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籠中雀》第81章 尾聲

帝后大婚后, 天子輟朝三日,這本為常理,但不免有人將這合理的事傳出幾分旖旎彩來。都說皇后娘娘貌傾城, 一時勾了天子的魂, 才讓天子輟朝的, 當然也有心疼人慘遭摧折,陷落于暴君之手的。

謠言甚多, 只因天子對皇后太過鐘, 甚至為了廢置后宮, 這讓不打主意送宮的世家和朝臣心中憤怒。從前天子尚未大婚, 他們只以為宮中有了皇后, 便有希再送家中的宮,而今天子廢六宮設置六局, 等于把他們的路都掐斷了。

打著如意算盤的世家不得聚在一上奏,請天子為了皇嗣繁衍著想,舉辦選秀。但那些奏折放在案頭,楚凌淵一次也沒翻開看過, 直到積了一層灰,讓陳何拿去燒掉。

蓁蓁這幾日苦不堪言,從前撒一撒,哪怕楚凌淵箭在弦上, 也會暫時忍耐。但他們如今新婚,楚凌淵食髓知味,難免放肆了些, 不懂節制。

他是男子,又是一武功,每每抵抗不了,被他抱進懷里,再用溫細語哄騙幾句,便半推半就從了。然而子,氣弱虛,這般荒唐幾日,就有些不住了,一朵水飽滿的花就快干癟下去,整個人蔫噠噠的。

這一日,好不容易盼到楚凌淵去上朝,蓁蓁渾的起,打算把丟了許久的五禽戲撿起來,不然再這般下去,可就真了一朵因過度采擷而凋零的花。

月竹捧著裳在寢殿站了許久,蓁蓁磨蹭著終于要下床,便聽外面有聲響,心里一慌,扔下捧著裳的月竹就想往柜子里鉆。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月竹滿臉疑地上前。

蓁蓁朝擺擺手,道:“一會兒陛下來了,就說我去尚服局了。”

月竹愣愣地點頭,下一刻覺得手中一空,這才發現手里捧的裳不知何時被蓁蓁搶走,抱著一并藏進寢殿的大柜子里。

“快去快去。”蓁蓁小聲催促,順便把柜子門關上。

月竹心中詫異,們家姑娘什麼時候不怕黑了?

出門的時候果然撞見上完早朝回來的楚凌淵,月竹心說自家姑娘這耳朵真是好使,難不暗地里與陛下討教了武功?

月竹晃了晃腦袋,再不讓自己胡思想,對面前的帝王行了福禮:“給陛下請安。”

楚凌淵看著“空無一人”的寢殿,一眼瞥向柜子,眸中含笑意,問道:“皇后呢?”

月竹深吸一口氣,盡量平穩說道:“娘娘去尚服局了,陛下稍待,奴婢去奉茶來。”

月竹說完悄悄地看了一眼后的大柜子,低著頭不讓帝王發現心虛了,幸好楚凌淵沒多問什麼,就讓先下去了。

月竹走到殿外才覺出不對,以往娘娘去哪里都跟著,陛下想必也清楚,今日這麼大個就在眼前,陛下還不揭穿,怕是早就發現娘娘了吧……

搖了搖頭,回寢殿,一臉的莫能助,嘆息道:“我家姑娘果真是最近賴床多了,睡得太多人都不機靈了。”

單純,葉家規矩又好,因此不明白這嫁了人和沒嫁人的區別,只以為自家姑娘大婚那日累著了,因此一連半個月都賴床到日上三竿。

殿,蓁蓁屏息坐在柜子里,下就是備用的被褥,手里又抱著厚裳,哪怕是春寒時候,穿著一單薄寢也不覺得冷。聽著殿來回走,十分隨意的腳步聲,蓁蓁心中焦躁,既然都不在,怎的這人還不快走!

張,就見到柜子的門了一下,似乎有人正靠在門上,蓁蓁僵住不敢,過了一會兒,又聽見楚凌淵低沉的說話聲:“這幾日累到了,春祭后本想帶去行宮住幾日,不如就此作罷?”

后的柜子里傳來爪子撓門的聲音,楚凌淵佯裝不知,輕笑道:“什麼時候在殿養貓了?”

