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柳文漢的閣樓，華塵便直接奔向了柳文軒居住的閣樓。

“華先生，不知道華先生突然到訪，可是有什麼急的要事？”柳文軒對華塵的態度非常客氣，這位主兒可是關系到他噬心散毒能不能解除。

華塵也不廢話，直接道明來意。柳文軒聽了沒有片刻猶豫，便大笑著說道:“我當是什麼事，這不過是小事一樁，華先生中意三弟來主持這個項目，只需要派人知會一聲就行了，這件事華先生放心，明天我就宣布由三弟接手！”

對柳文軒來說，雖然從這個項目里面能夠撈到不的油水，將大家的錢變自己的錢，但這些對他來說本沒什麼意義，相比較之下，本不如解噬心散之毒更加重要。他還需要華塵的醫，不能得罪，像這種不是太過分的事，柳文軒沒有拒絕的道理。

“如此，那我就就代柳三爺先謝過柳家主了！”華塵笑著拱了拱手便離去。

“正好到飯點了，華先生不如順便就留在這里吃頓晚餐？”

“不了，多謝柳家主好意，不過我晚上還需要仔細的斟酌一些用藥的問題，就不多打擾了！”

柳文軒沒有挽留，華塵只要在柳宅里面就行了，留下一起吃飯自然可以趁機拉攏，流，但一頓飯的事，也沒什麼。而且他也不想耽誤了華塵的時間，要是人家斟酌研究的用藥，關乎到噬心散解藥的問題，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一路將華塵送出閣樓，又送了好幾步，吩咐傭人將華塵送回去，柳文軒轉回到閣樓，一道人影從屏風后面繞了出來。

此人面容方正，臉上不留胡須，顯得異常整潔。肩膀寬闊，但與虎背熊腰扯不上任何關系，氣質上讓人第一眼看去就想到中年文士這樣一個形容詞。

這名中年文士正是柳文軒的心腹向天。向天不僅是柳文軒的心腹，而且在柳文軒邊還是師爺類的角，頗柳文軒的重視。

“天吶，你說，華塵此人，究竟有什麼企圖？”柳文軒坐在沙發上，端起向天遞過來的茶杯問道。

閣樓里除了他們之外并無旁人，沒有隔墻有耳的風險，一些話可以明著說出了。向天沉著，柳文軒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向天坐到沙發上，然后緩緩說道:“人之所圖，無非名利，此人我查過，在江海市名聲已然足夠，由此看來，當是為了利益！”

“可他在給老太太治病的時候，并沒有提出太高的診金，給我等治病亦是如此！”柳文軒指出了其中的矛盾點。

“這是放長線調大魚，很顯然，治療幾個人的診金并不能滿足他，他想要的，是更多的利益。比如這次環境治理項目，據昨天會議上做出的預算，大概需要投五個億到七個億的樣子，這其中能撈走多油水？”向天眼神里閃耀著智慧的芒。

“他既然幫三爺爭取這個項目，看樣子，三爺早已經是他的人了！”向天雖只是猜測，但他很肯定。柳文軒也神凝重的點了點頭，認可這個猜測。

“此人來路不明，圖謀的利益甚大，家主，千萬要小心啊！”向天臉上浮現出擔憂之。

柳文軒臉晴不定，心里有無數的念頭翻滾。

他突然眸一閃，道:“如果我讓他和那些人斗起來會怎麼樣？”

“家主……”向天一臉驚，急忙想要開口勸說，但話到邊又頓了頓，最后只是變了一聲言辭懇切的:“三思啊！”

“我已經三思很久了！我考慮得很清楚，就這樣做，目前的這種局面，也是時候該打破了！”

柳文軒的眼神很凌厲，好像冷靜的殺人者。他雖然不殺人，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做出之后，必然會有很多人因為這個決定而喪命。

“好吧，家主，如果您真要如此的話，我們或許可以這樣……”向天附耳過去，在柳文軒的耳邊悄聲獻上一條計策。

柳文軒聽后沉默了良久，然后才神復雜的問道:“必須這樣做嗎？”

他沒有立即拒絕，而且也沒有拒絕，這就說明他心了。向天很清楚自己這位主子是什麼格。所以向天毫不遲疑，立即說道:“非是必須，但這確實是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唉……”柳文軒站起來，走到門口，負手仰樓外天邊那殘月，是那樣的高高在上，又是那樣的清冷凄切，他低聲嘆道:“我累了！”

“是！”

向天目送柳文軒回到樓上，連忙躬迎送。柳文軒沒有說同意，但也沒有說反對。有時候，同意是不需要說出來的。向天太了解自己這位主子的格了，心知柳文軒已經做出了選擇。

…………

東垸鎮環境凈化項目的負責人的選擇在第二天上午的柳氏部會議中再次進行裁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向天突然主提名柳文漢，這讓會議桌兩邊的柳氏高層紛紛側目，就連柳文漢本人也不為之愕然。

柳文漢猜測到華塵肯定會有作，以幫助自己爭取項目負責人的位置。但是，他以為華塵會直接請出老太太一錘定音，哪里知道，老太太未現，代表家主的向天居然先跳出來自己的。

在某種程度上說，向天就代表了家主柳文軒，現在向天突然表態，是否說明家主有意讓自己來做這個位置？柳文漢心里有些意外，沒想到華塵居然還能說家主一系來支持自己。

現在明面上的局勢，柳文漢相信，自己已經有足夠的把握爭取到這個項目負責人的位置。

這個位置的裁決，說起來是在坐的人一起表決，但候選人包括他自己不過四人，這其中自然是家主系的向天呼聲最高，其次是那位旁系的柳文青，而自己的呼聲只是排在第三。

現在向天支持，加上他自己本來擁有的票數，一下子就超過了二分之一，而且，昨晚柳文漢私下里悄悄聯系過二嫂莫春雪，對于這位早已喪夫的二嫂來說，爭取項目負責人的位置，也不過是想為了自己那一架家子多撈取一些好，柳文漢承諾了一些利益，輕而易舉就爭取到了莫春雪的支持。

會議開始的時候，莫春雪心里還盤算著，等柳文漢的局勢危急一些，然后再趁機抬價，多爭取一點利益。

結果沒想到會議一開始就出現這樣出人意料的一幕，向天直接表態，莫春雪就知道，柳文漢坐項目負責人的位置已經是基本可以確定的事了，由雪中送炭變錦上添花，想抬價的機會沒有了，莫春雪可不想連本來說話的利益也沒了，連忙跟著表態支持柳文漢。若是柳文漢坐負責人的位置定局，那時候要不要他表態，可都無所謂了。

“我也支持三叔！”

會議的氣氛顯得很詭異，這兩位候選人的突然表態力同一個人，很顯然事先并沒有知會其他人。

莫春雪一系的人和柳文軒一系的人都是頭接耳、竊竊私語。他們不時抬頭向柳文軒、向天、柳文漢等人，但這幾人皆是面無表，讓他們看不出半點兒信息。

柳文青面沉如水，他輸了。他知道，在爭取東垸鎮環境凈化項目負責人上，他已經輸了。嫡系的三家合為一家，共推一人，他自己以不到四分之一的票數對人家四分之三，本沒有任何勝算。在他看來，這本就是嫡系對旁系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