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宮詞》第二十四章

皇后殿,孟亦夭因著有孕,并不敢太過走,干什麼都是小心翼翼的。一干宮雖然伺候,卻對是恭敬加害怕,畢竟一國之母,雖然待人溫和,卻也不似尋常家族子那樣可親。

海云從外面恭恭敬敬的遞進來一碟子楊梅放到孟亦夭眼前。

孟亦夭懶懶看了一眼,覺得也不是特別想吃了。前些日子想吃酸的想的厲害,如今楊梅擺在眼前,總覺得缺些什麼。

看海云站在一旁,就想問問裴縝的況。

“本宮聽說皇上今日里忙碌,來后宮了”

“是,皇上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怎麼來后宮里了。”

“哦那如今是誰在伺候皇上”

“前半個月錦妃伺候皇上五日,淑貴人伺候皇上兩日,南宮常在兩回,楚答應一回。”海云說著,瞧孟亦夭的臉

孟亦夭秀眉蹙,不耐煩道:“太后也真是多余,后宮人本就不,一個錦妃也就罷了,還有個淑貴人,現在倒好,太后送進來一個南宮氏一個楚氏,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本宮有著孕,就要往皇上眼前送人嗎”

“娘娘可別氣,娘娘懷著小皇子呢,太后也是為您好,多兩個人幫襯著您,您辦事也得力不是”海云賠笑。

孟亦夭更加不耐煩了,由著海云扶起來,走到門口說:“備步輾,本宮要去給太后請安。”

此時午時剛過沒多久,太后吃完飯要小憩,聽說孟亦夭過來了,驚詫之余倒也沒慢待,直接讓泰禾帶進了屋里。

與孟亦夭算是姑侄,關系不親也不遠。太后宮早,孟亦夭從小也只在進宮請安的時候才與多見見。

但太后總覺得畢竟上流著同樣的,自然是更親厚一些。

這些在深宮里的人們,大部分人一生都沒有踏出過皇城半步,于親更是的可憐,能夠抓住一點點,也會希這是好的。

“兒臣打擾母后午睡了。”孟亦夭進屋,見太后已經披散了頭發,只是服還是好端端的,便知道是在等著自己。

“怎麼急三火四的,你如今也是有孕快要做母親的人了,”太后剛想說孟亦夭格不穩,轉念一想,孟亦夭從小養在閨中,有宮里的嬤嬤來調教禮儀,從來不會因為什麼無關要的事這麼過來“怎麼了”

孟亦夭溫文爾雅,坐到太后手邊的位置才慢慢說起:“

“母后,兒臣不足十七就嫁皇子府了皇子妃,后來又了王妃,如今的皇后,皇上當年邊也有其他人,可從未見皇上對誰那麼好”聲音里滿是哀怨“如今皇上前朝事忙,半個月來才后宮幾次,臣妾除了十五那日見一見皇上,其他時候連皇上的聲音都聽不到。”

太后知道這是在埋怨皇上不理會,只是搖了頭笑笑:“那如今后宮里,是誰為皇上侍寢啊”

“是錦妃最多,然后就是與好的淑貴人,母后您送給皇上的楚答應和南宮常在恐怕也只是皇上看在您面子上才寵幸了一兩次。”孟亦夭笑的溫婉。

太后卻明白了的意思。

半個月時間,孟亦夭從未侍寢,而錦妃與淑貴人獨占鰲頭,自然惹得六宮非議。

這個做太后的卻不想管這麼多。

皇上喜歡誰,那都是常有的事,只要皇后能生下皇子,只要這個太后仍舊是太后,孟家的后位始終不會有變化。

皇后本就該寬容大度。想起當年自己叱咤后宮,不想如今的孟亦夭卻連自己半分彩也沒有,不免有些恨鐵不鋼。

“皇上有新歡舊難免左右為難,你為皇后應該提醒著皇上,要雨均沾。且你又有了孕,當然是皇嗣為重,皇上去也好。”

只此一句,孟亦夭就明白了太后的立場,當下臉微沉。又陪著太后閑聊了幾句后便告辭了。接著就命人傳孟自興宮。

孟自興此時也正在氣頭上。

皇帝不理會他頻頻參奏顧長雄的事,而今日他小兒子又前來告狀,說顧長雄與他爭執起來,語言頗為侮辱。氣不打一來就直接宮了。

孟亦夭告訴孟自興太后安排了新人在皇上邊的事。又說顧長歌雖為寵妃,但風頭總會過去的。

回來后,孟自興就自己琢磨起來。

連太后都開始安新人,恐怕顧長歌的好景也沒多久了

他下定決心,決不能讓顧長雄父子逍遙自在了去。

當晚,都城里百姓紛紛議論著,當朝一品大臣的兒子,仗著長姐寵,搶占民,在煙花柳巷一擲千金,并把孟家的四爺孟暉堂給揍了。

一時間裴縝頭疼不已,看著跪在自己面前哭天搶

地的孟自興,又看著眼前一份份奏折控訴這些日子顧長雄的劣跡斑斑,就算他寵顧長歌,這個顧長雄也太過分了

他拍案而起,將顧旭找來怒斥一通。

沒想到前朝風波尚未平息,后宮也鬧開了。

太后將顧長歌罰跪于佛樓外足足三個時辰。

天氣低沉憋悶了許久,黑的烏云涌在頭頂,一道閃電劈空而下,隨即耳轟鳴之聲,滾滾而來一氣勢磅礴。

憋悶了三日的云終于再也無法堆積,開頭先是滴滴點點的雨點落下,繼而如同瓢潑的大雨砸到地面。

裴縝得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已是夜半,顧長歌跪在佛樓外的長過道上,低著頭。而邊竟然是裴弦。