蓁蓁氣的臉蛋鼓起,學著阿白“嗷嗚”一聲,同時憤怒地拍門。楚凌淵將門打開,看見子鬢發微散,臉頰紅,煞是可,他忍不住低頭,親得不上氣,眸中水迷離。

“還敢躲著我,嗯?”帝王聲音暗啞,似有威脅之意。

蓁蓁急促呼吸,惱怒道:“還不都是你,我累死了,你今日去偏殿睡。”

怕惹急了,楚凌淵當晚確實去了偏殿,只是后半夜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抱著香香子睡到天亮,直到醒過來,才又是震驚又是氣惱的將他趕去上早朝。

這一日的早朝,與以往不同,發生了一件足以世家的事。天子下旨令崇文院重修考試制度,以才取士,世家子弟也要經過文試和武試才可朝為。此事由齊之沛牽頭,得朝中多位德高重的老臣推崇,天子力排眾議,下旨執行。

世家一片反對,尤其是家中子弟不夠優秀的那些,朝上爭論不休,楚凌淵干脆直接下旨,將此事變一道詔令。

燕京的各大世家如同炸了鍋,但經歷過章氏覆滅,許多人親眼所見天子的手段有多冷,所以他們不敢大張旗鼓,只能暗中聚到一,想辦法攪和此事。

下朝后,這些人聚到劉府,劉宏曾任禮部尚書,但章氏謀逆他了牽連,遭了天子嫌棄,如今只能眼看著自己底下的曹侍郎被提拔起來,而他則灰溜溜地降了一級變侍郎。

“上次我等上奏請陛下廣納妃嬪,結果不了了之,咱們縱然有所損失,但傷不了本,可這次陛下竟然要改變選制度,這不是著我等無路可走嗎?”

“顧大人說的是,我們一退再退,但也要有個底線。如今章氏、賀氏、沈氏,葉氏相繼出事,咱們剩下的世家不能再繼續斗,必須聯合起來,否則北周朝堂將再無我等容之地!”

有人譏諷道:“說得好聽,陛下則殺人凌遲,你們若是敢,還用忍到今日。”

“這倒是個大問題,如今兵權都在陛下手中,他又是個殺伐果斷的主,別是大家的命賠進去了,此事還得不到解決,須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唉,當初若先帝沒有找回陛下,換任何一個宗室子弟即位,都不會拿我等世家開刀啊!”

這話點醒了一直皺眉思索的劉宏,他拍了下桌案,道:“對,我怎麼沒想到?陛下是先帝親自認回來的,你們說這皇室脈事關重大,有沒有可能是先帝認錯了?”

眾人噤聲,打著寒戰看他:“劉大人,真乃勇士也。”

這混淆皇室脈的事他也敢說,若是被上面那位知道了……

有些人脖子一涼,借口離開了劉府,但也有人跟著附和:“我也納悶,陛下與先帝無論是和相貌都無一相像之,會不會……”

留下的眾人正猜測,腳下忽然天旋地轉,大地震不已,房梁上的瓦片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脆響。

“這是……地了?”

眾人連忙出去查看,只見劉府的管家氣吁吁跑來,說道:“老爺,地了,您沒事吧?”

劉宏怔怔地搖頭,同僚拍了他一下,關切道:“劉大人,你怎麼了?”

只見劉宏張了張,臉上緩緩出一笑容,口中喃喃道:“地,這是天譴。”

眾人聽他的話俱是一愣,而后便明白過來,互相對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時,楚凌淵正在朝殿正殿看奏章,地面稍有震之時,他就飛來到寢殿,抱著正在吃桔的蓁蓁到了殿外空曠

“怎麼回事?是地嗎?”蓁蓁沒經歷過這事,迷茫地開口問道。

楚凌淵點了點頭,眉心微皺,等著前去查探的暗影回來。

幾個時辰后,影八前來稟報:“回稟陛下,此次地發生在燕京東面的州縣,共有兩個州和十幾個縣城災嚴重。”

怕再次地,蓁蓁沒有回到寢殿,幸而天氣轉暖,外面不算冷。楚凌淵召集群臣急議事,乾元殿上吵得不可開,皆因戶部拿不出錢糧來賑災,最后君臣不歡而散。

本是眾人齊心協力商討如何賑災之時,但地后卻有一個可怕的謠言甚囂塵上。

市井中開始流傳導致這次地的真正原因,有人煞有介事的請了道士掐算,言此次地絕不是意外,而是有妖星吞噬紫微帝星,這才讓天地震怒,降下懲罰。

最開始只有慣于迷信的一小撥人相信,可不過幾日,卻是傳遍燕京人盡皆知了。楚凌淵連日繁忙,早已焦頭爛額,聽了暗影稟報謠言的源頭直指那些世家,他一時震怒差點下令將那些人全殺了。

陳何無奈,只有找皇后娘娘來勸,蓁蓁好說歹說,楚凌淵才決定先不殺人,而是將賑災之事做好。

怎料不出兩日,這事又變了風向,有人問那道士:“你說妖星吞噬紫微帝星,可是陛下如今不過剛剛極,且康健,絕非早夭之相,你這話不準啊?”

