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喜,風再嫁》第198章 找上門的麻煩

劉蘭雪指派的人,剛靠近景延年居住的院子,立時被景延年察覺了。

他沒沖劉蘭雪派去的人發怒手。

倒是將他自己的家丁侍衛,給進屋里頭,斥責喝罵一頓。

“我兩三個月不在長安,你們已經憊懶松懈至此了嗎?旁人都登堂室了,你們還不曾發覺呢?!”景延年低沉的嗓音,出濃濃的不悅。

登堂室有些夸張了。

那些高手也不過就蹲了蹲墻頭,爬了爬樹梢,連他住那屋頂的瓦都沒掀呢!

他一番喝罵,又加強了院中守衛。

劉蘭雪派去的人,更是無法打探了。

這話傳到蕭玉琢耳中。

蕭玉琢心頭不由自主的有些泛酸。

不管他有什麼難言之,怎麼能像防賊一樣防著呢?

有什麼話,非得這樣避著,藏著掖著?

說出來一起面對,還能有什麼過不去的難關?

大風大浪都過了,如今也就是個小,還真能說翻船就翻?

“算了,把人撤回來。”蕭玉琢嘆了口氣,“你們替我送一封信給他。”

梅香連忙研墨。

蕭玉琢卻搖了搖頭,拿出一只炭筆來。

景延年親手做的炭筆已經用完了,這是據他當初的做法,效仿制的筆。

已經在學館里普遍采用了。

用炭筆在字條上給他寫了一份簡短的信。

先承認了自己派人窺探他,是不對。

接著又表達了自己的思念牽掛之,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這兩個多月。

回來卻連個照面都不打,是不是已經不將當做妻了?

若真是要一刀兩斷,也要他當面跟說清楚。

蕭玉琢封好了信,人給送到吳王府去。

不信景延年是要跟一刀兩斷,這麼說,不過是避著他來面對而已。

可沒想到,這信送出去了好幾日,卻如石沉大海。

景延年未有回信,更未登門。

蕭玉琢簡直被他氣傻了,“他該不會是去了苗疆一趟,中了什麼蠱,失憶了吧?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

“娘子猜測,甚有道理!”梅香連連點頭。

一直緘默的香,涼涼開口,“若是失憶,他怎會跟梁掌柜一起回來?梁掌柜又何須瞞?”

梅香張了張,不知該如何反駁。

“梅香姐姐,有人找。”門外的小丫鬟低聲喚道。

如今了竹香,玉府里里外外的事兒,都會請示了梅香。

梅香做不了主的才會再告訴蕭玉琢。

以為是府上的庶務出了問題,便連忙朝蕭玉琢福了福,跟著小丫鬟往外院去。

來到外院廊間,還未進的花廳,便見一人從廊外的花叢后閃出來。

梅香嚇了一跳。

廖長生連忙將沖那小丫鬟拱手作揖,“多謝姑娘,他日我迎娶梅香,定要請姑娘喝喜酒。”

那小丫鬟嘻嘻一笑,沖梅香眼睛,便連忙退走。

梅香紅著臉,跺了跺腳,“我正在娘子跟前伺候,你喚我來干什麼?我還以為是府上出了什麼事兒呢!”

“我要娶你,立時就娶!”廖長生正道。

梅香怔了一怔,“是不是吳王真出了什麼事兒?”

廖長生皺了眉頭,“你別問了,你只告訴我,愿不愿嫁我為妻?”

梅香呸了一聲,“我家娘子的事兒,還沒鬧明白呢,你凈想著自己!吳王的事兒不說清楚,我斷然不會嫁給你!”

廖長生面有急,“梅香,自打在宛城的時候,我心里便只有你了,你……我定會待你好的,你且答應了我,和我一起去求郡主吧!”

廖長生也派了人提親,納吉,換庚帖……就要小定的時候,山谷里發現有人窺視。

吳王就是那時候帶人離開的。

若不是這件事兒給耽誤了兩三個月,說不定他已經把梅香給娶進門了!

“此事不宜再推!”廖長生臉一黑,握住梅香的手腕,就要去尋蕭玉琢。

梅香低頭往他手上狠咬了一口,“娘子正因為吳王的事兒,氣悶呢!這時候你去尋娘子問婚期,娘子不將你打出來才怪!”

