合道風采呢?

他會到孤獨嗎?

當然孤獨,這也是為何雲景一次又一次去品味不同的人生,上一段人生是另一個宇宙世界的地球。

合道之後一證永證,自我真實不虛,每一段人生都是真實的他,當一生過完,孤獨久了,沒有憾,他便會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到了這個層次,過去未來已經沒有意義,過去是未來,未來亦是過去。

所以他這人生二十年來,那兒有那麼多恰到好啊,不過是想過平凡生活罷了,有人想破壞自己的平凡生活,那就提前擁有應對的實力唄,何必找罪

猶如當下,要搞事,雲景這能忍?

他這輩子的經歷,應該算得上是人人夢寐以求的了吧,紅卷,一路走來幾乎沒有坎坷,未來還很長很長呢。

這人間怎就如此醉人……

星空深,佇立著一座古老而斑駁的城池,不知道經歷了多麼漫長的歲月,一直默默的守護著後方人族居住的大星。

這座城池太過安靜了,沒有毫生機可言。

雲景從龍國京城踏步離開,越星空來到了這裏,踏足了這座城。

城中佇立著一塊古老的石碑,上面用龍國文字記載了一些信息,雲景一眼掃過便瞭然於心。

原來,他生活了二十年的星辰,十八萬年以前是沒有人類居住的,是十八萬年前一位逍遙境前輩來到了這裏,發現這裏適合人類繁衍居住,於是便遷徙了一部分人類前來發展文明,修鍊系也是那位帶來的。

那位前輩早已經坐化了,生命消失在了時間長河。

他在星空中的這裏修建了這座城,用於鎮守外敵來犯,這裏一直都有一位逍遙境坐鎮。

當初那位前輩還牽引了十八顆星辰組了一個星系,加上人族居住的星辰,十八顆星辰形了星辰大陣,大陣運轉以太為能源核心。

正是因為這座星辰大陣的原因,才沒有逍遙境的強敵降臨塵世,否則逍遙境以下何等脆弱,本無法抵擋那等存在。

星辰大陣運轉亦是有空隙的,它並不完,每過一段歲月,十八顆星辰連一條線就會發生空隙,這也是為何前幾年會有異族文明為禍的原因,正是被它們鑽了空子,但因為大陣的存在,逍遙境實力的強者無法真降臨。

看到石碑上的信息,雲景暗道難怪舉世翻不到十八萬年前的文明記載。

人族遷徙到這顆宜居星辰後文明發展,最開始沿用的就是如今的龍國文字,直至如今,后百花齊放才有了諸多國家和文字。

十多萬年前,龍國帝君橫空出世,有真龍相隨,開掛般以橫掃姿態近乎統一了世間,證道逍遙后覺得無聊,便放棄皇位深星空去了,他也曾在這死氣沉沉的城鎮守過一段時間。

他是先統一世間才證道逍遙的,否則以逍遙境的實力想要統一世間太容易了,這個境界的人沒那麼無聊。

也不是沒有例外,總有那麼些人喜歡,但證道逍遙后跑去統一世間需要時間,再強也得完善制度吧,時間上本就來不及,因為一旦有人證道逍遙,要不了鎮守這座城的人就會跑去抓壯丁,因為鎮守這裏太無聊了,那兒有星空深彩刺激?

當然,鎮守這裏並非強制的,但能踏足逍遙境的人,都有心氣度,會有責任,小肚腸的人那兒有資格證道逍遙?

所以新舊更替,這座星空中孤零零的城總有人鎮守,負責星辰大陣庇護人族居住的星球,這座城就是星辰大陣的核心樞紐。

雲景踏足逍遙境的時間太短了,而今更是極端的時間更進一步,鎮守這座城的人還沒來得及去抓他的壯丁,他自己就來到這裏了。

敵人來了,他也走不開啊,星辰大陣若是沒有人時時刻刻主導,一旦被敵人闖,滅世也只在旦夕之間,逍遙境自我唯一,難怪連回去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難怪當初前輩分神送點東西回去都無法長久,除卻真,僅神話境範圍的意識橫星空消耗太大了。

