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水袖飛至一半便落下，應著節拍又轉了一個圈，如漾開的水波，可惜水波未散似乎是半道為誰截了一樣，又暗沉沉的消下去，過會兒又破空而出，頑強不息。

“山河破碎風飄絮，世浮沉雨打萍。”柳念茹不知怎地，看著清靈的舞姿，平白的就從中冒出這句話。

一曲終，一舞閉。

滿座的人都沉默了，也沒有誰敢夸贊一句。舞雖好，可是不應景。誰都知道當朝皇上注重天威，當然也是好大喜功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郡主和段王爺走得近，也會這軍旅之中的歌曲了。這是塞北將士們都會的《懷鄉曲》吧，郡主還真是諒那些戍守邊關的將士。”又是一位后妃站出來說道。

柳念茹見頭上了五六只金的步搖，一鎏金的長，脖子上和手上掛的珠寶不輸于皇后娘娘，好囂張，看起來也好尊貴。

想必，只有宮中那位瑤貴妃，爭奪皇位的熱門人——七皇子的母親才會有如此的尊容。

“是的，今年春匈奴冒犯我國邊境，被我軍打回去了，一戰大捷，清靈還總是和我念叨著。”丞相連忙站起來說道，激的看了一眼瑤貴妃。

果然，皇上本來黑碳的臉稍稍緩和了，換上了笑容說道:“原來如此，清靈有心了，雖為子，亦關心國事。”

“謝皇上夸贊。”清靈看起來并不高興，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段白嵐一眼。

“王勛，這清靈郡主和陸鞏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們是人嗎？”柳念茹問道。

還從來沒有見過段白嵐這樣對一位子，想來對清靈應該是極為看重的，那麼清靈和他關系也應當很要好，不該鬧到如此地步。

“噓！”王勛聞言，嚇得面如土，確定周圍沒有人聽到，這才和柳念茹解釋道:“陸鞏沒背景，而是背叛了王爺，怎麼能夠和尊貴的清靈郡主扯上關系呢？他們之間的份可是天差地別的。”

“哦？那為何清靈郡主會置氣到如此程度？”柳念茹問道。

“大概，是因為清靈郡主喜歡陸鞏吧。”王勛無奈的攤攤手。

柳念茹在心里吐槽道，這果然是真的沒有關系呢，只不過是暗而已。

“清靈，你想要什麼賞賜呢？”皇上聞言，心大好，越看清靈越覺得可。

長公主和丞相也是寵溺的看著。

“皇上，我想要皇上許我一樁婚事。”清靈跪在地上，朝皇上跪拜道:“清靈仰慕段哥哥許久，還網上賜婚！”

在座的所有人都毫不意外，除了王勛，段白嵐和柳念茹。

“王勛，這就是你說的，清靈郡主心悅陸鞏？”柳念茹的臉繃著，看著王勛。

王勛也哭無淚，清靈郡主和陸鞏的事，是軍營上下都知道的，他怎麼能料到這郡主臨時變卦呢？

還不等段白嵐反應，長公主就已經站了出來，跪拜在地上求道:“皇上，清靈還年無知，此事做不得數。”

“我瞧著，清靈郡主和段王爺郎才貌，倒是般配得很。”瑤貴妃輕聲笑了笑，慈得看著他們兩個人，像是可親的長輩。

“瑤貴妃說笑了。”長公主嚇得面如土，連連拒絕道。

柳念茹瞧著長公主這害怕的模樣，不知的還以為段白嵐是什麼洪水猛，于是越發迷:“按理來說，段白嵐是除了皇室之外最尊貴的份，怎麼這長公主倒好像是看不起段白嵐似的，唯恐兒被推火坑。”

王勛鼻子，企圖為自家王爺挽回一些面:“京都想嫁給王爺的子數不勝數，總之王爺是很人喜歡的。”

他這幅護住的模樣，倒是把柳念茹逗笑了，于是的角不自覺的彎起，眉梢眼角也帶了些許憨。

“皇上，臣一直把清靈郡主當做妹妹來看待，絕非郡主的良人，皇上三思。”段白嵐也跪在長公主邊說道。

他拒絕之余，看了一眼斜斜坐著的柳念茹，卻見沒有半張之，反而有點——喜悅？頓時臉更黑了。

難道竟然是一點都不張自己要娶旁人？

皇上沉思了一下，目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后停在了柳念茹上:“朕聽聞，柳將軍的嫡和你走得很相近，柳將軍幾日前還曾上書，想為和段卿求一門親事，清靈你可想好了？”

柳念茹盯著皇上的目，覺得力倍增，低下頭裝作順從的模樣才稍稍緩解了一下剛剛不自在的覺。

這，又關什麼事？柳將軍竟然還為去向皇上求親，可能是誤會了自己和段白嵐之間的關系吧。

也許在許多人眼里，段白嵐真的是良人。

清靈聞言，愣了一會兒，斬釘截鐵的說道:“求皇伯父賜婚！”

這一聲伯父喊出來，長公主連忙呵斥道:“清靈，你知不知道行在做什麼？你可是大安的郡主，份尊貴，豈可何人共侍一夫？”

“不錯，清靈，你不要再胡鬧了。”皇上也皺眉說道。

段白嵐卻不慌不忙，皇上竟然敢派人刺殺自己，想必把自己視為眼中釘，又怎麼可能會把他寵的清靈郡主許配給自己呢？長公主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不愿意清靈吃苦，才這麼著急拒絕的吧。

更加讓他意外的是，清靈明明已經知曉自己不喜歡，還如此的堅持。

“皇上，這孩子們的事，還得于孩子們定奪。我大安的郡主，豈可讓人看清了，你不若問問那柳小姐，可當真與段王爺投意合。”瑤貴妃的說道。

態度放得極低，久伴天子旁，已經知道了要用什麼樣的語氣和皇上說話。

眾人的眼神都投向柳念茹，包括皇上也看著，顯然是默許了瑤貴妃的話。

“臣和王爺雖然私甚篤，卻是止于朋友，不敢有男之。”柳念茹著頭皮說道。

怎麼一個個的都想把和段白嵐扯上關系，在心里，段白嵐只是一個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