廖長生臉面僵了僵。

梅香放緩了語調,“不若你告訴我,吳王究竟出了什麼事兒?我知道了也好從旁寬娘子……那你娶我進門的可能才大些。”

廖長生看著梅香。

梅香抬眼,笑意盈盈。

落進眼眸之中,璀璨迷人。

難怪有古人云,“英雄難過人關”,廖長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英雄,但梅香一定是人。

“不是要瞞著你,我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吳王他……他在苗疆認識了一個子……”廖長生臉面糾結。

梅香聞言嚇了一跳,“當真是和另外一個人有關啊?”

說完這話,又有些生氣,憤憤的攥了拳頭。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他離開的這兩個多月,娘子日日為他擔心,用了多力量到找他!圣上都放棄了,娘子也沒有放棄!早知他會如此!娘子又何必……”

“梅香,”廖長生皺了眉頭,“或許王爺是有什麼難言之!”

梅香瞇眼看他,“那苗疆的子是怎麼回事兒?”

廖長生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王爺回來,跟誰都不肯說,我只聽到那個苗疆子的名字,做寶翁。”

“寶翁?”梅香皺了皺眉頭,“這名字聽起來就不人喜歡!”

“梅香,先說咱們的事兒,盡快將婚期定下,越快越好,我好迎娶你過門!”廖長生急道。

梅香皺著眉頭,“娘子正憂心著,這時候怎麼好……”

“娘子……”廖長生吶吶開口。

梅香點頭,“是啊,娘子正煩心呢……”

梅香話沒說完,卻聽到后傳來蕭玉琢的聲音。

“我煩心歸我的事兒,不能耽誤你們的姻緣吶,廖宿衛這般著急,那就擇定個吉日吧。”蕭玉琢似笑非笑的說道。

“卑職已經人看過了,接下來的吉日有這月二十,下月初五,和下月十八。”廖長生連忙拱手說道。

梅香的臉騰的紅了。

蕭玉琢笑道,“這月太倉促了,就下個月吧。”

“一切東西都是現的……”廖長生小聲嘀咕了一句。

蕭玉琢看他一眼,“好歹梅香親手繡個蓋頭吧?”

梅香臉面激,但想到要離開娘子,眼圈不由紅了,“娘子,婢子不嫁,婢子要伺候娘子一輩子!”

蕭玉琢握了握的手,“我若答應了你,廖宿衛只怕得掀了我玉府的房頂呢。”

“他敢!”梅香瞪眼。

蕭玉琢笑了笑,廖長生小意討好著梅香,梅香憨任的表,仿佛一看不見的刺,默默無聲的扎在的心里。

旁人的路雖不算平順,但總有熬過去的時候。

為何和景延年,兒子都這麼大了,卻總不能平平順順的呢?

“就下月十八吧。”蕭玉琢皺眉說道。

梅香還有些扭,廖長生連忙滿面紅的謝恩。

他沒想到郡主剛剛不慎聽聞了吳王的事兒之后,還能答應他求娶的。

這會兒既后怕又慶幸,婚期總算是定了。

蕭玉琢在外院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下腳步吩咐人備車。

“娘子這是要去哪兒?”香小聲問道。

蕭玉琢笑了笑,“剛定下了梅香的婚期,廖長生那邊兒,總要去問問吳王的意思。”

香抬眸看了一眼。

這哪兒是去問吳王的意思,分明是聽到那苗族子的事兒,扎心的想去問個究竟嘛。

“你同我去。”蕭玉琢瞇眼道,“我不相信,我們這麼多年的,這麼多年的堅持,會敗在兩個月上頭!”

香連連點頭,“是啊,吳王若是有旁的心思,這麼多年早就變了。何至于守到如今?”

