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五日后宮前朝就傳遍了，皇上生了大氣，錦妃失寵，雨夜被太后罰跪一宿后，皇上已留宿皇后五日了，這期間一面都沒有召見錦妃。

人們紛紛猜測，錦妃從進宮就恩寵不斷，連著皇后有孕都沒能分去一分恩寵。卻因為顧長雄的事了罰，可見皇上多重視孟家。

而孟自興更是意氣風發，朝堂上高談闊論，更顯得顧旭失勢。

但顧旭也只能是自己生悶氣，畢竟此事并非是皇上下令懲，太后罰跪錦妃，那是后宮里的事，而皇上寵幸誰也都是后宮的事，就算他生氣，也不能以此作為理由，更何況顧長雄行事放縱，的確是過分了。

顧長歌跪了一宿，第二天起來雙膝淤青紅腫，由著鴻禧將自己扶回的曲院。

太醫來的很快，又是膏藥又是湯水。但再無力氣，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聽聞裴縝一直在孟亦夭那里，外間唯有溫木槿的宮在，見醒了也要去回稟，讓碧璽住說暫時不必淑貴人前來才離開。

顧長歌虛弱的由香芝扶著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裴縝是否來過，聽說裴縝沒來，竟然笑了。

喬柳雙還當是氣瘋了，也不敢多問，暗想若是自己到這等待遇，定是沒有面活下去了。

顧長歌轉醒后，后宮也是風聲不斷。皇后風頭一時無兩，后宮各嬪妃又跑去結皇后了。顧長歌這里倒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顧長歌剛喝了湯藥，躺在床上想后面的事，就聽碧璽前來通報說毓妃來了。

顧長歌一愣，坐起來就看到毓妃牽著晗珠公主進來。

毓妃眉目溫和，碧璽搬了凳子讓坐下，這才開口問：“妹妹子可好些了”

“好了許多，只是膝蓋還是有些疼，姐姐怎麼過來了晗珠公主還小，臣妾怕過了病氣給公主，就不好了。”此時面目平靜和氣，倒是讓毓妃刮目相看。

“無妨，晗珠鬧著要來找錦娘娘，我也拗不過就帶著來了，倒是你，我原以為看到你時你要傷心落淚，沒想到你氣還好，只是面容有些蒼白罷了。”

顧長歌笑了，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是要這樣，可自己明白。的一切委屈都是要為裴縝分擔點什麼，而裴縝知道的付出，雖然表面看是在寵著孟亦夭，實則也是不讓顧長歌的努力付諸東流。

況且唯有這樣，才能讓裴縝對自己的母家平息怒意，顧長雄實在過分，但不能因此連累到顧長歌半分。

既保全了自己，又讓裴縝記得自己的好，還是甘之如飴的。

而且心里還有個想法，想要以此將喬柳雙弄走，想要順著沈畫碧的想法，將事發展下去，倒要看看，沈畫碧會耍出什麼花樣來。

“多謝姐姐惦記，我沒事。”

“既然沒事也就罷了，本來我過來還想如何勸你，看這形倒是我多慮了，”毓妃將晗珠抱起來，想了一下又說“只是姐姐再多一句，咱們后宮里的，就是一個小朝廷，后宮子的爭端也昭示著前朝的爭端。”

“姐姐說的我明白，皇上前朝后宮要顧全，我們做后妃的，不會給皇上圖添煩惱。”顧長歌笑著回應，心里倒是十分謝毓妃。

“我是勸你別心急，如今皇上雖不來看你，也并非是心里沒有你，只是如今皇上在氣頭上，你弟弟罷了，等皇上消了氣，自然會過來，皇上待你不同常人，你不要怨懟皇上。”

聽了毓妃的話，顧長歌更加激，多是落井下石，想這樣肯在自己不得勢時仍舊肯來的，后宮也是不多的。

毓妃走后，顧長歌淡淡吩咐香芝，將喬柳依宣圓明園，有事要找。

又讓喬柳雙上前，吩咐收拾好了東西。

“本宮如今有難，你是本宮邊的人，又是母親送進來的，自然本宮相信你。你也該幫本宮一把。”顧長歌如是吩咐。

喬柳雙臉上不住的興，連著應了就下去收拾東西了。

顧長歌喚來碧璽：“一會你帶著雙兒去找小瓷子，告訴他本宮聽說皇上邊沒有得力的宮，雙兒泡茶極好曾得皇上贊賞，就讓留在皇上邊伺候吧。”

碧璽有些為難：“娘娘，只怕”

顧長歌知道想的什麼：“無妨，你只需要告訴小瓷子就行，后面的事自然有人安排。”

當天午后，喬柳雙就跟著碧璽離開了。

喬柳依進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了。哭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跪在顧長歌的眼前。顧長歌才問了一句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娘娘，還請娘娘為妾做主啊。”

