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離開后，岳幾人便上了之前的大船，坐在甲板上，喝茶賞月。

不多一會，東方白縱馬而回，看到岳以及不遠的程英后，不由得微微點頭。

看來事還算順利！

很是稔的坐到岳旁，看了一眼程英，微微一笑，我見猶憐，難怪會有賊人起了歹意。

程英有些畏懼的向著楊過方向靠了靠。

東方白雖未表出什麼強大的實力，但還是本能的在對方上到一令人心悸的威勢。

常年跟隨師父走南闖北，使得對于強者，有種莫名的敏銳。

李莫愁當年曾傷過，小龍又太冷，這甲板上一行人，也唯有一看就是小輩的楊過，能和說得上話。

岳點了點頭，笑道：還好，黃老邪的人，一般況下可是沒機會得到的。

東方白嗯了一聲，好奇道：師父呢？

去殺人了！

哦！東方白了然一笑，便沒有多問。

東邪的弟子被人擄走了，這在江湖中，堪比武林至尊的閨被人給搶了，不死些人，此事本就平息不了！

.......

黃藥師返回時，已經是后半夜了。

他上雖然依舊干凈整潔，但卻帶著一腥氣，哪怕是隔著老遠，都能被人聞到。

師父！程英有些擔憂的喊了一聲。

沒事，一些小賊罷了，還傷不了為師！

黃老邪面帶笑意，看來大殺一通后，心舒緩了不，看向程英時，也是和悅的。

坐到岳對面，黃老邪端起茶杯便喝了起來，年紀大了，殺幾個人，就有些口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嘍。

年紀大了，就待在桃花島上養老就行了，還到跑什麼？岳隨口笑道。

這話在一般人聽起來會覺得刺耳，但黃老邪卻毫不以為意，岳越是說話隨意，他反而越覺得對方有趣。Μ.166xs.cc

你若一本正經恭恭敬敬地跟他說話，他反而會心中不喜，覺得你迂腐難以流。

待不住啊，待久了，心中就會到憋屈，就想出來走走！

黃老邪有些慨，看了一眼岳以及他旁正在為其斟茶的東方白，神有些恍惚，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往事。

輕嘆一口氣，他忽然開口問道：岳，你這一生，可有什麼憾？

憾？

岳眼眸微微瞇起，一臉神道：山河未復，韃虜未平，這算不算是憾？

黃老邪端茶的手微微一，而后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岳，隨后搖了搖頭。

你拿話來誆我。老夫一生行走江湖，閱人無數，你是什麼子的人，我雖不敢斷言，但心中也能猜測到幾分。

若說你旁邊這位東方姑娘，有驅逐韃虜恢復河山的雄心壯志，我信！但你，你不會！

岳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繼續，黃島主繼續說說你的高見。

你這小子，從你開口說出前浪還沒死在沙灘上這句話時，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樣，心中毫無尊卑之分，沒有世俗禮儀之束縛。

簡單點說，我們是一類人，絕對自我，只在乎所在乎的人和事。說好聽點，做出塵淡泊，不理俗事。說難聽點，咱們就是自私！

岳笑而不語，倒是東方白聽著有些皺眉。

自私這個詞，有些過了啊！

不過你我之間還是有些不同的。我被人稱之為東邪，行事古怪，子邪異，做事全憑個人喜好，亦正亦邪，沒什麼善惡正邪之分。

黃藥師品了口茶，繼續道：你不同，你也不是那種在乎正邪之分的人，但你心中，卻有善惡之別。只是這個善惡如何劃分，你心中自有一桿秤，和俗世間的善惡之別，并不完全相同。

所以，你比老夫更自我！你心中有目標，有計劃，有理念，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要做什麼，所追求的是什麼。

所以，俗世凡塵紅塵滾滾，在你眼中，恐怕都只是過眼云煙，一笑而過。

我不行，我雖有五絕之名，但這一生，實是充滿頗多悔恨與憾，哪怕是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我所要追求的是什麼，想要得到的，又是什麼。

迷茫，這是如今東邪黃藥師的境。

他看似逍遙灑行事無拘無束，但實則心中頗有迷茫，未必真就過得快意。

岳一口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而后輕吐一口氣，贊道：我這一生，還真沒佩服過什麼人，不過黃島主這看人的眼，卻是讓在下佩服的很。

只是短暫的接罷了，這老頭子卻將他岳的子看穿了七七八八，這眼之毒辣，簡直令人而生畏。

黃藥師擺了擺手，小道罷了，這也是我后半生慢慢索出來的，只是可惜，若是前半輩子我能有此本事，這一生中的大部分憾，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難得到岳這個能聊得來的人，黃老邪話也多了起來。

早年我門下弟子陳玄風與梅超風相而叛離桃花島，并且逃走之時走了我和妻子費了不功夫得來的《九真經》下冊。

那時的我，心不足，一怒之下，遷怒他人，將門下全部弟子都打斷雙，趕出了桃花島。

說起來，這是我此生，做的第一件后悔之事了。

岳卻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要麼不做，做了就不要后悔！打斷了，趕走了人，如今黃島主你卻還因此事而心生悔意，豈不可笑？

怎麼，你覺得我遷怒他人，這事做的對？

岳搖頭，道：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對與錯？你覺得其他弟子無辜，了無妄之災，但我并不覺得。

陳玄風和梅超風二人相，你敢說其他弟子一點都不知？

他們知，但卻不向師父稟報，本就有錯在先，又為何不能懲罰？

黃藥師一愣，認真思索了一番，忽而長笑一聲，哈哈，聽你這麼一說，我心里突然舒服多了。

這些年，世人都覺得我遷怒弟子做的太過了，唯有岳你覺得合合理。哈哈，論邪乎，你比我還邪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