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歸來之還朝》第558章 眼盲心拙

“哪里的話?”

陳元北一驚,忙著搖頭否認道:

“曹嬈的所作所為,都是活該,再說你只給這點教訓,都算是好心腸了。”

“好心腸?”

這三個字屬實過于新鮮了些。

歡還是頭一次,聽人用來形容在上。

但看陳元北滿面鄭重的模樣,又不大像是隨口胡謅,而是真打從心里,認為燕歡毫無過錯,甚至對曹嬈的反擊,過于仁慈了些。

之前有多囂張,陳元北可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那種高高在上的蠻和得意,仿若整個大況的所有百姓,都是為了博一笑才出生于人世間。

“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陳元北側眸看向燕歡,沉了片刻,才悄悄放低嗓音,將話繼續說了下去。

“再者,你不是個好脾氣,能記仇一些,也能更好照顧自己,免得讓旁人欺負了去。”

言語剛落。

他就仿若有些不好意思去瞧燕歡般。

低垂了眉目,不敢看到的神

黑發遮住泛著紅的耳廓。

陳元北久久聽不得燕歡的回應,心里面頓時泛起一陣酸楚來,他張了張,正想要主調轉了話題,耳畔忽傳來燕歡帶著笑意的嗓音。

說:

“四哥的心意,歡銘記于心。”

陳元北只覺整張面頰,都要燒灼起來。

分明了秋。

然而高掛在天邊的日頭,卻落下比三伏天時,還要更加滾燙的熱度。

燒的他整個人都泛出了熱。

“說..說這些做什麼?”陳元北低咳一聲,“我是你兄長,自然是要站在你這一邊的。”

“那若是我本,即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兇惡之人呢?”

“我這人,向來渾的很,沒爹和兄長那麼大仁大義,只盼著邊人能平安最好。”

陳元北咧了咧,向著燕歡揚起眉,神雖灑肆意,然而離口的嗓音,卻又無比溫和。

“雖然歡并未可怖之人,但即使真是如此,只要我在一日,也就沒誰能欺負的了你。”

歡怔忪了片刻。

到底還是含笑搖了搖頭。

“四哥還真是...”

沒把話說完。

汾月一旁聽得忍俊不,跟著道了句:

“這話若是讓老爺夫人聽到,爺今日可不了,又要跪一晚上的祠堂了。”

“哪有什麼?”陳元北向著自得一笑,也不知道打哪來的驕傲勁兒,他一臉得意地道:“我都跪習慣了。”

這番回答,倒是當真讓汾月沒想到。

實在拿陳元北沒辦法,搖著頭,角卻也止不住的上挑。

“不過,曹嬈的事,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陳元北俯低,在并不算寬敞的馬車當中,稍稍湊近了燕歡些。

有冷香氣傳呼吸。

那獨屬于燕歡的氣味,讓他不由起了躁。

只得又稍稍向后退去了些。

歡沒急著回話,反而汾月接了話茬,問了句:

爺這麼聰明,不如自己來猜一猜?”

“我猜?”

陳元北細細思慮一番,而后才慢聲道:

“聽曹嬈的話,好像并不記得自己尋了短見。也就是說,從你想要留在曹府開始,就已經確定了,之后曹嬈定然會尋死,而你也會在關鍵之時,推門救下了?”

歡微微頷首,既不認同陳元北的猜測,也沒有否定他的話,只道:

“還有嗎?”

“不過此事馬腳太多,是曹嬈那里,之后若是細細想過,也能發現出不對勁來。”

陳元北著下

念至一半,似乎闖進了死胡同當中。

“但這次的事鬧得實在太大,很快整個都城都會知曉,曹嬈因被三皇子拒婚尋了短見,被你救了命。”

他一邊開著口。

一邊在心里整理著脈絡。

歡大概的計劃,陳元北都已經看得清楚,但更多的細節之...

他搖著頭,道:

“但我還是不確定,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很簡單。”

起車簾,著外面人來人往的長街,輕聲道:

“我無需做的太干凈,即使被發現了古怪之,也無所謂。”

“主子讓我裝作肚腹不適,借著如廁的名義,引走一旁看守了婢。之后再回去迷暈曹嬈姑娘,將的頭進白綾當中,腳踩椅子,背靠穩住墻壁形。”

汾月也沒什麼瞞,將所做之事,都盡數同陳元北講了一遍。

“我是第一個進的門,也是在那時,趁著其他人沒發覺,讓曹嬈腳底下踩著的椅子落了地。”

陳元北越聽越是驚訝。

連他都不知曉。

在汾月離開的那短短一炷香不到的功夫,竟然去做了些忙碌的事兒。

“了不得!”

