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遠的心思十分明了，可白淑華……

收回視線，楚月苒笑道：「慕華，聽聞前些日子小廚房新做了桂花糕，還是最時令的桂花，可還有？」

白淑華嗔怪地看了白慕華一眼，代為答道：「自然是沒了，讓這丫頭都吃了個乾淨，說了給留著些，我想著你前幾日稍了口信來說是要來送東西，便想給你留著，結果這丫頭！」

「別聽淑華姐姐瞎說！」白慕華仰起頭來，噘著，小聲噓道：「我留了好些呢，特意給苒妹妹留的，不然早被府上的貪吃鬼給吃了！」

說著，白慕華起：「苒妹妹你且等著，我這便去給你拿。」

說起來，白慕華因臉上紅斑的緣故，一直都沒有出過府，沒見過這上京城的人心冷暖，自然也就單純如斯。

說支開，便輕易支開了。

楚月苒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白淑華，試探地問道：「淑華姐姐，上次進宮皇後娘娘賞了金步搖，後頭可還有再問過話？」

「沒有，怎的想起來問這個了？」

偏頭瞧了一眼白慕華離開的方向，白淑華這會兒也明白過來白慕華是被特意支開的，一雙眼睛迷地看了過來。

太后賞賜，用意是什麼大家都很清楚，只是沒有挑破，白淑華看著楚月苒的眼睛，半晌，才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母親也不是沒有問過我，只是太后的意思我們也不好猜測，再者，這姻親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二皇子……順其自然。」

的臉頰上飛快略過紅暈去。

到底是姑娘家，聊起閨閣之外的事，自然會些。

看來，白淑華這個時候還沒有對二皇子產生任何的念頭。

最好不要。

想起前世白淑華自盡的場景，趙氏那凄涼的眼神，楚月苒便覺得周發冷。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

雖然那康敏郡主還是會將賬算到白淑華的頭上來，難免背地裏手腳，但是記得前世的事的，必要之時可以防止不好的事發生。

只要白淑華不對二皇子起心思，自然也就不會心死，更不會遇害。

「苒妹妹？」

瞧著出神，白淑華連喚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啊？」

楚月苒回過神來，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方才想起了宮裏的事……淑華姐姐，你自己可想進宮？」

這問題，讓白淑華沉思了。

想了許久，盯著不遠到亭子外的一樹梢，悵然若失：「不瞞你說，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換句話說，我從未想過我自己的想法，也許從一開始我便覺得我的想法不重要……」

「當然重要！淑華姐姐，你是柱國將軍府嫡長，只要你不願，天大的事外祖父也能給你擔下來！」

只要保住命就好！

楚月苒有些急了，鼻尖一酸，眼眶泛起紅來。

前世那樣凄慘的一切，一定不能再發生了！

白淑華被的緒染到，也不由紅了眼眶：「可若是皇後娘娘屬意，我們又如何能抗旨……苒苒，很多事你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我雖是將門之後，但也是最不由己的。」

這一瞬間楚月苒才意識到，其實白淑華心裏跟明凈而似的，什麼都明白，只不過礙於規矩和禮數，從來沒有表達過自己。

楚月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來分析朝堂局勢：「二皇子乃皇后膝下唯一子嗣，也是皇後娘娘最為看重的孩子，聽說二皇子前些日子去獵，收穫不菲呢。上京城中人談起二皇子，也沒有說哪裏不好的，淑華姐姐覺得二皇子如何？」

「你這姑娘，還未出閣，怎的就聊起這個來了！」

白淑華有些了，本就守規矩，從不輕易見外男，更別提是這種直來直去議論外男了。

但這話中的意思，卻是聽的很明白。

「你剛來上京城可能不知道……」

白淑華抬眼瞧了瞧四周，湊近了，小心翼翼地說道：「二皇子的坊間傳聞並不算好聽，聽說煙花柳巷之地經常流連，皇後娘娘屢教不改，如今到了年紀了，便也放任不管了……」

「啊？竟是這樣！」

楚月苒驚訝地捂住，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其實心裏清清楚楚，二皇子的名聲，在上京城早就爛了。

不然為何當今聖上遲遲不立儲。

一來有二皇子這個嫡長子在前，不可越長立庶，二來這個嫡長子他並不滿意。

緣故拖著拖著，便拖到了現在。

但二皇子但凡是娶到白淑華或是康敏郡主其中一位，奪位的可能便大大增加，尤其是白淑華。

有了柱國將軍府的助力，立太子便在不遠之。

皇后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二皇子是風流了些，但總歸是年紀尚小，今後若是有所建樹，必然是會收心的吧？」

楚月苒也湊近了，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那姐姐還喜歡……」

「哎！都說了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你怎的總問我這個，喜歡不喜歡的掛在上，沒沒臊……」

說話間白淑華已經起，理了理角，便朝著遠拿糕點回來的白慕華招手。

顯然是想終止這一話題。

楚月苒也順著臺階下來，去迎白慕華，幫接過手中的糕點來。

白慕華笑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呢，瞧見我來了，慌忙起了？」

「瞧你說的，能有什麼話瞞著你不！」

白淑華端著大姐姐的威風，眼神看過去便教白慕華撇了撇，不敢再說。

「好啦好啦，吃桂花糕！」

白慕華嘿嘿笑了兩聲便坐下，了一塊桂花糕遞了過來。

初春的風很和煦，將桂花的香氣吹的很遠。

吃過了糕點，楚月苒便也沒有與兩個姐姐再聊太多，畢竟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點到即止便可，再者，在將軍府留的太久了丞相府那邊也說不過去。

於是很快，楚月苒便與長輩們告別，匆匆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