微笑低頭沉,說起來當初讓前輩送東西回去還是自己跑來找他的呢,因為當時自己才區區先天境界,面對強敵有點難搞,只能搖人了唄,那會兒黃老前輩也需要延壽。

「時間與我來說沒有意義,但每個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意義所在,否則就套啦,若是想見故人的話,如今我隨時都能越時間線跑去敘舊,過去也是未來,嗯,改天去找故去的鄧老喝酒,順便告訴他異族文明的事提醒當時的我,源頭在我上啊,也是,要不然神話境的意識怎麼可能反響侵異族文明獲知真相,如今回想起來,難怪他老人家告訴我真相的時候語氣似乎有些古怪,快速故去並非侵異族文明傷了本源,而是他真的老了,以那為借口湖弄當時的我而已,畢竟劉老送回去的人元果就是給他的,他沒要,延壽百年還不是要死,他的親友都已經故去,活著只會無盡孤獨……,我能暢遊時間線,但卻不能改變什麼,牽一髮而,連鎖反應下我就不是我了,時間可逆不可改,儘管無所謂,但時間上游其實也只是我的未來……」

諸多念頭在腦海閃過,雲景抬頭,看向城池城牆上那道孤零零的影開口道:「前輩」

那人一,不修邊幅,正是幾年前踏足逍遙境深星空的劉能。

「喲,又來啦,小老弟這次想讓我幹啥?咦,不是,你捨得踏足這一步啦,不遊戲人間了?」劉能回頭看向雲景樂道。

邁步來到他邊,雲景笑了笑道:「什麼我又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你呢,而且遊戲人間這個形容也不對,那是我正常的人生好吧,否則我就不是我了」

「早晚的事,真我自真嘛,我懂,你和我說過幾次了,可惜老夫我悟不夠,逍遙境已經是極限了,當初還是你提醒我才踏出這一步的,當然,那幾個問題也是關鍵,嘖,這麼和你說話總覺得怪怪的,你小子,我的過去是你的未來,但你的未來卻是我的過去,你不知道有時候腦袋裏面憑空多出一些記憶很讓人頭疼嗎,時空錯很讓人傷腦筋的」,劉能撇撇道。

聞言云景稍作沉,一想也對,於是道:「也是,那以後除了關鍵的幾件事,我盡量把痕跡抹除乾淨吧」

源在這兒啊,難怪你跑過去無數次,居然沒有人有關於你正常人生之外的記憶,話說你對自己也是夠狠的,去看過小時候的自己吧?眼睜睜看著自己差點因為小風寒病死?」劉能恍然道。

雲景樂道:「我還沒去看呢,甚至我都還沒回去過去」

「早晚的事,我有你所說的那些記憶,反正對你來說,你所在的地方才是你的現在,好啦,你總不會是見我無聊跑來和我聊天的吧?」劉能搖搖頭道。

在他記憶中,鎮守這座城無聊得要死,雲景來找過他無數次了,要不然他會被憋瘋。

看向深空,雲景笑道:「那倒不是,我要再不來,咱後的家就完蛋啦」

微變,著一或是邪惡或是縹緲或是神聖或是妖異的強橫氣息接連出現,劉能道:「難怪你會跑來,否則我可扛不住,對方一個都夠嗆,見鬼,我居然沒有關於這件事的記憶,是你還沒在你的未來前往過去告訴我呢,還是早就告訴過我但卻被你抹去了記憶?」

「誰知道呢」,雲景攤手,『未來』的事他目前也說不清楚。

劉能倒是無所謂,道:「反正既然你出現在這兒,那就證明屁事兒沒有,來再多都被擺平了的,甚至我懷疑我現在於你的未來,算了,沒什麼區別,你開心就好」

他們說話之際,深空深,宇宙都彷彿扭曲了,一個個逍遙境的氣息橫星空而來,在無盡逍遙境的氣息牽引下,星辰運轉都偏移了既定軌道,空間都彷彿要坍塌了一般。

在那些強橫的氣息中,有的宛如燃燒的恆星,有的宛如滅世雷霆,有的神聖祥和,有的邪惡滔天……

其中雲景還看到了悉的影,宛如星辰般巨大的紫晶怪,展翅百萬里的巨大眼球,它們便是以意識投影降臨過世間的異域怪,如今它們的真來了,相比起意識分,真正的它們強大得無法比較。