蕭玉琢乘車到了吳王府。

吳王府大門橫沖直撞就進了。

可到了正院外頭,卻被攔了下來。

“你家王爺連進宮面圣都去了,這會兒該不會又睡下了不能見人吧?”蕭玉琢冷笑問道。

守在門口的侍衛一臉的為難,“可是王爺代了……”

“王爺代了什麼?代了不能放我進去?”蕭玉琢喝問。

侍衛垂下頭來。

“若我非要進去呢?”蕭玉琢抬起下,輕哼道。

侍衛們巍巍的拿出兵

蕭玉琢微微冷笑,回頭看著帶來的人。

如今玉府之中可不乏高手。

“吳王府的侍衛要跟我來的呢,你們說怎麼辦才好?”笑意盈盈的問,可出口的語氣卻冰涼冰涼的。

后跟著的幾個侍從,唰唰亮出兵

吳王府的侍衛不過是拿長刀長槍。

的侍從卻有好幾個都拿的是最新式的火

一亮,還沒等他們砰的放上一發,壯壯聲勢。

吳王府的侍衛就嚇了一跳。

“收起來,收起來。”蕭玉琢瞇眼笑道,“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怎麼能這干戈呢?他們不我進去,你們開了路就是了。”

蕭玉琢話音剛落,后便飛而上好幾個外家拳高手。

赤手空拳的和吳王府的侍衛打了起來。

香扶著蕭玉琢立時進得門,直奔正房。

正房門口守著的侍衛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蕭玉琢帶來的人給架到了一邊兒去。

房門被蕭玉琢一腳踹開。

外間沒人,間卻傳來極為抑的聲。

蕭玉琢聞聲眼眸一凝,提步向室疾走。

景延年正倚靠著床邊,坐在地上,他面上盡是痛苦之,兩只拳頭攥得的,拳面上已經打出來。

“修遠!”蕭玉琢上前,半蹲在他面前。

分別兩個月,這是他回來以后,第一次見他。

還是悉的眉眼,還是俊逸的面龐,還是那個玉面郎君,威武將軍……

可是他眼目之中,為什麼有那麼深沉的忍和痛苦?

“玉玉……嗷……”他抬眼看到蕭玉琢,手想要將懷中,可手還沒,他便痛苦的低吼一聲,抱住了自己的頭。

“他這是怎麼了?”蕭玉琢愕然看向香。

手要握住景延年的脈門。

景延年卻旋而起,疾步到一旁,一拳拳打在室的墻面上。

墻上都被打出深深的坑來,坑里還沾著他拳頭上的

蕭玉琢從地上站起,皺眉看著景延年的背影,“你這究竟是怎麼了?有什麼痛苦,不能說出來麼?我與你來說,還是外人嗎?”

景延年低吼聲中,幾乎要把墻打穿。

蕭玉琢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樣子,于心不忍,眼眶發酸。

幾步上前,從后抱住景延年,“修遠……修遠,別這樣……”

可蕭玉琢的靠近,似乎讓景延年更為痛苦。

他清雋的面容都微微扭曲了,低吼咆哮聲顯示他此刻正承著巨大的痛苦。

“玉玉,你走……我不想讓你看見我這個樣子……你走!”他從齒出話音來。

蕭玉琢搖頭,“我不走,你什麼樣子我都不介意,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了?”

景延年的痛苦似乎仍舊在加劇。

他渾都痙攣起來。

蕭玉琢扶不住他,他長,堅如磐石一般八尺男兒,竟轟然倒在地上。

不住的搐之中,他半瞇著眼睛,口中竟喚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寶翁……寶翁……”

蕭玉琢臉面一僵。

香立時上前,趁著這機會搭手在景延年脈上。

溫熱的手指,上他的脈門,似乎讓他被灼燙了一般痛苦。

力的掙扎,但搐,讓強悍的雄獅,此時也化作了綿的貓。

香很快手回來。

景延年著被過的地方,似乎十分嫌棄。

蕭玉琢愕然看著香,“這是什麼病?”

香卻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蕭玉琢的聲音都帶了抖。

“不是毒,將軍的脈象紊,但可以確定,并沒有中毒。”香皺眉說道。

“走火魔?”蕭玉琢想起電視劇里常聽聞的詞。

香咳了一聲,“如今將軍癲狂之時,脈象必定是紊的。若真要依據脈象來判斷,只怕要等到他平靜下來。”

“那我們就等……”

“娘子沒有發現麼?”香看了景延年一眼。

蕭玉琢狐疑看,“發現什麼?”

