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的眼底閃過一抹探究。

可他聰明歸聰明，到底還是太小了，只在心底埋下了疑的種子，卻沒有多問。

“哥哥！”

安桃吹了好一會兒，才抬起小腦袋，問:“疼疼？”

顧惜年搖頭:“不疼了。”

說完，他的目便落到了安桃花貓似的小臉兒上:“等雨停了，我帶你去洗把臉。”

不然他真的無面對秦老師。

好好的一只白團子，怎麼就臟了這副模樣！

“冷不冷？”

顧惜年了安桃起的小裳，眉頭皺了皺，從籮筐里拿出幾干柴，背到一旁，小心翼翼地點起火來。

“過來烤火。”

安桃聽話地往火堆的方向挪了兩步，便說什麼也不肯再靠近了，顧惜年無法，只能幫掉外邊的小裳，然后拎起半大的小團子，放到火堆旁。

別看安桃年紀小，卻也知道，見自己的上只剩下了一件小褂子，臉蛋兒瞬間變得紅撲撲，指著自己的外道:“不要，桃桃的裳！”

“嗯，”顧惜年淡淡出聲:“你的外了，烤一會兒再穿。”

“！”

安桃小臉紅紅地說。

顧惜年:“……”

他輕輕一嗤，險些笑出聲來，心中道:你一個三歲大的小家伙兒，也知道？

明明還穿了一件小褂子呢！

但該說不說，胖丫頭好像全都是，穿著個小褂子，出白胖胖的小手臂，像一節白生生的蓮藕，又胖又俊！

見自己看，胖丫頭連忙用小手捂住自己紅撲撲的小臉蛋兒，著小聲音控訴他:“哥哥！看桃桃！”

顧惜年:“……”

“沒看你，”他的角了一下，說:“我在看你上的。”

白生生的，讓人很有食。

“咿？”

安桃歪著小腦袋，懵乎乎地問:“？”

“嗯，”顧惜年點頭。

安桃的臉上寫滿了茫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卻又說不清，只能皺著小眉頭，苦大仇深地問:“哥哥沒看桃桃，只看？”“……噗！”

“哥哥？”

安桃呆呆地看著他:“你笑了？”

顧惜年也沒想到自己會忽然噴笑，連忙忍住笑意，別開臉，冷聲說道:“我沒笑，你看錯了。”

安桃這回不相信他的話了，指著自己的小耳朵，很嚴肅地說:“桃桃聽到了！”

“那就是你聽錯了。”

“不要！”

安桃繃著小臉兒，眼里滿是失，看向顧惜年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個誤歧途的失足人士，控訴道:“哥哥說謊，壞孩子！”

顧惜年:“……”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沒有，”他別回頭，不看安桃的臉:“你聽錯了。”

說這話時，他的耳微微紅了。

想來年老的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騙一個三歲大的小孩子！

“哥哥說謊！”

安桃也別過了頭，道:“桃桃不和壞孩子玩！”

顧惜年:“……”

他忍不住朝胖丫頭的方向看上一眼，剛好發現氣鼓鼓的胖丫頭正在看自己，兩人的目剛一對上，就哼了一聲，轉過去，用小屁對著他。

顧惜年:“……”

過了半晌，他終于敗下陣來:“胖丫頭。”

安桃一不，像是沒有聽到顧惜年的聲音，但顧惜年知道一定聽到了，因為胖丫頭的小耳朵正悄悄地豎了起來。

他覺得好笑，眼神忍不住了下來。

“其實……”他頓了頓，吊足了安桃的好奇心，直勾得小團子轉過來，才緩緩說道:“我確實笑了。”

安桃像只腥發小貓兒，忍不住翹起了櫻果兒似的小，很好脾氣地說:“桃桃原諒你了！”

“嗯，你真大度。”

顧惜年敷衍地應了一聲，隨手了下安桃的外，確定它不再像剛剛那樣，才將小裳遞給安桃，問:“會自己穿服嗎？”

“嗯！”

安桃重重點頭，拿起小裳吃力地穿了起來。

小團團雖然胖，但很靈活，沒兩下就將小裳套到了上，穿完還比了個大拇指

，贊道:“桃桃棒！”

老王賣瓜。

嘖。

“嗯，”他點頭:“這雨還得下一會兒，先別出去，就在山里等雨停吧。”

安桃乖乖點頭。

“哥哥。”

“嗯？”

“桃桃的星星呢？”

下雨時，只顧著跑路，早就將星星拋到了腦后，現下尋到了避雨的地方，又想起自己的小零兒了。

“扔了，”顧惜年說。

安桃紅潤潤的小抿了抿，大眼睛里閃出霧氣，不死心地又問一遍:“扔了？”

顧惜年點頭:“扔了。”

說完，他似乎也覺得這一番對話，對一個小崽崽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遲疑了一瞬，道:“山上有很多星星秧，你要是想吃，明天再給你帶。”

“嗯！”

安桃一眨不眨地看著顧惜年，眼神里滿是崇拜:“哥哥真厲害！”

顧惜年習慣了安桃的彩虹屁，只冷淡地點點頭。

“桃桃還想吃野、果果和蛋蛋，”安桃饞得吞了下口水，眼地看向顧惜年:“哥哥，可以嗎？”

顧惜年:“……”

他也想，問題是能吃到嗎！

野果子倒是好說，酸的甜的四都有，可野蛋和野呢？他上了這麼多年山，也就到過兩三次野！

“桃桃想吃。”

安桃小被得水，一看就是饞得狠了:“想吃可多。”

“嗯。”

“哥哥，”安桃小不停地說了起來，眼里滿是向往:“桃桃想吃的，可香可香！哥哥，你想吃嗎？”

“嗯。”

顧惜年面無表地敷衍。

“那桃桃抓給哥哥吃吧！”安桃的小拳頭微微握，一副蠢蠢的傻樣兒:“快來！”

顧惜年:“……”

他有些被逗笑了。

正要笑出聲，他便聽到外傳來一道不同于雨聲的撲騰聲，他眉頭一皺，快速從籮筐里出了一把柴刀！

與此同時！

外的東西正撲騰著翅膀飛向！

“！”

安桃眼睛一亮，揚起小胖手就要抓:“！桃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