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山海行》第430章,驅狼吞虎
大唐山海行第430章,驅狼吞虎乙亥阿波聞言渾一,骨力裴羅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卻又盯著大食伊教的先知伊本道:「伊本先知,你說是不是?」
江朔奇道:「飛鴻子和阿波大慕闍對安祿山奉違,又和大食伊教有什麼關係?」
獨孤湘道:「飛鴻子對懷仁可汗說的是,可以趁安祿山起事之時,通過尼教在各隘口上的據點,從北方進攻中原,既抄了燕軍的後路,又能奪大唐的江山,此『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計。」
江朔轉頭看獨孤湘時,卻見獨孤湘口中對著睿息說話,讓他傳譯給波斯二慕闍,眼睛卻不看也不看江朔一眼。
獨孤湘繼續道:「然而他對懷仁可汗可也沒說實話,他其實還勾結了大食人,大食呼羅珊總督阿布大王,早已覬覦東方的大片土地,只待回紇南下侵唐,飛鴻子就聯合葛邏祿人占回紇人的土地。」
江朔聽了吃了一驚,口而出道:「這樣驅狼吞虎,鬧得天下大對他們又有什麼好?」
骨力裴羅道:「我曾問霍姆什為什麼要協助回紇進中原,他說希事之後劃西域一鎮給他建國,然而西域四戰之地,一無基二無雄兵,就算得了地又怎麼守得住?」
江朔道:「是啊,所謂畫地建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骨力裴羅道:「所以我立刻判斷他沒有和我說真話,老夫略加探訪,便知飛鴻子還和大食人接過,後來還是得湘兒爺孫相助,才知道原來飛鴻子和大食人還有約定,他們在西域無法立足,卻想北地地廣人稀,向大食呼羅珊總督阿布求朔漠一姓之地給他建國,這恐怕才是他們真正的計劃。」
江朔到心中惡寒,飛鴻子以乙亥阿波為傀儡,攪得中原不寧,卻原來真正的目的還在塞外朔漠,此人心思之鷙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江朔、獨孤湘和骨力裴羅的對話都是漢語,乙亥阿波聽在耳中,道:「先知,事泄矣……再不手更待何時?」
大食人多在中原為商,自然不缺傳譯之人,伊本卻轉過頭去,佯作不知。乙亥阿波又轉過頭問飛鴻子道:「霍姆什,這可如何是好?」
他已完全失了方寸,飛鴻子不厭棄地皺了皺眉,道:「事到如今,唯戰而已。」
乙亥阿波道:「不錯,不錯,斗極峰被我教重重包圍,饒他們是什麼絕世高手,也不是明鹽的對手……」
他手空打出一支響箭,又對崔乾佑、田乾真喊道:「明二使,號令眾教徒持明鹽進極苑護教!」
斗極峰上的教徒都是乙亥阿波親信的呼羅珊人,不料他呼喊之下沒有一個教徒持進「極苑」,崔、田二人忽然揮舞手中火焰雙刀,斬殺了邊的教徒,之後面無表地收起刀,走到李歸仁後侍立。
尼教本無明左右使之說,尼教最高階乃十二大慕闍,以下稱七十二拂多誕,再下則是三百六十默悉德,明二使實是乙亥阿波為了討好安祿山所起的名字,意為安祿山這個「明神」的左右的左右護法,卻不是尼教使者之意。
他此刻崔、田二人手,卻忘了此二人本就是安祿山的屬下,他和安祿山打得火熱之際,收了這兩名燕軍將領做左右二使,此刻二人自然是聽李歸仁的,怎會聽他這個大慕闍的。
又見兩條大漢闖了進來,卻是程千里與仆骨懷恩,二人手中兵刃仍在滴,上亦沾了不跡。
程千里一揮手中大斧,朗聲道:「阿波大慕闍,別白費力氣了,唐軍和三教弟子已經剷平了西山混元頂,更將斗極峰團團圍住,你們手下的門徒弟子盡已伏誅矣!」
乙亥阿波聽了肝膽俱裂,正在驚慌失措之際,卻聽後吆喝聲起,原來飛鴻子稱他喚明二使之際,自己卻反飛出,已上了階梯頂端,乙亥阿波絕道:「霍姆什,你真把我當做棄子了嗎?」
飛鴻子本就將這個草包東方大慕闍當做傀儡,此刻大難臨頭,哪還有閑心顧念他的生死?借乙亥阿波引開眾人的注意之時,早自己開溜了。
飛鴻子人品雖壞,武功卻高,趁眾人不備已要躍出「極苑」之際,忽有一人閃到他面前,飛鴻子知道此刻生死只在一線,運盡全力一掌拍出,指間自然夾著劇毒的炎魂針,向那人迎面打去。