道士言:“非也,鳩占鵲巢,以蛟代龍,天地震,降下天罰,悲哉。”

這下子尚有幾分迷茫的百姓終于想起來,而今這位陛下是先帝從民間尋回來的,份本就不正,這才怒了上天。更有人開始暗暗懷疑,楚凌淵究竟是不是先帝的脈?

人一旦開始懷疑某件事,就會尋找各種佐證自己猜測的“證據”,于是很快有人將天子生母阮夫人的份查出來,得知是揚州最大銷金窟醉月樓的老板,不人對的出嗤之以鼻。

一個揚州名,竟然是當今陛下的生母,那麼有沒果果有可能,此欺騙了先帝,陛下本就不是皇室脈呢?

百姓們被煽緒,聚集在朝遠門外,想找帝王要一個說法,朝臣悶不吭聲,不敢在此時冒頭,在家。

賑災的糧款尚未解決,還有人暗中生事,楚凌淵已在盛怒的邊緣,這兩日連寢殿都不回,就是不想嚇到蓁蓁。

深重,蓁蓁端著一碗濃白的魚湯來到正殿,楚凌淵聞到鮮香的味道,抬眸看向,皺眉道:“夜深了,怎麼不睡?”

蓁蓁把湯放在案上,溫說道:“陳公公說你沒用晚膳,喏,你嘗嘗,我已經許久沒下過廚,可能技藝生疏了,但你不許嫌棄。”

楚凌淵端起碗嘗了一口,雖然他心神煩躁,但也沒有敷衍了事,而是贊了一聲:“好香。”

蓁蓁低頭時眼掠過地上被扔到一邊的奏折,撿起來看了兩眼,便啪的一聲合上,憤怒道:“豈有此理,逝者為大,他們竟然公然拿阮夫人的份來刺傷你,實在可惡。”

楚凌淵放下碗,拉邊,輕的臉龐說道:“此事不需你心,夜涼,回去睡吧。”

蓁蓁看著面前這個世人非議,口稱暴君妖星的人,他待自己總是溫包容,哪怕有一的利刺,也不會對自己展分毫。

眼睛微,淚打了眼睫,卻強忍著沒有落下來。

蓁蓁從頭上拿下一支金釵,放在帝王手里,楚凌淵濃眉皺:“這是何意?”

蓁蓁說話帶著哭腔:“金釵你當初給了我,怎麼置難道不是我說了算?如今我要打開揚州的金庫,將這筆錢用來賑災。”

楚凌淵手下用力,險些碎那金釵,蓁蓁握住他的手,聲道:“從我來到燕京,看你兇險之中,卻總是幫不得你,如今我們已經婚,夫妻理應患難與共,我絕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去面對。我已經給父親傳信,讓他到各州買糧,再用揚州金庫的這筆錢上糧款,其余的用來重建災的兩個州和十幾個縣城。”

蓁蓁握楚凌淵的手,溫而堅定地說道:“你不準有異議,此事就這麼定了。這金釵你看看就好,我一會兒要拿去給父親,再畫一張地圖給他,讓他帶人去尋那金庫。”

眼中的暖意和讓楚凌淵止不住心尖一,抬起手臂將人摟在懷中,下磨蹭著的發頂。

“哥哥未來會給你造無數個金庫。”楚凌淵低聲承諾。

蓁蓁搖頭:“不要,我要哥哥永遠開心。”

楚凌淵眼眸微閃:“好,依你。”

蓁蓁拿出的金釵派上了大用場,葉錦程帶人到揚州,搬出了醉月樓后街宅子里枯井下的幾十個大箱子。上有錢自然就有底氣,他又迅速趕往各州籌集糧食,很快便將賑災的糧款送往災的兩個州府和十幾個縣城。

