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皇后進屋來直接抱起初月晚，徑自去了葛太后的坤慈宮。

“我們裕寧今兒個好香。”葛太后從云皇后手里接過小家伙來，親了親。

“太后也香香~”初月晚說話終于利索了，聲氣伶俐可。

葛太后心大好，抱著初月晚在搖椅上慢慢地搖晃。

初月晚悠來悠去，自己玩得很開心。

“哀家近幾日子不爽，一直臥著不曾起來，可知道那祿親王的侍妾審出來什麼沒有？”葛太后問道。

云皇后答：“各種法子都用了，也不曾問出點什麼有用的。那人只說突然起來撲錦書是因為錯當祿親王真死，怕錦書多會著了病。”

“說得通麼？”葛太后一手護著懷里搖頭晃腦的月晚，一手按著太。

“乍一聽沒有問題，但實則只為轉移矛盾，遮掩真實意圖。”云皇后分析，“對祿親王如何病倒，為何平白要將祿親王盡早封棺下葬，的回答百出。”

“你覺得想干什麼？”

“臣妾以為，或許祿親王服用丹藥暈厥與無關，但著急讓祿親王死是確有其事。”

葛太后聽完沒吭聲。

初月晚正在玩自己的腳丫子，忽然耳朵被一雙皺的手扣住了。

“人還能撐多久？”葛太后捂好了初月晚的耳朵才問。

云皇后豎起三手指。

那個被審問的侍妾活不過三日了。

“唉……年紀輕輕，卻不住折騰。”葛太后道，“還不如那皮糙厚的老太婆，審了一個月才死。”

收生婆的事已經過去一年了，已經被許多人忘。

但云皇后毫沒有遲疑：“那收生婆的家人也都找到了，整個村子百十口人，不知被何人活埋在村外渠中。在我們如今遇上的敵人，手能這麼長，絕不是等閑之輩。”.七

“等吧，等殺多了就出馬腳了。”葛太后說完，初月晚的耳朵放開。

初月晚不明就里地仰頭看看，臉上忽然綻開一大朵笑容。

“哦……”葛太后心都化了。

云皇后欣然看著祖孫二人。

不讓初月晚知道任何殘酷的事，原本是云錦書有一天突然提到的，連老皇帝在的家人卻很默契地全部遵照。后來，干脆變為宮中不文的死命令。

只要小公主在的時候，不許罵人打架，不許對人用刑，不可說殺生放火天災人禍讓聽見。

云錦書為何會提這樣的建議，云皇后想起來，忽然有些心酸。

若是當初沒有讓他看見……

“母后~”

糯的呼聲回云皇后的注意，起來蹲在初月晚面前：“晚晚什麼事呀？”

“困困……”初月晚說著打了個哈欠，眼角。

“去吧。”葛太后不舍地讓云皇后把月晚抱起來，“等有什麼消息了，皇帝一起另做打算。”

云皇后應聲，忽然想起一事，道：“母后，最近坊間的傳聞，有些風向不對。”

葛太后點頭：“確有其事，皇帝已經差人前去制大逆不道之論，等溯源到謠言的初始，說不定那條大魚就要浮出水面了。”

云皇后領會的意思，退告辭。

……

從那次發燒以后，初月晚再也沒有做噩夢。

本來那次之后很害怕睡覺，別人把放在搖籃里就爬起來，抱著哄睡就故意尿尿。后來頂不住困意，到底坐著睡著了。奈何太過，直接朝前折了個跟頭過來，在搖籃邊邊了個倒立的姿勢。

不過也好，這次睡著之后做夢扎到點心堆里，把自己樂醒，于是就不怕再睡了。

這天吃飽喝足睡醒，初月晚又被幾個大宮和母抱去院里氣解悶。

幾個宮在樹蔭底下擺桌，要下會兒打馬棋。

寒香揮手擲骰子：“哎呀不好，這個點數不好了！”

說著，一面拿起象牙雕的馬頭往棋盤上走了幾步，正好到一個關卡。

對面的芙蕖默不作聲，拿來骰子投了一把，棋子走到那里，正好“破”了寒香的“關隘”。

“你輸了，給錢。”芙蕖說。

“哎呀，不要這麼認真嘛，我都輸了好幾把了，芙蕖姐姐讓讓我。”

芙蕖堅決：“不讓。”

寒香噘能掛茶壺，把手邊的碎銀子又往那邊推了兩顆。

“可別玩了，再輸你又要朝我借債。”鄧氏抱著初月晚觀棋，看到這兒不由得調笑著提醒道。

“姑姑、姑姑！”初月晚看得興，指著棋盤道，“晚晚要玩！”

上輩子打馬棋可是的大，幾乎每天午后都要和宮人下上幾盤才爽快。

“小殿下會打馬棋麼？”寒香仰頭問。

初月晚點頭。

“還是別給小殿下玩了，骰子那麼小，可別不小心吃進里去噎著。”鄧氏印象里月晚還是個饞的娃娃，對此過于擔憂。

初月晚雖然很想下棋，但鄧姑姑那麼好，實在不想為難擔心。于是商量著：“晚晚，扔骰子？”

說著做出手勢，表示只是丟一下。

鄧氏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很小心地將骰子放在手里包住，握著的手腕防止一不小心塞里去。

寒香高興：“太好了太好了！就讓小殿下幫我丟，我不信這次贏不了！贏了算我的，輸了算小殿下的怎麼樣？”

初月晚一臉財大氣地拍著脯對“嗯嗯”。

放心吧！今日香香你已經被本公主包.養了！

芙蕖一臉無所謂的表。

“丟！”初月晚朝著棋盤扔骰子。

誰知道勁兒扔得太大了，骰子在,的棋盤上彈了一下，竟然彈起來一下打中了寒香的腦門兒。

“誒呦！”寒香一屁墩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鄧氏和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笑起來，芙蕖只是撇撇。

“呀！”初月晚擔心地探頭去看怎麼樣。

寒香爬起來屁：“小殿下~您也太過分了！不就說輸了算您的嘛。”

“香香，晚晚對不起~”初月晚待靠過來，捧住的臉親親腦門，“香香不痛~痛痛飛走~”

“嗯——我們小殿下妙手回春！”寒香笑道，“一點都不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