那人舉掌相迎,「砰」的一聲巨響,飛鴻子只覺肩頭一陣刺痛,炎魂針竟然被那人拍得彈了回來,他向後一仰,竟然從臺階上跌了回來。
那邊江朔卻喜道:「爺爺,你來了!」
來者正是追雲逐月叟獨孤問,獨孤問笑道:「乖孫婿。」
登時江朔鬧了個大紅臉,他眼看獨孤湘,卻見湘兒板著臉,對獨孤問啐道:「爺爺,你可沒這個福分,人家江湖盟主,年英雄,才不惜得給你做孫婿呢。」
獨孤問不及和湘兒鬥口,卻對飛鴻子道:「老小子,當年打傷我兒阿楚的舊賬,今日可要和你好好算一算了!」
飛鴻子冷笑一聲,一抖手向獨孤問打出幾枚毒針,獨孤問竟然不懼,順手一抄,接住毒針灑落在地,他手向飛鴻子晃了晃,手上銀閃閃,竟然戴了一隻銀手套,江朔曾見過睿息戴著這個銀手套,可不畏刀劍空手接刃,不知怎的到了獨孤問的手上。
飛鴻子這一擊只是虛招,他自趁著獨孤問避讓之際向另一側搶出,此刻飛鴻子無心戰,只想奪路而逃,忽見眼前一道白影,一道銀向他迎面打來,卻原來是獨孤楚舞銀球白練,擋在了他面前。
江朔多次見過獨孤湘使用這套「月影素寒流」的功夫,卻遠不及阿楚夫人來的輕盈曼妙,阿楚夫人舞白練長索的姿中著剛健,讓江朔不聯想到了公孫大娘的西河劍渾舞。
不過公孫大娘之舞確實是舞,阿楚夫人之舞卻是殺人的利,若被的白練端頭的銀球砸到,免不了要骨斷筋折,而且仗著白練的長度,以穿星步遊走與飛鴻子遠遠的纏鬥,飛鴻子的毒掌、毒針可就都發揮不了威力了。
更何況,飛鴻子每次眼看要逃之際,總有獨孤問擋在去路上以掌力將他回,飛鴻子怒道:「獨孤問,你為江湖名宿,居然和兒兩個打我一個?」
獨孤問不他激,道:「飛鴻子,對你這種卑鄙小人,無需講什麼江湖道義,況且我們可沒有以二對一,只是不讓你逃跑而已,你若不願和小手,來來來,老丈陪你走兩圈。」
說著他揮掌突,向飛鴻子猛擊幾掌,獨孤楚卻退到一邊,不再進攻而是在外圈遊走,以飛索防飛鴻子逃。
與獨孤家的人戰甚是頭疼,穿星步的功夫太過神妙,追不上甩不,飛鴻子和單斗獨孤問也未必就能勝,更何況還有個獨孤楚在一旁掠陣?
三人正在纏鬥之際,睿息忽然高喊道:「此人乃尼教的叛徒,請讓尼教清理門戶!」
眾人聽了都是一愣,認得睿息的都知道,睿息的功夫只怕不是飛鴻子霍姆什的對手,僅憑他自己如何能清理門戶,但隨即理解了,原來他是代二位波斯來的大慕闍傳譯。
兩位波斯慕闍的手連赤松子磨鏡老人都甘拜下風,自然小覷不得,獨孤問略一忖量,笑道:「哈哈,如此也好,飛鴻子雖然傷了我兒,但畢竟阿楚沒死,此刻也已大安了,要我殺了他還真有點下不去手,畢竟老丈手上三十年沒沾過了。」
說著和獨孤楚二人同時向後撤開數步,卻仍小心戒備著不讓飛鴻子逃跑。
獨孤湘卻對睿息道:「飛鴻子與朔哥兒還有別一樣仇怨,請二位大慕闍不要取他命。」
江朔心中奇道,我和飛鴻子並無私怨,湘兒怎麼說我和他另有仇怨?但他轉頭看湘兒仍然對他不理不睬,詢問的話到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睿息傳譯后,阿旃、塞吉二慕闍向江朔隔空點了點頭,轉向飛鴻子近。
飛鴻子已知今日已到了生死關頭,卻哪裏管什麼尼教要清理門戶,他知道波斯二慕闍的厲害,並不回頭接戰,而是怒吼一聲,向著獨孤楚搶攻過去。
因為獨孤楚是所有人中功夫最弱的,要想活命從這邊突破是最好的選擇,獨孤楚揮白索打來,飛鴻子這次卻不閃不避,揮臂去格擋。
只聽「咔啦」一聲響,銀球雖傷了他的臂膊,但飛鴻子力深厚,臂骨並未折斷,力激震之下,將銀球向獨孤楚彈了回去,同時飛鴻子十指如鈎,向獨孤楚撲過去,獨孤楚畢竟並非心地堅之人,見飛鴻子勢如瘋虎,作此困之鬥,不自覺地向後退避。m.
眼看就飛鴻子就要打出間隙逃,忽見兩抹人影從他兩脅飄來,卻是波斯二慕闍攻到了,二人的波斯法與漢人全然不同,看著甚為怪異詭譎,卻也迅捷無比,二人手攏在袖中一左一右擋住了飛鴻子的去路。
飛鴻子見二人攏著手,顯得算在,心中不怒氣騰空,一甩手向阿旃打出三枚炎魂毒針,自己卻揮掌撲向功夫稍弱的塞吉。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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