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得蘇星原的解釋，蘇裴怡卻借著酒勁不肯罷休。

“不管不管，就是怪你從未告知！我若是早知此事，打死我也不會做此提議。你與我有婚約在，怎可去那許妙嫣的選婿之宴上賣弄。”

表面是在責怪，蘇裴怡心里卻悔的不行。

蘇星原見到蘇裴怡如此激，面上笑意由心而發，又道：“那舞劍如何？那許多公子為這壽宴詩作對又如何？還不是不如裴禮那一曲琴音。”

蘇裴怡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那倒也是。”

但是轉念一想，還是覺得有些委屈，便又對蘇星原說道：“你當年可否想過這選婿之事？是否只覺得你我之婚約只是兒戲？”

“從未覺之是兒戲！”蘇星原語氣嚴肅起來，“我當年從未想過參與選婿之事。”

“那你可愿起誓？”

蘇星原一聽，連忙起作誓道：“我蘇星原在此，對圓月起誓。我對蘇裴怡一心一意，從無二心！”

蘇裴怡見他凝神起誓的樣子，心頭暖熱，便抿一笑道：“好了，我不計較了就是。”

可蘇星原卻認真起來。

借著酒意，他拉起蘇裴怡的雙手，凝視的雙眸，目灼灼，一字一句地說道：“怡兒，你若是還不信我，今日我便把所有心意都說于你聽。”

相對而立，眉目盼兮。

蘇星原站于月之下，一襲白在這夜中顯得格外耀眼。

涼風吹著他鬢角的發，略過他的被酒意點紅的角，皓齒微啟，似有千言萬語要講。

他炙熱的雙眸凝視著蘇裴怡的雙眼，劍眉之下星目含波，原本白皙干凈的面龐此時微微泛紅。

映著斑駁的月，竟看得蘇裴怡有些癡了。

蘇裴怡從見到蘇星原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生的俊俏，可這許多年的朝夕相，竟從未覺察到蘇星原的面容是在何時長了如此模樣。

那神之中已再無稚，面容棱角也愈加分明了起來。這樣的蘇星原，竟也多出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與俊。

也許是酒意作祟，蘇裴怡這樣看著他，心跳越來越快，腔之似有一不知名地緒在涌。

蘇星原此時心中也有萬般愫，也全然不顧裴禮在側，只想將那些藏于心間的炙熱言語，婉婉道來。

“怡兒，你可知自我八歲那年父親亡故，母親帶我來這衡靖山莊避難，我心中是何等的痛楚。

可你卻天真無邪，每日跟于我側，纏著我陪你玩樂。不理你便哭，便喊著找爹爹。和你說上一句便又笑起來。我當時就想，這個小丫頭怎麼變臉比變天還快。

現在想來，那段時，若是沒有你在，我又會如何。

后來娘親與我說，你與我本有指腹婚約，你可知我當年心中是何等怒氣？”

蘇裴怡本是聽著，可卻聽到他說了此話，氣得直跺腳，甩開他一直牽住自己的手說道：“這便是你心中藏了多年之詞？我已聽個明了，我……我還有怒氣呢。”

蘇裴怡自知自己是口是心非。

初遇蘇星原之景還歷歷在目，當年日日喚他夫婿之事，尚依稀記得。記得那時的歡喜，記得年時不明所以的心。

可如今聽他此時說起與自己婚約之事的怒氣。只令得蘇裴怡心生難堪。

“怡兒別惱，先聽我說。”蘇星原輕地了的頭，安后又繼續說道：

“我當年確有氣惱，總覺得自己本已是寄人籬下，又被強加上婚約一事，無甚自由。

可后來，后來我與你朝夕共，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都慢慢在牽扯著我的心神。

怡兒，這些年我憐你，寵你，凡事都讓著你，陪著你。

不是因為我與你共同長大，也并非這婚約鉗制。

而是因為，我對你，早已生了慕之。”

蘇裴怡心中知曉他大概是要說出這些話，可真得聽他說出來，心中卻還是激不已。

不知昏暗的月會否遮掩住自己面龐的喜，只覺周紅熱，角不聽使喚地上揚。

蘇星原似乎是終于說出了這些話，如釋重負，原本面容上的神凝重，此刻也輕松了起來。

他未等蘇裴怡回答，又繼續說著：“怡兒，我的好怡兒。你可知我如今是如何慶幸你將為我妻子之事。心中時常會想，我蘇星原上輩子可是修了什麼福分，能來到衡靖山莊，能與你共度此生。”

他越是說下去，蘇裴怡的臉越是發熱。

纏綿悱惻，意綿綿。

可在旁看著他們的裴禮的神中，已然流出難以分辨的思。

蘇裴怡余注意到裴禮的視線，連忙手拂上蘇星原的，道：“你快別再說了。裴禮還在這，你怎不害臊。”

蘇星原卻不管那許多，順勢拉住蘇裴怡的手將攬于懷中，說道：“我就是要說于他聽。我還要說與全世界聽，怡兒是我的，是我的。”

蘇裴怡被蘇星原箍在懷中不得彈。

倚在蘇星原炙熱的膛之上，聽著他心跳律，卻也深切的嗅著他周的酒氣。

“蘇星原，你可是醉了？”

原本在旁一言不發的裴禮，此時卻站起走了過來。酒意已讓他的步伐稍有踉蹌，原本扶著桌角的手，又扶上了蘇星原的肩頭。

“蘇兄，夜已深，我便不做打擾了。”裴禮又斂起面容，神冷漠，不再如剛剛一般談笑風生。

醉意已濃，裴禮扶著蘇星原的手突然了下來，子也順勢向前探去。

見裴禮就要倒下，蘇星原連忙松開蘇裴怡，手將他扶住，說道：“裴兄竟已醉這樣，還回那臨江郡作甚？”

裴禮掙開他，連連擺手道：“無妨。”

蘇星原卻不肯就此罷休，拉過裴禮的臂膀，又說：“今日剛好你在，便幫我做個見證如何？”

未等裴禮應允，他便看向蘇裴怡，輕聲說道：“今日，我想與你再訂終生。并非因那婚約，而是因我二人之。你可愿意？”

蘇裴怡聽來心中無比歡喜，揚著笑臉，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