陳元北贊嘆一聲。

既為燕歡的心思之到頗有些震驚。

也覺汾月的功夫膽,實在上上佳。

這樣有本事的子,怕不是也只有燕歡,能讓忠心信服。

馬車行至街中。

走不大快。

有機靈的小販湊到馬車旁邊,舉起懷里的籮筐,推銷著各類新鮮的點心,甚至還有拿著酒壺,當街賣酒的行商。

歡買了一包桃,分給汾月和陳元北,之后才不不慢地道了句:

“前后所用的時間不長,加上汾月細心,不會讓曹嬈真的出什麼意外,也足夠真正給了點教訓。”

“此事過后,你可是從整個曹家的心腹大敵,了救命恩人。”

陳元北接了桃,拿在手里,也不急著用,一臉贊嘆地道:

“就算之后曹家人想要對付你,也考慮著,會不會落下一個恩將仇報的名聲。”

汾月掰了一塊桃進口,到膩在口里的香氣,猶豫了下,還是將手臂出了車簾。

歡留意到這一幕,卻并未多言,仍同陳元北道:

史大夫找到皇上,想要將曹嬈許給況錚,卻被他拒絕,自然會對他心懷怒火。若之后在朝堂上,生出什麼子,可就不好了。”

“所以,還是為了三皇子。”

陳元北原本滿心的歡喜,在聽到況錚的名諱時,瞬間散了個干凈。

里泛酸。

咬了一口桃,也嘗不出個什麼滋味來。

“也并未只是況錚。”燕歡將碎發至而后,彎了眉眼,輕聲細語地道:“我這人,報復心有些重,常人對我三分不好,我至也要還十分回去,如此心里面,才能稍稍安一些。”

用著最為的語氣。

吐出的言辭,卻讓陳元北到了陣陣刺骨的冷意。

歡這麼笑起來...”陳元北上車壁,怯聲嘀咕了句:“還真是怪怕人的。”

爺怕什麼?又不是做了什麼虧心的事。”

汾月收回手,看見桃不見了影子,眼底不由閃過一笑意,心里面舒坦,連帶著語氣都跟著開懷了不

“我家主子原本對那曹家姑娘,還是有幾分喜歡的,是自己眼盲心拙,又過于跋扈,才得了今天的下場。”

陳元北盯著角的笑意。

瞥了眼汾月指尖殘留的桃碎屑。

他不由慨道;

“看來這東西,確實能讓人眼盲心拙。”

陳元北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然而汾月的心思,卻沒在他的上,自然沒能聽懂這番暗語。

因未再繼續說下去,陳元北的視線掃過燕歡藏在袖下的右手,眼里在瞬間盈滿了擔憂。

他若沒記錯的話。

打從今天早間開始,就沒見過燕歡右手的模樣。

也不知道,究竟嚴不嚴重?

心里面實在擔憂的很,陳元北忍不住問:

“對了歡,你的手怎麼樣子?疼不疼??我們可要找個醫館,在讓大夫給你瞧一瞧?”

都過了這些時辰。

陳元北竟還能響起的手來。

歡微微一怔,但很快回過神來,道:

“無事,不過是一些紅疹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怎麼能行?”

陳元北搖著頭,喊了一嗓子要從胡停下馬車,之后又一臉無奈地同燕歡道:

“你平時對娘和三哥大嫂他們,都關心照顧的很,怎麼落到你自己上,就這般不在意了?”

他都想要了要去哪家醫館。

然而馬車不僅未停。

還有漸漸加快的意思。

陳元北先是一愣,這才想起來在門口駕馬車的,是那個冷冰冰的從胡。

他跟汾月還能說的上話。

但是從胡...

可是對他向來沒多過半個眼神。

陳元北尷尬地抓了頭發,小聲嘀咕道:

“你的人,對我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他折了面。

也不好歡管束從胡。

只連連向著汾月使眼

“管管他啊。”

汾月臉一紅。

本想反駁一句,跟從胡并無什麼特殊關系,就是想要管,也管不到他的上去。

瞥了晃的車簾一眼,又想到燕歡手上的紅疹,到底還是鉆出了車廂。

馬車終于放慢了速度。

陳元北也跟著松了口氣,他挪到燕側,故意不提去醫館的事,只向外努了努,含著笑意道:

“這不是好的嗎?你的這姑娘和侍衛,若能走到一起,也是一樁事。”

歡看過去一眼,眸底閃過一悲憫,沒有回陳元北的話,只嘆息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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