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第十三章 神手
大燕國的山賊和趙亨義認知中的山賊多有些不同。
在大燕國境,山賊或者說土匪是個非常奇特的群。
這里面既混雜了殺人不眨眼的悍匪,也有不起賦稅整家人一起落草為寇的可憐人,甚至不乏出自軍伍的老卒。
而且這些家伙猶如狗尾草一樣肆意生長,幾乎所有的縣城周邊,都盤踞著數大小不一的賊人。
大燕國的府對于山賊和土匪,態度十分曖昧,就拿當縣來說,周邊盤踞的山賊足有五伙人,當縣里人人都知道這些山賊劫掠過往的客商,甚至敢于向各村各寨征集糧草,可偏偏的,縣太爺帶著一班衙役卻能夠和這些山賊相安無事。
每隔三五年,當縣的縣令也會出面請求附近的駐軍進山剿匪,只是每一次都雷聲大雨有點小,從山里抓些面黃瘦的賊人出來殺頭,縣令和軍伍一起撈些功勞,偏偏山賊們的實力和氣焰沒有一損耗。
這里面的門道,兩世為人的趙亨義自然看得明白,不愧是我大燕國,當真是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爛了!
為獵戶,吳老六對山賊并不陌生,甚至能夠詳細地說出當縣周圍這五伙山賊的來歷。
劉爽竟然和山賊搭上了線,倒是出乎吳老六的意料。
畢竟在吳老六的印象里,劉爽只是好吃懶做友賭錢罷了,本只是個欺怕的潑皮,無論如何看,都和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山賊不搭調。
以劉爽的子,見到真正的山賊,恐怕會嚇得哭爹喊娘,有多遠躲多遠!
而且,劉爽他爹就是死在了山賊手里。
大概十多年前,附近斷崖山的山賊來榆樹灣討糧,和村民們起了沖突。
對于手中有刀的山賊,普通的百姓向來是逆來順,可那一年剛剛遭了蝗災,各家各戶連繳納賦稅的糧食都不夠,被縣城的衙役們搜刮了一遍之后,家家戶戶的糧缸都見了底,哪里能湊得起山賊們索要的糧食?
橫豎沒有活路,榆樹灣的村民就在退伍的老卒帶領下,和斷崖山的山賊斗了一場。
榆樹灣是個逃難百姓組的村莊,沒什麼基,繳納不起賦稅被衙役送進邊軍服役的人不。
可正是因為村子里窮,不起賦稅的人多,反倒讓榆樹灣有著不從軍伍里退下來的老卒。
那一次爭斗死了不人,卻也讓山賊們從此之后再也不來榆樹灣討糧。
當時領頭的就是劉爽他爹,可以說劉爽這個潑皮和山賊是真正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也正是因此,村長和一幫長輩們對劉爽的胡作非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如果沒有劉爽他爹,榆樹灣的村民每年在納了賦稅之后,還要應付山賊們的討糧。
如今劉爽竟然和殺父之仇的山賊們混在一起,反過來禍害自己的鄉親,讓吳老六不停地慨這小子當真壞到了骨子里!
“東家,想要對付山賊,單憑咱們狩獵隊可不行,得找王大虎!”
在張大牛的趕工之下,如今狩獵隊里已經配備了八把手弩,但是吳老六清楚地知道,即便有手弩這種犀利的武,沒見過的狩獵隊對付野牲口還行,對付山賊,還差得遠。
趙亨義對王大虎有些印象,在村子里存在不高的一個中年漢子。
王大虎是狩獵隊王二虎的哥哥,當初因為不起賦稅,被送進的邊軍廝混了五年,丟了一條左臂才得以返回家鄉。
吳老六之所以如此推崇王大虎,是因為他知道王大虎當初服役的營盤!
玄字營,邊軍之中有的戰斗力強悍的營盤,數次和草原蠻族對陣不落下風,王大虎那條左臂就是丟在了和蠻族搏殺的戰場上!
這才是真正見過,敢于也有能力和山賊過招的狠人!
王大虎有一妻一妾,三個孩子,家里還有一個老爹靠他贍養,王二虎沒親,暫時和也哥哥住在一起。
趙亨義和吳老六找到王家時,正好看到王大虎試弟弟帶回家的手弩。
手弩在王大虎手里,更威力,非但是百發百中,甚至王大虎還能在跑跳的過程中準確的中目標!
原本趙亨義以為,王二虎那個跳的年設計天賦就已經夠驚人了,見到王大虎之后,他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讓東家見笑了,我以前在軍伍里用的是弓箭,丟了一條胳膊之后了廢人,這才退伍返鄉。”
王大虎的妻妾都在紡織作坊里做工,如今織機數量不多,能夠排得上號的大部分都是狩獵隊的家眷,“東家打造的這弩箭當真好用,連我這一條手臂的殘廢也能單手使用!”
原來是軍伍里的弓箭手,怪不得擊度如此之高!
“大虎哥也忒客氣了,以后只管我亨義就是了。”
趙亨義眼睛亮晶晶的上下打量王大虎,“大虎哥在軍伍里,也曾見過其他弩箭?”
“有的,不過軍伍里的弩箭笨重的很,控起來十分麻煩,數量也得離譜,不過威力卻被東家打造的這種手弩要大一些。”
王大虎略微回憶,就給出了準確的答復,“若論好用,還是東家打造的這種弩箭實用一些。”
趙亨義打造的手弩,采用的是后世優化無數次的設計,充分考慮到了實用和效率,自然不是大燕國的將作營出產的貨能夠比擬的。
不過傳聞中,倒是有那些貴人們使用的袖箭極為巧,只不過造價不菲,戰斗中也只能擊一次,上弦極為麻煩。
見趙亨義和吳老六一同前來,王大虎猜出是有正事,讓妻妾帶著孩子進了屋,只留下兄弟王二虎旁聽。
“山賊?”
剛聽了趙亨利的講述之后,王大虎的眼神變得鋒利至極,哪還有平日里的忠厚樣子?“東家,這次不沾,怕是事不好了斷了!”
聽著王大虎這殺氣騰騰的話,饒是老獵戶吳老六的手也不由抖了三抖!
倒是在一旁不言聲的王二虎,眼睛亮晶晶的,一副躍躍試的樣子……殺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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