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長這麼大，很有這麼難的時候，本能地還想繼續哭，可嚨和牙齒的刺痛又讓覺得害怕，只能抓了顧惜年的裳，一丁點兒都不敢放松。

吸了一口氣，冷風進了肚子里，讓的間得出奇，忍不住又想咳了。

“緩緩再咳，”顧惜年拍著安桃的背，聲音溫和地說道:“等會再咳。”

他并不是溫的子，平時說話，聲音要麼清冷，要麼平淡，很有溫的時候，可當下他的聲音，卻在無形之中驅散了安桃心底的懼意。

用力抓著顧惜年的角，一點點地吸氣呼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間的意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咳久了才升起的疼。

小團子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小兒一癟，可憐兮兮地說:“疼……”

見還有力喊疼，顧惜年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點了點安桃的腦門兒，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奈何小家伙哭得太慘了，鼻子眼睛都是紅的，他話到了邊兒，到底還是沒忍下心說出口。

“等我一會兒，”他站起:“給你倒點水去。”

“嗯、嗯！”

安桃重重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顧惜年離去的背影，著小聲音說:“桃、桃桃等你呀。”

沒一會兒，顧惜年便拿著搪瓷缸子走了出來。

“溫水，不燙，”他說:“先漱口。”

安桃乖乖應聲，然后出小手，抱住搪瓷缸子，剛抿了一小口水，的眼圈瞬間紅了:“疼……牙疼，不喝水！”

“張，”顧惜年擰眉:“讓我看看。”

小團子又疼又怕，眼淚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可再害怕，對顧惜年還是十分信任，聽到他的話，乖乖地張開。

白生生的小牙排排坐，通剔、好似白瓷。

“張大。”

“啊～”

安桃將張圓，小手又抓住了顧惜年的裳。

顧惜年眉頭都不皺一下，住安桃的臉蛋兒，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圈，確定胖丫頭的牙沒有出現裂痕，才算是放下了心。

“牙沒事，只傷到了牙床，”他說:“以后還吃糖嗎？”

安桃的眼角還掛著小淚珠兒，聞言點點小腦袋:“要吃～”

顧惜年:“……”

他看一眼，說:“你這次幸運，沒傷到牙，但下次呢？你要是一不小心將牙咬兩瓣，該怎麼辦？到時候還能吃、吃果子了嗎？”

安桃吸了吸小鼻子，眼圈更紅。

顧惜年垂了下眸子，掩住眼底的自責。

他單知道胖丫頭是只小怪，不容易傷，卻忘記還這麼小，正是不懂事的時候，要是看到什麼好吃的東西，只恨不得一口氣吃完才好，哪里懂得什麼節制？

照這麼下去，怕是用不了幾年，胖丫頭的牙就會出問題了。

偏又饞又能吃，要是牙壞了，得多難，怕是得一邊吃一邊哭吧。

虧他比大這麼多，竟連這麼一個小家伙都照顧不好，還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傷，真是蠢得厲害。

“那、那怎麼辦呀？”安桃的眼淚要掉不掉，可憐兮兮地說:“桃桃想吃糖，也想吃。”

“那就吃糖。”

顧惜年略一沉，說:“等你娘回來，我把糖都給，讓每兩天給你一塊，不能多吃。”

“嗚，”安桃小一癟，又想哭了。

這兩天攢了不糖，分給哥哥姐姐們之后，每天還能吃上五六塊糖，當下聽到自己吃的糖將要水，眼圈都紅了。

顧惜年見哭得可憐，不由得沉了一會兒，問:“你知道什麼東西最喜歡吃糖嗎？”

安桃打了個小哭嗝，說:“桃桃呀。”

顧惜年角一。

桃桃是東西嗎？

不是！

“除了你，”顧惜年頓了下，說:“除了你和你哥你姐他們，誰還喜歡吃糖？”

安桃想了想，搖搖小腦袋。

“蟲子，”顧惜年定定地看著安桃的眼睛，說:“蟲子也喜歡吃糖。”

安桃呆了呆，小胖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兜兜，像是害怕蟲子飛過來搶的糖一樣。

顧惜年將的小作看在眼里，眼神變都沒變，說:“要是被蟲子發現你天天吃糖，它一定會在你的里安家，然后生好多小蟲子，跟你搶糖吃。”

安桃越聽，眼睛睜得越大，等聽到最后，那雙大眼睛里已經寫滿了驚恐。

顧不得護住小兜兜了，快速捂住自己的，含糊不清地說:“不、不可以！臟！臟臟！桃桃不要！”

“它聽不懂你說話，只知道你在吃糖，”顧惜年面無表地嚇唬人。

“不要！”

安桃一邊捂住，一邊說:“桃桃吃！不給蟲子看！”

“它聞得到。”

“那、那桃桃閉吃，不讓它聞到！”

“它鼻子很靈。”

安桃:“(｀⌒メ)”

小團子又生氣又害怕，小兒癟了又癟，到底還是沒忍住，小手一，“哇嗚”一聲撲進顧惜年的懷里:“哥、哥哥救！”

顧惜年鐵石心腸地說:“我救不了你，你只能自救。”

安桃一聽，更是怕得厲害，小子一個勁兒地往顧惜年的懷里拱，過了好一會兒，才著小聲音說:“桃、桃桃一天吃一塊，可不可以？”

“不可以，”顧惜年道:“兩天一塊。”

安桃小兒一癟，委屈極了。

可到底是怕蟲子，只嘟嘟囔囔了一小會兒，便敗下陣來，說:“那、那桃桃兩天一吃糖糖。”

“嗯，”顧惜年滿意了，又提醒一句:“吃完糖要漱口。”

安桃看了眼搪瓷缸子，瞬間想起了剛剛那疼勁兒，小腦袋搖了搖:“不漱口，會疼。”

說著，又怕顧惜年不信，小手擺了擺，一臉認真地說:“可疼可疼！”

“不行，”顧惜年說:“你剛才嚼糖，一不小心傷了牙，所以覺得疼。”

“咿？”

“以后吃糖，不可以嚼。”

這話不用顧惜年提醒，安桃也不會再嚼。

畢竟兩天只能吃一顆糖，一定會省著吃，哪里舍得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