“娘子及婢子靠近王爺,就會讓王爺的痛苦加劇,若是遠離,王爺的痛苦就會減緩。”香說道。

蕭玉琢立時退了好幾步,甚至退到了屏風的外頭。

香也退到后。

果然瞧見地上搐不止的景延年似乎平靜了許多。

“寶翁……玉玉……不,寶翁……”他口中喃喃著,忽而寒一閃。

他從短靴上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蕭玉琢還來不及驚呼,他便將匕首刺自己大之上。

匕首深服,深……

殷紅的,瞬間濡了一片袍。

蕭玉琢目瞪口呆,他不疼嗎?

可這份疼痛,似乎景延年清明了許多。

他從地上躍起,靠在墻頭,眼目痛苦掙扎的看著蕭玉琢,“玉玉,對不起……我不想負你……可我的心,不知為何,不控制……”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眉間刻著深深的川字。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他上的那之氣,蕭玉琢能看得分明。

“是因為寶翁麼?對你做了什麼?”蕭玉琢問道。

寶翁這名字景延年

他立時用手握著的匕首,匕首,更多的順著他的袍往下蔓延。

他搖搖頭,“玉玉……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

“別它了!”蕭玉琢看著那把匕首。

從他上流出來,卻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疼,“我先走,總會弄明白的。”

“對不起……玉玉,對不起……”景延年靠在墻上,語氣尤為痛苦。

蕭玉琢深吸一口氣,帶著香離開吳王府。

來的匆忙,強勢闖

沒想到走的也這麼匆匆忙忙,甚至都沒有聽到里頭爭吵的聲音。

吳王府的侍衛們很懵。

蕭玉琢回到玉府,立時人尋了劉蘭雪來。

“同盟會里不是有去過苗疆之地的人麼?請他們打探一下,苗族有個寶翁的孩子沒有?”蕭玉琢皺眉說道。

劉蘭雪連連點頭。

“還有,”蕭玉琢抿了抿,“不是說苗疆有邪麼?打聽一下,那些邪,邪在哪里?會不會男人不敢與人接?一旦靠近,就痛苦無比的?”

劉蘭雪瞪大了眼睛,“還有這邪門兒的事兒?”

蕭玉琢嘆了口氣。

“沒聽修遠提及李恪,倒是多了個寶翁,這寶翁是什麼人?”

“聽起來比那突厥會使毒的公主,還要邪乎呢?”劉蘭雪小聲嘀咕道。

香拽了拽袖,給使眼別說了。

劉蘭雪連忙閉,悄悄退了出去。

劉蘭雪尋寶翁,且不說苗疆那地方本來就是生人勿進的。

只知道名字,并不了解旁的信息去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蕭玉琢原本就沒抱太大的希

可過了沒幾日,劉蘭雪還沒人送來“寶翁”的消息。

倒是有個小娘子,尋到了玉府上,口氣還不小,一上來便說要求見郡主。

門房說,“來求見郡主的這位小娘子,說來自苗疆,閨名寶翁。”

蕭玉琢手中的玉勺,咣當一聲,落進了玉碗之中。

抬眼看了看香,梅香。

兩個丫鬟也分外詫異的看著

“娘子正找呢,到自己撞上門來了?!”梅香掐腰瞪眼。

“敢主上門,怕是來者不善吧?”香滿面警惕。

梅香冷哼,“這里可是玉府,是娘子的地盤兒!來了就讓有去無回!還怕!”

蕭玉琢起,面沉沉,不辯喜怒的向外行去。

寶翁被仆從帶進了花廳。

蕭玉琢來的時候,正安安靜靜的跪坐著。

聽聞人唱“郡主到——”,恭恭敬敬的起來,認認真真的福行禮問安。

一舉一,甚至面之上,都沒有半分的傲然或敷衍。

這做派,倒是和毒的阿爾不一樣得很。

“你寶翁?”蕭玉琢在主位上落座,垂眸看著這一異族服飾的小娘子。

面龐白皙,形小巧,上頭上全是銀飾,亮堂堂的。

“是,小寶翁。”頷首行禮。

蕭玉琢冷笑一聲,“你尋到我府上作甚?”

