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陳歡。”

曹嬈快步趕到燕歡邊，目毫不避諱的在上打量了一番，道：

“最近在都城，我可是經常能聽到你的名字。”

燕歡一抬眸，就看到眼里的敵意，曹嬈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眸相撞，還揚了揚下頜。.七

這大大方方的在外面的緒。

可比背地里面搞些謀手段，要強上太多。

燕歡不由笑了，道：

“曹姑娘謬贊了，我也不過，是一尋常人罷了。”

“尋常人？”

曹嬈將這三個字在口里細細品了一番，又抬了眉，道：

“三皇子的未婚妻，哪里能是什麼尋常人？”

的語氣稍稍重了些。

只襯著那一張艷過人的臉，倒并不咄咄人，反而有幾分憨之意。

然而即使如此。

況錚也皺起了眉。

帶有冷意的目掃向曹嬈，他沉聲道：

“歡愿意能嫁于我，是我的福氣。”

曹嬈還是頭次，撞見況錚這般沉凝的神。

也并未說什麼重話。

誰知就得來況錚對燕歡毫不遮掩的維護。

曹嬈一時出神，只盯著他，連眼都被瞪了滾圓。

燕歡見神不對，便道

“之前也聽聞過曹姑娘的大名，今日一見，那些口口相傳的夸贊，倒是比不過姑娘的半點風姿。”

“你還真是能說會道。”

曹嬈這才緩過神來，然而心里頭的憋悶，卻并非散去多。

尤其是注意到，打從燕歡出現后，況錚連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時，更是頗為不甘。

想來也并不比燕歡差些什麼。

論起相貌，們算是各有千秋，論起家世，曹家也不見得弱了陳家多。

燕歡不過就是多了個圣上賜婚的名頭，難道就因此，才被況錚如此重視？

曹嬈有心想要同較量一番，尖細的下頜一揚，道：

“聽聞陳姑娘打小不好，近些日子才回到都城，也不知道在外面，都習得了些什麼？”

“也并無什麼。”燕歡角含笑，道：“我生來愚鈍，對什麼都不心。”

“琴棋書畫？”曹嬈不依不饒，追著問道：“可有擅之？”

“樣樣不。”

“那紅馬？”

“也不擅長。”

曹嬈這才有些驚訝。

尤其是看燕歡并不像說謊的模樣，皺起眉，再次問詢道：

“總不能連做詩歌舞，都沒喜的吧？”

燕歡微微頷首，道：

“并無。”

哪有閨閣里的大家小姐，連個擅長的技藝都沒有。

若是不好，琴棋書畫習不得也就罷了，燕歡竟連紅都不通？

曹嬈重新打量了燕歡一番，眼神變得頗有些疑。

“你這人，還當是奇怪的。”

還想說些什麼。

到況錚卻先一步道：

“去坐下聊。”

他護著燕歡向前，和曹嬈肩而過時，卻連余都并未掃過一眼。

錦玉早早看到燕歡，直到現在，才算找到機會向前。

“歡。”

走到燕歡側，視線掃過曹嬈，低聲道：

“你可算是來了，若不然的話，的這顆心，都要掉到三皇子府里了，徹底收不回來了！”

話到最后。

錦玉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落向況錚的目，也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

在所看來。

況錚既已有了燕歡，自不能和這所謂的曹嬈姑娘有什麼瓜葛，哪里還應該配談天說地，講那些有的沒的。

“我知曉。”

燕歡拍了拍錦玉的手，當做安一般，又回頭向了仍站在原地的曹嬈。

“請。”

曹嬈對上滿含笑意的神。

不由一愣。

燕歡對的態度。

倒是要比況錚同之間，要熱絡上不。

曹嬈頗有些不解。

這人世上，哪有熱招待敵的道理？

難道說燕歡，看不出對況錚懷著的心思？

但看起來。

又不大像是那麼蠢的人。

曹嬈在心里面悄悄嘀咕了兩句，還是跟了過去。

燕歡端起茶壺。

主倒好了三杯熱茶，將一滿杯茶水送到況錚面前，半垂著眼，聲道：

“聽聞三皇子府的新茶，味道很是特殊，旁的地方嘗不到這種滋味，不知三皇子可愿割取出，招待我們一番？”

況錚哪里能不明白燕歡的意思。

他微微頷首，道：

“自然，不過還要請二位稍等片刻。”

等著況錚起離去，曹嬈便迫不及待地道：

“你倒是大度，我還以為你見到我，會并不怎麼歡喜。”