一場地的災難終于過去,但燕京城中關于天子世的流言卻越傳越離譜,楚凌淵忍不發,只等著最后清算,這次他不會再給世家留任何退路。

蓁蓁不知他的想法,以為他依舊為這件事苦惱,心里也跟著焦急。為此,第一次以中宮皇后的份下了一道懿旨,召葉靜香進宮說話。

葉靜香接到傳召,立刻進宮,幾個月沒見過面的小姐妹先是眼淚汪汪的說了一通己話,而后蓁蓁眼著好友,終于說出了葉靜香來的緣由。

“娘娘讓我幫忙?”葉靜香十分驚訝,同時又覺得寵若驚,天底下竟還有這對尊貴夫妻擺不平的事,可真是稀奇。

蓁蓁直言道:“我知道你人緣好,在燕京城里路子廣,你幫我想想辦法,把這些話傳出去,最好像先前那些不好的謠言一樣,讓城百姓人盡皆知。”

葉靜香聽了讓自己傳出去的那些話,眼前一亮夸贊道:“這辦法好,你等著,我這就出宮給你辦妥。”

葉靜香走后,蓁蓁靜下心來等待,果然不出一日,新的流言漸漸在城散播開來。

蓁蓁讓葉靜香傳的是另一個佛門大師的說法,就說先前算命的那個道士其實是個妖道,黨的指使污蔑陛下為妖星。

一開始有人不信,葉靜香就扮普通百姓在人堆里反問:“你說陛下是妖星?那這次賑災的事他怎會如此盡心?”

“你們不知,那些賑災錢糧的可是陛下的私庫,是他給皇后娘娘的聘禮。你們這樣妄加揣測簡直是寒了陛下的心,咱們北周出了一位仁君,自有那些鼠輩在暗地里使壞,你們別一不小心做了別人的刀啊。”

搬出太華寺的苦智大師來,百姓們自然還是更相信這種德高重的佛門大師,頓時痛罵那道士是個騙子,滿城的抓他。

流言的風向開始變了,百姓們都在傳當今天子是個仁慈君主,有人甚至說道:“就算陛下真的不是皇室脈又如何?只要他在乎百姓,不比那些昏庸無道的皇室脈強多了!”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就在這節骨眼,已經致仕的沈氏家主沈恒說出了一件瞞多年的事,原來阮夫人本不是什麼出低微的揚州名,而是沈氏流落在外的孩子,是他的親妹妹。

至于醉月樓,不過是掛著阮夫人的名字,他家的姑娘愿意做些小生意,又礙著誰了?阮夫人進宮那是名正言順的,當今陛下出生在皇宮里,只是被前些日子謀逆的章氏所害,才迫不得已離開皇宮,顛沛流離。

這一回可算把整件事都解釋清楚了,朝臣和百姓心中再無疑慮,紛紛恨起傳謠言的人。暗影出手,一個晚上就抓住了計劃逃跑的道士,還將劉宏等始作俑者也抓起來,一切終于平息。

上次沒能清算干凈的世家連番被抄家流放,楚凌淵得了一個仁君的名聲,徹底改變了朝臣和百姓對他的印象。

“陛下仁德,我等之幸啊。”

“只是不知他用了皇后娘娘的聘禮,以后會不會夫妻不睦啊?”朝臣話中有一憂慮。

燕京的公子哥們也紛紛改口:“從前還覺得咱們皇后娘娘嫁給陛下是做了一只不得自由的籠中雀,如今看來分明就是郎才貌,天生一對啊。”

這些話傳到宮里,蓁蓁聽月竹學了幾句,頓時樂不可支。正巧楚凌淵回來,一笑,撲進帝王懷里,雙手抵在他前,作楚楚可憐狀,問道:“哥哥,我是你的籠中雀嗎?”

楚凌淵收手臂,將完全鎖在懷中,看著的笑臉,眸深沉道:“你是我的心頭。”

是他畢生唯一不可舍棄的追求,勢在必得,失之殞命。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啦!你們要的甜甜的番外,容我休息一天,后天開始更新。

下一本寫《篡權夫君失憶后》,大概寫完番外開始更新。

以下是文案,興趣的小可可以先收藏一下。

前世夫君篡權,叛軍宮,沈宜安逃亡之時死于一支冷箭,覺得自己一定是有史以來最窩囊的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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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安冷漠地聽他自己的閨名,面上淡然。耳朵卻悄悄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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