細問才知道，原來外面的傳言并非都是杜撰出來的。

顧長雄當真是仗著自己深皇恩，以為可以肆無忌憚。但他也著實沒有做出過什麼欺百姓的事，無非是跟以前的狐朋狗友一起出去喝酒取樂。最過分的一件事，恐怕也是現在孟自興抓住把柄的事。

顧長雄月前結識了一煙花子，名為鶯鶯，此善歌舞，嗓音更是聽宛若黃鸝。坊間傳聞說此被媽媽養了足有三年，首次登臺就被顧家大爺顧長雄包下，白銀五千兩眼睛眨也不眨。

此舉一出一片嘩然。

顧長雄雖有職，但也不足以為了一個子如此花錢。細算之下就有人提出來了，顧長雄月銀幾十兩，要當多久才能有五千兩白銀更何況他平日里吃穿用度不輸他人，從未因花錢為難過。可顧旭也沒有這麼多的錢啊，那銀子從哪來

一時間顧長雄顧旭父子貪污行賄就傳的風生水起。

真正讓喬柳依難以忍的還是那個鶯鶯的子。

喬柳依已有一雙兒，日夜持府中事宜，與顧長雄的新鮮不再，一個鶯鶯突然出現，讓顧長雄心神不寧，連續一月幾乎每日都要去找。

“如今他也不顧旁人非議，不管我們母子，娘娘，妾若不是為了一雙兒，恨不得一頭撞死才好”喬柳依哭的梨花帶雨，滿臉的怨怒。

顧長歌雖然能理解喬柳依的想法，但畢竟事不關己，站在旁人的立場上能為指出方法已是仁至義盡。

為著如今和自己是一條線上的，顧長歌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那個鶯鶯娶門吧。”

話音清冷，不近人，讓喬柳依幾乎以為聽錯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顧長歌。

“娘娘，妾已是了天大的侮辱，若鶯鶯進門，哪還有我的容之地”仍舊是忍了下來，將難告訴顧長歌。

這些事顧長歌又哪里不明白，但選擇不勸，反而為分析起來：“此事本宮計較有三。其一，如今朝野非議，若顧長雄再繼續下去，只怕連位都要丟了，他為了鶯鶯花錢如流水，總有惹了父親盛怒的一天。其二，你是顧長雄的正妻，本該有容忍的雅量，為夫君娶妾室也是常理，若你能寬容大度，才有人為你說話。”

看著喬柳依的臉越來越白，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其三嘛，本宮也是為了你好。你說如今顧長雄徹夜不歸留宿花街柳巷，傳出去是否會有人說你閑話”

喬柳依臉慘白，抖了一下只說：“就算這樣，妾也決不允許那樣的人門。”

“可這樣，你們夫妻關系會越來越僵，旁人的話都不作數，但就算沒有鶯鶯，或許也有燕燕、花花、草草，你可要一直如此忍，任憑顧長雄在外尋歡作樂”

“這”

“能讓顧長雄一擲千金又夜夜留宿的人怎麼會簡單若是在外有了顧長雄的孩子，到時候只怕你的頭更疼吧。”

顧長歌笑著，喝了口茶水，見喬柳依低著頭不說話，眼淚卻幾乎是又要滴下來，才繼續說道：“這樣厲害的角，憑你恐怕是對付不了的，但是你婆婆，顧府大夫人怎麼肯眼里沙，甩給吧，你只消告訴母親這個鶯鶯機不純，顧長雄已經花了近萬兩白銀在上，母親那樣的格又怎麼會容，只怕要讓全數吐出來。”

聽到這里，喬柳依一愣，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喜的看著顧長歌，思索的話。

顧長歌見反應過來，也心里高興，繼續提點：“不是本宮算計，只是本宮與你關系倒非比一般，自是希你在顧家好好地。鶯鶯在外面，你就是想管也鞭長莫及，不如放到邊來。一來顧長雄會覺得你深明大義，激你，二來鶯鶯在你這是個妾室，你大可拿出當家主母的態度來約束。若顧長雄只是一時興致，時間長了自然還是你最重要。更何況你有一雙兒你怕什麼”

喬柳依已經完全明白了顧長歌的意思，當即謝道：“若非娘娘提點，妾只怕要難過壞了。娘娘果然妙思，這樣夫君也流連花街柳巷，讓人在后議論。妾多謝娘娘。”

顧長歌知道也聰明，雖然格溫婉懦弱，卻也不算笨。

“你只辦好了迎娶過門的事，后面自然有母親替你管教。”顧長歌當真是拿當自己人，也希這個喬柳依能夠一生平平安安順風順水才好。

“那妾回去就辦”喬柳依與顧長歌道別，匆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