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葉青雲的是孩子的父母，“這孩子姓甚名誰？這幾日你們都在忙的什麽，為何單獨把孩子留在家裏？”

孩子他爹道：“孩子這名字李狗剩兒，我們夫妻倆住在離城裏五公裏遠的李村，因為家裏實在是窮得揭不開鍋了，我和老婆子就想著來城裏找點活兒做，怕沒找到讓孩子跟著我們苦，所以就讓他留在家裏，可沒想到……”

說著說著，他眼眶裏的淚水更加控製不住了。

“那你們可有和誰結過仇，或者說孩子生前可與人有過節？”葉青雲又問。

這老頭子想都沒想，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家是村子裏住得最偏的，很與村裏的人來往，孩子也是個膽小的，平日裏也不和其他小孩玩，隻跟旺財玩。”

“旺財？”

“是孩子從山上撿回來的一條狗，養了有兩年了。”

葉青雲朦朧中仿佛抓住了什麽，又問：“冒昧問一句，二位真的是孩子的親生父母嗎？”

老頭和老太兩人聞言，怔住了，很快又恢複了傷心哭泣的模樣。

“大人為何會這樣問？”

葉青雲淺笑一聲，道：“方才見二位雖然傷心得痛苦絕，可是，在見到孩子的那一刻，你們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孩子，確認孩子是不是真的死亡，就算這的種種跡象表明，孩子已經死了，可作為父母的你們，難道不是該一把抱住孩子的嗎？”

“我見你們倒是幹淨的，雙手放得好好的，似乎很怕到把你們的手弄髒啊。”

老頭和老太相視一眼，不知所措。

葉青雲厲聲道：“還不快代，你們到底是孩子的什麽人？”

“回大人的話，我們真的是孩子的父母啊，不信，您可以到村裏問問。”

葉青雲道：“好啊，來人，差人去村裏打聽打聽這裏狗剩兒一家的況。”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一個態的大嬸站了出來，“大人，民婦就是李村的，剛才大人問的話，民婦可以回答。”

“哦？你說。”

一方麵，葉青雲讓這胖大嬸說一說李村裏這李狗剩兒一家的況，另一方麵，差人去李村打探況也沒落下。

雙管齊下才能保證更高的準確。

“回大人的話，這夫妻倆在村裏的確是個不起眼兒，第一是因為他們住在山腳下，位置偏遠，第二啊，是這兩個人行為古怪的，見到村裏的人就躲。”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麽？”

“對了，村裏的人都說，這對夫妻倆也是不容易，老來得子，村裏沒有兒子的人都想過來討問他們的經驗，可他們每次都閉門不見，給多錢送多禮都沒用。”

這胖大嬸越說越來勁，“他們也沒什麽親戚，就隻有孩子的小舅子一人，平日吧，總見這小舅子往他們家跑，他們也是閉門不見，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也就隻有這些了。這李狗剩兒一家子在村裏，你要是不提，大家夥都忘了還有這家子。”

後來，打探的人回來了，證明這胖大嬸說的一點都沒錯，還把這小舅子帶來了。

這小舅子一見孩子的，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指著結了半天。

“這這這這……怎麽就死了呢？”

葉青雲先是問了那負責去打探的捕快，“可有見到旺財？”

“沒有，但村裏的人說，就在昨天，接近午時，倒是見到這人抱著一條黑狗往村口去。”

他說的是那小舅子。

“我，我就是……就是見那大黑狗值錢，見他們家又沒人，我就把狗給賣了。”小舅子聲道。

“不對！”葉青雲指出他話裏的，“孩子父母說，孩子跟狗玩得很好，狗一向很忠誠，都喜歡粘著主人，所以狗和孩子一定是形影不離的，狗在家，孩子也一定在家，如果你要把狗牽走，那狗對你不悉，必定對你吼，而且，村裏的人說的是你抱著狗走的，這說明，狗被你迷暈了，狗的警覺這麽強，在被迷暈之前，肯定會吼，孩子勢必會聽見，那你為什麽會說家裏沒人呢？所以，你在說謊！”

“孩子在家，狗也在家，你想走狗，就要把狗迷暈，狗察覺到了，所以吼了幾聲，孩子聽見了，出來查看況，所以發現了你，孩子這麽喜歡狗，肯定不想讓你走拿去賣，所以會對你進行阻攔。”

這一番頭頭是道的分析，讓小舅子張得連咽了好幾口唾沫。

“對，那個時候孩子在家，我想狗被他發現了，可我隻是把他推倒了，我就跑了，我可沒有殺人！”