可都等了半天，想要和燕歡單獨相的機會，畢竟有況錚在旁，有些話不好說的太明。

然而曹嬈卻是沒想到。

這機會。

是燕歡親手送到的面前。

“為何不歡喜？”

燕歡反問了句，將七分滿的茶杯送至曹嬈手邊，含著笑道：

“曹姑娘姿容過人，又出名門，能認識姑娘，倒是歡的榮幸才對。”

“怪不得你說你什麼都不擅長。”曹嬈輕哼一聲，沒好氣地道：“原是長了一副好口舌。”

“不敢當。”

擔心況錚歸來。

聽到們此時的對話。

曹嬈也不愿再和燕歡繞彎子，瞇了眼，很是直接地問：

“你跟三皇子，好似很親近似的？”

燕歡淡淡一笑，將杯盞送到邊，不不慢地抿了一口，道：

“不過是圣上賜婚罷了，談不上什麼親近一說。”

“那我若是也去求爹，將我許給三皇子呢？”

曹嬈忽然低，頂著錦玉汾月驚訝的目，深吸了口氣，再次開了口：

“大況男兒，出眾者甚多，追在我后，想要求娶我的，更是多如過江之鯽。但是三皇子和他們不同，我看見他第一眼，就覺得喜歡，想要嫁給他，你可愿意將他讓給我？”

隨著每一個字的離口。

錦玉的眉頭，也就跟著皺了半分。

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之人。

曹嬈出名門，有個居高位的爹，那些連尋常百姓都懂的道理，自然不會不明。

既已知曉，燕歡同況錚間的婚約，乃慶帝親口賜下，本不是燕歡說讓，就能將況錚讓給的。

此時說起這些。

本沒有半點用，只會讓點起燕歡的怒氣，讓和況錚心生嫌隙。

“曹姑娘為何會忽然說起這些？”

錦玉嗤笑一聲，角挑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故意加重嗓音，道：

“這樁婚事，乃是當今皇上金口玉言賜下，若是曹姑娘不滿，大可直接讓你家父稟告皇上，看皇上會不會聽你父親的，來取消這樁婚事。”

這一開口。

引得汾月也耐不住火頭，道：

“沒錯，曹姑娘同我家主子說起這些來，又有什麼用？難道是想要我家主子抗旨不？”

“我不過順口一說罷了！”

曹嬈輕哼一聲，見這話越說越重，都扯到了慶帝之上。

也不愿再繼續談論之下，但心里的氣實在不下，尤是見得燕歡后的兩個婢，都對冷眼相待，更是忍不住握了茶杯，寒聲道：

“陳姑娘，三皇子貴為皇子，雖娶了你為正妻，但這可不代表他日后就不會娶其他的子進門了！”

燕歡角的笑意一滯，但只是一瞬，又再次了眉眼，道：

“這我自然知曉。”

“難道要每一個進門的，都得挨上一遭敲打不？”曹嬈自以為占了上風，尖細的下頜高高揚起，只用余睨著燕歡，道：“為三皇子的正妻，貴為三皇子妃，若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反而只懂得拈酸吃醋，怕是不大行吧？”

“曹姑娘說的是。”

茶水起波紋，有茶葉浮起，又被燕歡輕輕吹至一旁。

“歡記下了，回去之后定然好生修習。”

全然是副不怎在意的姿態。

只偶爾。

才會賞賜般的落給曹嬈一道視線。

曹嬈還未到多久的欣喜。

就被燕歡的淡漠的神阻斷。

豁然起。

口劇烈起伏了兩下。

曹嬈居高臨下地看著燕歡，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的角竟漸漸浮起一抹笑意。

“雖說君無戲言，你定是要嫁給三皇子，但你可莫要忘記了，這除了正妻之外，還可以有一個平妻。以我的出，想要和你平起平坐，似乎也未嘗不可。”

聽出話里的篤定。

錦玉瞬間沉了臉。

然的話都已經到了邊，卻被燕歡一個眼神打斷。

“曹姑娘有本事，大可以去爭一爭。”

的神之間，仍不見多波瀾。

眸淡漠又疏離。

曹嬈看的更是怒火中燒。

燕歡仗著有皇上親口下旨的婚約傍，才會如此得意，以為無可奈何。

“你給我等著！”

曹嬈用力跺了跺腳。

轉快步離去。

等著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

錦玉也忍耐不住，直接了當地問：

“燕歡，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這曹嬈可是史大夫家的嫡，可不是玉雪那些姑娘，若真想盡了法子的話，指不定真能進門，和你平起平坐呢？”

“我知曉。”

燕歡端起茶杯，飲盡了其中茶水后，才向錦玉，道：

“但即使我阻止，又真的會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