寶翁遲疑了片刻,緩緩抬頭看了蕭玉琢一眼。

蕭玉琢從眼中,看到一恐懼和別的什麼東西。

因為低頭太快,來不及分辨。

“因為小懷了吳王殿下的骨,可郡主卻派人從苗疆,將吳王殿下擄去……”

蕭玉琢腦袋里嗡的一聲……

懷了景延年的骨?!

梅香香在一旁,立時握住的手。

像是在給鼓勁兒,讓不要剛一照面,就被人打倒似得。

蕭玉琢深吸了一口氣,自己驟然變熱的腦門兒冷卻下來。

“你說你懷了吳王殿下的骨,那不應該來尋我呀?你怎麼不去吳王府?”

上門認親,不找孩子的父親,卻找已經和離的原配的——這必是別有居心哪!

寶翁垂了垂腦袋,“郡主奪走了吳王殿下,小要找人,自然是要找郡主要人。”

蕭玉琢冷哼一聲,“你找到我府上,必是知道我和吳王殿下的關系,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殺了你麼?”

寶翁看了看蕭玉琢,這會兒小臉兒之上倒是沒有懼意了,“郡主若是殺了我,吳王殿下也活不了。郡主若是不顧惜吳王殿下的命,請盡管手。”

蕭玉琢一聽就怒了,“我最討厭人威脅,你死了他就活不?哈,你當你是什麼人呢?來人,把這妖給我拿下!”

花廳外立時進來幾個人,將寶翁按住。

蕭玉琢自打來到這世上,自問向來是與人為善。

便是阿爾幾番害也沒有說下令人殺了阿爾的。

如今安安靜靜被鉗制住的寶翁,對來說,不過是俎上魚

一聲令下,可以讓寶翁有幾百種死法。

卻遲疑了。

香,你去試試的脈。”蕭玉琢垂眸說道。

香立時上前。

寶翁也沒有反抗,很配合的挽起袖子。

腕上的銀鐲子很漂亮,做工致,纏枝的花紋很

香的目落在那鐲子上,似乎是著鐲子在發呆。

實則是在細細的察著寶翁的脈象。

“回稟娘子,”香收手回來,“此卻以懷有孕月余。”

月余……

景延年消失兩個月……

這時間是足夠的。

可……

“念在你腹中懷有孩兒的份上,我不殺你。”蕭玉琢冷笑一聲,“我不知你們苗疆的規矩,在我大夏漢人的國土上,吳王他要不要跟你走,與我無干。你要人,跟我要不著。我也沒工夫搭理你!”

蕭玉琢說完,非但沒有殺了豹王,反而人將寶翁給攆出了玉府。

“娘子就這麼放走了?”梅香詫異道。

蕭玉琢瞇了瞇眼睛,“人盯。不把放走,怎麼能知道,前來長安,所圖是什麼呢?”

梅香連連點頭。

盯著寶翁的人怕從苗疆來,會懷異,很是小心,不敢跟的太近。

等了兩三天,卻發現只是往吳王府去了兩趟。

吳王府的門房本沒放進門。

吳王殿下也沒有見去尋的第三次,還被門房拿掃帚給打了出來。

門房一般不敢如此行事,多半是吳王殿下的吩咐。

懷了修遠的孩子,可修遠是孩子的人。怎至于人拿掃帚打?”蕭玉琢輕哼一聲,“懷有孕不假,但看來那孩子卻并非是修遠的。”

蕭玉琢的臉,似乎自打景延年回來,第一次和緩了許多。

“娘子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梅香問道。

“既然那孩子都不是修遠的了,我還顧及那麼多作甚?把抓回來,嚴刑拷打……”蕭玉琢的話還沒說完。

卻有盯著寶翁的人回來報信兒,“那子擊了登聞鼓,告了狀了!”

“告狀?”蕭玉琢表有些茫然。

狀告吳王殿下,玷污了清白子,致使子有孕,卻又不認賬!”報信的人,一口氣說完。

蕭玉琢和邊的香梅香,全然愣住。

這從苗疆來的小娘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呀?

肚子揣的是景延年的孩子麼?就敢告狀?

對了如今,沒有dna鑒定,若是胡攪蠻纏,圣上再胡判案……

那是不是的,誰又能說得清?