打聽消息的捕快補充自己剛才沒說完的話，“卑職還打聽到，昨天抱著狗往村口跑的時候，他的鞋是的，腳也了一大塊。”

葉青雲瞪著這小舅子，“還要繼續撒謊嗎？”

說罷，提起了這小舅子的右手，來到孩子的脖子，手完全和上麵的手印重合。

“這你又該怎麽解釋？”

“這，這……這就是巧合啊，我冤枉啊大人！”

“冤枉是吧？”葉青雲抓起了他的袖子往上一掀，“你這手臂上，有狗的齒印，還有人的齒印，說說吧，怎麽回事？”

“大人，我就是狗的時候被狗咬了，另一個齒印是我想掩蓋自己狗的罪行，所以自己咬的。”

“自己咬的？那你要另一隻手我看看是不是一樣？”葉青雲麵都青了，是被氣的，“我可警告你，再不說實話，我讓你嚐嚐什麽做十大酷刑！”

“大人，我真的冤枉，冤枉啊！”

見他還是抵死不認，葉青雲沒了耐心，一腳踹把他踹得人仰馬翻。

“冤枉？還敢說你冤枉？行啊！”

沉聲吩咐道：“去，去把旺財找到，還有，把買了旺財的人帶過來！”

兵部尚書的兒辦案，加上有太子顧知珩撐腰，這底下的人哪裏還敢手腳不利索，這麽一刻的功夫，就把狗和買主都帶過來了。

旺財還活著，被帶過來後，看到那小舅子的那一刻，就拚了命的朝他吼。

若不是有人拉著繩子，隻怕這旺財已經衝過去咬了他了。

那小舅子見狗一直在吠他，抖得更厲害了，不敢去看旺財。

這買主是個富態，著一個大肚子，滿臉油膩的老男人。

“大人，我隻是買隻狗來吃，您抓我過來做什麽啊？”

他還委屈的。

“我問你，你是哪裏人，是怎麽從這人手裏買這隻黑狗的？”葉青雲手指那舅子道。

“這鄉裏哪個不知道我虎哥喜歡吃狗，品相越好，給的價就高，他估計也是知道我的名號，所以主把這狗送到我家裏賣給我。這狗品相雖好，但在我那兒也不是最好的，我就先放一旁沒吃了。”

“你仔細想一想，昨兒個，這人到你家的時候，鞋子和腳是不是的？”

老男人想了想，點頭，“對，確實是的，還把我家地兒踩出來幾個腳印呢！”

葉青雲看向了那小舅子，“這人證證俱全，你還想狡辯嗎？”

“大人，這算哪門子的人證證啊，都沒人看到我殺人，你憑什麽認為這人就是我殺的，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能證明人是我殺的，眼見不一定為實啊，你要是想對我用刑，那你就是屈打招！”

這理直氣壯的樣子可真的是讓葉青雲氣得牙。

這狗屁的歪理都讓他占了，以為這樣就拿他沒辦法了？

簡直可笑至極！

葉青雲示意放狗。

旺財沒了牽製，像是發了狠的老虎一般兇猛，猛地撲向了小舅子。

小舅子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一直喊著救命。

“真是奇怪了，若你不是兇手，這旺財為什麽偏偏對你趕盡殺絕呢？”葉青雲雙手叉腰，氣定神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救命，救命，我說，我說，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你快把這隻狗拉開啊！”

葉青雲這才悠悠然向前，拉住了旺財，“好了乖乖，先看他怎麽說。”

旺財還是很暴躁地朝他吼，但因為有了葉青雲拉著繩，所以這小舅子是暫時安全了。

“我聽說我姐跟我姐夫去城裏了，家裏就隻有狗剩和旺財在，就想過去跟他商量一下，把這狗賣了，錢分他一半，結果他死活不同意，我就急眼了，才把人給殺了。”

“你怕不是去商量的吧？迷暈狗的藥都帶上了，這哪是去商量啊，我看是想直接搶吧！還不肯說實話是嗎？”

“對，人是我殺的，他本來就該死！”小舅子眼神變得兇惡了起來，人也變激了，“要不是因為他，我姐怎麽可能不管我了，要不是因為他，我姐和我姐夫就不可能這麽窮，他就該死！”

老頭和老太見事還是要暴了，索就和盤托出了。

“狗剩兒不是我們親生的。”老太了眼淚，“我是天生的石，本就生不出孩子，但是，一個生不出孩子的人，在村裏是要被恥笑的，所以我們夫妻倆從四十年前就搬到了山腳下，和村裏的人離得遠遠的，因為沒有孩子，所以我跟老頭出門，都覺得沒臉見人，也害怕村民問來問去的，所以，見了村裏的人，我們就躲。”