百上千逍遙境的存在越星空而來,強大的它們每一個都擁有毀滅星辰的偉力,它們是臣服於那位妄圖超的仙族強者屬下。

看著那些敵人,雲景微微搖頭道:「那傢伙還在藏頭尾,居然用這些渣滓妄圖試探我,以往搞事沒有波及到我,我也沒去找,如今可是跳出來的……,剛才前輩有句話說的倒是不錯,橫過去未來,流起來真心有點怪怪的」

說話的時候雲景也沒有閑著,那一群逍遙境的異族文明強者出現瞬間,雲景抬手向前橫推,真手,橫推而出越星河而去,恐怖的吞噬力量讓星空都扭曲了。

有一個算一個,一群逍遙境的異族強者全都被黑吞噬磨滅,渣都不剩。

「我說你小子,悠著點,星辰大陣都偏移軌道了,就不怕吧我們後的老家玩完了啊,額,這就搞定了?」劉能嚷嚷道,進而目瞪口呆。

雲景翻手間恐怖的黑消失,隨著消失的還有那一群面片刻的異族逍遙境強者,聳聳肩道:「搞定了啊,要不然呢,前輩放心吧,我早就準備好了的,居住的大星有龍國主導的大陣保護,這點靜出不了事兒,些許于波問題不大」

「這還問題不大,十八顆星辰大陣都軌道傾斜了」,劉能無語。

雲景認真道:「放心吧,我有分寸,後還有我的家人呢,嘿,那傢伙想逃,宇宙星空對我來說就那麼大點,縱觀時間長河,過去未來,你本限於這個天地,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說著話,雲景翻手,天子劍出現在手中,長劍探出,一刺之間沒虛空,甚至深了時間長河,輕輕一挑,一道影便從虛空中被他挑了出來。

那便是雲景曾經都不敢留在記憶深的存在,仙族至強者,半步超的存在。

劉能眼中,那只是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毀滅之,至高之大,充塞宇,無法用言語去正確描述,無法直視,不可言不可說,看到的瞬間思維就陷了凝滯。

雲景眉頭微皺,天子劍輕,輕輕一拍,那至高之大不可言不可視的存在影極小,最終呈現在雲景眼中的,不過是一位類人生罷了。

「終究是半步超啊,外再已經沒有意義,呈現在我眼中的,不過是我想看到的形式,就如如今的我有些類似,只是以曾經的我的方式存在於別人的世界中」

心頭剎那明悟,雲景也沒和對方流的興趣,毀滅無數文明,最終的下場不過是毀滅自罷了。uu看書

天子劍一劍遞出,雲景一劍將其抹殺,無論是現在過去還是未來,徹底的毀滅,宇星空無數文明生靈記憶中都不再有的存在,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抹除。

搞定了,雲景拍手驚醒了劉能,道:「前輩,醒醒,回神了」

「剛才發生什麼事兒了?」劉能一臉茫然。

笑了笑,雲景說:「沒事發生,走啦,這裏不用鎮守了,有我在,還能讓敵人威脅到我們的家園不?」

若非擔心那傢伙的出現形滅世災難,雲景都不需要跑星空深的這裏來,直接就搞定了。

倒果為因,過程還是要走一下的。

之所以不告訴劉能發生了什麼,是因為雲景把那位抹除得乾淨,除非到了他這樣的合道層次,否則但凡生靈世界有關於的記憶,都有可能復甦歸來。

如今,那位存在過,但某種意義上本就沒有存在過,唯有雲景清楚。

張了張,劉能糾結道:「算了,不該我問的我不問,沒意義,你小子的高度已經不是我能理解的了,可問題是,我不鎮守這裏了,那我去哪兒?」

「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啊,回老家養老也好,去星空深旅遊也罷,開心就好,其實星空廣闊,還是有無數彩存在

,有空我也會去走走看看」,雲景無所謂道。

點點頭,劉能撓了撓糟糟不修邊幅的腦袋說:「這突然就沒事兒了,總覺心頭空落落的,那什麼,你接下來準備幹啥?」

「我的人生才剛開始呢,回家娶媳婦咯,過沒沒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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