裴弦一艷麗無比,手持一把油紙傘站在顧長歌側。

裴縝聽不見他們說話,一怒火卻從中燃起。他知道裴弦與顧長歌關系不似旁人那樣疏遠,因著從小玩到大的分,自己當年也是十分嫉妒。可如今顧長歌是天子嬪妃,不可再如同時。

他剛才抬步走去,就看見顧長歌邊的碧璽迎上前來,跪倒自己眼前。碧璽的衫也了大半,主子不能起來,做奴婢的也沒敢走。

“你家主子跪在這多久了九王爺怎麼來了”裴弦忍著怒意,冷靜的問。

碧璽恭敬的低著頭:“回皇上的話,主子在這里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了,主子罰的時候王爺恰好路過,見下起雨來這才”

沒等說完,裴縝就不再聽了,他走向顧長歌。

裴弦見他過來,也行禮問安,高聲說道:“皇兄吉祥,臣弟方才去給太后請安,回來時路過此,見錦妃在雨里長跪不起,奴才們又不敢上前打傘,說是太后有令,無奈之下臣弟才自己打傘,給娘娘擋一擋雨。”

裴縝看著他:“勞累皇弟了。”

“當真手酸啊,”裴弦又不正經起來,將傘直接塞到小瓷子手里,又湊近裴縝低聲說“皇兄,母后也太過不近人,你說顧長雄有錯,礙著錦妃什麼事了,錦妃在后宮里,前朝的事又全然不知的。更何況錦妃前兩日才大病初愈,如今又淋雨,恐怕又得病一場了。”

說完,他退后兩步,又有伴讀上前撐了傘給他。

“多謝皇弟好意。”裴縝蹙眉一想,倒也是這個理,剛才的怒意便褪去幾分。

裴弦行禮后自顧離開了。

裴縝嘆了口氣,讓人扶顧長歌起來。

顧長歌咬了咬下,堅決不起。

“皇上,臣妾一己之不值得憐惜,太后要罰臣妾,自然是有理有據,皇上不可為了臣妾而違逆太后”頓了一頓,抬起臉“皇上,臣妾罰,就是臣妾父親與弟弟罰。”

裴縝皺眉看著顧長歌。

如此大的雨,卻固執的跪在這里,不需要別人的半分憐憫。,雨水順著滴下來,想到是因為裴弦過來并沒有多久,早被淋了,裴縝這才全不生氣了,他蹲下去,顧長歌的臉頰,心里酸楚。

從小到大自己也多次被母后罰跪,無論是晴天暴曬還是大雨傾盆,有時未必是因為自己做錯,不過是為了給父皇看的。

母后說,自己是嫡子,皇后所出,就算是與其他兄弟有齟齬,那也是自己的錯,他份貴重,如何能與其他人計較。

而此刻的顧長歌,為了讓自己不左右為難,愿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跪在這里。

“皇上,”顧長歌努力笑出來“臣妾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無論何事,都是臣妾自愿的。臣妾不愿皇上為難。如今皇后有孕,的親人屈,自然難過,更是不能憋壞了子。那唯有臣妾以作則才能抵消皇后分毫怨氣。”

這麼一說,裴縝卻皺起眉頭。

孟家勢強,孟自興多次彈劾顧旭顧長雄父子,如今四子孟暉堂又被顧長雄當街痛打,臉面喪盡,這口氣不出是不能平息怒意的。

可兩個晚輩打架,他作為皇帝又何必輒懲戒。顧旭手握兵權,也不是可輕易懲的。

左右為難之下,太后罰跪顧長歌倒的確能作為一個警醒。

他想起剛才裴弦的話,顧長歌后宮,前朝的事從不干預,就算提起也諸多回避,罰,的確是無辜累。

他又想起孟亦夭剛才留住他,說心里抑郁難,提起孟暉堂的事更是委屈,與此刻跪著卻仍舊愿意承擔一切的顧長歌比起來,他這個做夫君的一桿秤卻稱不平了。

“皇上,外面雨大,不要淋壞了皇上龍,”顧長歌高聲喊“小瓷子,送皇上回宮。”

裴縝見態度堅定,終是忍著站起來,囑咐了太醫隨時候著,這才往孟亦夭去。

    人正在閲讀<錦宮詞>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