蕭玉琢正哭笑不得,頗為無奈的時候,宮里卻來了人。

“圣上傳郡主去宮中問話。”宮人恭敬道。

蕭玉琢起,“既是面圣,且帶我梳洗更。”

梳洗是不必了,換套隆重點的服,乃是基本的禮儀。

蕭玉琢給梅香使了個眼

趁著娘子去更的機會,梅香給那宮人塞了銀錢,悄聲道:“跟常侍您打聽,圣上怎的這會兒傳喚我家娘子進宮呢?”

“有個苗疆來的小娘子,擊了登聞鼓告狀,郡主可曾聽聞?”宮人問道。

梅香連連點頭,“倒是聽說了,可這不是瞎扯的麼?若真是吳王的子嗣,吳王他能不認?不管是不是的,這事兒也問不著我家娘子啊?”

宮人微微一笑,“怎麼問不著,圣上不就早就有恩賜,要郡主和吳王復婚麼?”

梅香看那宮人一眼。

宮人瞇瞇眼,再不多說。

蕭玉琢多有了準備,知道圣上是為什麼事兒招宮的。

有譜,心里至不會那麼慌,萬一圣上問起來,也知道該怎麼應對。

到了金殿,只見那苗疆的小娘子寶翁還在地上跪著。

座上卻是空的,并不見圣上。

蕭玉琢心頭狐疑,朝一旁的宮人看去。

那宮人湊近了幾步,低聲說,“圣上沒睡夠,登聞鼓把圣上給吵醒了,傳喚郡主這會兒,圣上在后殿補覺呢。”

這宮人瞧著有些眼,許是梁恭禮的徒弟,同蕭玉琢說話時候十分恭敬客氣。

殿里其他伺候圣上邊的人,便是見了這郡主,也有些鼻孔朝天的。

蕭玉琢謝過那宮人,安安靜靜的站等著。

順便也在打量那跪著的寶翁。

這苗疆子一如既往的安靜,平靜的面下,不知藏了什麼詭計。

似乎覺到了蕭玉琢的視線,抬眼看來。

蕭玉琢瞇眼冷嘲的輕哼一聲,面上凈是鄙夷。

寶翁又飛快的低下頭去。

登聞鼓是開國那會兒,太宗皇帝設下的。

擊登聞鼓,就是告狀的意思。

一旦擊響登聞鼓,不管圣上在干什麼,哪怕是正要臨幸妃嬪,箭在弦上了,也得立馬提子,召見擊鼓之人。

但倘若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那擊鼓之人也會到嚴刑置,甚至有牽連之過。

所以一般人沒屁事兒,不敢擊登聞鼓。

這苗疆的小子,竟然知道告狀,且還真得到了圣上的召見。

蕭玉琢心頭正不滿著,忽聽太監高唱,圣上駕到。

圣上大概是在后殿補夠了眠,雖說還有些睡眼惺忪的,但起碼是著整齊的過來了。

寶翁跪拜叩首。

蕭玉琢福了福

“免禮。”圣上看著底下站著的兩個子,“蕭氏,你可知朕為何你來?”

蕭玉琢搖了搖頭,“還請圣上明示。”

“這子說,懷了吳王的子嗣。”圣上緩緩說道,“朕早先已經答應過吳王,一旦他擒獲廢太子李恪,朕就允許他復娶你。可他卻執意在復娶你之前,不納妾,不納側妃。”

蕭玉琢聞言,直了脊背。

“如今孩子都有了,你看……”圣上的目落在蕭玉琢上。

“啟稟圣上,吳王殿下自打回到長安城以后,就行為反常。且隨他山之人,一個也沒有回來。這子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剛出來就說自己懷了吳王的子嗣。倘若真有子嗣一回事兒,吳王殿下怎至于連自己的骨都不承認?分明是這子胡攀誣,誰知道腹中懷的是哪里的雜種?”蕭玉琢一般不罵人,這會兒大約是惱怒極了。

臉上也是惱之態。

圣上皺了皺眉,“苗疆之,你說。”

“回稟圣上,回稟郡主,吳王帶領兵馬,誤苗疆瘴氣林,在林中幾乎全軍覆沒,就連王爺,若不是平素就比旁人更健壯,也必要死在那瘴氣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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